第二天，校长特地派车来接我们。
壮壮坐在小汽车上，开心地左顾右盼。
“妈妈，我以为只有娇娇可以坐车……”
听着他稚嫩的声音，我忍不住把他搂进怀里。
余卫国是团长，日常有车接送。
可他从不让我和壮壮坐他的专车。
“你们一个妇女一个小孩，有必要这么高调地坐车吗？”
“在乡下能跑来跑去，怎么到我这儿反倒这么娇气？”
壮壮失望地直掉泪，余卫国却恍若未觉，亲手帮跟车回来的程宁母女打开车门，还绅士地用手挡住门框。
壮壮看到这一幕后，再也不肯与余卫国亲近。
可他的疏远到了程宁嘴里，又变成了老鼠怕猫。
回想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忆，我把壮壮抱得更紧。
“我的孩子当然可以坐车，不仅可以坐车，你以后还能读书，吃零食，上大学。”
壮壮难得地开心起来，搂着我的胳膊，笑得合不拢嘴。
“妈妈，壮壮有你就够了。”
教书的日子平淡而美好，胜过在乡下伺候余卫国的父母，更胜过和程宁没完没了的雌竞。
我远离了他们，终于发挥出了自己的价值。
在这里，没人可以颐指气使地让我去刷碗洗臭袜子，所有人遇到我都会暂停脚步鞠躬，喊我一声姚老师。
这天正上着课，传达室的大爷忽然过来喊我。
我没应声，示意他有什么事下课再说。
大爷急得满头大汗。
“姚老师，您还是先接电话吧，是部队里的大官打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