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进了衣柜里

我住进了衣柜里

雁破云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周然周静 更新时间:2025-12-31 14:41

雁破云的文章笔触细腻,情节不拖沓,《我住进了衣柜里》很棒!周然周静是本书的主角,《我住进了衣柜里》简介:甚至连租的房子都一样的男人。一个月前,死在了这里。然后,我住了进来。接着,怪事就开始发生。控制我梦游的,是他的鬼魂?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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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1.这房子,比手术室还干净我叫徐彦,胸外科的。每天的工作就是开膛破肚,

    把坏掉的零件修好,再缝上。我看过的人体内部比看过的脸还多。所以我信科学,信解剖学,

    信柳叶刀能解决大部分问题。鬼神那套,在我看来,就是大脑皮层异常放电的产物。

    为了离医院近点,我租了个老破小。六楼,没电梯,楼道里糊满了小广告,

    一股子陈年霉味混着隔壁炒辣椒的呛人味道。中介带我看房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吹。

    “徐医生,这房子采光好,上一任租客也是个爱干净的,你看看,这地板都能当镜子照了。

    ”我没理他,自己转了一圈。一室一厅,四十平,家具老旧,但确实干净得有点过分。

    地板上没有一丝灰尘,窗户玻璃亮得晃眼,连厨房抽油烟机上的油渍都像是被专业家政擦过。

    对于一个刚下手术台,只想倒头就睡的医生来说,这挺好。我当场就签了合同,押一付三。

    搬家那天,我累得像条狗。几箱子医学书籍,几件换洗衣服,

    还有我吃饭的家伙——一套德国进口的手术器械,我没事就拿出来保养。东西不多,

    两个小时就收拾完了。我瘫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未来一年的“家”。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太安静了。老房子隔音差是通病,我应该能听到楼上小孩的跑动声,

    隔壁夫妻的吵架声。但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像停尸间。不对,有声音。

    是一种很轻微的,持续的“滴答”声。我皱着眉,循着声音找过去。声音来自卫生间。

    我推开门。老式的白色瓷砖,一个蹲便器,一个洗手台。水龙头关得紧紧的,没有漏水。

    “滴答。”声音还在。我把耳朵贴在墙上,声音更清晰了。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水管老化?

    或者是楼上的水管?我这么告诉自己。老房子,正常。我没多想,洗了个澡就准备睡了。

    躺在床上,那种过分的干净又让我有点不舒服。被褥是新换的,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不是酒店那种含氯的刺鼻味道,而是医院手术室里用的那种,

    带着一丝甜味的医用消毒剂的味道。很淡,但对于一个天天泡在手术室里的人来说,

    太熟悉了。我把头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气。味道更浓了。我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

    床单雪白,枕套平整,没有任何异常。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味道?有可能,

    毕竟中介说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或许……他也是个医生?这个念头让我稍微放松了一点。

    同行嘛,有点职业病,可以理解。我重新躺下,关了灯。黑暗中,眼睛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我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块水渍,形状有点像人的侧脸。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滴答。”那个声音又响了。还是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这次,

    我听得很清楚。声音很清脆,不是水滴,更像是……指甲轻轻敲击瓷砖的声音。一下,

    又一下,非常有节奏。我睁开眼,睡意全无。妈的,该不是有老鼠吧?老城区,卫生条件差,

    有老鼠也正常。我有点烦躁地翻了个身。敲击声停了。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很重,

    走得很慢。停在我门口。我屏住呼吸。脚步声没有再动。几秒钟后,

    我听到钥匙**锁孔的声音。“咔哒。”不是我的门,是隔壁。我松了口气,

    骂了自己一句神经质。肯定是太累了。我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明天还有一台大手术,

    我得养足精神。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又闻到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这一次,

    味道好像不是从枕头里散发出来的。而是……就在我的耳边。

    02.碗柜里多出一双筷子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闹钟吵醒的。阳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

    在地上投下一道光斑。昨晚的怪事,在白天的光线下,显得有点可笑。什么消毒水味,

    什么敲击声,肯定是幻觉。连续工作三十六个小时,是头猪都会出现幻觉。我一边刷牙,

    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胆小。泡沫吐出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洗手台上的漱口杯。杯子里,

    并排插着两根牙刷。一根是我的,蓝色。另一根是粉色的,刷毛上还带着水珠,

    明显是刚用过。我脑子“嗡”的一声。昨晚……我是一个人睡的。这牙刷哪来的?

    我第一反应是中介或者房东进来过。但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我反锁了门,

    他们不可能有钥匙。难道是……上一任租客落下的?我拿起那根粉色的牙刷,仔细看了看。

    不是新的,刷毛有点卷,用过一段时间了。一个男人,用粉色牙刷?也不是没可能。

    但我昨天收拾卫生间的时候,根本没看到有第二根牙刷。一个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昨晚,在我睡着的时候,有人进了我的房间,用了我的卫生间,

    然后留下了一根牙刷。这个想法让我后背发凉。我冲出卫生间,把整个屋子检查了一遍。

    门窗完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我那套宝贝手术刀还好端端地躺在盒子里。

    钱包里的钱也没少。除了那根牙刷,一切正常。难道是我记错了?可能我搬家的时候,

    顺手把以前的旧牙刷也带过来了?这个解释很牵强,

    但却是唯一能让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不至于崩塌的理由。我把那根粉色牙刷扔进了垃圾桶,

    决定把这件事忘了。下班回来,天已经黑了。我疲惫地爬上六楼,在门口摸钥匙。

    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探出头来,脸上堆着笑。“小伙子,是新搬来的吧?

    我住隔壁,姓刘。”“刘阿姨好,我叫徐彦。”我礼貌地点点头。“哎哟,是医生吧?

    看你这气质就不一样。”刘阿姨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热情得有点过头,“刚下班?

    肯定没吃饭吧?我今天多炖了点排骨汤,给你盛一碗?”“不用了刘阿姨,我随便吃点就行。

    ”我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这么亲近。“别客气啊,远亲不如近邻嘛!”她说着,

    转身就要回屋里去盛汤。我赶紧掏出钥匙开门,想躲进去。“对了小徐,

    ”刘阿姨又探出头来,“你一个人住啊?”“嗯。”“哦……”她拖长了声音,

    表情有点奇怪,“一个人住好,一个人住清净。”说完,她就关上了门。

    我总觉得她的话里有话。进了屋,我把从医院食堂打包的饭菜放进微波炉。等待的时间里,

    我拉开碗柜,想拿双筷子。然后,我愣住了。碗柜的角落里,放着一双筷子。红木的,

    筷子头上还镶着银,一看就不是食堂里那种一次性的。重点是,我没有这种筷子。

    我吃饭的家伙,要么是医院食堂的一次性筷子,要么是我自己带来的不锈钢叉子。这双筷子,

    和那根牙刷一样,凭空冒了出来。如果说牙刷可能是我记错了,那这双筷子呢?

    我敢用我做手术的手发誓,我昨天绝对把这个碗柜清空过,

    里面除了我放进去的一包压缩饼干,什么都没有。微波炉“叮”的一声响了。

    我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把整个厨房又仔仔细细地照了一遍。角落,

    缝隙,橱柜顶上。什么都没有。干净,异常的干净。我关上手电,靠在冰箱上,

    感觉有点头晕。一个又一个无法解释的细节,在蚕食我的理智。我是一个医生,我相信逻辑。

    任何事情都有迹可循。一个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除非……它本来就在这里。或者,

    有人把它放了进来。我的目光,落在了门上。我用的是最新款的指纹密码锁,除了我自己,

    没人能打开。那么,放东西进来的人,是怎么做到的?我走过去,拉开门,探头往外看。

    楼道里空荡荡的,声控灯昏暗地亮着。隔壁刘阿姨家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光。

    我忽然想起她刚才那个奇怪的表情。“一个人住好,一个人住清净。”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了门。不行,不能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中介搞错了,

    以为房子是两个人合租,所以准备了两套餐具。对,一定是这样。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拿起那双红木筷子,想把它扔掉。筷子入手,很沉,

    带着一种冰凉的触感。我鬼使神差地把它翻过来。在筷子的末端,刻着两个很小的字。

    不是名字。是两个数字。“42”。03.衣柜里有人敲代码?“42”是什么意思?

    门牌号?我的房间号是602。年龄?我盯着那两个数字,百思不得其解。最后,

    我还是把筷子扔进了垃圾桶,和那根粉色牙刷作伴。我告诉自己,这都是巧合。中介留下的,

    前租客留下的,什么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我想的那个方向。那一晚,我睡得还算安稳。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我的心理防线起了作用。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

    房子里没有再出现多余的东西。我也渐渐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直到周三晚上。

    那天我不用值夜班,七点就到家了。吃完饭,我坐在电脑前,准备看一部电影放松一下。

    选的是一部喜剧片。正看到搞笑的地方,我忽然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

    “嗒、嗒嗒、嗒……”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敲桌子。我暂停了电影。声音还在。

    嗒、嗒嗒、嗒……嗒……非常有节奏,断断续续。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方向。

    声音是从卧室传来的。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耳朵贴在卧室门上。声音更清晰了。

    就是从里面传来的。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卧室里没人,我进来之后就没进去过。

    难道是……刘阿姨?不可能,她没我钥匙。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一片漆黑。我没开灯,借着客厅的光,勉强能看清房间的轮廓。床,书桌,

    还有靠墙立着的一个大衣柜。声音就是从衣柜的方向传来的。

    “嗒、嗒嗒、嗒……”我的后背开始冒冷汗。这他妈是什么情况?衣柜里藏了个人?

    这房子就这么大,一眼就能看穿,怎么可能**?我第一反应是报警。但转念一想,

    跟警察说什么?说我怀疑衣柜里有声音?警察来了,打开衣柜,里面要是空的,我成什么了?

    报假警?我强迫自己冷静。我是医生,我相信科学。这声音,肯定有科学的解释。比如,

    热胀冷缩。木头家具,晚上降温,发出点声音,正常。或者,是外面传来的声音?比如,

    谁家在装修?但这节奏也太奇怪了。“嗒、嗒嗒、嗒……嗒……嗒嗒……”听起来,

    有点像……摩斯电码。我虽然不懂摩斯电码,但这种长短不一的节奏感,

    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衣柜里有人在敲摩斯电码?这比藏了个人还离谱。我一咬牙,

    决定去看看。不管里面是什么,总得弄个明白。我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紧紧攥在手里。

    然后一步一步,挪到衣柜前。离得近了,敲击声更清晰了。冰冷、机械,不带任何感情。

    我甚至能感觉到柜门在随着敲击声微微震动。我把耳朵贴在柜门上。

    “嗒、嗒嗒……嗒……”声音戛然而止。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我屏住呼吸,等了十几秒。

    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走了?还是在等我?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肾上腺素飙升,手心全是汗,刀柄都快握不住了。拼了。我猛地拉开衣柜门。里面,

    挂着我几件皱巴巴的白大褂和衬衫。下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用刀柄把衣服拨开,

    探头进去看。衣柜的角落,干干净净,连个蜘蛛网都没有。我用手敲了敲衣柜的背板。

    是实心的,发出沉闷的“梆梆”声。背后就是墙,不可能**。我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衣柜上。看来真的是我听错了。是楼上,或者楼下传来的声音。

    老房子,隔音不好,声音传来传去就变了调。我自嘲地笑了笑,把刀放回厨房。回到客厅,

    电影也不想看了。我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试图让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喂?”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只有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喂?哪位?”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

    我正准备挂电话,电流声中,突然传来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S……O……S……”然后,电话就断了。我愣在原地,

    手脚冰凉。刚才那个声音……那个“嗒、嗒嗒、嗒”的节奏……翻译过来,就是S.O.S。

    04.我的枕头上,有别人的头发那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巧合?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衣柜里的敲击声,和电话里的求救信号,在同一时间出现,

    节奏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幻觉。有一个“东西”,在我的衣柜里,用摩斯电码向我求救。

    然后,又通过一个未知号码,把信号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这个“东西”是什么?人?不可能。

    衣柜里藏不住人。鬼?我甩了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赶出脑海。我是医生,

    我解剖过上百具尸体,我从不信鬼。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在恶作剧。

    一个技术高超的黑客,或者是一个懂无线电的疯子。他用某种设备,

    在我的房间里制造了声音,同时入侵了我的手机。目的呢?吓唬我?我努力用逻辑去分析。

    如果对方是想吓我,那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我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我回拨了那个陌生号码。“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我上网查了一下,

    这个号码归属地是本地,但没有任何运营商信息。典型的虚拟号码。我放下手机,

    又走到卧室。我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每一件衣服都拿出来抖了抖,

    每一个角落都用手电照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设备。没有窃听器,没有微型扬声器,

    什么都没有。那个声音,就像是凭空产生的。我开始怀疑自己了。我是不是真的压力太大了?

    出现了幻听和幻视?最近医院评职称,科室里斗得厉害,我确实有点焦虑。要不,

    去精神科挂个号看看?这个想法让我感觉很挫败。一个给别人看病的外科医生,

    自己却要去看精神科。太讽刺了。那一晚,我几乎没睡。我把客厅的灯开得亮亮的,

    坐在沙发上,抱着我的手术刀盒,一直熬到天亮。第二天去医院,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同事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徐彦,你这是掉哪个温柔乡里了?悠着点,别把身体搞垮了。

    ”我苦笑一下,没说话。查房的时候,我都有点心不在焉。看着病床上那些痛苦的病人,

    我第一次觉得,肉体的病痛,或许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那种无形的,

    看不见的,却能把你逼疯的东西。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我在医院附近的小饭馆,

    喝了点酒。我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带着一身酒气,

    摇摇晃晃地爬上六楼。楼道里黑漆漆的,声控灯坏了。我摸索着走到门口,掏出钥匙。

    就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或者说,是血腥味。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我对这个味道太熟悉了。味道就是从我的门缝里飘出来的。

    我酒醒了一半。屋里出事了?我屏住呼吸,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很安静。我犹豫了几秒,

    还是拧开了门锁。客厅的灯没关,和我走的时候一样。屋里很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股血腥味,是从卧室传来的。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一步一步挪到卧室门口。

    血腥味更浓了,浓得几乎让人窒息。我猛地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灯光下,一切正常。

    我松了口气,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鼻子出了问题。我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我的目光,

    无意中扫过我的床。我的枕头上。静静地躺着一根头发。一根很长很长的,乌黑的头发。

    在雪白的枕套上,显得格外刺眼。我不是瞎子。这绝对不是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很短,

    而且有点自然卷。这根头发,又长又直,起码有半米。是个女人的头发。我走过去,

    没有用手碰。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放大。没错,是一根人的头发。我的脑子彻底乱了。

    粉色的牙刷,红木的筷子,摩斯电码,现在又是一根女人的长发。这些东西,

    到底是怎么进到我这个密室一样的房间里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东西”,到底是谁?

    她想干什么?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天灵盖。

    我再也无法用“巧合”或者“幻觉”来麻痹自己了。这个房子,有问题。有大问题。

    我退出卧室,反手锁上门。然后,我冲到客厅,拿起手机。这一次,我没有报警。

    我知道报警没用。我打开了购物APP,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三个字。“摄像头”。

    05.我花三百块,就为证明自己是傻子摄像头是第二天下午到的,同城闪送。

    我买的是那种最小的针孔摄像头,带夜视功能,可以连接手机实时查看。三百块,不贵。

    但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个毕业于顶尖医学院,手握柳叶刀的唯物主义战士,

    现在居然要靠这种东西来寻求安全感。这事要是被我导师知道了,

    他能把我的博士学位证给撕了。下班后,我揣着摄像头,心里像揣了颗炸弹。回到楼下,

    我又碰到了刘阿姨。她提着一篮子菜,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奇怪。“小徐,下班啦?”“嗯。

    ”“最近……住得还习惯吧?”她试探性地问。“还行。”我敷衍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点点头,欲言又止,“年轻人,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说完,她就匆匆上楼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疑云重重。她肯定知道什么。这个房子里发生的怪事,

    她八成就是源头。说不定就是她有我房间的备用钥匙,趁我不在的时候进来搞鬼。

    至于目的……可能是因为我没喝她的排骨汤?一些独居老人,心理确实会有点扭曲。

    我压下心里的火气,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安装摄像头。装在哪里好呢?不能太明显。

    我环顾四周,最后把目标锁定在卧室书桌上的一个笔筒上。

    我把摄像头小心翼翼地塞进笔筒的缝隙里,用一支笔挡住,镜头正对着我的床。这个角度,

    可以拍到整个卧室。连接手机,调试好角度。画面清晰,信号稳定。搞定。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心里踏实了一点。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敢再出现,

    我就能拍下证据。到时候,我看刘阿姨还怎么狡辩。为了引蛇出洞,

    我故意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吃饭,洗澡,看书。十点半,我准时上床睡觉。当然,

    我没真的睡。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亮度调到最低,藏在被子里。

    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画面里,卧室一片寂静。我能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一动不动,

    像一具尸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一点。十二点。一点。什么事都没发生。没有敲击声,

    没有血腥味,也没有多出来的东西。我的眼皮开始打架。这三百块,不会真的白花了吧?

    难道那个“东西”知道我装了摄像头,所以不敢出来了?还是说,之前的一切,

    真的都只是我的幻觉?我开始动摇了。也许我真的该去看看精神科。就在我快要放弃,

    准备睡觉的时候。监控画面里,出现了一点变化。衣柜的门,好像动了一下。

    开了一道很小很小的缝。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把眼睛睁到最大,

    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那道缝隙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缝隙没有再扩大。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是我眼花了吗?可能是窗外吹进来的风,把柜门吹动了?我安慰自己。

    我又等了半个小时。衣柜门再也没有动静。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手机从手里滑落,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尿憋醒的。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

    监控APP还在运行着。我点开回放,把时间轴拖到我睡着之后。凌晨两点,正常。

    凌晨三点,正常。凌晨四点,正常。我快进着看,一直看到早上六点。什么都没有。衣柜门,

    还是关得好好的。那道缝,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有点失落。

    感觉自己像个自导自演的小丑。花了三百块,折腾了一晚上,最后证明了自己是个傻子。

    我起床,洗漱,准备去上班。就在我换鞋的时候,我突然僵住了。我的鞋柜里,放着一双鞋。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鞋尖上,还沾着一点湿润的泥土。而我昨天穿回来的那双皮鞋,

    不见了。06.监控录像,拍到了一个“人”我盯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崩塌。鞋子,不可能是我记错了。一个大男人,

    不可能买一双37码的红色高跟鞋。而且我的皮鞋不见了。这是调换。那个“东西”,

    在我睡着的时候,潜入了我的房间,拿走了我的鞋,然后留下了一双女人的鞋。

    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挑衅?我立刻冲回卧室,拿起手机,重新打开监控回放。

    这一次,我没有快进。我从我睡着的那一刻开始,一秒一秒地看。凌晨一点三十七分,

    我睡着了。画面里,我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一切正常。时间慢慢流逝。两点零三分。

    画面里,我的身体,突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就像是做噩梦被惊醒的前兆。但我并没有醒。

    两点十五分。衣柜的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一道缝。和我昨晚看到的一样。漆黑的缝隙里,

    什么都看不到。我屏住呼吸,心脏跳得像打鼓。来了。它要出来了。我死死地盯着屏幕,

    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从衣柜里出来。那道缝隙就那么开着,

    像一只窥视着我的眼睛。直到凌晨四点四十四分。画面里,躺在床上的“我”,

    突然有了动静。“我”慢慢地、僵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的眼睛是闭着的。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个**控的木偶。我看着“我”下了床,光着脚,

    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的鞋柜。动作很慢,很机械。然后,“我”打开鞋柜,拿出了我的皮鞋。

    接着,“我”又从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拿出那双红色高跟鞋,放了进去。做完这一切,

    “我”拿着我的皮鞋,走进了卫生间。几分钟后,“我”从卫生间出来,两手空空。

    我的皮鞋,不见了。最后,“我”回到床上,重新躺下,盖好被子,恢复了之前的睡姿。

    从头到尾,我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我是在梦游。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心脏。

    这不是恶作剧。这不是幻觉。监控拍下的一切,都是铁证。

    那个“东西”……它没有从衣柜里出来。因为它根本就不在衣柜里。它在我的身体里。

    它控制了我的身体,在我睡着的时候,去做一些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换鞋,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次呢?它会控制我做什么?去伤害别人?还是……伤害我自己?我是一个外科医生,

    我的手,是用来救人的。如果有一天,这双手不再受我的控制……我不敢想下去。

    我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一遍地泼在自己脸上。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像纸,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崩溃。我必须想办法。我必须搞清楚,

    那个控制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刘阿姨。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栋楼,这个房间,肯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甚至怀疑,这一切就是她搞的鬼。

    说不定她懂什么邪术,或者催眠术。我揣着手机,冲出家门,狠狠地敲响了隔壁的门。

    “刘阿姨!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几乎是在用砸门了。过了好一会儿,

    门才开了一条缝。刘阿姨探出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小徐……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怼到她面前,点开那段录像,“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阿姨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当她看到那个从床上坐起来的“我”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

    “鬼……鬼啊……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眼神涣散,

    充满了极度的恐惧。看她的反应,不像是在装。她是真的害怕。我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他?”我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他是谁?回来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说清楚!”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刘阿姨被我摇得回过神来,她看着我,

    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她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旧的手机,点开相册,递给我。

    “你……你自己看吧……上一个住在这里的租客……”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男人站在我房间的阳台上,对着镜头笑。他穿着一件和我一模一样的白大褂。

    他的发型,他的脸型,他的五官……甚至他嘴角色差地勾起的弧度……都和我,一模一样。

    07.房东大妈说,上个租客长得和我一样照片上的人,就像是我在照镜子。

    如果不是照片的背景是我那间该死的出租屋,我甚至会以为这是我什么时候拍的**。

    “他……是谁?”我的声音在发抖。“他叫周然,也是个医生。”刘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

    “一个月前,就死在这间屋子里了。”“死了?”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死的?

    ”“警察说是……煤气中毒,意外。”刘阿姨的眼神躲躲闪闪,“他被发现的时候,

    已经……已经不行了。”煤气中毒?我租的这个房子,用的是电磁炉,根本没有通煤气。

    “你在撒谎。”我盯着她的眼睛。“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刘阿姨的情绪很激动,

    “警察就是这么说的!我有什么好骗你的!”“那他为什么会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这也是巧合?”刘阿姨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嘴里念叨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她要么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敢说。我把手机还给她,转身回了自己家。关上门,

    **在门板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周然。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职业也一样,

    甚至连租的房子都一样的男人。一个月前,死在了这里。然后,我住了进来。接着,

    怪事就开始发生。控制我梦游的,是他的鬼魂?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一个死去的“我”,在控制着活着的“我”。他想干什么?让我重蹈他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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