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刻突然意识到该放手了?讲述了陈岩沈筱筱在可卡胖养过一只小金毛精心构建的世界中的冒险故事。陈岩沈筱筱面对着无数的挑战和考验,展现出坚强的意志和过人的智慧。通过与伙伴们的合作与努力,陈岩沈筱筱逐渐成长为一位真正的英雄。山顶看日出”、“欠一顿亲手做的烛光晚餐”、“欠一次长途旅行”……我像个天真的债主,……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刺激的奇幻世界。
以前总以为,“放手”得是场轰轰烈烈的大戏,得配上摔东西的巨响、哭肿的眼睛,
或者什么天崩地裂的变故。可真轮到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它静得可怕。
就在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周末傍晚,
我蹲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手里那支化得不成样子的巧克力冰淇淋,
黏糊糊的糖浆顺着蛋筒淌下来,滴在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留下深褐色的、脏兮兮的痕迹。
那一刻,心里那根绷了七年的弦,“啪”一声,轻轻断了。没有歇斯底里,
甚至没掉一滴眼泪。我只是看着那摊污渍,突然觉得,算了,不等了。
连这支冰淇淋都觉得腻味,何况那段早已变质的感情。我叫林疏晚,和陈岩的七年之恋,
始于大学校园的一场辩论赛。他是对方三辩,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锋芒,
站在台上仿佛会发光。那光,不偏不倚,正好晃进了我心里。后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我们从食堂三块钱的素菜窗口,
吃到需要提前预订的餐厅;从挤在十平米出租屋里分享一碗泡面,到他租下写字楼的一角,
意气风发地注册了自己的公司。整整七年,两千多个日夜。所有人都觉得我们铁定会结婚,
我爸妈早就把他当亲儿子看待,连邻居阿姨见了都会问:“小晚,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呀?
”我也这么笃定着,所以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梦想,当成了我的人生蓝图。他说想创业,
摆脱朝九晚五的枯燥。我立刻辞掉了家里费了好大劲才安排的稳定工作,
揣着工作两年攒下的所有积蓄,陪他跑遍全城找场地、拉投资。
夏天顶着近四十度的高温在街头发传单,
汗湿透后背;冬天裹着最厚的羽绒服在露天展会守摊,手脚冻得没了知觉。
他说初期**困难,我瞒着父母,把他们悄悄为我存的十万块嫁妆钱,
一分不剩转到了他公司账上,还笑着安慰他:“没事,有我呢,总会好的。
”他总说:“晚晚,等我忙完这一阵,一定好好陪你。”于是,
我的生日、恋爱纪念日、甚至情人节,都成了他“忙完这一阵”之后的承诺。
我手机备忘录里,
山顶看日出”、“欠一顿亲手做的烛光晚餐”、“欠一次长途旅行”……我像个天真的债主,
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这些空头支票,以为总有一天能兑现。现在回头去看,
失望从来不是瞬间降临的灾难,而是日常琐碎里,无数个“等一等”堆砌起来的沙塔。
起初只是几粒沙的松动,你不以为意,等惊觉时,整座塔已轰然倒塌,只剩一片废墟。
第一年,他备战考研,说学业为重。情人节那天,我精心挑了一对情侣手链,想给他惊喜。
在图书馆楼下等到天黑,只等来他一条冷冰冰的信息:“节日快乐。在刷题,别打扰。
”我在寒风里站了半小时,最后自己去花店买了支打折的玫瑰。回到宿舍,
对着镜子把玫瑰别在耳边,挤出一个笑容,告诉自己:“他这么上进,是好事,你要支持他。
”那支玫瑰很快枯萎,我把花瓣夹进了他厚厚的考研资料里。后来他金榜题名,
庆功宴上喝得满面红光,却始终没提起过,书页间那抹早已褪色的香。第三年,
他刚入职一家明星互联网公司,拼命三郎似的加班。我急性阑尾炎发作,
疼得蜷在出租屋的沙发上,冷汗浸透衣服。颤着手给他打电话,那边人声嘈杂,他压低声音,
语气急促:“晚晚,我在陪一个超级重要的客户,这单成了你老公就能升职加薪!
你先让室友送你去医院,乖,等我回来给你带草莓蛋糕!”我咬着牙,
最终拨通了闺蜜的电话。手术结束,麻药散去,我在惨白的病房里醒来,
身边只有闺蜜熬红的眼睛。他凌晨三点才出现,西装皱巴巴,
手里提着的草莓蛋糕已经被公文包压得稀烂,奶油糊满了包装盒。他没问我还疼不疼,
没看一眼输液管,只是瘫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立刻响起鼾声。后来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
那天所谓的“重要客户”,不过是部门的例行聚餐。第五年,恋爱五周年纪念日。
他说要给我一个正式的仪式感,提前预约了拍婚纱照样片,美其名曰“提前预热,找找感觉,
等公司走上正轨,我就风风光光娶你。”我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做美容、美甲,
翻遍购物网站挑选搭配的饰品,甚至偷偷在网上学化妆教程。拍摄前一天晚上,
我兴奋得睡不着。半夜,手机屏幕亮起,他的信息冰冷简短:“临时接到紧急任务,
必须去外地见个甲方爸爸,明天你自己先去选风格,我回来一定补上。”我盯着那行字,
看了整整十分钟。第二天,我还是去了那家装修精美的影楼.穿着自己买的白裙子,
坐在豪华的沙发上,看着周围的新人依偎着选片、试妆,摄影师和工作人员围着他们转,
笑声不断。我的摄影师是个好心的大姐,她试着调动我情绪:“姑娘,想想开心的事,
笑一笑,你穿白色真好看。”我努力扯动嘴角,却比哭还难看。最终,我付了钱,
拍了一套单人婚纱照。成片出来那天,
我看着照片里穿着洁白婚纱、却站在空旷无一人的布景教堂中的自己,
沉默地把它锁进了抽屉最深处。那是我第一次清晰地质疑,这场漫长的等待,
终点究竟在哪里?第七年,我三十岁了。都说三十而立,对我而言,
这个生日更像一个无声的警钟。我不再奢求轰轰烈烈的惊喜,只想要一点真实的陪伴。
提前半个月,我就跟他商量:“生日那天,别安排工作了好不好?
我们就去刚谈恋爱时总去的那家私房菜馆,吃顿家常便饭。
”他当时正对着电脑上的财务报表皱眉,闻言头也没抬,手一挥:“没问题!绝对到!
而且给你准备了神秘大礼,等着瞧吧!”他语气里的笃定,
让我熄灭的小小火苗又燃起一点微光。我甚至悄悄买了一对简约的情侣对戒,揣在口袋里,
想着如果气氛好,就在那天送给他。生日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早早回家。翻箱倒柜,
找出了他送我的第一条连衣裙——恋爱三周年礼物,尺码已经有点紧了,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穿上。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里带着一丝久违的期待。
我提前到了那家藏在老巷深处的私房菜馆。老板是对和善的中年夫妻,
几乎看着我们从青涩学生变成职场人。老板娘见我独自进来,熟络地笑:“小晚来啦!
还是老位置,给你们留着呢!小陈呢?今天可不能迟到哦!”我勉强笑笑,
心里那点不安却开始扩散。他早上七点发了一条微信:“早,晚晚。临时有急事要处理,
晚点联系。”之后,便再无音讯。电话拨过去,
永远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或无人接听。我点了红烧肉,清蒸鲈鱼,都是他爱吃的。
老板娘送了一份洒了葱花的长寿面,热气腾腾,说着“生日快乐,小晚”。菜上齐了,
对面座位空着。我慢慢吃着那碗面,一根一根,仿佛能嚼出时间的漫长。店里热闹起来,
又逐渐冷清。情侣的私语,家庭的喧闹,都与我无关。红烧肉凝出一层白色的油,
鲈鱼的眼珠变得灰白。老板娘来添了三次茶水,第三次时,她委婉地说:“小晚,
菜……要不要帮你打包?热了几次,口感都不好了。”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指针逼近晚上八点。我又一次按下他的号码,忙音。就在挂断的瞬间,上周他随口提起的话,
猝不及防撞进脑海。“新来的助理沈筱筱,名校毕业,挺有灵气,就是刚入行,很多事不懂。
一个小姑娘在江城打拼不容易,我得多带带她。她可比公司里有些老油条强多了,
加班到深夜都没怨言。”当时我只当是寻常的职场感慨,此刻,
每一个字却都像针一样扎过来。沈筱筱。这个名字,连同他提起时那种不自觉的欣赏语气,
让我喉咙发紧,呼吸不畅。但我没去公司,也没疯狂打电话质问。那太难看,也太卑微。
我只是平静地招手结账,对老板娘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走出菜馆。晚风吹来,
带着初秋的凉意,我却觉得心头燥热。巷口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灯火通明。我走进去,
冰柜里琳琅满目。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伸向了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那是他偏爱的口味,
以前他总是抢我手里的香草味,说:“巧克力多好,又浓又甜,就像我对你的感情,
一辈子都不会腻。”年少的甜言蜜语,如今回想,只剩讽刺。付了钱,撕开包装,
我蹲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情侣相拥走过,孩子嬉笑追逐。
世界依然喧嚣忙碌,只有我,像个被遗弃在角落的旧物。冰淇淋化得很快,
黏腻的巧克力浆流了满手,滴在台阶上,也滴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就在我盯着那摊污秽,
脑子一片空白时,手机响了。屏幕上,“陈岩”两个字跳动得格外刺眼。我吸了口气,接通。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嬉笑声、划拳声瞬间涌来,几乎淹没了他的声音。背景里,
一个年轻女孩娇嗔的“陈总,该你唱啦!”清晰可辨。他的声音带着醉意,
还有明显的不耐烦:“疏晚?你怎么又打电话?不是说了晚点联系吗?”背景音小了些,
他似乎走到了相对安静的地方,但语气里的烦躁更明显了,
“我跟筱筱在陪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在KTV。她最近感情不顺,失恋了,情绪低落,
一个小姑娘在外打拼,难得有放松的时候。你懂事点,生日我明天给你补,行不行?别闹。
”筱筱。叫得真亲切。我低头,看着手上已经化得只剩蛋筒尖的冰淇淋,
看着地上那一滩棕色的、肮脏的糖渍。它们真像我过去七年的感情——起初甜蜜诱人,
最终变成不堪入目、急需清理的垃圾。我轻轻地笑了起来。电话那头,陈岩显然愣住了,
安静了几秒。“你笑什么?”他语气里带上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晚晚,
你别这样,我这边真的走不开。乖,等我回去,给你带最大的蛋糕。”“不用了。
”我的声音平静得出奇,甚至带着一丝解脱后的轻松,“陈岩,我是说,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背景里的音乐似乎也被按停了,“林疏晚!
你胡说什么?就因为今天没陪你过生日?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我跟沈筱筱只是同事,
纯粹是工作需要!你知不知道这个客户多重要?”“我知道什么不重要了。”我打断他,
将手里残留的蛋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从包里拿出湿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沾满黏腻的手指,“重要的是,我不想等了。七年,我等够了。
祝你……和你的沈筱筱,工作顺利。”说完,
我不再理会电话那头骤然传来的、混杂着愤怒和焦急的“喂?林疏晚!你听我解释!”,
直接挂断、拉黑,动作一气呵成。那一晚,我没有回我们共同租住的“家”。
我去了闺蜜李彤那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借了件睡衣,沉默地洗漱,躺下。
看着我红肿却干涩的眼睛,她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问,只是给我掖了掖被角。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那间充满回忆的出租屋。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飞舞。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衣物、书籍、各种小物件,还有父母送我的几件首饰。他的东西,
我一样没碰。最后,在玄关的鞋柜上,我放下了两样东西:一把家门钥匙,和一支黑色钢笔。
那是他创业之初,我用自己第一份**的薪水买的。他当时拿着笔,眼睛发亮,
抱着我说:“晚晚,这支笔意义重大,我要用它签下公司第一单合同!将来,
也要用它来签我们的结婚协议!”那时他的眼神那么真挚,让我深信不疑。如今,
笔还在这里,承诺早已随风而散。放下笔,是我最后的仪式。他的梦想,他的征途,
他的未来,都与我再无瓜葛。陈岩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起初,
他显然认为这又是一次普通的“闹脾气”。微信上轰炸了几十条信息,从解释到道歉,
从未接电话的“理由”到质问我的“不懂事”。发现微信被拉黑后,他开始疯狂打电话,
听到冰冷的提示音,他才真正慌了。他去我原先的公司找我,
前台告诉他我早已离职;他提着礼物去我父母家,
被我爸不冷不热地挡在门外:“小晚不想见你,你回去吧。”;他联系我们的共同朋友,
几乎所有人都委婉地表示“不方便透露”,李彤更是直接怼他:“陈岩,早干嘛去了?
现在知道找了?”当他终于回到那个已然半空的出租屋,看到鞋柜上孤零零的钥匙和钢笔时,
那种失去的实感,或许才第一次击中他。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新公司的地址——一家规模不大的教育机构。
于是开始了“守株待兔”般的挽回。第一次在公司楼下堵到我,他形象全无。头发凌乱,
西装皱得像咸菜,眼底布满红血丝,
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束昂贵的白玫瑰——我以前随口说过喜欢,他却总嫌华而不实。
“晚晚!”他冲过来,声音沙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是我忽略了你!你看,
我把公司最近的项目都推了,时间都空出来了,以后我天天陪你,好不好?我们回去,我改,
我一定改!”我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样子,心脏某处还是被细微地扯动了一下。毕竟,
是爱了七年的人。但下一秒,无数画面掠过眼前:图书馆楼下冰冷的夜风,
病房外震耳的鼾声,影楼里空荡的礼服,还有那通背景音暧昧的电话。那一点点波动,
瞬间被更厚重的冰冷和疲倦覆盖。我摇了摇头,侧身绕过他,径直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