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破庙孤声,系统初现大昭朝永昌三年,深秋。青山县青山村外,
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孤零零立在山脚。屋顶塌了半边,雨水顺着断裂的木梁滴进屋内,
打湿了地面。赵开阳坐在门槛上,十九岁,身形高大,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
他原本是现代的一名实习兽医,醒来却成了这具身体——青山村的孤儿,父母早亡,
留下五岁的妹妹赵小满和三岁的弟弟赵小安。两个孩子缩在角落,饿得直哭。
赵小满抱着弟弟,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自己嘴唇已经发白。家里米缸见底,
只剩半块发硬的杂粮馍,攥在赵开阳手里,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他知道,再找不到吃的,
这一家三口熬不过这个冬天。他低头看着那半块馍,又抬头望向外面黑下来的天。雨刚停,
山路泥泞,村里人这时候都不敢出门,更别说进山。可他必须去。他闭上眼,
在心里默念一个字:寻。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幅画面——北坡断崖下,
有一株赤红色的根茎植物,离这里大约三里,方向清楚。他睁开眼,心跳加快。
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他把弟妹挪到屋里最干的地方,用旧布盖好。
赵小满睁着眼看他。哥,你去哪?去拿吃的。你守着弟弟,别出门,等我回来。
他捡起一根带叉的枯枝,当作防身的工具,推门走进夜色。山路湿滑,倒树横在路上。
他踩着烂泥往前走,却发现脚步比以前稳得多,哪怕脚下一滑,也能立刻站住。爬陡坡时,
手臂力气大得不像从前,轻松翻过拦路的断木。他意识到,身体变了。接近断崖时,
天已经全黑,可他能看清草叶的纹路,石头的轮廓。夜视能力比白天还清楚。
他按着脑中的画面找过去,在岩缝里挖出一株拇指粗细、通体赤红的根茎——是赤参。
他小心收好,转身往回走。走到半山腰,前方树影一动。一头黄斑猛虎从林中走出,
体型庞大,低吼一声,距他不到十步。赵开阳停下脚步,手心出汗。他没武器,
只有手里那根枯枝。老虎盯着他,一步步逼近。
他想起当兽医时学过的知识——猛兽攻击前会盯住猎物的眼睛。他猛地挥动枯枝,直戳虎眼。
老虎偏头躲开,发出一声怒啸,震得树叶乱颤。他转身就跑。双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
跃过沟壑,翻过石堆,靠着夜里的视力选最近的路。身后虎啸渐远,最终消失在山林深处。
他一口气跑回庙前,喘着气靠在墙上,怀里赤参还在。他活下来了。回到庙里,
两个孩子还没睡。赵小满听见声音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哥,你回来了。嗯。有吃的了。
他在心里默念“点化”。怀里的赤参微微发热,表面变得晶莹,隐约透出药香。
他连夜赶到邻村集市,找到一个收药材的老药贩。对方接过参看了看,脸色一变。
这是润血参?你从哪弄来的?卖不卖?卖!五钱银子,马上要。老药贩犹豫片刻,点头。
赵开阳拿着银子买了米、面、肉、菜,用布包好,快步走回破庙。进屋时,灶台还是冷的。
他生火,淘米,切肉,熬了一锅稠粥。赵小满抱着弟弟坐在旁边,眼巴巴看着锅。粥熟了。
他先盛了两碗,吹凉,一口一口喂给弟妹。赵小安喝完粥,含着手指靠在他腿上,
小手抓着他的裤角,慢慢闭上眼。赵小满吃完,从怀里掏出一片麦芽糖纸,折成一朵小花,
悄悄塞进他衣袋。她自己靠在墙角,眼皮打架,嘴里嘟囔一句。哥……明天还能吃肉吗?能。
以后天天吃。她点点头,睡着了。赵开阳守在灶前,看着弟妹的脸在昏灯下安静平和。
他低头摸了摸腰间的褪色蓝布——那是母亲留下的襁褓残片,一直系在身上。
窗外月光露出来,照在庙门口的泥地上。他坐了很久,直到火熄,风停。眼里不再是绝望,
而是有了光。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第二天,他会继续赶山。为了他们。
王铁柱是猎户王叔的儿子,十二岁,虎头虎脑,常在山口附近转悠。赵开阳见过他几次,
知道这孩子对他采药的事很感兴趣,总偷偷跟着看。刘三是村里的泼皮头目,三十出头,
瘦长脸,走路晃肩膀。赵开阳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不对劲——那人看小满的眼神太脏。
后来听说他欠了赌债,曾想把小满绑走换钱,被赵开阳撞见后瞪了一眼,才没得手。
这事还没完。但眼下,赵开阳只想让弟妹吃饱穿暖。他靠在墙边,听着均匀的呼吸声,
慢慢闭上眼。明天还要进山。系统提示还有两次指引机会。他得用好每一次。庙外风轻,
月光照着山林边缘。野猪出没的痕迹就在那边。等天亮,他要去看看。2野猪入局,
智斗群匪天刚亮,赵开阳就醒了。庙里安静,弟妹还在睡。他轻手轻脚走到墙角,
从砖缝里摸出剩下的一小块银子,数了数,没动。锅里还剩点粥底,他用热水冲开喝了,
肚子暖了,背上箭袋一挎,推门出去。风有点凉,山路上湿气重。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两个孩子蜷在草堆里,脸比昨晚红润了些。他把腰间的蓝布带又紧了紧,转身下山。
走到村口,太阳刚冒头。他闭眼,心里默念“寻”。脑中立刻浮出画面——北坡林子边上,
一大片翻过的土,泥里有蹄印,还有拱出来的树根。一头野猪带着七八只小猪正在觅食,
离村子不到两里。他睁开眼,嘴角动了一下。野猪肉多,皮能卖钱,骨头熬油,
这趟不能一个人干。他得找人帮忙,也得分些好处出去,不然村里人又要说他独占山货。
他直接往晒谷场走。几个汉子已经在劈柴,王叔家的儿子王铁柱也在,蹲在柴堆旁啃冷饼。
赵开阳走过去,开口就说:“北坡有野猪群,我打算去围一头,你们敢不敢一起?
”几人停下动作,互相看了看。“你唬谁呢?野猪成群,吃了你都不够塞牙缝。”“就是,
上个月老李家的牛都被撞断了腿。”赵开阳不争辩,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角子,放在石墩上。
“抓到了,肉分大家,皮、獠牙、内脏归我换钱。要是死了,我出三两安葬费。”这话一出,
几人眼神变了。三两不是小数,够买半亩地。再看赵开阳站得稳,眼神沉,不像胡来的人。
“你说怎么干?”终于有人问。“草垛点烟,顺风烧出一道烟墙。猪怕烟,会往西边沟里跑。
那里我看过,土松,两边有坡,咱们在沟口拉绳子,等它跳出来就绊倒。
”“那母猪护崽咋办?”“系统提示过,那群猪里没有带崽的,都是亚成体,
最大的那头落了单,正好下手。”他没提系统,只说:“我昨夜去北坡转过,脚印新,
方向清楚。”众人犹豫,王铁柱突然站起来:“我去!我爹说过,野猪胆大但怕火光,
烟熏可行。”赵开阳看了他一眼,点头。最后五个人跟着走了,每人拿根长竿,背刀,
赵开阳走在前头带路。到了林缘,果真看见地上一大片翻过的泥,树根被拱出来,
粪便还冒着热气。远处草丛晃动,隐约有哼声。赵开阳抬手示意停下,指了指左边一处草垛,
“点火,慢烧,别冒明火。”又对两人说:“你们绕到沟口,把绳子绑在树上,离地一尺高,
绊腿用。”他自己守在侧翼,手里握紧削尖的竹矛。风向正合适,烟慢慢飘过去。
林子里动静大了,野猪开始躁动,哼声变急。忽然,一头黄褐色的大猪冲出树林,体型壮硕,
獠牙外露,直奔西边沟口。后面几只小点的也跟着乱窜。“来了!”有人低声喊。
那头大猪跃进沟里,想从另一头跳出去。刚腾空,腿就被绳子绊住,重重摔在地上。
它挣扎着要爬,赵开阳已经冲上去,竹矛狠狠扎进它后颈。猪惨叫一声,翻滚几下,不动了。
众人围上来,喘着粗气,脸上又是惊又是喜。“真成了!”“三百斤往上,够吃半个月!
”赵开阳抹了把汗,指挥分肉。当场割下四条后腿,一人一条,又分了些内脏给随行的。
他自己只留了猪头、皮和獠牙。正忙着,村道上传来脚步声。刘三带着三个泼皮走过来,
穿着旧皮靴,走路晃肩膀。他盯着地上的死猪,眼睛一亮,随即扯开嗓子喊:“住手!
这是山神养的灵猪,你们谁敢杀?”几个人停下动作。“刘三,你少装神弄鬼。
”赵开阳擦干净矛尖,抬头看着他。“我装?”刘三冷笑,
“去年李寡妇家娃碰了山神庙的石头,当天就发高烧。这猪是庙后林子里的,
谁不知道是供奉用的?你们杀了它,全村都要遭殃!”旁边有村民开始嘀咕。
“真是山神的坐骑?”“怪不得这么大……”赵开阳没动怒,闭眼默念“寻”。
脑中画面一闪——刘三怀里贴身藏着一把短匕,袖口还有个小布包,里面是褐色粉末,
气味刺鼻,像迷魂散。他睁开眼,平静地说:“既然你说是山神之物,
那就请土地庙的老祭司来看血色。若是黑的,算我们犯忌,我把猪拖去庙前谢罪。
”刘三脸色微变:“你……你还懂这个?”“我爹死前当过三年庙祝。”赵开阳声音不高,
“你说这猪是神物,那它血该是暗红泛紫。现在割开看看,若真是,我跪着认错。”他说完,
一刀划开猪颈伤口,鲜血涌出,鲜红透亮。围观村民松了口气。“是正常血。
”“看来不是神猪。”刘三急了,往前一步:“你少骗人!说不定你早换了血!
”赵开阳忽然抬眼,盯着他袖子:“你袖子里藏的药粉,
是不是赌坊里让人昏头的‘昏神散’?”人群一静。刘三猛地缩手:“胡说八道!
”“让铁柱去闻闻。”赵开阳一挥手。王铁柱跑上前,鼻子一嗅,皱眉:“是那个味儿,
我在赌坊外闻过。”“搜他。”赵开阳说。两个汉子上前按住刘三,从他怀里摸出短匕,
又抖出药包,灰粉洒了一地。“他带刀带毒进村,想干什么?”赵开阳声音沉下来,
“是想趁乱抢猪,还是想伤人?”人群哗然。“我就说刘三不安好心!
”“前阵子他还想抱走赵家小闺女换钱!”刘三脸色发白,被人推开时踉跄几步,
指着赵开阳吼:“你等着!这事没完!你一个破庙孤儿,也配分肉立威?”说完转身就走,
三个泼皮灰溜溜跟上。赵开阳没追,低头把猪皮剥下,叠整齐搭在肩上。傍晚,
他在土地庙门口支起锅,把猪心切块炖熟,盛一碗摆在香案上,又点了一炷香。“猎它,
是为了活命。若有罪,我一人担着。只求保我弟妹平安,不再挨饿。”说完,
把汤洒在门槛前。村正站在远处看着,没说话,转身回了屋。第二天一早,有人送来一罐盐,
放在庙门口。一个妇人偷偷塞了两个鸡蛋在他包袱里。几个孩子远远站着,
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王铁柱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草药。“哥,这叫止血芽,
我娘说敷伤口好使。”赵开阳接过,点点头。“你昨天挺身而出,不怕刘三?
”王铁柱挠头:“怕啊。可我觉得你做得对。而且……你救过我爹的熊伤,我记着。
”赵开阳把草药放进袋子,拍了拍他肩膀。晒谷场上,几个昨日参与围猎的汉子围过来。
“开阳,下次赶山啥时候?”“我也想去。”“你懂这些,以后有事喊一声。
”他站在阳光下,肩上扛着猪皮,手里攥着王铁柱递来的草药。人群围着,话一句接一句。
王铁柱仰头问他:“哥,你能教我认药吗?”3草药风波,孩童跟随天刚亮,
王铁柱就蹲在破庙门口,手里攥着一把草药。他没敢敲门,
只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赵开阳推开门时,他差点摔进去。“哥,我又来了。
”王铁柱站直身子,声音有点发紧,“我爹不知道我出来,但我得跟你说一声,我想学认药。
”赵开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进屋。王铁柱以为被拒,低头要走。“进来吧。
”赵开阳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布袋,递给他,“拿着,路上吃。”王铁柱接过袋子,
里面是两块烤饼和一小包盐粒。他眼眶一热,把布袋紧紧抱在怀里。赵小满听见声音跑出来,
头上又编了草环,手里还抓着一朵野菊。她踮脚把花塞进赵开阳衣襟,
咧嘴一笑:“哥哥今天香香的。”赵开阳摸了摸她的头,背上药篓出门。王铁柱赶紧跟上,
赵小满蹦跳着也往山道走。“你不去。”赵开阳拦住她。“我能闻!”赵小满仰起脸,
“前边溪边有股甜味,比蜂蜜还清,肯定好东西!”赵开阳顿了下,见她眼神亮,脚步稳,
便点头:“行,但不准乱跑。”三人沿着泥路往北坡走。晨雾还没散,草叶沾着露水。
王铁柱一边走一边记,赵开阳说这是止血芽,那是穿山龙,根黄的是活络草,
叶尖带锯齿的是防风苗。走到半山腰,赵开阳停下,闭眼默念“寻”。
脑中画面浮现——溪对岸石缝间,一株细叶金线莲正泛着微光,旁边还有几簇七叶一枝花。
他睁开眼,指着对岸:“那边有好药,我去采。”王铁柱主动去探路,踩着湿石头过溪。
赵开阳背着赵小满跳过去,落地时稳稳当当。采完金线莲,他又挖了两株七叶一枝花。
赵小满凑近闻了闻,皱鼻子:“这个冲,像辣椒晒干了。”赵开阳笑了:“这叫土茯苓,
治湿毒最管用。”王铁柱掏出随身小本子,用炭条一笔一划记下形状和气味。
赵开阳看他认真,顺手拔了一根草茎递过去:“嚼了提神,赶山路不累。”王铁柱放入口中,
初时苦涩,后味回甘。他眼睛一亮:“真有用!”三人原路返回,刚到村口,
就见晒谷场上站着五六个人,都是村里有孩子的家主。为首的李婶叉腰站着,脸色难看。
“赵开阳,你一大早就带娃进山?疯了不成?”她指着王铁柱,
“我家隔壁张婆昨夜哭了一宿,说她孙子跟着你去了,摔死算谁的?”王铁柱低头不语。
赵开阳把药篓放下,静静看着他们。“你们信不过我,可以不来。”他说,
“但别拦别人求一条活路。”“活路?”李婶冷笑,“你是孤儿,没人教规矩。
可我们孩子要种地、要识字,哪有空跟你挖草根?”人群里有人附和:“就是,
听说你还想收童子队?官府查起来,可是要问罪的!”赵开阳没动怒。他打开药篓,
取出三味刚采的药草:金线莲、七叶一枝花、土茯苓。他闭眼默念“点化”。
草叶表面渐渐泛出润泽,原本干枯的根须变得饱满,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还带着水分。
一股清香气立刻在场上弥漫开来。众人呼吸一滞。“这三样,城里药铺收三十文。
”赵开阳把药草举高,“点化之后,能卖三百。我今日所得银钱,全放进‘童学药箱’,
村里哪家孩子生病受伤,都可来取药换钱。”老祭司拄着拐杖走过来,
伸手捻了捻金线莲的叶子,又凑近闻了闻,抬头道:“这不是凡物能有的品相。山气入药,
灵性自生。若说是邪道,那老天也成了邪。”人群安静下来。李婶脸色变了变,还想说什么,
却被旁边人拉了拉袖子:“人家没图钱,也没逼谁,咱们何必挡人善路。
”她咬着嘴唇退到一边。这时王叔大步走来,脸色铁青。
他一把抓住王铁柱的肩膀:“谁让你去的?耕牛还没喂,田埂也没修,你就跟着瞎跑?
”王铁柱挣不开,却挺直脖子:“哥教的是真本事!你知道赵家上次猎到野猪,
分了多少肉给咱家?熊胆还是他悄悄送来的!”王叔扬起手,最终没落下。
赵开阳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这是点化过的壮骨草,每日煎水喝一碗,您老腰伤能缓。
”王叔盯着那包药,手指微微发抖。他接过药,没说话,转身就走。走出几步,
又停下:“每天只能去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必须回家干活。”王铁柱猛地抬头:“爹!
”“我说,只能去两个时辰。”王叔重复一遍,走了。赵开阳点头:“我答应。
”王铁柱咧嘴笑了,眼睛发亮。中午过后,赵开阳带着两个孩子再次出发。
这次目标是北山深处一片老林,系统提示那里有成片野果和可食菌类。路过村外废弃窑洞时,
赵开阳忽然停步。他示意两人蹲下。窑洞口有新踩出的脚印,深浅不一。一阵风吹过,
带出一股呛人的烟味,混着金属的气息。他伏在草丛里观察。不久,刘三从另一侧走近,
和一个黑衣人站在洞口低声说话。那人袖口露出半枚铜牌,上面刻着“聚义”二字。
他们交接了一个布袋。刘三接过,迅速塞进怀里。黑衣人离开后,刘三左右看了看,
快步往赌坊方向去了。赵开阳默默记下路线,没出声。他知道现在冲出去没用,
只会打草惊蛇。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对两个孩子说:“走,进山。
”赵小满牵着他的手,王铁柱紧跟在后。山路渐陡,林木变密。鸟叫声少了,
风穿过树梢发出低响。赵开阳走在前面,一手握竹杖,一手护着弟妹。快到山脊时,
他停下脚步,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岩壁上,一道巨大影子一闪而过。速度快得不像活物,
倒像是山风刮过岩石留下的痕迹。他闭眼,心里默念“寻”。
脑中画面清晰起来——北山深处,一处隐秘山谷,水源洁净,草木丰茂。
一只巨兽卧在石台之上,额前斑纹如刻,形似“王”字。他睁开眼,握紧竹杖。
“该去北山了。”4虎啸北山,县令逼税山路越走越窄,林子也深了。赵开阳走在前头,
竹杖点地,脚步沉稳。王铁柱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一根削好的木棍,眼睛不停扫视两旁草丛。
赵小满牵着哥哥的衣角,走得不快,但没喊累。走到一处斜坡,赵开阳忽然抬手示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