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我发现丈夫看小保姆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他手机弹出一条暧昧消息：“她今天不在家，你来我房间？”我笑着递上离婚协议，
甩出他转移资产的证据。“忘了告诉你，这小保姆……是我雇来试你的。
”---六月傍晚的暴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
将窗外精心打理的花园浇得一片模糊。空气里弥漫着雨水混合泥土的腥气，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从厨房飘来的菌菇鸡汤的温吞香味。
许薇端着两只骨瓷汤碗从厨房走出来，碗沿烫着指尖，她却不觉得，
只稳稳地将其中一碗放在林国栋惯常坐的位置前。“趁热喝点汤，淋了雨，驱驱寒。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是十年婚姻打磨出的、恰如其分的温和，听不出太多情绪。
林国栋坐在长餐桌另一端，正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闻言只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眼皮都没抬。他身上昂贵的定制西装被雨气洇得有些发暗，领带松松扯开，露出一截脖子。
许薇的目光在他略显紧绷的下颌线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垂下眼，舀了一勺自己碗里的汤，
轻轻吹着。十年了。从出租屋到这座三层独栋别墅，从挤地铁到各自有车，
从路边摊到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私房菜馆。时间像一把钝刀，悄无声息地削去了许多东西，
比如新婚时的热烈，比如初创业时的扶持依偎，
也比如……他们之间曾经流淌的、无需言说的默契。如今的对话，大多简洁得像电报，
围绕着孩子、账单、双方老人、公司里那些不大不小的琐事。“林朗下周期末考，
家长会你去还是我去？”许薇问，
打破了餐桌上沉闷的、只有雨声和汤匙偶尔碰触碗壁的寂静。林国栋这才抬起头，
眉头习惯性地微蹙，像是在处理一件棘手的公务。“你看吧，我这周可能又要出差，
新项目投标。”他的视线在她脸上蜻蜓点水般掠过，很快又落回手机屏幕，
指尖快速敲击了几下。许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她小口喝着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暖不了胸腔里某个空落落的角落。这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人窒息。她想起上个月，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她提前结束画廊的筹备工作回家，想给他一个惊喜，
却在玄关听见客厅里传来他和另一个人低低的笑语。不是林朗，林朗在楼上自己房间。
她走进去，看见林国栋靠在沙发上，家里的保姆小芸正半蹲在茶几旁，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
仰着脸跟他说什么。小芸年轻，才二十二岁，是从老家山区出来的，皮肤是健康的蜜色，
眼睛很大，看人时总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手脚却麻利。当时林国栋脸上的笑容，
是许薇许久未曾见过的松弛，甚至带着点……纵容？看到她进来，那笑容迅速敛去，
换上惯常的、略带疲惫的平静。小芸也立刻站起来，有些局促地擦着手，喊了声“许姐”。
那一刻，许薇心里那根弦，很轻地“咯噔”了一声。很轻，却留下了回音。后来，
这样的“咯噔”声渐渐多了起来。林国栋开始过问一些以前从不关心的事，
比如“小芸今天做的菜味道怎么样？”“小芸把书房收拾得挺干净。
”“小芸老家是不是挺困难的？”他看小芸的眼神，也不再是纯粹雇主对佣工的打量，
多了些东西。许薇说不清那具体是什么，是怜悯？是兴趣？
还是男人对年轻鲜活肉体的本能逡巡？她只是在每次捕捉到那种眼神时，心里便冷下去一分。
有一次深夜，她下楼喝水，听见洗衣房有细碎的动静。走过去，隔着虚掩的门缝，
看见小芸背对着门口，正低头熨烫林国栋的一件白衬衫，动作轻柔。
而林国栋不知何时也站在了洗衣房门口，斜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小芸纤细的腰身和颈项柔和的曲线，
也照亮林国栋脸上一种近乎怔忪的神情。他没有进去，就那么看着，看了很久，
直到小芸似有所觉，回过头，惊了一下，脸红红地叫“林先生”。林国栋这才如梦初醒，
随口说了句“辛苦了”，转身离开。许薇站在阴影里，手里的玻璃杯冰凉。她默默退开，
没有惊动任何人。那晚她睁眼到天亮，听着身边丈夫平稳的呼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十年的感情堡垒，并非铜墙铁壁，它在看不见的地方，
早已被蛀蚀出细密的孔洞，只差最后一阵风，或许就会轰然坍塌。那阵风，
在一个闷热的午后，猝不及防地吹来了。林国栋出差提前回来，
许薇那天恰好去临近城市看一个重要的画展，要晚上才到家。她原本计划给他打个电话，
想了想又作罢。提前回家，或许能看到更真实的画面？这念头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随即被一种冰冷的、近乎自虐的好奇取代。她拖到华灯初上才进门。别墅里静悄悄的，
只亮着几盏壁灯。林国栋的车停在车库里，人却不在客厅。她放下包，换了鞋，
下意识地往楼上主卧走。经过二楼小书房时，
虚掩的门内传来压抑的、属于年轻女人的啜泣声，还有林国栋压低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嗓音。
许薇的脚步钉在原地。血液似乎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透过门缝，
看见小芸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肩膀耸动，林国栋站在她身侧，一只手，
正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距离很近，近得暧昧。“……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小钱，
我能处理。”林国栋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耐心，“你弟弟治病要紧。以后有什么难处，
直接跟我说，别自己扛着。”小芸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那样仰视着林国栋，
充满了依赖和感激。“林先生，您真好……我，
我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林国栋的手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更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
“别说傻话。”许薇没有再看下去。她悄无声息地退开，回到楼下客厅，坐在黑暗里，
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愤怒吗？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谬的冰凉。
她想起这些年自己为这个家、为公司的付出，想起林国栋日渐增长的冷漠和挑剔，
想起他最近频繁查看手机、设置密码、接到某些电话时躲闪的神色。原来，铁锈早已斑驳，
只是她刻意忽略了那刺眼的颜色。她需要证据，不是为了挽回，而是为了彻底了断时，
能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十年的商场浸润，早已教会她，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
筹码才是硬道理。她没有打草惊蛇，甚至表现得比以往更加“正常”。依旧温柔体贴，
打理家务，过问孩子，筹备自己的画廊——那是她结婚生子后，搁置了多年的梦想，
如今重新捡起，林国栋起初不置可否，后来见她认真，也只当是富太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不甚在意。暗地里，许薇的行动却缜密而高效。她联系了信得过的私人调查事务所，
提供了必要的方向和线索。
行程、通话记录（通过一些特殊渠道）、银行流水（她有副卡和部分关联账户的查询权限）。
她不动声色地清理了自己重要的个人物品和文件，将一些有价值的画作、母亲留下的首饰，
悄悄转移到了画廊的保险柜。她约见了律师，一位以处理高净值离婚案件犀利著称的女律师，
沈婕。在沈婕冷静的分析和建议下，她开始系统地收集一切可能成为证据的材料。
调查结果陆续传来，像一块块冰冷的拼图，逐渐拼凑出完整的背叛图景。
林国栋不仅和小芸关系暧昧，确凿的亲密照片就有好几组，时间跨度近半年。
更让许薇心寒的是，他早在一年多前，就开始通过复杂的关联交易和代持方式，
逐步将公司资产和部分夫妻共同财产向境外转移，
同时在国内制造了一些经营不善的假象和债务。他甚至以投资为名，
动用大笔资金购置了几处房产和理财产品，全部登记在他远房亲戚或“可靠朋友”名下。
他计划得很周密，若不是许薇早有警觉并聘请了专业人士，几乎难以察觉。他不仅心走了，
连钱，也要掏空这个家。许薇看着那些报告、照片、转账记录，
心里最后一丝残存的温热也消散了。剩下的，只有一片坚硬的决绝，和一丝冰冷的嘲弄。
他大概觉得，她仍是十年前那个依赖他、以他为中心、眼里只有家和爱情的小女人吧？
时机很快来了。林国栋借口新项目需要集中封闭讨论几天，要离家住到市区的酒店去。
许薇体贴地帮他收拾了行李，目送他的车驶出庭院。她知道，那个酒店，同一时段，
小芸也以“回老家办事”为由请了假。暴雨再次降临这个城市。许薇站在窗前，看着雨幕，
拨通了沈婕的电话，最后确认了一些细节。然后，她打开手机，
点开一个安装了隐秘监控程序的应用。屏幕上，
显示出酒店某个房间门口的实时画面——那是她通过调查得到的房间号，并提前做了安排。
画面里，林国栋的身影出现，敲门，门开，
穿着酒店浴袍的小芸扑进他怀里……许薇关掉了画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走到书房，
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式三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以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协议书上的条款清晰而锋利，关于财产分割、孩子抚养权、公司股权……文件袋里，
则是她能收集到的所有证据的复印件，包括资产转移的路径图。
她把东西放进一个大的公文袋，然后拿起手机，给林国栋发了条短信，
语气平静无波：“国栋，有急事需要你立刻回家一趟。关于小芸弟弟医疗费那笔钱，
有些手续必须你本人回来处理。”发完短信，她坐回客厅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财经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在等待，
等待一场早就该到来的风暴。不知过了多久，庭院里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车门被用力关上，
急促的脚步声穿过雨幕，冲向大门。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许薇！
”林国栋人还没完全进来，带着湿气和怒意的声音已经先撞了进来，“你搞什么鬼？
大晚上下这么大雨叫我回来，就为那点破事？我不是说了那钱我处理就行吗？”他甩掉皮鞋，
赤脚踩在地板上，几步跨进客厅，头发被雨淋得半湿，西装皱巴巴的，
脸上混合着被打断好事的恼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当看到许薇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面前放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袋时，他愣了一下，那股火气更盛：“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薇缓缓抬起眼，看向他。她的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清晰地映出林国栋此刻略显狼狈和暴躁的倒影。十年夫妻，她熟悉他每一个表情变化，此刻，
她在他强装的恼怒下，看到了闪躲和不安。“坐。”她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林国栋眉头拧紧，狐疑地打量着她，但还是依言坐下，
身体前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赶紧说，我那边还有事。”许薇没理会他的催促，
慢条斯理地拿起那个公文袋，从里面先抽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林国栋的目光落在文件封面上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上，瞳孔骤然收缩。“离婚协议？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嗤笑一声，抬眼看许薇，眼神里带着审视和嘲讽，“许薇，
你没事吧？受什么**了？还是你那破画廊亏钱亏疯了，想从我这儿找补？”许薇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表演。林国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拿起协议书，
草草翻了几页。越看，他脸色越沉，尤其看到财产分割条款和抚养权归属时，
他猛地将协议书摔回茶几上，纸张发出哗啦一声脆响。“许薇！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净身出户？儿子归你？公司股权你也要大半？你做梦还没醒吧！”他腾地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我告诉你，要离婚可以，财产平分，
儿子的抚养权我们必须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
不就是最近我对你关心少了点吗？至于用这种手段威胁我？”“威胁？”许薇终于开口，
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冰碴子般的冷意，“林国栋，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
”她再次伸手进公文袋，这次，拿出了那个厚厚的文件袋，解开绕线，将里面的东西，
一样一样，不疾不徐地拿出来，铺在离婚协议书的旁边。第一摞，是打印出来的高清照片。
酒店走廊相拥的，车内接吻的，甚至还有一张背景似乎是某个廉价旅馆房间的亲密照。
林国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去抓那些照片，手指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第二摞，是银行流水、转账凭证、股权变更记录的复印件，
上面用红色记号笔清晰地标注出了一条条资金转移的路径，指向几个陌生的公司和个人账户，
其中一笔较大的金额转出时间，赫然与小芸弟弟入院手术的时间吻合。
林国栋的呼吸粗重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文件，像是看到了毒蛇。第三份，
是一份**的调查报告摘要，
录了近半年来他与小芸的交往细节、共同出入场所、以及他进行资产转移操作的相关人和事。
最后，许薇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屏幕，找到那段监控视频的定格画面——酒店房间门口，
小芸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幕，然后，将手机屏幕转向林国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只有窗外哗哗的雨声，无情地冲刷着这个世界。林国栋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回沙发里。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翕动着，
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先前的愤怒、不屑、理直气壮，
此刻全被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看看照片，看看文件，又看看许薇平静无波的脸，
眼神涣散，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年的女人。“你……你早就知道了？
你调查我？”他的声音干涩沙哑，破碎得不成调。许薇没有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
她微微向前倾身，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平淡口吻，
继续说道：“根据这些证据，起诉离婚，
朗的抚养权——法官不会把孩子判给一个道德存在严重瑕疵且涉嫌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一方。
在财产分割上，由于你恶意转移、隐匿资产，存在重大过错，我有把握让你净身出户，并且，
你转移出去的那些钱，我也会通过法律途径追回。当然，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但沈律师很擅长处理这类案子。”她每说一句，林国栋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