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楼大修藏尸,我以身为饵钓出整个利益网

旧楼大修藏尸,我以身为饵钓出整个利益网

小丑卜丑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晓张德海 更新时间:2025-12-30 15:11

灵异小说《旧楼大修藏尸,我以身为饵钓出整个利益网》,采用紧凑的叙事风格,讲述了主角林晓张德海经历的一系列离奇事件。作者小丑卜丑运用恐怖和悬疑元素,将读者带入了一个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世界。这本书绝对是吸引灵异小说爱好者的佳作。你昨天那些话,什么回收料,什么不敢住人……传出去,影响很坏。工人听了会怎么想?其他住户听了会怎么想?区里领导知道了,又怎……

最新章节(旧楼大修藏尸,我以身为饵钓出整个利益网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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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强签之辱,暗藏杀机推土机的轰鸣像一头巨兽在耳边喘息,震得老旧的窗框簌簌落灰。

    林晓握着笔,指尖冰凉。面前那份《维修工程补充协议》的纸张异常挺括,

    在劣质茶几上割出一道无形的线。线的那头,物业陈经理肥胖的身体陷在沙发里,

    笑容油腻:“小林,签了吧,全楼就剩你们几家了。这维修是为大家好,工期耽误不起啊。

    ”线这头,工程老板张德海就站在她身侧,阴影笼罩下来。他没说话,

    只是用拇指慢慢摩挲着一枚厚重的金戒指,眼神像在估量一件货品。

    空气里弥漫着烟草、汗液和某种铁锈般的压迫感。林晓的目光定在合同第三页,

    附件材料清单里,那行不起眼的小字:“H型钢,国标Q235B,暂估量15吨。

    ”她的专业是建筑造价,对这串数字和字母组合太敏感。上个月,

    她经手过一份类似的采购单,市场价清清楚楚。“陈经理,”她开口,

    声音在噪音中显得格外平静,“预算里H型钢单价是每吨五千二,但现在市场价,

    Q235B的至少六千四。这差价,怎么补?”陈经理笑容僵了半秒,随即摆手:“哎呀,

    张总这边是集中采购,有渠道价!肯定按合同来,不会让大家多掏钱!”“集中采购?

    ”林晓抬起眼,看向张德海,“张总的渠道,能拿到比钢厂出厂价还低百分之二十的货?

    那这钢材的‘渠道’,怕不是正规钢厂吧?”张德海摩挲戒指的动作停了。

    他这才真正低下头,正眼打量这个看起来文静甚至有些怯懦的年轻女人。客厅灯光昏暗,

    她穿着普通的家居服,马尾松垮,一副好拿捏的模样。可那双眼睛,太静了,

    静得像深夜的潭水,底下沉着冷光。“林**,”张德海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砂纸摩擦般的粗粝感,“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还是在质疑区里定下的这个惠民工程?

    ”他往前微微倾身,那股混合着烟味和古龙水的气息更浓了,是一种宣告领地的压迫。

    “合同白纸黑字,区里盖了章的。你不签,就是拖全楼后腿。楼上住着多少老人孩子?

    脚手架都搭好了,万一出点事故……这责任,你担得起?”道德绑架,扣帽子,

    加隐晦的威胁。一套组合拳,熟练至极。陈经理立刻帮腔:“就是!小林,别不懂事!

    张总做工程多少年了,信誉有保障!你看隔壁单元老王家,签得多痛快!

    ”林晓感觉到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布料黏在皮肤上。她知道对方有恃无恐。

    这栋三十年的老楼,住户多是老人和租客,信息闭塞,怕事。他们就是吃定了这点。

    但她不能退。父母留给她这套小房子,是她唯一的窝。这笔凭空多出两万的“加价款”,

    几乎是她三个月工资。更重要的是,那钢材型号让她心惊——Q235B是结构承重常用材,

    若以次充好,换成非标或更低型号,遇到火灾或震动,

    整栋楼的钢结构都可能……她忽然想起,上周路过工地,瞥见堆在角落的钢材,

    那颜色和锈迹,似乎不太对。一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我签。”林晓忽然说。

    陈经理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张德海眼底掠过一丝“果然如此”的轻蔑。林晓却拿起手机,

    看似随意地解锁,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然后屏幕朝下,扣在了沙发缝边。

    动作自然得像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但我有个条件。”她看着张德海,

    “陈经理说按合同价,不会多收钱。那请张总在这份补充说明上签个字,

    确认所有建材规格、型号、数量与主合同及附件清单完全一致,

    并符合国家建筑安全强制标准。如果因材料问题导致任何安全事故,

    由施工方承担全部法律责任。”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A4纸,

    上面简洁打印着几行字,还留了签字栏。张德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陈经理也愣住了。“林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们?”陈经理声音拔高。“相信。

    ”林晓点头,语气甚至有些软,“正因为相信,签这个对张总也没损失,对吧?

    也能让我们住户更安心。不然……我总忍不住想,万一用的不是Q235B,而是更便宜的,

    甚至……”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耳语,

    “是某些根本不该出现在建筑里的‘回收料’……这楼,还敢住人吗?”“回收料”三个字,

    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某种粉饰的平静。张德海眼神骤然变得凶戾。他死死盯住林晓,

    仿佛第一次看清她。“小姑娘,”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讲。你这张嘴,有时候会惹祸的。”威胁**裸。林晓的心跳如擂鼓,

    但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倔强:“我……我就是怕死。张总您家大业大,

    肯定理解我们小百姓的担心。您签了这个,我马上签字,绝不再啰嗦一句。

    ”她将那份自拟的补充说明和合同的笔,一起往张德海面前推了推。僵持。

    只有窗外的机械噪音嗡嗡作响。张德海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他拿起笔,

    龙飞凤舞地在林晓那份纸上签下名字,力透纸背。“行。我签。林**,你很有想法。

    ”他将笔扔回茶几,发出“咔哒”一声脆响,“现在,该你了。”林晓垂下眼,拿起笔,

    在那份《补充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平稳。陈经理一把抽过合同,如释重负,

    脸上重新堆起笑:“这就对了嘛!和气生财!小林啊,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商量!

    ”张德海没再看林晓,转身就往门口走。快到门边时,他脚步停了一下,没回头,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飘过来:“老陈,这楼麻烦事就是多。比十三年前处理那堆‘麻烦’,费劲多了。

    ”陈经理干笑两声,赶紧跟上去:“哎哟,张总,今时不同往日嘛……”门“砰”地关上。

    隔绝了大部分噪音,屋里骤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林晓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良久,

    才缓缓伸手,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屏幕还亮着,录音软件的红色计时器,

    无声地跳动着数字。她按下停止键。保存,

    然后用一个简单的文件加密软件加了密——这是她之前因为工作需要下载的,

    没想到用在这里。窗外,巨大的探照灯亮起,将维修棚架的狰狞影子,投在她苍白的墙壁上,

    像一张慢慢收拢的网。她想起张德海最后那句话。十三年前……处理麻烦?什么麻烦,

    需要用“处理”这个词?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望向楼下那片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却又阴影重重的工地。寒意,顺着脊椎,

    一寸寸爬了上来。2深夜探查,尸骸惊现手机屏幕上,

    蓝色线条勾勒出宏福苑简陋的平面图,是林晓下午凭着记忆和公开资料手绘的。

    她的指尖停在“设备层”三个字上。老式塔楼,在十二层和十三层之间,有个夹层,

    用来放置水泵、水箱和一些废弃管线。维修棚架的外立面防护网,

    在那里有个不易察觉的缺口——她白天用望远镜反复确认过,

    那个位置正好被一块破损的广告布半遮着。凌晨两点三十七分。整栋楼死寂,

    只有远处高架桥偶尔传来的车辆残响。林晓穿着一身深灰色运动服,头发紧紧盘在棒球帽里。

    背上是个轻便的双肩包,

    光手电、多功能工具钳、手套、还有那部充满电、调至飞行模式的旧手机——专门用来拍照。

    她没从自家门走。而是一小时前,就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同层尽头,那间无人居住的空房阳台。

    两家阳台间隔不到一米五,老旧的水泥栏杆之间,

    有一段早已锈蚀、但勉强承重的废弃雨水管。风很大,吹得防护网哗哗作响,

    也掩盖了她细微的动静。她深吸一口气,冰凉带着铁锈味的空气灌入胸腔。

    心脏在耳膜里咚咚撞着。她知道这很冒险,但那些钢材和张德海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着她,

    不亲眼看看,她睡不着。双手抓住冰冷潮湿的管道,冰凉的铁锈颗粒硌着手心。

    她试了试力道,脚蹬在墙面凸起处,身体悬空——那一瞬间失重的恐惧让她差点叫出来。

    她咬紧牙关,用尽力气一荡,人便狼狈地摔落到了设备层外侧狭窄的维修平台上,

    膝盖磕在水泥地上,闷痛传来。她趴在平台上,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动作笨拙,

    完全谈不上什么技巧,纯粹是被逼到绝境后的孤注一掷。平台堆满了废弃的建材包装和垃圾。

    她侧身,从防护网破损处钻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混杂着灰尘、霉味和某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化学气味。手电光柱切开黑暗,

    光束中尘埃飞舞。她首先检查堆放在角落的“新”钢材。果然,和白天远观猜测一致。

    表面涂着防锈漆,但在边缘磕碰处,露出灰暗的底色和粗糙的颗粒感。

    她用工具钳小心刮下一点漆皮和金属屑,分别用密封袋装好。

    这不是Q235B该有的色泽和质地。手电光扫过钢梁上的喷码,模糊不清,

    像是被有意打磨过,但残留的痕迹……隐约像是某个回收厂的标识。这只是开始。

    她沿着设备层内侧狭窄的通道往里走。水箱间在最深处。老式的混凝土水箱,早已废弃不用,

    被更大的不锈钢压力罐取代。但旧水箱体量巨大,并未拆除,像个沉默的巨兽蹲踞在阴影里。

    手电光扫过水箱表面斑驳的“1988年制”字样。就在水箱与墙壁的夹缝处,

    她看到了异常——几块堆叠的防火砖,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缝隙处的灰尘也较薄,

    像是被人动过。林晓屏住呼吸,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指拂过砖块边缘。没有粘合剂,

    只是简单垒放。她小心地,一块,两块,三块……将砖挪开。

    一个黑洞洞的、约半人高的缺口露出来。

    里面涌出一股更浓重的、陈腐的、带着淡淡甜腥的气味,直冲口鼻。她胃里一阵翻腾,

    强行压下。手电光探入。光束首先照见的,

    是一截从破碎水泥块中露出的、灰白色的、疑似腿骨的东西。

    上面还附着些许深色、干瘪的织物碎片。再往上,

    光线颤抖着移动……蜷缩的躯干轮廓……空洞的眼窝……以及,半掩在水泥碎屑下的,

    一个褪色严重的蓝色塑料工牌。林晓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的心脏,呼吸停滞,握着电筒的手抖得厉害,

    光斑在尸骸和墙壁上疯狂跳动。她猛地向后跌坐,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墙面上,

    闷痛传来,却让她从巨大的惊骇中找回一丝清明。胃里的翻腾再也压不住,她偏过头,

    干呕了几声,喉咙里全是酸苦的味道。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不能慌。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她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稳住手腕,举起那部旧手机。对焦。快门声在死寂中显得惊心动魄,

    她早已关闭。连拍模式。不同角度。尸骸全景。工牌特写——镜头拉近,

    勉强能辨出“宏发建筑”“姓名:王……”“工号:047”等模糊字迹。

    还有周围散落的、与现在工地使用的完全不同型号的旧式水泥袋碎片。每一张照片,

    都像在灼烧她的眼睛和神经。取证完毕。她强迫自己冷静,将砖块按照原样仔细垒回,

    尽量恢复灰尘痕迹。然后迅速退离水箱区域,沿着来路返回。每一步都轻得像猫,

    但耳朵里全是自己放大的心跳和血液奔流的声音。钻出防护网,回到维修平台。夜风一吹,

    她才发现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下方十几层楼的高度,黑洞洞的,

    像一张巨口。她必须原路返回。就在她抓住那截锈蚀雨水管,准备荡回隔壁阳台时,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下方某层——大概是八楼或九楼的位置,原本漆黑的一扇窗户后面,

    似乎有极细微的红光,一闪即逝。像是……某种电子设备的指示灯?或是香烟头?有人没睡?

    还是……林晓浑身汗毛倒竖,不敢细想。她用最快的速度,几乎是滑落般回到自家阳台,

    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手肘蹭掉了一大块皮,**辣地疼。她闪身进屋,反锁阳台门,

    拉紧窗帘。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喘息,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黑暗中,

    她摸索到沙发,瘫坐下来。冰冷的手机和那个装着金属屑、漆皮的密封袋,此刻滚烫得灼人。

    张德海的话再次在脑海炸响:“比十三年前处理那堆‘麻烦’,费劲多了。

    前……王姓工人……工牌……水泥袋……被封在水箱夹层的尸骸……一个模糊却恐怖的链条,

    在冰冷的恐惧中,逐渐狰狞地浮现出轮廓。这不再只是偷工减料、贪污工程款。这是谋杀。

    而自己,刚刚可能已经惊动了链条上的某一环。她猛地抬头,望向窗帘缝隙外。远处,

    工地探照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浓稠的黑暗,包裹着这栋摇摇欲坠的老楼,

    也包裹着那个刚刚发现的、沉睡了十三年的秘密。寂静中,她仿佛能听到,有什么东西,

    正在黑暗里,缓缓苏醒。3初次交锋,饵已垂下手机震动的嗡鸣,

    在清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是个陌生本地号码。林晓盯着屏幕看了五秒,指尖冰凉,

    划过接听。“林**,我是张德海。”对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少了昨日的粗粝,

    多了点刻意的平稳,像在努力模仿某种“体面”。“中午有空吗?关于维修合同的一些细节,

    想跟你单独聊聊。楼里人多嘴杂,不方便。”单独。聊聊。这两个词在耳边炸开,

    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林晓的目光掠过窗帘缝隙,楼下工地已经开工,电钻声隐隐传来。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掺入一丝未消的惊惧和强装的镇定:“……在哪?

    ”“清源茶楼,春山包厢。十二点。”张德海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没给她任何回旋余地。

    清源茶楼,离小区三条街,不算高档,但私密。林晓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她没进包厢,

    而是在大堂角落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菊花茶。

    目光扫过出入口、楼梯、服务员动向,以及“春山”包厢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

    她在脑中快速推演:对方单独约见,

    无非几种可能——进一步施压恐吓、用钱封口、或者……试探她究竟知道多少,有没有同伙。

    发现尸骸的事,他们是否察觉?昨夜那点红光,是巧合还是监视?十一点五十五分,她起身,

    走向包厢。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劣质线香、陈年茶叶和烟味的滞重空气扑面而来。

    包厢不大,窗户紧闭,窗帘拉了一半,光线昏暗。张德海已经坐在主位,面前摆着功夫茶具,

    正慢条斯理地烫着杯子。他没穿昨天的工装夹克,换了件紧绷的POLO衫,

    勒出发达的胸肌轮廓,金表在昏暗中反着光。“林**,很准时。”他抬头,扯了扯嘴角,

    目光像带着钩子,把她从头到脚刮了一遍,最后停在她脸上。“坐。”林晓在他对面坐下,

    背脊挺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眼皮微垂,扮演着一个紧张不安的普通女人。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更显得朴素甚至有些寒酸。张德海没急着说话,

    自顾自地泡茶、斟茶,将一个小小的品茗杯推到她面前。“尝尝,今年的新茶。”林晓没动。

    茶汤颜色深浊,气味怪异。“怕我下药?”张德海嗤笑一声,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林**,你把我想得太下作了。找你,是谈正事。”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沿,

    形成一种压迫的姿势。“昨天那份补充说明,我签了。我张德海做事,讲信用。但林**,

    你昨天那些话,什么回收料,什么不敢住人……传出去,影响很坏。工人听了会怎么想?

    其他住户听了会怎么想?区里领导知道了,又怎么想?”他开始扣帽子,

    语气渐重:“你这是扰乱施工秩序,破坏社区和谐,给**的惠民工程抹黑!

    ”林晓适时地抖了一下肩膀,嘴唇微抿,像是被吓到,又强忍着委屈。

    “我……我只是担心……”“担心是好事。”张德海话锋突然一转,语气放缓,

    甚至带上一点“理解”的意味,“谁不想住得安心?尤其是你们女孩子,胆子小。

    ”他目光再次扫过她,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带着一种评估货品价值的**。“这样,

    为了让你彻底安心,也为了补偿你昨天的……情绪损失。我这边,

    可以聘你做个‘临时顾问’。”林晓抬眼,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很简单。”张德海从脚边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厚度可观,随手扔在茶桌上,

    发出沉闷的啪嗒声。“这里有两万块,是你的顾问费。你的工作就是……什么都别做。

    安心上班,回家睡觉。工地的事,专业的人干,你别掺和。偶尔有人问起,

    你就说‘张总工程做得扎实,材料都是好的’。怎么样?”两万块。

    几乎是她逼着父母掏出来的“加价款”数额。用她的钱,封她的口。

    林晓的心脏在胸腔里冰冷而规律地跳动着。她脸上却浮现出挣扎——对金钱的渴望,

    对危险的恐惧,还有一丝残存的原则在拉扯。她放在膝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料。

    “张总……”她声音干涩,“这不是钱的问题……那些材料,万一真的……”“没有万一!

    ”张德海斩钉截铁,眼神陡然锐利,“我说它是好的,它就是好的!林晓,你是个聪明姑娘,

    别犯傻。”他身体靠回椅背,姿态放松了些,但目光更沉,“我打听过你。

    在建筑公司做文员,没背景,没靠山。父母退休了,身体也不太好,对吧?你那个父亲,

    好像是……早年工伤,腿脚不利索?”他精准地戳中了她的软肋。这不是打听,这是警告。

    林晓的脸色“唰”地白了,这次不是演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他们查了她,

    查了她的家庭。这是明确的威胁——不配合,麻烦可能不止找上她。她低下头,

    肩膀微微颤动,仿佛在极力压抑恐惧和某种崩溃。张德海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

    语气又缓下来,甚至带上一点“为你着想”的伪善:“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这两万只是开始。以后工程顺利完工,验收通过,还有你的好处。你一个女孩子,

    在这城市拼死拼活图什么?不就是图个安稳,图点钱傍身?”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我看你挺机灵,比那些蠢货强多了。跟我做事,眼界和收入,

    都不是你现在能比的。怎么样?考虑一下?”林晓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在这压抑的一分钟里,

    她能感觉到张德海灼热的、充满掌控欲的视线,像粘稠的沥青糊在身上。她计算着时间,

    计算着对方耐心消耗的程度。终于,她缓缓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眼神里是妥协后的疲惫,

    和一丝对金钱难以掩饰的动摇。她伸出手,指尖微颤,碰了碰那个牛皮纸信封。很厚。

    “……顾问费,要交税吗?”她问了一个看似胆小又实际的问题。张德海愣了一下,

    随即哈哈大笑,笑声在密闭的包厢里回荡,充满得逞的快意。“放心,走公司的账,

    干干净净!”他把信封又往前推了推,“收下吧,林顾问。”林晓咬了咬下唇,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迅速将信封拿过来,塞进自己随身带来的旧帆布包里。

    动作带着点仓促和羞耻。“张总,”她声音很低,仿佛认命,“我……我只是个普通住户,

    就想安安稳稳的。工程的事……我不懂,以后也不乱说话了。”“这就对了!

    ”张德海笑容满面,重新给她斟了杯茶,“来,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晓端起那杯冷掉的、颜色可疑的茶,碰了碰杯沿,沾了沾唇,没喝。“不过张总,

    ”她放下茶杯,像是随口一问,眼神带着残余的“后怕”,

    “咱们这楼……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啊?我搬来晚,听一些老街坊嘀嘀咕咕,

    说什么……不太平。不然为什么这次维修,动静这么大,好像特别……着急?

    ”她问得小心翼翼,目光纯然,像个听信谣言的胆小女人。

    张德海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半秒,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阴霾,但很快被更浓的笑意掩盖。

    “能有什么事?老房子嘛,毛病多。闲话听多了自己吓自己。”他摆摆手,语气轻松,

    但转开的目光和端起茶杯时略微用力的手指,泄露了不同寻常。

    “哦……”林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问。她得到了想要的反应。

    又敷衍地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主要是张德海在吹嘘自己的“工程实力”和“人脉关系”。

    林晓适时露出敬畏和恭维的神情。二十分钟后,她以“下午还要上班”为由,起身告辞。

    张德海没有挽留,只是在她拉开包厢门时,忽然说了一句:“林顾问,以后常联系。

    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他顿了顿,补充道,“一个人住,晚上锁好门。旧楼,

    不太平。”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慢,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寒意。林晓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快步离开。走出茶楼,午后的阳光刺眼。她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口,才停下脚步,

    从帆布包夹层里,摸出一个正在运行的、纽扣大小的微型录音设备。红灯微弱地闪烁着。

    刚才关于“旧楼不太平”的所有对话,清晰在录。她攥紧了那枚冰冷的设备,

    又摸了摸包里厚实的信封。饵,她已经吞下了。现在,猎人和猎物的角色,

    在对方志得意满的笑容背后,已然开始无声转换。她回头,望了一眼清源茶楼的方向。

    春山包厢的窗户,窗帘似乎动了一下。4顺藤摸瓜,网络初显两万现金像一块烧红的炭,

    躺在出租屋抽屉最底层。林晓没动,甚至没再打开看。她用那部旧手机,

    登录了一个几乎废弃的邮箱,将茶楼的录音文件加密后上传云端,

    并设置了定时发送——收件人是她自己另一个隐秘的备用邮箱。如果她连续三天未登录取消,

    邮件会自动发出,附件里还有一行简短的说明和几个关键词。

    这是她给自己设下的最后一道保险,笨拙但有效。做完这些,她开始整理思路。

    张德海那条模糊的资金链,以及他提到“十三年前”时细微的异常,是两条并行的线索。

    先从资金入手。她以“核对顾问费税务问题”为名,

    给张德海公司的财务发了封措辞小心、看似愚蠢的邮件。不出所料,石沉大海。

    但她本意不在回复。邮件追踪显示,对方IP并非张德海那个粗制滥造的公司网站所在地,

    而是位于本市一个高端写字楼区域。她调出手机里昨天拍下的建材照片。模糊的回收厂标识,

    经过图像增强和反向搜索,

    锁定了一家位于邻市、三年前因环保问题被吊销执照的小型轧钢厂。

    它的实际控制人信息模糊,但有几个关联电话,其中一个的归属地,

    与张德海财务邮件的IP区域重合。这像是一张网上的一个线头。

    林晓换上了最不起眼的衣服,戴了顶鸭舌帽,去了那个写字楼区域。她没进去,

    只是在对面的咖啡馆坐了一下午,观察进出人流,

    以游客拍照为掩护)记录了几个频繁出入、与张德海气质迥异、更像白领或管理人员的面孔。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印有“海悦商贸”字样的文件袋。“海悦商贸”。她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晚上,她利用之前工作时接触过的模糊信息(公司内部偶尔能看到一些供应商名录),

    以及一些公开但需要权限交叉查询的工商数据碎片(她用了点笨办法,

    通过多个公开查询网站的组合搜索,小心地不留下过于集中、明显的查询痕迹),

    拼凑出一个隐约的轮廓:“海悦商贸”的法人代表姓赵,而这位赵姓法人的妻子,姓吴。

    巧的是,区住建局一位分管老旧小区改造的副局长,也姓吴。更巧的是,

    “海悦商贸”的注册地址,与张德海公司早年一个已注销的建材批发部地址,

    在同一个院子里。一条若有若无的线,

    似乎将张德海的工程、问题钢材的来源、一个看似无关的商贸公司,以及区里的某位官员,

    串在了一起。但这一切都还是间接的、模糊的猜测,缺乏铁证。她需要更多信息,

    需要接触其他可能知情的住户。周末,她提着水果,敲响了楼上李阿婆的门。李阿婆独居,

    在这楼里住了快四十年。“阿婆,我是楼下的小林。来看看您。”林晓笑得温和。

    李阿婆热情地让她进门,絮絮叨叨说着维修吵闹、灰尘大。林晓耐心听着,适时递上水果,

    聊起家常。“阿婆,咱这楼年纪是真大了。我搬来晚,听说以前也出过事?

    ”林晓状似无意地提起,剥着橘子。李阿婆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哎哟,

    可别乱说……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什么事呀?我就是好奇。看这次维修这么大规模,

    是不是跟以前的结构问题有关?”林晓把橘子瓣递给阿婆,眼神清澈无害。

    李阿婆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才凑近些,

    声音更小:“也不是什么结构问题……就是,大概……十三四年?记不清了。

    那时候楼里也搞过一次小维修,换水管什么的。来了几个工人,干了一阵子。

    后来……好像是有个工人,干活不仔细,摔了?还是跑了?反正后来就没见着人了。

    包工头说那人嫌钱少,自己走了。”“包工头?是现在这个张老板吗?”“那倒不是。

    那时候是个姓王的包工队,人不多。不过……”李阿婆皱起眉,努力回忆,

    “好像现在这个张老板,那时候也在?是跟着姓王的干?还是来谈别的生意?记不清喽,

    人老了。”姓王的包工队。工人失踪(或“跑了”)。张德海可能在场。

    林晓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与水箱尸骸、工牌信息隐隐吻合。她还想再问,李阿婆却摆摆手,

    不愿多说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不提了不提了。这次维修是好事,**出钱,

    咱们配合就行。小林啊,你也别瞎打听,平平安安最好。”林晓从李阿婆家出来,心情沉重。

    老人家的回避和“平安”说辞,与其说是遗忘,不如说是一种历经岁月后的畏惧和明哲保身。

    她接着又试探性地敲了几户门,不是吃闭门羹,

    就是得到和李阿婆类似的、语焉不详又充满戒心的回应。直到她敲开七楼一户租客的门。

    一个年轻男人隔着防盗链打量她,不耐烦:“干嘛?”“您好,我是楼下的住户,

    想问问大家对这次维修有没有什么共同意见,

    我们可以一起跟物业反映……”林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反映个屁!”男人啐了一口,

    “老子巴不得他们赶紧弄完!整天吵死了!物业说了,配合好的,最后能退点垃圾清运费。

    谁有工夫跟你们瞎折腾?签了字拿钱完事!别挡道!”门砰地关上。

    林晓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听着其他门后隐约的电视声、麻将声,第一次感到一种刺骨的孤立。

    利益,哪怕是蝇头小利,或者仅仅是“不惹麻烦”的恐惧,

    已经将这些人拧成了一堵沉默的墙。张德海和陈经理,太懂得如何利用这种人性。

    她独自回到家中,疲惫感如潮水涌来。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手中的线索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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