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林小雨，00后职场新人，信奉“上班恶心自己，不如整顿职场”。
直到我遇见了那个PUA成瘾、把员工当狗的部门总监。
当她第108次让我半夜改PPT时，我反手把她和董事长的聊天记录投屏到了公司年会。
---1周一早八点五十八分。我踩点冲进写字楼电梯，手里拎着楼下买的豆浆煎饼。
电梯里挤满了同样睡眼惺忪的打工人。“小雨，又踩点啊？”隔壁部门的张姐冲我挤眼。
“这叫精准把握考勤制度。”我咬了口煎饼，“迟到一秒钟扣五十，提前到又不会多发钱。
”电梯在十七楼停下。“行政部”三个大字在玻璃门上反着冷光。我刚刷完卡，
工位还没坐热。“林小雨！”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总监办公室传来。来了。我翻了个白眼，
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王美玲，我们行政部总监，三十八岁，未婚，
据说是靠“特别能干”坐上这个位置。她口中的“能干”，和我们理解的可能不太一样。
“总监早。”我推开她办公室的门，露出职业假笑。王美玲坐在老板椅上，
今天穿了身香奈儿套装——A货，线头还在袖口挂着。她没抬头，盯着手机屏幕，
手指飞快打字，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八成又在和哪个“哥哥”撩骚。
“昨晚让你做的季度汇报PPT呢？”她终于抬眼，眼神像刀子。“发您邮箱了，
凌晨两点发的。”我特意强调时间。“我看了，”她把手机一扔，“不行，重做。
”“哪里不行？”“全部不行。”她往后一靠，“配色太土，排版太乱，逻辑不清。小雨啊，
你是985毕业的，就这水平？”我深吸一口气。这份PPT我做了三天，改了八版。
上周五她亲口说“很好，就用这个”。“总监，上周五您说……”“我说什么了？
”她打断我，“我说‘再优化一下’，你听不懂中文？”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身上劣质香水味冲得我头疼。“小雨，我是为你好。年轻人要多锻炼，别总想着偷懒。
”她拍了拍我的肩，力道不轻。“今晚加班，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新版本。”“今晚？
”我皱眉，“总监，我今晚有……”“有事？”她挑眉，“约会？逛街？还是追剧？
”她笑了，笑得阴阳怪气：“小雨啊，职场不是学校。你要想在这行混下去，
就得有奉献精神。”她凑近，压低声音：“你看小刘，天天加班到十点，上个月绩效就是A。
”小刘上周刚因为胃出血住院。“我今晚真的有事。”我坚持。“什么事比工作重要？
”她脸色沉下来，“林小雨，你别给脸不要脸。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干。”沉默。
办公室外的同事们假装忙碌，但耳朵都竖着。“知道了。”我听见自己说。“这才对嘛。
”王美玲笑了，转身回座位，“出去吧。对了，中午帮我带份沙拉，老样子，不要酱。
”我转身出门。关门时，听见她又在打电话，声音甜得发腻：“李总~您放心，
那批礼品我亲自盯着……晚上？好啊，老地方……”……工位上，我打开电脑。
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来自闺蜜苏苏：“今晚七点，海底捞，给你庆生！别迟到！
”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生日。我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最后还是打字：“加班，
去不了了。”苏苏秒回：“？？？你又加班？这月第几次了？”“第八次。
”“王美玲那个老妖婆又作妖？”“嗯。”“辞职！立刻！马上！姐养你！”我笑了，
心里一暖。但没回。不能辞。至少现在不能。这份工作工资不高，但离我妈住的医院近。
她上个月查出的病，需要长期治疗，医保报销后每月还要自付八千。八千。我工资的一半。
……中午十二点，我拎着沙拉敲开总监办公室的门。王美玲正在补妆，对着小镜子描口红。
“放桌上。”她头也不抬。我放下沙拉，转身要走。“等等。”她叫住我，“下午去财务部，
把上个月的报销单拿过来。还有，三点钟董事长要来视察，你把会议室布置一下，
水果要进口的，咖啡要现磨的，椅子要调好高度——董事长腰不好。
”“这些不都是行政助理的活儿吗？”我没忍住。行政助理上个月辞职了，一直没招新人。
活儿全分摊给我们这些“年轻人”。“能者多劳嘛。”她终于放下口红，冲我笑，“小雨，
我看好你。好好表现，年底调薪我会替你争取的。”画饼。又画饼。这饼画得，
比我奶奶烙的煎饼还厚。“知道了。”我转身出门。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她哼起了歌。
心情很好。估计今晚的“老地方”，有金主约。……下午三点，董事长准时驾到。
王美玲像变了个人，笑容温婉，语气恭敬，一路弯腰引着董事长参观。我跟在后面，
手里端着咖啡托盘，像个丫鬟。“王总监年轻有为啊。”董事长五十多岁，挺着啤酒肚，
眼神在王美玲身上扫来扫去，“行政部门在你带领下，很有活力。”“董事长过奖了。
”王美玲声音能滴出蜜来，“都是您领导有方。”参观到我们办公区时，董事长忽然停下。
“这位是？”他在看我。“哦，这是我们部门的新人，林小雨，985高材生。
”王美玲介绍，随即补充，“就是经验还浅，得多锻炼。”董事长点点头，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好好干。”他说。“谢谢董事长。
”我低下头。……视察结束，送走董事长，王美玲的脸瞬间垮下来。“小雨，咖啡太烫了！
你想烫死董事长吗？”“我按您要求，85度……”“还敢顶嘴？”她瞪我，
“今晚PPT做不完，别想下班！”她甩手回了办公室。同事们投来同情的目光，
但没人说话。职场生存法则第一条：别多管闲事。……晚上八点，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
PPT其实下午就改完了，但我不想发。发了，她肯定又挑刺，让我继续改。我点了外卖，
边吃边刷手机。朋友圈里，苏苏发了海底捞的照片，一群人笑得灿烂。
配文：“某人生日缺席，罚酒三杯！”我点了赞，心里发酸。突然，
电脑弹出一个提示：“检测到同一Wi-Fi网络下有设备正在传输大文件。”公司内网。
我皱了下眉，随手点开详情。是个陌生设备，正在往云端传东西。
文件名显示：“公司机密-勿外传.zip”什么鬼？我下意识追踪了一下IP地址。
来源是……总监办公室。王美玲的电脑。她不是早就下班了吗？我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
办公室的灯早就关了。难道……我蹑手蹑脚走到总监办公室门口，门锁着。
但隐约听见里面有声音。很小，但确实有。电脑风扇声？不对，还有人声。我趴到门上，
屏住呼吸。“……哎呀李总，
您别急嘛……合同肯定没问题……我都安排好了……”是王美玲。她在里面。可灯是关的。
我脑子飞快转动。然后想起来了——办公室里有间暗室，原本是档案室，
后来改成她的私人休息室。据说，装修得“很特别”。里面声音断断续续，
夹杂着娇笑和……别的动静。我胃里一阵翻涌。正要离开，
“放心……那批采购单我都做了手脚……返点三成……老规矩打到你海外账户……”采购单？
返点？我心跳加速。行政部每年经手的采购额上千万，
办公用品、礼品、装修……如果她吃回扣……我悄悄退回工位，打开电脑。
公司内网权限我只有基础级，但上周IT部的小李请我帮他改过PPT，作为回报，
他给了我一个临时管理员账号。“就一天啊，别乱搞。”他当时说。我登录管理员后台。
找到王美玲的电脑访问记录。最近一周，她频繁访问一个加密云盘。传输记录显示，
大量文件被下载、修改、再上传。我尝试破解云盘密码。
试了她生日、车牌号、公司编号……都不对。最后，我试了董事长的生日。开了。
……云盘里东西很多。分类清晰得令人发指。
已操作”“供应商返点记录”“董事长私人行程”“员工黑料”我点开“员工黑料”文件夹。
里面是十几个子文件夹，每个都以员工名字命名。我找到了自己的。点开。
文档：《林小雨家庭情况分析》《林小雨性格弱点评估》《可压榨程度：高》还有几张照片，
是我在医院陪我妈时被**的。文档里详细记录了我妈病情、治疗费用、我的经济状况。
最后一句话：“此人家境困难，急需用钱，可大幅增加工作强度，
适当施以小恩小惠即可控制。”我盯着屏幕，手在发抖。不是生气。是冷。
冷到骨子里那种冷。……我又点开“采购合同-已操作”。最近一份，是上月办公用品采购。
合同金额八十万，实际市价不超过四十万。供应商是一家刚注册三个月的空壳公司。
附件里有转账记录：四十万差价，分三笔，转入三个海外账户。其中一个账户名，我认识。
董事长夫人的外甥。……我坐在工位上，很长时间没动。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明明灭灭。
然后，我笑了。笑出声那种笑。王美玲。王总监。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份大礼啊。
……晚上十点，暗室门开了。王美玲探头出来，确定外面没人，才轻手轻脚走出来。
她衣服有点皱，补了妆，但脖子上的红痕遮不住。看见我还坐在工位，她愣了下。
“你怎么还没走？”“PPT做完了。”我把U盘递给她，“请您过目。”她接过U盘，
眼神狐疑：“怎么不发邮箱？”“怕您收不到。”我笑得很甜，“总监，您辛苦了。
”她被我笑得发毛，皱了皱眉：“行了，赶紧下班吧。”“好的，总监晚安。”我收拾东西，
离开办公室。电梯下行时，我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苏苏，睡了吗？”“没呢，咋啦？
终于下班了？”“嗯。帮我个忙。”“说！”“你表哥是不是在网络安全局？”“对啊，
咋了？”“我想举报一家公司的高管职务侵占、商业贿赂、侵犯员工隐私。”我顿了顿，
“证据我都有。”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尖叫：“**！林小雨你终于开窍了？！
干他丫的！”我笑了。“对了，再帮我个忙。”“啥？
”“联系几个本地的职场公众号、短视频博主。”我走出电梯，夜风扑面而来。
“周三公司年会，我有个PPT要放。”“可能需要……投个屏。”2周三，
公司年会前一天。整个行政部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王美玲今天穿了身正红色套装，
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像个即将登基的女王。“小雨，
年会流程再核对一遍。”她把一沓文件扔我桌上，“董事长要致辞，总经理要颁奖，
各部门节目……不能出半点差错。”“好的总监。”我接过文件，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弯下腰，压低声音：“昨晚的PPT我看了……进步很大。
”语气温和得不像她。“谢谢总监。”我继续低头看流程。“小雨啊，
”她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这个动作让整个办公室的余光都瞟了过来，
“你来公司半年了吧？”“七个月零三天。”“记得这么清楚？”她笑了，
“看来对这份工作很上心嘛。”我没说话。“年会结束就是年终考核。”她手指敲着桌面，
“你们这届新人里，我最看好你。认真，踏实，能吃苦。”她顿了顿，观察我的反应。
“所以我想推荐你……做我的特别助理。”特别助理。听起来很好听。
实际上就是24小时待命、负责她所有私事公事的全能保姆。上一任特助，
干了三个月就抑郁了，现在还在吃药。“总监，我经验不够。”我婉拒。
“经验都是锻炼出来的。”她拍我的肩，“工资涨百分之三十，年底奖金翻倍。
”她凑得更近，香水味呛得我想打喷嚏。“而且，能接触很多高层资源。
对你未来发展……很有帮助。”画饼plus版。“我考虑考虑。”我没把话说死。
“好好考虑。”她满意地起身，“对了，年会抽奖环节的奖品清单，你再核对一下。
一等奖是海南双人游，二等奖最新款手机……”她走回办公室，关门。我打开抽奖系统后台。
一等奖：海南双人游，价值8888元。二等奖：最新款手机，价值5999元。
三等奖：空气净化器，价值1999元。看起来很丰厚。但我上周在财务部帮忙，
看到过报销单。那家旅游公司，是王美玲表弟开的。报价8888，实际成本不到三千。
手机是从供应商那里“拿”的样机。空气净化器……是去年客户送的礼品，
库存里堆了五十多台。年会抽奖，从头到尾都是生意。……午休时间，我溜到天台。
苏苏已经在了，手里拎着两杯奶茶。“给，全糖加冰，治愈一切不开心。”她把奶茶塞给我。
“谢了。”我插上吸管，“让你表哥查的事……”“正在查。”苏苏压低声音，
“那几家空壳公司的资金流水，已经有眉目了。从海外账户转了几道，
最后进了王美玲她妈的名义开的基金账户。”“董事长那边呢？”“老狐狸藏得深。
”苏苏皱眉，“但你给的线索很有用。他夫人那个外甥，最近在澳洲买了套房，全款两千万。
一个刚毕业三年的小年轻，哪来的钱？”我冷笑。“对了，”苏苏忽然兴奋，
“你让我联系的几个博主，我都搞定了。”她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职场老实人，
粉丝三百万，专门曝黑心企业。”“@打工人的命也是命，粉丝两百万，视频风格特别犀利。
”“还有@法律喵喵，是个律师，专打劳动仲裁官司，粉丝一百五十万。
”她翻到下一页：“最牛逼的是这个——@财经深喉，粉丝五百万，
背后是正经财经记者团队。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联系上，
他们对你说的‘采购黑洞’特别感兴趣。”我接过本子，记下联系方式。“他们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年会开始前一小时。”苏苏眨眼，“我让他们伪装成音响设备调试人员进场。
设备我都安排好了——高清摄像头，隐形麦克风，信号屏蔽器……绝对专业。
”“信号屏蔽器？”“防他们狗急跳墙切电源啊。”苏苏得意，“我表哥友情赞助的，
警用级别。”我笑了。真·专业团队。“还有这个。”苏苏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
“你要的‘特别节目’，我帮你剪好了。”我接过U盘，**随身带的平板。视频开始播放。
第一段：王美玲和供应商在咖啡馆的**，声音清晰——“返点三成，老规矩”。
第二段：采购单和实际货品的对比图，价差触目惊心。第三段：公司内网的后台记录，
显示王美玲电脑频繁访问加密云盘。第四段：云盘部分内容截图，包括“员工黑料”文件夹。
第五段：海外账户转账记录，箭头直指董事长夫人的外甥。视频不长，三分钟。
但信息量爆炸。配乐是我精心挑选的——抖音神曲《百因必有果》。“怎么样？”苏苏问。
“完美。”我保存好视频，“年会抽奖环节之后，就是优秀员工颁奖。王美玲作为行政总监，
要上台发言……”“然后你就切大屏？”苏苏眼睛发亮。“不。”我摇头，“让她先发言。
等她说到‘感谢公司栽培、感谢领导信任’的时候……”我笑了笑。“再让她看看，
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栽培’的。”……下午三点，IT部小李鬼鬼祟祟来找我。“小雨姐，
你要的东西。”他递给我一个移动硬盘。“谢了。”我接过，“没被人发现吧？
”“我办事你放心。”小李压低声音，“王美玲的电脑里东西真多……除了那些黑料，
我还发现她有个隐藏文件夹，全是她和……呃，和一些男人的照片。”他脸有点红。
“董事长在里头吗？”“在。”小李点头，“还有几个供应商老板，甚至……还有公司副总。
”我挑眉。王美玲的业务范围，还挺广。“这些照片……”“我都拷了。”小李说，
“但小雨姐，你真要这么干吗？王美玲背后可是董事长，你斗不过他们的。
”“斗不过才要斗。”我拍拍他肩，“放心，牵连不到你。”“我不是怕牵连！”小李急了，
“我是怕你出事！王美玲这人我知道，心眼比针尖小。你要是真把她搞下去，她绝对会报复。
”“那就让她没机会报复。”我收起硬盘。……下班前，王美玲又把我叫进办公室。
她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甚至给我倒了杯茶。“小雨，坐。”我坐下，看她表演。
“明天年会，是个好机会。”她微笑着，“董事长会在年会上宣布几个重要人事任命。
”她停顿，观察我的表情。“我极力推荐了你……做行政部副总监。”副总监。
比特别助理还高一阶。“总监，我刚来七个月……”“破格提拔嘛。”她摆手，
“我看重的是能力，不是资历。你虽然年轻，但做事稳重，头脑灵活。”她喝了口茶。
“当然，这个位置很多人盯着。市场部的老张，财务部的刘姐……都想要。”她身体前倾，
压低声音。“但我只推荐了你。因为我觉得，你跟我是一条心的。”话里有话。
“总监的意思是？”“明年的采购预算，我想交给你负责。”她看着我的眼睛，
“一年上千万的额度，油水……你懂的。”她笑了：“咱们四六分。我六，你四。年轻人，
第一桶金很重要。”我终于明白了。提拔是假，拉我下水是真。她需要一个替罪羊，
一个能帮她做脏事、出事时又能推出去顶锅的人。而我这个“家境困难、急需用钱”的新人，
再合适不过。“总监这么信任我，我很感动。”我露出感激的表情，
“但我怕自己做不好……”“放心，我会教你。”她拍拍我的手，“只要你听话，
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听话。像狗一样听话。“那我……考虑考虑。”我继续拖延。
“好好考虑。”她靠回椅背，“年会结束给我答复。对了，明天上台领奖的时候，
记得穿漂亮点。董事长喜欢看年轻人……精神焕发的样子。”她眼神里的暗示，
让我胃里翻腾。“知道了。”我起身离开。关门前，听见她哼歌。哼的是《好日子》。
……晚上十点，我还在办公室。同事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对着电脑。平板插着U盘，
年会流程和“特别节目”反复核对。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下，接通。“林小雨？
”是个男人的声音，沉稳，略带沙哑。“我是。您哪位？”“我是@财经深喉的负责人，
姓陈。”他说，“苏苏把你的材料发给我了。”我心跳快了一拍。“陈先生，您好。
”“材料我看过了。”他顿了顿，“证据链很完整，但有几个关键点需要核实。”“您说。
”“第一，海外账户的最终归属，能否提供更直接的证明？第二，董事长本人是否知情？
第三，除了采购回扣，还有没有其他违规操作？”我深吸一口气。“第一，
海外账户的资金流向，我已经委托朋友在查，最晚明天上午能拿到银行流水。第二，
董事长夫人的外甥买房的全款来源，就是最好的证明。第三……”我打开另一个文件夹。
“王美玲利用职务之便，还在做员工信息倒卖。”“什么？
”“她把公司员工的个人信息——包括身份证号、家庭住址、联系方式，
打包卖给外面的贷款公司、培训机构。”我说，“一份名单，五千块。”电话那头沉默了。
半晌，陈先生开口：“有证据吗？”“有聊天记录，转账凭证，
还有她和一个贷款公司老板吃饭的照片。”我顿了顿，“那老板去年因为暴力催收进去了，
但交易记录还在。”“把材料发给我。”陈先生语气严肃，“另外，
明天的年会……”“您的人能进场吗？”“能。”他说，“但我建议你不要现场公开。
风险太大，他们可能会采取极端手段。”“我已经准备了信号屏蔽器。”“那也危险。
”陈先生沉声，“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你一个女孩子……”“陈先生。”我打断他，
“我在公司半年，见过王美玲逼走三个同事。一个得了抑郁症，一个被逼得差点跳楼，
还有一个……现在在送外卖。”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她明天还要提拔我，
让我帮她做假账、吃回扣。如果我不做，下一个被逼走的就是我。”我顿了顿。
“我妈还在医院。我需要这份工作，但我不能为了这份工作，把自己变成她那样的人。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良久，陈先生叹了口气。“明天我会带团队进场。如果你决定公开，
我们保证全程录像，实时上传云端。他们删不掉。”“谢谢。”“还有。”他补充，
“我们会联系警方，以‘涉嫌职务侵占’为由，在年会现场布控。一旦证据确凿，当场抓人。
”我握紧手机。“麻烦您了。”“不麻烦。”陈先生说，“这个世界，
总得有人当那个掀桌子的人。”电话挂断。我坐在工位上，看着电脑屏幕。
屏保是我和我妈的合照。去年她还没生病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海边。她笑得特别开心，
说等我工作稳定了，就退休去旅游。然后她就倒下了。医生说是长期劳累，加上情绪压抑。
和我那些被逼走的同事，一样的病因。我关掉电脑，收拾东西。离开公司时，
保安大叔冲我点头：“又加班这么晚啊小姑娘。”“明天年会，准备一下。”“辛苦辛苦。
”大叔叹气，“你们行政部最累了。那个王总监……唉。”他没说完，但意思我懂。
连保安都知道王美玲是什么人。可就是没人敢动她。因为她是董事长的“自己人”。
因为“大家都这样”。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铁上，我收到苏苏的微信。
“材料已发陈先生。银行流水明早十点前能拿到。另外，
我联系了之前被王美玲逼走的那几个同事，他们都愿意作证。
”“有个姐姐甚至保留了当初被逼离职的录音——王美玲亲口说‘要么自己滚，
要么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我回复：“谢谢。”苏苏秒回：“谢屁！
姐妹就是用来撑腰的！明天姐带人去现场给你镇场子！王美玲敢动你一根头发，
姐把她薅成秃子！”我笑了。笑着笑着，眼睛有点酸。到站，出地铁。夜风很冷，
但我心里有团火。明天。明天一切都会改变。要么我掀翻这张腐烂的桌子。要么我被踢出局。
但至少，我试过了。至少，我没有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手机又震。是王美玲。“小雨，
明天记得穿那条黑色连衣裙，显身材。董事长喜欢。”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然后回复：“好的总监。”“我一定……好好表现。”收起手机，我走进夜色。明天见，
王总监。明天见，这个操蛋的职场。3周三下午四点，希尔顿酒店金色大厅。
公司年会现场已经布置得金碧辉煌。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舞台，
两侧摆满了庆祝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的花篮。
巨大的LED屏上滚动播放着公司宣传片——年轻员工们笑容灿烂，领导们英明神武，
一派祥和。王美玲站在舞台边，像个检阅军队的女王。她今天确实花了血本。深V红裙，
钻石项链，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的粉厚得能刮下来刷墙。“小雨，胸花歪了。
”她走过我身边时皱眉，“注意形象，今天这么多领导在。”我低头调整胸花，没说话。
“对了，抽奖系统调试好了吗？”她问。“IT部在调试，应该没问题。”“应该？
”她挑眉，“我要的是绝对。董事长最看重细节，别给我出岔子。”她走开，
高跟鞋敲得地板咔咔响。我看了眼手机。苏苏发来消息：“我们到了，在二楼控制室。
@财经深喉的陈导带着三个摄像，设备都架好了。信号屏蔽器已开启，
半径五十米内所有无线信号都会**扰，但我们的设备走的有线通道。”我回复：“收到。
银行流水拿到了吗？”“拿到了！精彩绝伦！王美玲她妈那个基金账户，三年收了八百多万。
她表弟的旅游公司，虚开发票金额累计三百万。
还有更劲爆的——董事长的小舅子开的建材公司，垄断了公司所有装修项目，
报价是市价的三倍！”我深吸一口气。比我想的还黑。“证据都发给陈导了？”“发了，
他们已经做成简易图文，随时可以插播。”苏苏顿了顿，“小雨，警方的人也到了，便衣，
混在服务员里。带队的是我表哥的师兄，姓吴，他让你放心，证据确凿的话当场抓人。
”“好。”我收起手机，看了眼舞台。LED屏上正在播放各部门的拜年视频。
轮到行政部时，画面里王美玲站在C位，我们这些员工围着她，笑得很假。视频是上周拍的。
当时她让我们重拍了七遍，直到她说“笑得够真诚了”才罢休。“小雨，过来一下。
”IT部小李在角落招手。我走过去。“抽奖系统我做了点手脚。”小李压低声音，
“特等奖原本内定给董事长夫人，我改成了随机。一等奖、二等奖也都取消了内定名单。
”“会不会被发现？”“程序上查不出来。”小李得意，“我写了段假代码，
表面上看还是原来的算法。除非他们把服务器拆了查底层逻辑，否则发现不了。
”“干得漂亮。”小李犹豫了一下：“小雨姐，你真要这么做吗？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来不及了。”我看着舞台，“箭在弦上。”……五点半，
员工陆续入场。大家穿着平时舍不得穿的正装，脸上带着既兴奋又疲惫的表情。
年会是一年唯一可以正大光明摸鱼、吃喝、抽奖的日子——虽然抽到的概率跟中彩票差不多。
王美玲在门口迎接领导。董事长来了，挺着啤酒肚，身边跟着副总、总监们。
王美玲立刻迎上去，腰弯成九十度，笑容甜得发腻。“董事长好！各位领导好！里面请！
”董事长嗯了一声，目光在她深V处停留了两秒，然后扫视全场。看到我时，他顿了下。
王美玲立刻介绍：“这是我们行政部的小林，林小雨，工作特别认真。
”董事长点点头：“年轻人，好好干。”语气和眼神完全不搭。我微笑：“谢谢董事长。
”他们入座主桌后，王美玲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看到没？董事长对你印象不错。
一会儿颁奖，你上台的时候笑甜点。”“知道了。”……六点，年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四溢地开场，领导们轮番致辞。董事长讲话时，
台下掌声雷动——行政部安排的托儿坐在前三排，巴掌拍得震天响。我站在舞台侧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