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庭当财神，名叫赵玄明。这差事听着风光，其实狗都不干。
每天的工作就是记账、拨款、应付各路神仙打秋风。在他们眼里，
我就是个没半点修为、只会拨算盘的账房先生。二郎神杨戬为了扩建他的草头神大军，
堵着我的门要军费。织女嫌天河里的星沙不够亮，想让我批钱换一批新的。
就连巨灵神那个夯货，都敢拍着我的桌子，说他殿里的柱子旧了，得用万年神铁重铸。
他们都以为，我是玉帝的家奴，天庭的钱袋子。他们不知道。玉帝才是我选的CEO，
这整个天庭，都是我的产业。而我手里的那本《功德天道册》，不是记账的。
是用来……清退不良资产的。今天，杨戬又来了。这次，他不光拍了桌子。他还踹了我的门。
我觉得，是时候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资本的力量了。1二郎神杨戬，踹开了我的功德殿大门。
“砰”的一声巨响。两扇可怜的、用千年温玉做的门板，就这么飞了进来。一片砸在我脚边，
另一片把墙角的聚宝盆砸了个豁口。玉屑纷飞。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手里那杆用了不知多少万年的乌木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杨真君，好大的火气。
”“我这殿门，是按天规定制的，一块温玉记功德三千。你这一脚，六千功德没了。
”“回头我会记在账上，从你来年的俸禄里扣。”杨戬一身银甲，手持三尖两刃刀，
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他额头上的天眼，那条缝隙绷得死紧。显然，他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他身后的巨灵神，像堵墙，把整个门口的光都给堵死了。“赵玄明！”杨戬的声音，像打雷。
“少跟本君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本君申请的扩军军费，为何迟迟不批？！
”我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钱。”我说得言简意赅。“没钱？”杨戬气笑了。
他大步走进来，三尖两刃刀的刀尖在地板上划出一条刺耳的白痕。“你掌管三界财源，
天庭府库，你跟我说没钱？”“我看你是中饱私囊，贪墨公款！”这话就严重了。
我停下手里拨算盘的动作。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那个被砸坏的聚宝盆，
还在不甘心地往外漏着最后一丝仙气。我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
“杨真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天庭每一笔开支，都有账可查。
我赵玄明经手的账目，玉帝亲临也查不出半分差错。”“说没钱，就是没钱。
”巨灵神在旁边瓮声瓮气地帮腔：“没钱？俺看你这财神当得一点都不称职！”“就是！
成天就知道抱着你那破算盘，天庭的大事一点不关心！”“我看，这财神的位置，
该换人来坐了！”门口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小仙。他们不敢进来，就伸着脖子往里瞧，
窃窃私语。这些年，这种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整个天庭，从上到下，都觉得我这个财神，
是个摆设。是个谁都能来踩一脚的软柿子。因为我没有法力，不会打架。我的修为，
在他们眼里，约等于零。杨戬见我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耐心彻底告罄。
他猛地将三尖两刃刀往地上一插。“锵！”整个大殿都晃了三晃。“赵玄明！
本君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三百万功德的军费，划到我的账上！
”“否则，本君就拆了你这破殿，把你绑去凌霄宝殿，当着玉帝的面，
一条条审你贪墨的罪证！”他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回头，
用那只天眼，冷冰冰地扫了我一眼。“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每天抱着的那本破册子，
就是天庭的总账本。”“交出来，让本君亲自查查！”他的目光，
落在我桌案上那本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旧的青色封皮册子上。册子封面，没有名字。
我心里笑了。总账本？蠢货。这东西，叫《功德天道册》。是这方世界最底层的运行代码。
是记录万物生灵、包括你们这些神仙在内，一切存在的“根”。你们的功德，
只是这本册子里，最不起眼的一行小字罢了。但我没说。我只是淡淡地开口。“三天后，
杨真君再来吧。”“到时候，账，我会给你算清楚的。”杨戬以为我服软了，
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算你识相！”他带着巨灵神，扬长而去。看着被踹烂的殿门，
和一地狼藉。我叹了口气。走到桌案前，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本青色的册子。“唉，
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当个公务员，混吃等死。”“为什么总有人，非要逼我加班呢？
”我的指尖在册子上一划而过。册子无风自动，翻开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像星辰一样在册页上流转。我找到了“杨戬”那两个字。名字后面，跟着一长串数字，
那是他的功德。确实很亮眼。阐教嫡传，肉身成圣，劈山救母，镇守灌江口……功绩斐然。
可惜啊。功德，在我这里，不是护身符。是……负债表。我拿起朱笔，在那串数字后面，
轻轻画了一个圈。然后，写下两个批注。【资产评估：优良。】【风险等级：极高。
建议……清退。】做完这一切，我重新拿起算盘。噼里啪啦。清脆的算珠撞击声，
在大殿里回响。带着一丝，莫名的寒意。2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的功德殿又热闹起来了。
这次来的不是杨戬。是织女。她穿得还是那么仙气飘飘，云霞织成的裙摆拖在地上，
比我的地板都干净。但她脸上的表情，可一点都不仙。“赵天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织女一来，就把一捧东西摔在我桌上。是一把暗淡无光的“星沙”。我瞅了一眼，
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哦，织女仙子啊。”“什么事这么大火气？”织女指着那堆星沙，
手指都在发抖。“你还问我？！”“我天河里的星沙，一夜之间，全都失去了光泽！
现在整个天河，灰蒙蒙一片，跟阴间似的！”“你昨天是不是动了天河府库的账目？
”我拿起一颗星沙，在指尖捻了捻。嗯，确实。仙气流失严重，核心能量不足。
变成了普通的沙子。“仙子说笑了。”我把沙子丢回桌上。“府库账目，我天天都在动。
拨款，记账，哪样离得开我？”“至于你这星沙为何会黯淡，你该去问水德星君，
或者去请太上老君炼一炉新的。来我这儿，没用。”织.女气得胸口起伏。“没用？
整个天庭谁不知道，这些天材地宝的灵气运转，都归你功德殿调度！”“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克扣了供给天河的灵气！”“你是不是因为我前几日催你批钱，你就怀恨在心，
故意报复我？！”我笑了。“仙子，你太高看我了。”“我一个没有法力的账房，
哪有本事报复您这位天帝爱女？”“我看，还是仙子最近织锦太累，眼花了。
”织女看着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她恨恨地跺了跺脚。“好！赵玄明，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他来治你的罪！”她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我摇了摇头，继续看我的账本。天河星沙的灵气供给，确实是我断的。
就在我给杨戬的名字画圈的时候，顺手在《天道册》里，把“天河”条目下的能量输出，
调低了90%。小惩大诫。让她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她想当然就能拥有的。没过多久，
麻烦又来了。这次是火德星君，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财神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他一脸焦急，满头大汗。“南天门外的三昧真火，快要熄了！”哦？这个我倒没动手。
我皱了皱眉：“怎么回事？”火德星君急得团团转：“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一早，
巡值的天兵就来报，说三昧真火的火势越来越弱，现在只剩下一点火苗了！
”“那可是天庭的门户脸面，万一熄了，玉帝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财神爷，
您快给批点火髓晶，让我去补充一下火源吧！”我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三昧真火，
其能量源头，并非火髓晶那么简单。它真正的核心，是与天庭的气运相连。火势减弱，
说明天庭的气运，正在流失。而天庭气运的核心节点之一，就是……杨戬。
他作为天庭第一战神，护法天尊，其自身的存在，就代表了天庭“武”之一方面的气运。
昨天，我给他的名字画了个圈。天道册自动开始对他进行“资产清算”。第一步，
就是剥离他与天庭气运的连接。南天门的三昧真火，只是个开始。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脸上不动声色。“火髓晶库存不多了。”“这样吧，你先去库房领三块，顶一顶。
我这边查查账，看看问题出在哪。”我随手写了个条子，递给他。火德星君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杨戬，你以为我只是在跟你算军费的账吗？我要算的，
是这万万年来，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欠这方天地的账。你们享受着三界供奉，
汲取着天地灵气，却视万物为刍狗，视规则为无物。是时候，让你们体验一下，
什么叫“能量守恒”了。我翻开《天道册》，找到杨戬的名字。他名字后面的功德数字，
正在以一个缓慢但坚定的速度，开始减少。每少一点，他身上某一部分的力量，
就会流散回天地之间。比如，他引以为傲的神力。他快如闪电的身法。
甚至是……他那只能洞察万物的，天眼。我拿起朱笔，在“杨戬”的名字上，轻轻一点。
点在了“天眼”这个属性上。然后，我写下新的批注。【核心资产“天眼神通”，
与天道连接中断。即刻生效。】做完这一切，**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能想象到，
此时此刻。灌江口的真君神殿里。杨戬会突然感觉到额头一阵刺痛。然后，他会惊恐地发现。
他那只无往不利，看破虚妄的天眼。瞎了。3第三天，凌霄宝殿。玉帝召开了紧急朝会。
我到的时候，殿里已经站满了神仙。所有人都神情凝重，交头接耳，气氛压抑得不像话。
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继续闭目养神。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我，
就是那个准备抽掉他们头顶横梁的人。玉帝高坐龙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旁边的王母，也是一脸愁容。“众卿家。”玉帝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从昨日起，天庭各处，接连出现异状。
”“织女的天河星沙黯淡无光，南天门三昧真火势力衰弱，还有，御马监的天马，
一夜之间全部病倒，无一幸免。”“甚至……”玉帝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朕的昊天镜，
也蒙上了一层灰，无法照彻三界。”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昊天镜可是天道神器，
与天庭气运相连。连它都出了问题，说明这次的异变，非同小可。“陛下！
”托塔天王李靖出列，手里的宝塔都有些拿不稳。“臣以为，此乃不祥之兆！必有妖魔作祟，
意图打败我天庭！”“李天王所言极是！”太白金星也站了出来，捋着胡子，一脸忧心忡忡。
“老臣夜观星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妖星却异常闪耀。恐怕……三界将有大劫啊！
”殿里的神仙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恐慌。有的说是下界妖王准备反攻天庭。
有的说是域外天魔悄然入侵。还有的，把矛头指向了佛门，说肯定是那帮和尚在背后搞鬼。
我听着他们这些不着边际的猜测，差点笑出声。还妖魔，还大劫。不过是我动了动笔杆子，
给天庭的网络，断了几个端口而已。看把他们吓的。就在这时，
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陛下！臣有事要奏！”杨戬从队列里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头上的天眼。
那只往日里神光湛湛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周围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玉帝看到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杨戬，你有何事？”他当然知道杨戬的天眼出了问题。
这才是让他最感到底层恐慌的原因。连他最倚仗的外甥，天庭第一战神，
都悄无声息地着了道。这背后的敌人，得有多可怕？杨戬“噗通”一声单膝跪地。“陛下！
臣的天眼……失灵了！”“臣怀疑，这一切的异象，都与一人有关！”他猛地转过头，
用那双喷火的凡眼，死死地盯住了角落里的我。“就是他！财神赵玄明！”唰！一瞬间，
整个凌霄宝殿，所有神仙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有惊讶，有怀疑，有不解，更多的，
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他们大概觉得杨戬是急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把我，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当成幕后黑手？开什么玩笑。我睁开眼睛，迎上所有人的目光。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错愕和无辜。“杨真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个管账的，
哪有这等通天本事？”杨戬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我。“就是你！”“三天前，
我去找你要军费，你不给，还出言顶撞！”“从那天起，天庭就怪事频发！我的天眼，
也是在那之后，才慢慢失去神力的！”“这一切都太巧合了！肯定是你暗中搞鬼！
”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对玉帝说：“陛下，您看……杨真君这真是……”“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啊。”玉帝显然也不信杨戬的话。但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赵玄明。”他看着我，
语气威严。“杨戬所言，是否属实？你可曾对他心怀不满？”我躬身一拜，不卑不亢。
“回陛下，臣对杨真君，绝无半点不满。只是恪尽职守，秉公办事罢了。”“至于天庭异象，
臣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臣相信，以陛下的神通，定能查明真相，还天庭一个朗朗乾坤。
”我这记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玉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也觉得，这事儿不可能是**的。
他挥了挥手，对杨戬说：“杨戬，你退下吧。此事，朕自有定夺。休得在此胡搅蛮缠，
冤枉了忠臣。”“陛下！”杨戬还想再说什么。“退下！”玉帝加重了语气。杨戬咬着牙，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只能不甘心地退回队列。朝会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玉帝宣布，让各部仙官彻查此事，有任何线索，立刻上报。散会后，我像往常一样，
低着头准备溜走。“赵爱卿，请留步。”玉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心里一动，
知道正戏来了。我转过身，躬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玉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踱到我身边。他屏退了左右的仙娥侍卫。整个凌霄宝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赵爱卿，你跟朕说句实话。”“这几日的天庭异变，真的……与你无关吗？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陛下，您觉得呢？”玉帝沉默了。他端起旁边案几上的一杯茶，
喝了一口。今天的茶，似乎格外地苦。4玉帝盯着我看了很久。他的眼神，从怀疑，到审视，
再到一丝不易察ts的惊惧。他是个聪明人。能坐稳三界至尊的位置这么多年，
他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昏庸。杨戬的话虽然听起来荒谬，但却点醒了他。
天庭所有异变的根源，都指向一个核心——能量。灵气，功德，气运。
而掌管这一切调度中枢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财神赵玄明。“是你。”玉帝终于开口了，
声音干涩。这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像是在确认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接受的事实。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本青色封皮的册子。《功德天道册》。
我把它捧在手里，轻轻摩挲着。“陛下，您知道这是什么吗？”玉帝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那本册子。“天庭总账本……”他喃喃道。但他自己也知道，
这个答案有多么苍白无力。一个总账本，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不。”我摇了摇头。
“它不是账本。”“或者说，它记录的，不是金钱，不是功德。”“它记录的，
是‘存在’本身。”我伸出手，翻开了册子的第一页。那一瞬间，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世界最底层的古老气息，从册子中弥漫开来。整个凌霄宝殿，
所有的仙光、瑞气，都在这股气息面前，黯然失色。玉帝蹬蹬蹬连退三步，脸上血色尽失。
他感受到了。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绝对的压制。册子的第一页，只有一个名字。“鸿钧”。
但这个名字是灰色的，后面标注着【已归档】。我翻过第一页。第二页上，是密密麻麻，
如同星海一般的名字。三清，女娲，西方二圣……这些传说中的圣人，他们的名字，
也大多是灰色的。而往下，就是天庭众神。玉帝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昊天”。
他的名字金光闪闪，排在众神的最前面。名字后面，跟着一连串复杂的数据流，
代表着他身为天帝的权柄和力量。比如，
接：100%】、【调动天庭法则：80%】……“这……这是……”玉帝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是天道册。”我平静地解释。“是这方宇宙的服务器后台管理系统。
”“每一个在这方宇宙诞生的生灵，从花草树木，到凡人，再到你们神仙，
都会在这本册子上，有一个账户。”“你们的修为，法宝，神通，气运……所有的一切，
都只是这个账户里的数据而已。”“而我，”我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他。
“是这本册子的……管理员。”玉帝彻底呆住了。他像一尊石像，愣在原地。这个真相，
比域外天魔入侵，比三界毁灭，还要让他感到恐惧。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棋手。到头来，
才发现自己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棋盘上，可以被随时修改的一个数据。我没理会他的震惊。
我自顾自地往下翻。我找到了“杨戬”的名字。“陛下，你看。”我指给他看。“杨戬，
阐教三代弟子，肉身成圣。账户评级，本来很高。”“可惜，此人仗着功高，骄横跋扈，
目无法纪，随意破坏公共财物。”我指的是他踹我殿门那件事。“最重要的是，
他试图挑战管理员的权限。”我用朱笔，在【天眼神通】那一行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所以，我暂时冻结了他的一部分资产。”然后，我又翻到了“织女”那一页。“织女，
天帝之女，负责掌管天河。但她公私不分，将天河星沙视为私产，随意支取能量，
用来织造华而不实的衣物，造成了巨大的能源浪费。”我同样用朱笔，
在【天河能量供给】那一行后面，打了个大大的？后面写着【待整改】。我一页一页地翻。
巨灵神，仗着神力，欺压弱小，【神力】属性，临时下调50%。托塔天王，教子无方，
纵容哪吒，【玲珑宝塔】与主人的契合度，临时下调30%。还有御马监的监正，
克扣天马的仙豆，拿去喂自己的坐骑，【万马奔腾】气运，全部清零，所以天马集体拉稀。
玉帝看着我翻动册页，每一次翻动，他的心就跟着抽搐一下。他看到了太多熟悉的名字。
看到了太多他想都想不到的“罪名”。他终于明白了。这几天天庭的异变，不是什么大劫。
是我，这个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财神。在进行一场……彻底的，财务审计。和……资产清算。
“你……你到底是谁？”玉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天帝的威严，在这一刻，
荡然无存。我合上册子，看着他。“我？我叫赵玄明。”“你可以叫我财神。”“当然，
我更喜欢另一个称呼。”“天道。或者，你可以理解为……GM（游戏管理员）。”我说完，
转身就走。留下玉帝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空旷的凌霄宝殿里。我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
来消化这个足以打败他三观的事实。而我，还有很多账，要去算。5我从凌霄宝殿出来，
没回我的功德殿。我溜溜达达，晃悠到了南天门。南天门的守门天将，看到我，
都跟见了鬼一样。搁在平时，他们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下。一个管钱的文官，
在他们这些赳赳武夫眼里，就是个屁。但今天，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恐惧。显然，
凌霄宝殿里发生的事情，已经用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传开了。神仙之间，
也是有八卦的。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南天门外。三昧真火，果然已经奄奄一息了。
就剩下几缕小火苗，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火德星君正带着一群火部天兵，
拿着各种法宝，对着火苗猛吹，试图让它重新旺起来。可惜，没什么用。根上的能量断了，
你吹再多气，也只是无用功。我正看得有趣，身后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赵！玄！明！
”我回头。杨戬，带着他的梅山兄弟和哮天犬，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换了一身便服，
但身上的杀气，比穿着盔甲时还重。他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生吞活剥了我。
“果然是你！”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的天眼，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我笑了。
“杨真君，话可不能乱说。”“你的天眼，乃是天赋神通，除了你自己，谁能动得了手脚？
”“我看你就是最近杀孽太重，遭了天谴吧。”“放屁！”杨戬怒吼一声，
周围的天兵天将都吓得一哆嗦。“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在凌霄宝殿上，
陛下护着你，我奈何不了你！”“但在这里，出了南天门，可就不归天规管了！”他这是，
要跟我动手。他身后的梅山兄弟，也都亮出了兵器，一脸不善地把我围了起来。
哮天犬更是冲着我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旁边的火德星君和守门天将都看傻了。
这可是天庭第一战神，要当众殴打财务总管啊。大新闻！我一点都不慌。我看着杨戬，
甚至还有点同情他。“杨真君，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你现在，还有动手的资本吗？
”杨戬被我这句话**到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今天，我就让你知道，
什么叫神仙！”他大喝一声，浑身仙力爆发，一拳就朝我的面门砸了过来。这一拳，
带着风雷之声。要是砸实了，别说我这“凡人”体格，就算是个小山头，也得被他轰平。
周围的神仙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我血溅当场的画面。然而。预想中的巨响，
没有发生。杨戬的拳头，在离我面门还有三寸的地方，停住了。不是他想停。
是他……动不了了。他整个人的动作，都僵在了那里，像一尊雕塑。他的脸上，
充满了惊骇和不可置信。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仙力，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流失！不，
不是流失。是……被“锁定”了。就像凡间的电脑，被管理员锁定了账户一样。
他所有的力量，都还在。但他，用不了了。“怎么……回事？”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额头上全是冷汗。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他停在半空的拳头上。“都跟你说了，
让你算清楚账再来。”“你看，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我手指微微用力。“咔嚓！
”一声脆响。杨戬的指骨，断了。疼！钻心的疼！肉身成圣的他，
已经几万年没体会过这种纯粹的肉体痛苦了。他疼得脸都扭曲了，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的神仙，全都石化了。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们看到了什么？财神爷，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赵玄明。用一根手指，点断了二郎神的手骨？！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我没理会他们的震惊。我看着痛苦不堪的杨戬，继续说道：“杨真君，我这个人，很讲道理。
”“你踹我一扇门，我断你一根骨头，很公平吧？”“哦，对了，你还踹了两扇。
”我伸出另一根手指，点向他另一只手。“不要！”杨戬的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他怕了。
这种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感觉，比死还难受。我笑了笑，收回了手。“开个玩笑。
”“我这人不喜欢暴力。”“我喜欢……讲规矩。”我绕着他走了一圈，就像在看一件商品。
“你不是要军费吗？”“可以。但是，要拿东西来换。”“我看你这只哮天犬，就不错。
品种优良，毛色纯正。抵你那三百万功德军费，应该够了。”哮天犬听到我的话，
吓得“嗷”一嗓子，夹着尾巴就躲到了巨灵神身后。杨戬更是目眦欲裂。哮天犬是他的伙伴，
是他的家人！“你……休想！”“你看，又急了。”我摇了摇头。“既然狗不肯，那就算了。
”“这样吧。”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紧闭的天眼上。“你这只眼，反正也瞎了，
留着也是个摆设。”“不如，就用它来抵债吧。”“挖下来，给我当个弹珠玩。这笔账，
咱们就算清了。”我的声音很轻。但在场的所有神仙，听在耳朵里，却如同九幽寒冰。疯了。
这个财神，绝对是疯了！6挖杨戬天眼的事，最后当然没成。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