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干布师傅的声音传来,手里还捏着那张天葬流程单。
他猛地回过神,冲到干布师傅面前,双手攥住他的肩膀:“是不是你和她联合起来做戏?”
傅云珩的心剧烈跳动着:“她刚才还坐在我旁边,怎么会凭空消失?”
干布师傅见多了这种不能接受家人死亡的家属,看着傅云珩眼里带着一丝同情和怜悯。
“您尽快签字,尸体需要处理,我好安排后续仪式。”
傅云珩抬头,眼底带着一丝猩红:“你说清楚,到底是谁的尸体?”
干布师傅指了指院门口的裹尸袋,语气平静:“自然是月砂女士,死者已经死亡七天。”
“不是您提前联系我,说要带她来进行天葬的吗?”
傅云珩一拳砸向院墙,鲜红的血从骨缝中渗出,他却浑然不觉得疼痛:“胡说八道!”
“这几天她都和我待在一起,好好地活着!”
“我根本没联系过你,”
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对,刚刚日照金山的时候,我还给她拍了照。”
傅云珩从兜里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几次险先滑落在地,点开相册。
“你看……”
傅云珩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相册里的照片一张张划过,全是金灿灿的雪山和空荡荡的观景台,丝毫不见月砂的身影。
他明明记得,她就站在观景台的中央,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镀了一层金边。
他特意选了最好的角度,按下了快门。
“不可能,我明明给她拍了照片的啊!”
他喃喃自语,指尖飞快地翻阅着:“怎么会没有?”
看着看着,傅云珩收起手机,低声喃喃:“是我没拍好……那地方太远了,手机没拍进去。”
“对,一定是这样。”
可他垂下的手紧攥成拳,显然心绪并不平静。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月砂站在远处,日出时金灿灿的光照在她身上。
她面色恬静淡雅,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怨怼,只有一种近乎超脱的平静。
那时他恍惚着以为回到了他和她的初见,不自觉按下了拍摄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