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睁眼，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护士面无表情的递来缴费单示意交钱。
身边的手机响个不停，林轻筠抬起酸痛的胳膊拿起来查看，消息催命般跳出来。
【合作方来了，在哪儿？】
【好不容易才约到王总，你快点过来！】
【这次合作谢总下令必须拿到，你人呢？】
最新一条消息是谢慕澜的。
【会场没人，去哪儿了？合作你搞砸了？回电话！】
她猛地坐起来，顾不上身上剧痛的伤口，一把扯下针管匆匆下楼。
焦急中，陌生的电话号又打进来。
“林**，你的身份注销基本已经办好，就差离婚了，尽快吧。”
“好，我会的，谢谢简总。”
匆匆应答后，林轻筠招手便上了出租，不知道去往哪里。
直到站在家门口，已经傍晚了。
她拿着手上的东西进门，谢慕澜却不在家，反倒是楚云凌主动开口。
“找他做什么？”
林轻筠还没说话，她便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可楚云凌也只扫了一眼，便点头答应：“我帮你拿给他签字，林**，你很有自知之明，结婚终究是要门当户对的，不是么？”
林轻筠冷笑：“你也该有点自知之明，害死我妈，我迟早亲自送你进监狱。”
楚云凌微微惊讶了一下，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您母亲去世了？我万分抱歉，但这一切都是为了科研，”她顿了顿，扬起嘴角，“况且，有谢慕澜在，你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送我进去了。”
“而且，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林**，您最好坚持离婚的想法，要不，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林轻筠点了点头：“我会的，但送你进监狱这件事，我们拭目以待。”
“你要送谁进监狱？”
谢慕澜的声音忽然响起，她抬眼，正好和他对视。
“林轻筠，今早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合作被搅黄，老头很生气？要是再这样下去，**医药费就别想要了！”
他揉了揉眉心，还想继续斥责，却被林轻筠打断。
她一脸平静，无悲无喜：“绳子松了，我被摔进了医院，但下午已经重新谈过，王总那边答应继续合作，老谢总可能还没收到消息。”
“还有，这次不过是履行答应好的责任，以后，我妈的医药费你不用出，你的公司也再与我无关。”
这话一出，谢慕澜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放松下来。
“合作能继续最好......你的伤怎么样了？昨天我在气头上......抱歉。”
“林姨的医药费，我会继续出，别说气话。”
林轻筠惊讶过后，暗暗冷笑。
她还从没听过谢慕澜这样的天之骄子跟谁道歉。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当务之急，是那份伪装成合同的离婚协议。
她递过去，有些紧张：“这儿有份合同需要你签字。”
谢慕澜却急着找楚云凌说话，看都没看，只随意摆摆手。
“你自己签，公司里，你和我有一样高的权限。”
“连王总这块硬骨头都能啃下来，商界谈判天才的名号还是没变。”
可夸奖无法让她雀跃，心脏猛然沉到谷底。
绝望之时，一旁的楚云凌趁他不注意，拿走了文件。
她罕见的对谢慕澜露出笑，将合同递过去。
“我最近需要一批器材，你能不能签个字？”
谢慕澜大手一挥便签下名字。
“当然，你想要什么都行，我订了一家餐厅......”
他揽着楚云凌向外走，擦肩而过时，林轻筠明显看到了她脸上那抹得意的笑。
可林轻筠只剩一脸麻木。
她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
谢慕澜三个大字清清楚楚的签在上面。
这就够了。
捏着协议书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她要的，不过就是和他再无瓜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