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云宗灵兽园当了三年见习弟子。别人契约的都是烈焰狮、裂天鹰。我契约的，
是一只除了会吃会睡，P用没有的橘猫。因此，我成了整个宗门的笑话。
同门欺我、管事辱我，那个天之骄子的师兄秦朗，更是把我和我的猫当成笑料，
时常挂在嘴边。他们说我的猫，连给他的战虎当零食都不配。我从不反驳，只是摸着我的猫。
你们不懂，我家阿狸，只是不爱打架而已。直到那一天，百万妖兽攻山，护山大阵岌岌可危，
所有人的战兽都陷入癫狂，反噬主人。宗门，即将覆灭。那时，我抱着我的猫，走上了阵前。
1“纪瑶，过来把这些食料处理一下。”张管事把一个木盆扔在我脚下，
里面的兽食混着泥水，馊味扑鼻。“这些……是倒掉的？”我问。“倒掉？”他眼皮一翻，
“想得美。秦朗师兄的裂地战虎吃剩的，不想浪费，拿去喂你那只废猫正好。”我没说话。
弯腰，把木盆端起来。很沉，馊味熏得人头晕。周围几个外门弟子捂着鼻子，发出哄笑。
“纪师妹，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就是，废人配废猫，吃点剩饭怎么了？
”我端着木盆，面无表情地穿过他们。回到我住的角落小屋。屋子很小，只有一张床，
一张桌子。我的契约灵兽，阿狸，一只橘色的大肥猫，正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打呼噜。
呼噜声震天响。我把木盆放在地上，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就是我的灵兽。三年前，
宗门统一进行灵兽契约仪式。别人的精神力引来的，都是威风凛凛的灵兽。
秦朗引来了百年难遇的裂地战虎，虎啸震动了半个山头，宗主都惊动了。我，
引来了这只在角落里打瞌睡的橘猫。当时，它被人一脚踢醒，迷迷糊糊地走过来，
在我手心舔了一下，就算契约了。从那天起，我，纪瑶，就成了青云宗最大的笑话。
我把木盆里的馊食倒进院外的土坑里，埋好。然后拿出自己省下来的干净兽粮，
倒进阿狸的碗里。它闻到味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脑袋扎进碗里，
吃得呼噜呼噜响。我看着它。阿狸确实没什么战斗力。
它的技能是“吃饭”、“睡觉”和“晒太阳”。宗门大比，别人的灵兽喷火放电。
阿狸在赛场上睡着了，还被对手的灵兽吓得炸了毛，窜到我怀里不肯下来。那次之后，
我就被彻底发配到了灵兽园，干最脏最累的活。“纪瑶！滚出来！”门外传来一声暴喝。
是秦朗。他今天穿着一身锦绣宗门服，腰间配着玉，更显得高高在上。
他身边跟着那头裂地战虎，体型像座小山，眼神凶狠，口鼻里喷着热气。“我的战虎饿了，
听说张管事把它的食料给你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拿来。”我摇摇头。“倒了。
”“倒了？”秦朗的眼睛眯起来，“你好大的胆子，我战虎的食料，是给你那只废物吃的吗？
”他话音刚落，那只战虎发出一声低吼，朝我的小屋走来。屋里的阿狸被吼声吓了一跳，
嘴里的兽粮都掉了，一溜烟钻到我身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呵，果然是废物。
”秦朗一脸鄙夷。“你的战虎也太没教养了，喜欢吃别人倒掉的东西。”我说。
秦朗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说，”我往前站了一步，挡住他战虎的视线，
“管好你的畜生，别让它乱跑。”秦朗怒极反笑。“好，很好。纪瑶，
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他拍了拍战虎的头。“去，把它叼出来。记住，
别一口咬死了，我还要留着当笑话看。”那战虎得了命令，眼神瞬间变得残暴，
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我扑过来。我知道我躲不开。但我没动。我只是低头，
对身后的阿狸说了一句话。“阿狸，闭上眼。”2裂地战虎的腥风已经扑到脸上。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都发出了惊呼，仿佛已经看到我被撕碎的场景。秦朗脸上挂着残忍的笑。
他就是要当众羞辱我。就在战虎的利爪离我只有一寸远的时候。“住手！
”一声清亮的女声传来。一道青色的身影落在我和战虎之间，衣袖一挥，
一股柔和但强大的力量将战虎推开了几步。是灵兽园的内门师姐，楚宁。战虎被推开，
有些不甘心地低吼。秦朗的脸色沉了下来。“楚师妹，这是我的事，你也要管？
”楚宁性子冷，不爱说话，但为人公正。“宗门规定，不得在灵兽园私斗，
更不许纵容灵兽伤人。”她看着我，眉头微皱。“纪瑶，你没事吧？”我摇摇头。“谢师姐。
”她又看了一眼躲在我身后的阿狸，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大概是觉得我太可怜了。
秦朗冷哼一声。“今天算你运气好。纪瑶，我告诉你，别以为有楚宁护着你，你就能安稳。
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召回战虎，转身走了。那只战虎离开前，还回头，
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瞪了阿狸一眼。阿狸吓得浑身一哆嗦，把头埋得更深了。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都散了。楚宁叹了口气。“你以后，尽量躲着点秦朗。
”“躲不掉的。”我说。她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有点不识好歹。
“你这灵兽……”她犹豫了一下，“确实没什么潜力，不如……放归山林吧。你一个女孩子，
在宗门没有依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知道她是好意。放了阿狸，
我或许能重新获得一次契约机会。这是对我最好的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我笑了笑。
“多谢师姐关心，但阿狸是我的家人。”楚宁不再劝了。她大概觉得我无可救药。她走后，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我蹲下身，把吓得瑟瑟发抖的阿狸抱起来。“没事了。
”它在我怀里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在撒娇。我摸着它柔软的毛。
他们都不懂。阿狸不是害怕。它只是懒得跟一只满身肌肉的蠢老虎计较。刚才，
就在战虎扑过来的瞬间，我感觉到阿狸的身体紧绷了一下。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能量在汇聚。那股能量，让我这个契约主人都感到心悸。
我阻止了它。不是为了保护它，而是为了保护那只蠢老虎。因为我知道，如果阿狸真的出手。
那只裂地战虎，会瞬间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秦朗不懂。他以为他养的是猛兽。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接下来的几天，秦朗没有再来找麻烦。
但我的日子更难过了。张管事变本加厉地使唤我。最脏最臭的兽栏，都归我打扫。
分给我的兽粮，永远是最差的。我不在乎。只要能让阿狸吃饱就行。这天晚上，
我正在打扫一间关押着狂暴灵兽的石室。这种灵兽精神错乱，攻击性极强，没人愿意靠近。
我走进去的时候，那头灵兽正疯狂地撞击着铁栏。我没有害怕。我只是把阿狸放在门口。
“阿狸，看着它。”阿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趴了下来。那头狂暴的灵兽，动作忽然一僵。
它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阿狸，身体开始发抖。不是愤怒，是害怕。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它慢慢地退到角落，缩成一团，呜咽着，再也不敢动弹。
我安安静静地打扫完石室。走的时候，我对它说。“以后安分点。
”那头灵兽把头埋得更低了。我带着阿狸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我没注意到，
在我关上石室大门的时候，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楚宁师姐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脸上，
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3楚宁没有声张。第二天她见到我，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什么都没说。我猜，她可能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她觉得那只狂暴灵兽只是巧合。
我也不在乎她怎么想。知道阿狸秘密的，只有我一个就够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秦朗似乎把我忘了，专心准备着年底的内门大比。听说他的裂地战虎又进阶了，实力大增，
很多人都看好他能进入前三。而我，依旧是灵兽园里那个可有可无的杂役。每天打扫，喂食，
照顾没人愿意碰的灵兽。偶尔，我会带着阿狸去后山。那里灵气充沛，
阿狸最喜欢在有阳光的草地上睡觉。它一睡就是一下午。而我，就坐在旁边，看书。
看的不是宗门的修炼功法，而是一些古老的、关于灵兽的杂记。这些书，
是我从宗门的角落里翻出来的，上面落满了灰。没人看，也没人觉得有用。但我在上面，
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有一种名为“噬魂”的妖气。无形无色，能侵染灵兽心智，
使其狂暴，甚至反噬主人。书上说，这种妖气，千年难遇。这天下午，我和阿狸照常在后山。
阿狸睡得正香。忽然，它猛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身上的毛，一根根全都竖了起来。
它对着某个方向，发出了低沉的、充满警惕的呜咽声。我心里一沉。阿狸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是宗门外的方向。那里，黑压压的一片，像是乌云。但那不是云。
是妖气。铺天盖地的妖气。比我书上看到的“噬魂”妖气，浓烈百倍。“阿狸，我们回去。
”我立刻抱起它，往宗门跑。就在我跑回灵兽园的瞬间。“当——！”一声悠长的钟鸣，
响彻整个青云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脸色大变。这是护山大阵的警钟。一声，
代表有强敌来犯。“当——！”第二声。“当——！”第三声。钟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一声……两声……一直响到了第九声！九响警钟！这是青云宗建宗千年以来，
从未有过的最高警报！代表着，宗门面临灭顶之灾！整个宗门都乱了。无数弟子御剑飞起，
冲向山门。长老们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脸色凝重到了极点。“所有弟子，结阵！准备迎敌！
”宗主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灵兽园也炸开了锅。张管事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快！
把所有战兽都放出来！准备战斗！”秦朗第一个冲了出来，他翻身骑上裂地战虎，意气风发。
“所有师兄弟，随我冲！今日，就是我们建功立业之时！
”一群人热血沸腾地跟着他冲了出去。灵兽园里，一头头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战兽被牵引出来，
嘶吼着，咆哮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暴戾的气息。楚宁也召出了她的青鸾鸟，准备去支援。
她看到我抱着阿狸，愣了一下。“纪瑶，这里危险，你快躲到避难所去。”“师姐，不对劲。
”我说。“什么？”“这些妖气……很古怪。”我看着那些战兽，“它们会让灵兽发疯的。
”楚宁皱眉。“别胡说。宗门的战兽都经过特殊训练，心智坚定，不会轻易被影响。
”她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也是。谁会信一个见习弟子的话呢？我不再多说。
只是抱紧了怀里的阿狸。阿狸在我怀里，一反常态地安静。它只是把头埋在我胸口，
身体微微发抖。我知道，它不是害怕。它是在……兴奋。是的，兴奋。它感受到了。
一场属于它的盛宴，即将来临。4山门方向，喊杀声震天。
灵力的光芒和妖兽的嘶吼交织在一起。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我站在灵兽园的门口，
远远地看着。妖气越来越浓了。黑色的妖气，像是有生命一样，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护山大阵。
大阵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很多战兽开始表现得不对劲。
它们变得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连它们的主人，都有些安抚不住了。
“怎么回事？我的裂风狼怎么不听话了？”“我的也是！它想咬我！”张管事急得满头大汗。
“都稳住！稳住自己的灵兽！”没用。情况越来越糟。一头脾气暴躁的铁甲犀牛，
突然挣脱了主人的束缚，通红着眼睛，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人。“快！制住它！
”几个弟子手忙脚乱地上去，结果被撞飞了好几个。恐慌，开始蔓延。就在这时，
前线的战况传了回来。“不好了！秦朗师兄的裂地战虎……疯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弟子连滚带爬地跑回来，脸上全是恐惧。“它……它突然攻击自己人！
好几个师兄弟都被它咬伤了！”所有人，脸色都白了。裂地战虎，
是宗门最强的几头战兽之一。连它都失控了？这仗，还怎么打？果然，没过多久，
就看到秦朗狼狈地御剑飞了回来。他身上好几处伤口，衣服都破了。而他的裂地战虎，
跟在他身后，双眼血红，已经完全认不出主人，只想把他撕碎。“畜生！你疯了吗！
”秦朗又惊又怒，不断用法术攻击自己的战虎。但那战虎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想杀戮。这，
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前线溃败的弟子越来越多。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也一个比一个绝望。
“所有灵兽都失控了！”“它们在攻击我们！比那些妖兽还狠！
”“完了……我们完了……”宗门最引以为傲的战兽军团，在最关键的时刻，从内部瓦解了。
它们成了比妖兽更可怕的敌人。宗主和长老们在竭力维持护山大阵，根本抽不开身。
内门弟子们被自己的灵兽追杀，自顾不暇。整个青云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绝望。
楚宁的青鸾鸟也开始躁动不安，尖锐地鸣叫着，不断用喙啄击她的手臂。楚宁的脸色苍白，
只能用尽全力安抚。她看到了我。她想起了我之前说的话。她的眼神里，
第一次露出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没回答她。
我只是看着眼前的这片炼狱。熟悉的同门在哀嚎。强大的灵兽在嘶吼。
秦朗被自己的战虎逼到了角落，满脸绝望。他终于怕了。
他感受到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伙伴背叛的滋味。“救我！谁来救救我！”他喊。没人能救他。
所有人都自身难保。那只裂地战虎，一步步逼近，口水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它张开了嘴。我叹了口气。算了。虽然他很讨厌，但罪不至死。我抱着阿狸，往前走了一步。
“阿狸。”我轻声说。“去吧，让他们，安静下来。”5我抱着阿狸，
一步步走向混乱的中心。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纪瑶？你干什么！快回来！
”楚宁失声喊道。“她疯了！她要被撕碎了！”“正好，省得我们看了心烦。
”秦朗也看到了我。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纪瑶！救我！快让你那只猫去引开它！
”他到了现在，还觉得阿狸是个炮灰。我没理他。我只是走到了那头裂地战虎面前。
它巨大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光。血红的眼睛里，只有疯狂的杀意。它看到了我。
也看到了我怀里的阿狸。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个渺小的人类，
不怕它？为什么她怀里那只更渺小的猫，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它……感到不安？我伸出手，
轻轻地把阿狸放到地上。“好了，别睡了。”阿狸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露出粉色的舌头。它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腥风血雨。它只是懒洋洋地抬起头，
看了一眼面前这只比它大几十倍的战虎。然后，它张开了嘴。
所有人都以为它要发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吼声。结果。
“喵呜~”一声软糯的、带着一点撒娇意味的猫叫，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灵兽园。声音不大。
甚至有点可爱。但就在这声猫叫响起的瞬间。世界，安静了。
那头准备把秦朗撕碎的裂地战虎，巨大的身体猛地一僵。它眼睛里的血红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疯狂和暴戾，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困惑，
然后是……恐惧。它看着地上那只小小的橘猫，庞大的身躯开始发抖。它呜咽了一声，
夹起尾巴，慢慢地，慢慢地，趴了下来。把头埋在前爪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只是它。
整个灵兽园，所有陷入狂暴的灵兽。之前还在疯狂攻击主人的裂风狼。
还在横冲直撞的铁甲犀牛。还有楚宁那只快要失控的青鸾鸟。全都在这一声猫叫之后，
安静了下来。它们全都趴在地上，身体发抖，对着阿狸的方向，露出了臣服的姿态。
仿佛在朝拜它们的君王。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忘了呼吸。他们张大嘴巴，
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只……那只被他们嘲笑了三年的废猫。做了什么？秦朗瘫坐在地上，
看着自己那头温顺得像小猫一样的战虎，又看看地上那只真正的猫。他的脸上，血色褪尽。
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楚宁看着我，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管事更是直接一**坐在地上，抖成了筛子。我走过去，把阿狸抱起来。
它又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了小呼噜。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转过身，
看着他们。看着那些曾经嘲笑我、欺辱我的人。他们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鄙夷和不屑。
而是敬畏，是恐惧，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你……你到底是谁？”秦朗颤抖着问。
“你的猫……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笑了笑。“我说过，我家阿狸，只是不爱打架而已。
”我抱着阿狸，转身，走向灵兽园深处。身后，没有一个人敢动。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他们可能觉得，我比外面那百万妖兽，更可怕。6我回到了我的小屋。阿狸已经睡着了。
外面依旧喊杀声震天，但灵兽园内部，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我知道，他们都在看着我。
或者说，看着我这间小屋的方向。没过多久，有人来了。是楚宁。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脸色很复杂。“纪瑶……”她开口，声音有点干涩，“你……能不能……”她想求我出手，
去平息前线的兽潮。我打断了她。“楚师姐，我只是个见习弟子，我的猫也只是个宠物。
这么大的事，我可管不了。”我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楚宁的脸白了白。她知道我在记恨。记恨她之前的劝退，记恨她和其他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