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完成母亲遗愿，我让智障哥哥风风光光结了婚。谁知三天后，嫂子一家联手将我扫地出门，
还污蔑我精神失常。我平静地擦掉门上的油漆，
转身拨通了一个七年未用的号码......1.行李箱的滚轮磕在门槛上，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王艳猛地一推。我连人带箱子向后踉跄，差点摔倒。“滚！”她叉着腰，
堵在门口。“嫁不出去就想赖着哥嫂？”“这房子现在是我和林旭的。”“没你的份！
”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王母从她身后探出头，扯着嗓子喊。“大伙儿都来看看！
”“这当妹的有多贪心！”“爹妈都没了，还想霸着哥嫂的房子不放！
”几个邻居闻声探出头。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我的手指死死抠着行李箱拉杆。骨节泛白。
“哥……”我朝屋里望去。卧室门紧闭。只传来压抑的、熟悉的呜咽声。是林旭。他在哭。
王艳冷笑一声。“看什么看？”“你哥不想见你！”她弯腰拎起我放在门边的背包。
拉开拉链，倒提起来。衣服、笔记本、洗漱品哗啦啦散了一地。“拿着你的破烂。
”“赶紧消失！”一本旧相册砸在我脚边。封面摔开。是我和林旭小时候的合影。
两个傻乎乎的笑脸。王父也走了出来。他背着手，居高临下。“小琳啊，不是叔说你。
”“你也三十好几了。”“老赖在哥哥家算怎么回事？”“艳艳现在才是这家的女主人。
”“你得识相。”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真是小姑子要争房产啊……”“看着挺斯文的，没想到……”“听说一直没结婚，
估计是没处去。”我的脸颊**辣的。不是羞，是冷。初秋的风灌进领口。
带走最后一点温度。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她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我。
“小琳……发誓……”“照顾好你哥……”“发誓……”我闭上眼。再睁开时，
地上散落的东西已经被人踩过。王艳“砰”地甩上门。隔着门板，她的声音依旧尖利。
“再敢来闹。”“我就报警抓你！”我蹲下身。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东西。手在抖。
邻居们逐渐散开。偶尔投来怜悯或鄙夷的一瞥。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拉链卡住了。
我用力扯了三次。才勉强合上。站起身时，腿有些麻。我拖着箱子，走出小区。
保安亭的大爷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别开了脸。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灯刚刚亮起。
我站在便利店门口。摸了摸口袋。只有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推门进去。冷气扑面而来。
店员正在整理货架。“要什么？”“一瓶水。”“三块。”我递过钱。拧开瓶盖，
冰水灌进喉咙。刺痛感从食管蔓延到胃。窗外，王艳家的窗户亮着灯。暖黄色的。
曾经那也是我的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业主群的推送。王艳发了一条长消息。
“各位邻居，不好意思打扰了。”“家里有点私事处理。”“我小姑子林小琳，
因为个人问题一直没结婚。”“长期住在我和我老公林旭家。”“今天因为一点小事闹脾气，
非要我们把这房子过户给她。”“我们实在没办法，才请她暂时离开冷静一下。
”“希望大家理解。”“也给各位添麻烦了。”下面有几个人回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嫂子不容易，照顾残疾老公还要应付小姑子。”“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我关掉屏幕。
把空水瓶扔进垃圾桶。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滑到一个备注为“Z”的号码。拨通。
振**响了四声。接通了。那头没有说话。只有平稳的呼吸声。我开口，
声音沙哑得自己都陌生。“Z。”“我需要一个临时落脚点。”“还有一份基础背景调查。
”“目标，王艳，及其直系亲属。”“对。”“现在就要。”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传来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地址发你手机。”“初步报告明早八点前给你。”“老规矩。
”电话挂断。十秒后，一条短信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地址。和门锁密码。我拉起行李箱。
轮子碾过路面。发出规律的咕噜声。夜色彻底吞没了身后的灯火。
2.安全屋是一间loft公寓。冷色调装修，家具极少。干净得像没人住过。
我放下行李箱。Z的邮件已经到了。附件是一份初步背景报告。王艳，二十九岁。
过去五年换过七份工作。最长没超过十个月。信用记录有三次小额逾期。她父母，
王建国和孙秀芳。近期有密集的网贷申请记录。单笔金额不大，但频率异常。
手机信号常出现在城西几个老小区。那是地下奇牌室聚集区。报告最后附了一条备注。
“目标家庭现金流紧张。”“存在非正规渠道借贷可能性。”“建议深挖。”我关掉邮件。
窗外是陌生的城市夜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旭的号码。我立刻接通。“哥？
”电话那头传来王艳尖锐的笑声。“哟，还知道接电话啊？”我的心一沉。“让我哥听电话。
”“你哥不想听。”王艳的声音压低，带着威胁。“我警告你，林小琳。
”“别再打电话骚扰我们。”“否则我立刻报警。”“告你性骚扰我老公。”我握紧手机。
“王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她嗤笑一声。“我想让你滚远点。
”“别再来祸害我们家。”背景音里传来窸窣的动静。林旭含糊的声音响起。
“妹妹……电话……”“闭嘴！”王艳厉声呵斥。接着是拉扯的声音。林旭的呜咽。
我猛地站起来。“王艳！你对我哥做什么！”“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又恢复那种虚伪的平静。“我照顾我老公，关你屁事。”“对了，
你哥想跟你说句话。”“来，说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林旭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妹……”“你别闹了……”“让哥过点安生日子吧……”说完这句话。电话被迅速挂断。
忙音刺耳。我站在原地。手在抖。那不是林旭自愿说的。每个字都透着恐惧和被迫。
微信的家庭群弹出一条语音。是林旭的账号发的。点开。还是刚才那句话。“妹，你别闹了，
让哥过点安生日子吧。”后面跟着王艳的文字。“@所有人大家评评理。
”“我老公都被逼得亲自求她了。”“有些人就是不要脸。”群里沉寂了几秒。
一个远房表姨回了句。“小琳啊，要不你先冷静冷静？”接着是几个亲戚的附和。
“家务事不好说。”“都退一步吧。”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最终一个字也没回。
直接退出群聊。删除并屏蔽。没必要看。没必要解释。我打开手机相册。
翻到最近删除文件夹。找到前几天拍的一张照片。林旭生日，我给他买的蛋糕。
照片里他笑得很开心。背景是我们家的客厅。书架一角。那个褪了色的旧铁盒。还在。
那是母亲留下的。放房产证、户口本、遗嘱公证的地方。钥匙在我这儿。
但盒子本身……王艳知道吗？她翻过吗？如果房产证已经不在里面……我放大照片。
铁盒表面有一层薄灰。看起来没被动过。但不保险。必须确认。我拨通Z的电话。
“帮我查一件事。”“我家，锦绣花园7栋302。”“书房书架第二层，
一个墨绿色铁盒。”“我要知道它是否被移动或打开过。”“尽快。”Z的声音平稳。
“需要时间。”“最晚后天。”“好。”挂断电话。我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
眼下有浓重的青黑。我打开水龙头。冷水泼在脸上。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变了。愤怒还在。
但被压成了一块冰。沉在眼底。王艳。你以为抢了房子就赢了？你以为控制我哥就能拿捏我？
你根本不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我擦干手。打开笔记本电脑。
登录一个许久不用的加密邮箱。收件箱里躺着几十封未读。都是工作邀约。我跳过那些。
点开一封来自“老周”的邮件。“小琳，最近有个棘手的案子。”“涉及跨境资产追踪。
”“客户点名要你接。”“报酬是市价三倍。”“有空回电。”我看了一眼发送时间。
三天前。正好是我被赶出来的前一天。命运有时候真会开玩笑。我回复了两个字。“接。
”然后附上一个新号码。关掉邮箱。打开搜索页面。输入“特殊群体监护权变更”。
“民事行为能力鉴定流程”。“婚姻欺诈举证要点”。一页一页资料滑过。
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分析，归类，整合。这是我的领域。处理复杂问题。剥离表象。
直击核心。直到凌晨三点。我才合上电脑。躺在床上。天花板是陌生的白色。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照顾好你哥……”“发誓……”我闭上眼。“妈，我会的。
”“但这次。”“我要用我的方式。”窗外传来隐约的车流声。这座城市从未真正沉睡。
就像我。3.早晨七点。我戴上口罩和帽子。回到锦绣花园。楼道里安静得反常。
我家门口贴着一张纸。“私人住宅，谢绝打扰。”落款是王艳。我掏出钥匙。**锁孔。
拧不动。锁芯换了。新的，泛着金属冷光。我站在原地三秒。转身下楼。
保洁李阿姨正在收拾垃圾箱。她看见我，动作顿了一下。左右看看，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
“小琳，你怎么还回来？”“王艳她妈到处跟人说。”“你偷拿了家里值钱东西跑了。
”“连你哥的残疾证都拿走了。”我手指蜷了蜷。“我没拿。”“我知道。”李阿姨叹气。
“可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邻居现在都信了。”“你小心点。
”她匆匆推着清洁车走了。我走出单元门。阳光刺眼。王母正从小区超市走出来。
手里拎着几袋打折菜。她一眼就看见了我。脸色瞬间变了。菜往地上一扔。
拍着大腿就嚎起来。“哎哟！大家快来看啊！”“小偷还敢回来！”“我家招了什么孽啊！
”“嫁进来个小姑子是个贼！”几个晨练的老人围过来。指指点点。“就是她啊？
”“看着挺斯文，怎么做这种事……”王母扑过来想抓我胳膊。我后退一步避开。
她顺势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偷了钱就跑！”“现在还想回来干什么！
”“是不是想害死你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保安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王母立刻抓住保安裤腿。“同志！她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贼！”“快抓她！
”保安看向我，有些为难。“这位女士，要不你先离开？
”“业主投诉了……”我看着地上撒泼的王母。又看了看周围或疑惑或鄙夷的目光。没说话。
转身走了。身后传来王母得意的哭嚎。“你看她心虚了！”“就是她偷的！”走出小区。
我摸出手机。翻到一个备注“陈姨”的号码。拨过去。响了很久才接通。“喂？”“陈姨，
是我，小琳。”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尴尬的笑声。“小琳啊……有事吗？”“我想问问，
您能不能……”“哎呀小琳！”她打断我。“不是姨不帮你。”“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你们一家子的事，外人不好插嘴。”“姨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啊。”忙音响起。
我看着黑掉的屏幕。扯了扯嘴角。意料之中。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律师朋友的电话。拨通。
“刘律师，方便咨询吗？”“林**？请讲。”我简明扼要说了情况。房产，哥哥，被驱逐，
舆论污蔑。刘律师听完，沉吟片刻。“房产证是关键。”“如果已经不在你控制下。
”“走确权诉讼会非常被动。”“周期长，变数多。”“而且对方是你哥哥的合法配偶。
”“在法律上享有一定优势。”我握紧手机。“没有别的办法？”“有。
”刘律师的声音清晰。“你哥哥的‘真实意愿’。”“以及他目前的‘被照护状况’。
”“如果对方存在虐待、欺诈。”“或者你哥哥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
”“我们可以申请变更监护权。”“进而主张婚姻无效或撤销。”“这是目前最快的突破口。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我明白了。”“谢谢。”挂断电话。
我站在街边。车流穿梭。王母的嚎哭仿佛还在耳边。“小偷！”“贼！
”我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滨江律师事务所。”车开动。窗外景色倒退。
刘律师最后那句话。在脑中反复回响。突破口。找到了。4.手机在桌上震动。屏幕亮起，
是业主群。王艳又发了一条长语音。我点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外放出来。“各位邻居，
我真的快崩溃了。”“我小姑子林小琳，昨天偷跑回来。”“被我婆婆撞见，她还动手推人！
”“我婆婆心脏不好，差点出事。”“我们现在都不敢出门。
”“她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全家啊？”下面跟着几条回复。“报警吧嫂子！”“太恶毒了。
”“有精神病吧她？”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滑动屏幕。一个陌生头像突然跳出来。
发了一串大笑的表情。“@林小琳装死呢？”“有本事偷东西，没本事出来对质？
”“怂包。”我盯着那个头像。点开资料。新注册的小号。但说话的语气……是王艳本人。
群消息还在刷。“听说她以前工作就不正经。”“难怪三十多嫁不出去。”“心术不正。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Z的加密消息。“紧急情况。”“监测到王建国夫妇半小时前。
”“与‘鑫旺信贷’中介有密集通话。”“该中介涉嫌非法放贷。
”“债务规模预估超三十万。”“还款期限就在三天后。”“对方催收手段激进。
”我眼神一凝。回复：“证据链完整吗？”“通话录音和转账记录已获取。
”“足够合规举报。”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楼下街道车流如织。三十万。非法借贷。
还款日三天后。王艳知道吗？她父母瞒着她，还是……手机又震。业主群里，
王艳又用小号@我。“怎么不说话？”“心虚了？”“我告诉你林小琳。
”“这房子你一分都别想碰。”“再敢靠近，我让你好看！”我转身回到桌前。
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律师的在线协作平台。将Z发来的债务线索打包。
附上一段简要说明。“举报材料已备。”“建议匿名递交银保监及扫黑办。
”“同步申请对借款人保护性关注。”点击发送。三分钟后，刘律师回复。“材料收到。
”“合规性无问题。”“今日内递交。”“另：关于林旭先生的函询文件已起草。
”“拟向社区、街道、残联同步发送。”“要求关注其生活状况与人身安全。
”“是否确认发送？”我敲下键盘。“发。”“立刻。”屏幕暗下去。**在椅背上。闭眼。
母亲的脸在黑暗中浮现。又消失。手机再次疯狂震动。业主群里，王艳直接@了我的大号。
她大概气疯了。忘了切换小号。“林小琳！”“我知道你看得见！”“装死没用！
”“我告诉你，这房子我已经……”她突然停住。消息被撤回。两秒后，重新发了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