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婚宴请柬,让我心凉了

妹妹的婚宴请柬,让我心凉了

极速杰尼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薇林娜徐浩 更新时间:2025-12-27 16:22

《妹妹的婚宴请柬,让我心凉了》这本小说可以说是我在短篇言情文里剧情最好的了!林薇林娜徐浩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算不上笑容的弧度:“林太太客气了。坐吧。”那一眼,林薇太熟悉了。那是快速评估、归类、定位的眼神。……

最新章节(妹妹的婚宴请柬,让我心凉了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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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血拼来的贺礼季度汇报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

    林薇后颈的衬衫已经湿透了黏在皮肤上。会议室玻璃墙外,城市的黄昏正渲染成一片暗金色,

    而她刚刚在四小时内,用十七页PPT和无数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据,

    说服了总部来的特派员,保住了部门下半年的预算。“辛苦了,Lynn。

    ”总监经过她身边时,低声说,“邮件里的方案我看过了,很有想法。晋升答辩在下个月,

    好好准备。”“谢谢总监。”林薇点头,声音平稳,

    只有她自己知道握着的笔记本边缘已被汗浸软。

    这是她等待三年的机会——从高级项目经理到部门副总监。二十九岁,

    在这个以年轻著称的科技行业,这可能是她最关键的一次起跳。手机在桌面第三次震动。

    她瞥见那个名字:林娜。没有接。她先点开了银行发来的入账短信:季度奖金,

    35,000.00。数字清晰。她闭眼半秒,

    过分配图:课程学费、信用卡还款、给父母的补贴、必须存下的应急金……然后她点开微信。

    林娜的语音条迫不及待地蹦出来,公放的声音在空下来的会议室里格外清脆:“姐!

    礼物买好了吗?明天就是我订婚宴了,你可别给我丢人啊!徐浩他们家来的可都是体面人!

    ”第二条是文字,带着撒娇的表情包:“妈说让你买金镯子,要实心的,重的!别舍不得呀,

    我就你这么一个姐~[亲亲]”林薇盯着那个波浪号和亲吻表情,指尖发凉。

    她想起上周母亲打来的电话,背景音里是林娜试穿礼服的笑声:“薇薇,

    娜娜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这做姐姐的,得给她撑足面子。金器保值,也是给娜娜一个保障。

    ”保障。林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

    婚时——如果那场只有双方父母吃顿饭的仪式也算订婚的话——婆婆给了一对三十克的细镯,

    母亲私下嘀咕“是不是有点轻了”。那时她挽着当时的男友,现在的ex,

    笑着说“挺好看的”,心里却像被那声嘀咕刺了个小洞。洞如今已成深渊。

    她打字回复:“放心,记得。”没有表情包,没有亲昵的语气词。发送。走出公司大楼,

    初秋的晚风灌进西装外套,她打了个寒噤。地铁站方向人潮汹涌,她望了一眼,

    转身走向了相反方向的商场——那里有周大福,

    也有她上周看到的、管理学院高级课程的巨幅广告。广告上的精英男女笑容自信,

    背景是“赋能未来,领航人生”的标语。学费:35,000。商场金店的光总是格外辉煌。

    柜台玻璃擦得一尘不染,各色金饰在黑色丝绒上躺成一片沉甸甸的富足梦境。

    柜姐的笑容像经过精密校准:“女士想看什么?送人还是自己戴?”“送妹妹,订婚。

    ”林薇的声音有些干。“哦,喜事呀!”柜姐眼睛一亮,从柜台下端出几个铺着红绒的托盘,

    “这几款都是新款,特别适合年轻人。这款镂空蝴蝶的俏皮,

    这款磨砂光面的时尚……”林薇的目光却越过那些精巧花样,落在角落里一对素圈龙凤镯上。

    款式传统,没有任何取巧的设计,只是实打实的、沉甸甸的黄金,

    在灯光下流淌着厚重温润的光泽。

    静地竖着:重量:56.00g|工费:1200|合计:¥33,480.00。

    她的季度奖金,减去地铁交通和一顿像样的晚餐,几乎分文不剩。手机又震。母亲:“薇薇,

    到了吗?挑重的啊!娜娜说徐浩妈妈喜欢实在东西。”“这款龙凤镯是传统婚庆款,寓意好,

    也大气。”柜姐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目光,“送妹妹最合适了,姐姐有心了。”姐姐有心了。

    林薇想起林娜上大学第一年,哭着打电话说室友都用最新款手机,她抬不起头。

    那时她刚工作一年,咬牙分期给林娜买了一台。林娜在电话那头欢呼:“姐你最好啦!

    我工作了一定还你!”那台手机早已淘汰,那句“一定还你”也像从未存在过。“就这对吧。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像在决定一份无关紧要的采购合同。刷卡,签字。

    POS单吐出来,那串数字异常清晰。柜姐将镯子装入深红色漆盒,系上金色丝带,

    再装进烫金手提袋,动作像完成一场仪式:“您妹妹真有福气。”福气。林薇拎过袋子,

    手腕猛地一沉。五十六克,三万三千四百八十元。她忽然荒谬地想,这重量,

    能不能称出二十九年来“姐姐”这个身份的全部代价?推开家门,红烧肉的浓香扑面而来。

    林娜最爱吃的。“回来啦?”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买好了?快给我看看!”林薇将袋子放在餐桌上。

    母亲擦了手,急切地打开盒子。掀开盖子的刹那,她发出短促的“啊”一声,是满意的惊叹。

    她拿起一只镯子,对着顶灯细看,金光映亮了她眼角的每一条细纹:“好,真好!实心的,

    厚实!娜娜肯定喜欢!”父亲从老花镜后抬起眼:“多少钱?”“三万多。”林薇脱下外套。

    “三万多?”父亲眉头皱起来,“薇薇,这……是不是太重了?

    你挣钱也不容易……”“重什么重!”母亲立刻反驳,小心翼翼地把镯子放回去,

    “娜娜是你亲女儿,一辈子就这一次!徐浩家那么阔气,咱们礼轻了,娜娜过去怎么抬头?

    ”她转向林薇,语气软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轨迹,“妈知道你压力大,

    等娜娜这事办妥了,咱就专心解决你的事。你也二十九了,

    女人青春就那么几年……”“我不急。”林薇打断她,声音不大,却让母亲噎了一下。

    她走向厨房,“饭好了吗?我饿了。”林娜是踩着新闻联播片头曲回来的,

    人未到声先至:“妈!饿死啦!红烧肉做了吗?”她像一阵风卷进来,

    新染的亚麻色长发飞扬,

    手指上那枚一克拉钻戒在灯光下划过耀眼的弧线——徐浩求婚时送的,

    她拍照发遍所有社交平台,家庭群里更是九宫格轰炸。“姐!”她一眼锁定餐桌上的礼盒,

    高跟鞋也来不及换就扑过来,“我的镯子!”她打开盒子的动作比母亲更急切。金镯被取出,

    套上纤细白皙的手腕,举高,在灯光下转动:“哇……好亮!

    ”但她秀气的眉头随即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很快展开,变成甜笑,

    “就是款式……好像有点太传统了?不过也好,黄金嘛,越传统越显分量!

    ”她用的是“显分量”,而不是“好看”。“喜欢吗?”林薇问,目光平静地看着妹妹。

    “喜欢呀!”林娜答得飞快,眼神却已飘向母亲,“妈,我明天配那件红色敬酒服好看,

    还是香槟色的?好像红色更搭金饰哦?”“红色!喜庆!”母亲满面红光。林薇不再说话,

    坐下盛饭。红烧肉炖得酥烂,入口即化,但她味同嚼蜡。饭桌上成了林娜的独角戏。

    徐浩家订的五星酒店,八千八一桌的菜单,三层高的婚礼蛋糕,

    首席化妆师跟妆……父母听得眼睛发亮,不时发出赞叹。林薇安静地吃着,

    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对了,徐浩妈妈说,彩礼按最高规格,二十八万八!

    ”林娜下巴微扬。父亲轻轻咳嗽一声:“那咱们家陪嫁……”“爸!”林娜撅起嘴,

    “现在谁还计较这个呀?徐浩家又不缺这点。再说了——”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镯,

    金光闪闪,“姐这不是给我准备了嘛!这可比那些虚头巴脑的嫁妆实在多了!

    ”话像随意抛出的飞镖,却精准地扎在林薇心口。她抬起头,

    看到三双眼睛看向自己——父母眼中的期待与心安理得,妹妹眼中的理所当然。“嗯。

    ”她应了一声,低头扒饭。碗里的米饭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晚饭后,林薇主动洗碗。

    厨房的窗玻璃映出客厅的景象:林娜窝在沙发里,脚搁在父亲腿上刷手机;母亲削着苹果,

    一片片喂到她嘴里。温水冲刷着碗碟,林薇机械地动作,

    手腕传来隐约的酸痛——提那对金镯提的。“姐。”林娜不知何时倚在厨房门框上,

    手里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谢谢你啊,镯子我挺喜欢的。”林薇关掉水龙头,转身,

    用毛巾擦手。“其实吧,”林娜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密般的亲昵,

    “徐浩妈妈肯定也会给我买金饰的,到时候我戴哪个好呢……算了,换着戴呗!

    ”“你喜欢就好。”林薇说,声音没有波澜。“我当然喜欢!”林娜笑起来,眉眼弯弯,

    “对了姐,明天你可早点到,帮我看看妆发。还有啊,徐浩有几个朋友,家里条件特好,

    还单着呢,我介绍你们认识?”又来了。林薇感到熟悉的疲惫漫上来:“不用了,

    我明天可能还要处理点工作,尽量准时到。”“什么工作比亲妹妹订婚还重要!”林娜嗔怪,

    但很快被自己的新念头吸引,“哎,你说我明天发言的时候,要不要稍微哭一下?

    显得特真诚那种……”林薇没有回答。她擦干最后一个碗,放好,摘下围裙。“碗洗好了,

    我先睡了。”“这么早?”林娜眨眨眼。

    林薇已经走向自己房间——那个她从小住到大的、不足十平米的次卧。关上门,

    背靠在门板上,隔绝了客厅的电视声、笑语和温暖的灯光。书桌上,

    管理学院课程的精美宣传册静静躺着,封面上的成功人士笑容耀眼。她拿起册子,翻开,

    昂贵的学费数字再次刺入眼帘。她看了片刻,轻轻将它塞进抽屉最底层,上了锁。

    手机屏幕亮起,是银行扣款短信的再次提醒。她凝视着“-¥33,480.00”的字样,

    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房间陷入昏暗。只有窗外邻居家的灯光和隐约的电视声透进来。

    她走到床边坐下,手腕上除了常年戴表留下的一圈浅白印子,空空如也。明天。

    她在心里默念。明天之后,这对沉甸甸的金镯子,就会戴在妹妹手上,见证她的幸福,

    彰显娘家的“心意”。而她自己,将坐在宾客中,微笑,鼓掌,扮演一个无可指摘的姐姐。

    床头的深红色礼盒在阴影里沉默,像一个华丽的祭品,也像一个无声的句点,

    即将为她二十九年的某种生活画上终结。她躺下,闭上眼。黑暗中,

    许多画面纷至沓来:童年时分给妹妹的饼干,工作后汇出的每一笔钱,

    母亲“你是姐姐”的叮嘱,父亲沉默却认可的目光……它们编织成一张柔软的网,

    将她层层包裹,温暖,却也窒息。手腕的酸痛隐隐传来。那是三万三千四百八十元的重量,

    是五十六克黄金的重量,是“姐姐”二字的重量。她忽然很想知道,明天,

    当这重量转移到林娜手腕上时,她会不会觉得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沉?窗外,夜渐深。

    这座城市依然灯火通明,无数故事正在上演或落幕。而属于林薇的这场漫长铺垫,

    正涌向那个注定无法平静的明天。第二章:宴席上的暗流丽思卡尔顿的旋转门像一道结界,

    门外是初秋微凉的市井,门内是被水晶吊灯烘烤出的、恒温的奢华。林薇推开门的瞬间,

    暖风裹挟着香氛与小提琴声涌来。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礼盒提袋——深红色烫金,

    里面躺着那对价值三万三千四的龙凤镯。在满室流光溢彩下,这个曾经让她手腕酸痛的袋子,

    此刻竟显得有点拘谨,像个误入名利场的朴素访客。“姐!这边!”林娜的声音穿透人群。

    她站在宴会厅入口巨大的花艺拱门下,一袭正红色抹胸鱼尾裙,

    勾勒出精心锻炼过的身材曲线。

    条钻石项链折射着碎钻般的光芒——林薇认出那是Tiffany的Victoria系列,

    铂金镶钻,官网售价不会低于八万。徐浩站在她身边,深灰色杰尼亚西装,

    袖扣闪着幽暗的金属光泽,正与几位气度不凡的长辈握手寒暄,

    笑容的弧度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林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深蓝色丝绒及膝裙,

    剪裁优良,但没有任何logo;唯一的首饰是耳垂上两颗小小的珍珠。

    这是她反复斟酌后的选择——得体,不抢风头,符合她“新娘姐姐”的身份定位,

    也符合她银行账户在付出三万三后的余额。“你怎么才来?”林娜快步走来,

    红色裙摆扫过大理石地面,留下细微的沙沙声,“都快开始了!

    ”林薇看了眼腕表:十一点四十分。请柬上写的是十二点整。“路上堵车。”她简单解释,

    目光落在妹妹的项链上,“项链很衬你。”“徐浩妈妈送的。”林娜摸了摸项链,笑容甜蜜,

    眼底却有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说是见面礼。哎,别站这儿了,快进来!

    ”宴会厅的规模让林薇心下微震。高挑的穹顶垂下数十盏巨型水晶灯,

    每张铺着香槟色桌布的圆桌上都有一座白玫瑰与满天星堆砌的花塔,高达半米。

    香槟杯垒成的金字塔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剔透的光。侍者穿着笔挺制服,托着银盘穿梭,

    盘上是精致如艺术品的法式小点。“五十桌。”林娜压低声音,难掩炫耀,“徐浩爸妈订的,

    一桌八千八,酒水另算。光是场地布置就花了十几万。”林薇的目光扫过宾客。

    男士们多穿着合身西装,腕表在举杯间隐约反光;女士们则是一场不动声色的较量,

    珍珠、翡翠、钻石、稀有皮手袋,每一样都在诉说着主人的身份与财富。

    她看到母亲周秀芬正努力与一位珠光宝气的太太交谈,

    身上那件崭新的绛紫色旗袍腰部有些紧,让她动作略显僵硬;父亲林建国安静地坐在一旁,

    穿着熨烫平整但款式陈旧的中山装,不时抬手松一松紧扣的领口。“薇薇来了?

    ”母亲看到她,眼睛一亮,随即又蹙起眉,“你这孩子,怎么穿这么素?

    今天这种场合……”“挺好的,大方。”父亲开口,声音有些干。“好什么好。

    ”母亲瞪了父亲一眼,“今天来的都是徐家的贵客,咱们……”话没说完,

    被一阵刻意抬高的寒暄声打断。徐浩的父母登场了。徐父身材保持得宜,深蓝色西装,

    袖口露出雪白衬衫,腕间一块百达翡丽鹦鹉螺在灯光下一闪。

    徐母则让林薇微微一怔——她想象中的富家太太该是珠光宝气,

    但眼前的女人只穿了件剪裁极佳的墨绿色丝绒长裙,颈间一串莹白饱满的珍珠,

    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妆容淡雅。她没有笑,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那种从容,是再多珠宝也堆砌不出的。“那就是徐浩妈妈。

    ”林娜凑到林薇耳边,热气喷在她耳廓,“厉害着呢。上次试菜,因为一道汤的火候不对,

    她把酒店餐饮总监叫来训了半小时。”林薇看见母亲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那笑容的弧度甚至有些夸张:“徐总,徐太太!恭喜恭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徐母的目光在母亲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算不上笑容的弧度:“林太太客气了。坐吧。”那一眼,

    林薇太熟悉了。那是快速评估、归类、定位的眼神。

    母亲那身明显是新买却并不完全合身、布料也稍显普通的旗袍,

    在徐母低调却质感惊人的丝绒长裙面前,瞬间被衬得像一场勉强的模仿。

    林家的座位被安排在靠近主舞台、却又偏一些的位置——一个微妙的地带,彰显着亲家身份,

    却又与徐家核心圈层保持着清晰的距离。林薇的座位背对着主通道。刚落座,

    身后就飘来几个年轻女声,带着刻意压低却足以听清的腔调:“徐浩真定下来了?

    我还以为他要再玩几年呢。”“新娘哪家的?没见过。”“听说是普通家庭,不过长得还行,

    挺会来事……”“普通家庭?那徐浩图什么?真爱啊?”一阵低低的、心照不宣的笑声。

    林薇背脊挺直,没有回头。她用指尖轻轻抚平裙摆上不存在的褶皱,

    目光落在面前的骨瓷餐具上,边缘描着金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余光里,林娜正挽着徐浩,

    像一只快乐的红蝴蝶,穿梭在各桌敬酒,笑声清脆。徐浩不时体贴地为她整理鬓发,

    动作温柔,无可挑剔。“薇薇。”父亲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最近工作还顺利?

    ”这是个安全区的话题。林薇点头:“在准备晋升答辩,下个月。”“那就好,那就好。

    ”父亲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茶杯,“有份好工作,

    比什么都强……”“什么好工作不好工作。”母亲插话,眼睛却一直跟着林娜的身影,

    “关键是要有个好归宿。你看娜娜,以后就不用像你那么拼死拼活了。”林薇端起水杯,

    抿了一口。水是温的,带着淡淡的柠檬味。“妈,您少说两句。”父亲难得地出声制止。

    “我说错了吗?”母亲声音提高了一些,引得邻桌有人侧目,“薇薇都二十九了,

    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有。今天这么多好条件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主动……”“妈。

    ”林薇放下水杯,陶瓷与玻璃转盘轻轻碰撞,发出清脆一响,“今天是娜娜的订婚宴。

    ”母亲张了张嘴,看着林薇平静无波的眼神,最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嘴唇抿成一条不满的直线。侍者开始上菜。乳猪拼盘摆成精美的图案,花胶鸡汤清澈见底,

    清蒸东星斑身上铺着细细的葱丝。每道菜都像艺术品,分量却精致得只够每人一箸。

    林薇看着转盘上那碟碧绿的菜心,想起昨晚家里那盘油亮亮、堆得冒尖的红烧肉。

    宴会进行到一半,母亲忽然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英勇的表情,

    走向隔壁桌的徐母。林薇的心微微一紧。“亲家母,

    ”母亲的声音在相对安静下来的大厅里显得有些突兀,“我敬您一杯!娜娜这孩子,

    以后就拜托您多照顾了!”徐母优雅地端起香槟杯,唇角弯起极淡的弧度:“林太太客气了。

    ”她只是象征性地沾了沾唇。母亲却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喝完还特意亮了亮杯底——这是她在老家酒席上学会的、表示诚意和实在的动作。

    徐母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身边的几位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家娜娜啊,

    被我宠得有点娇气,但心眼实,对徐浩那是一心一意……”母亲还在继续说,

    脸颊因为酒意和激动而泛红。“妈。”林娜不知何时回来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轻轻拉住母亲的手臂,“您坐着吃菜。”“我说两句怎么了……”母亲还想说什么,

    被父亲起身半劝半拉地请回了座位。这个小插曲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

    涟漪不大,却让原本就微妙的气氛更显滞重。邻桌那些原本淡漠的目光,

    此刻多了几分玩味;徐母与身边人低语时,视线偶尔扫过林家这桌,带着一种审视的疏离。

    敬酒环节终于轮到林家这桌。徐浩端着酒杯,林娜挽着他,

    脸上重新挂上完美无瑕的幸福笑容。“姐姐,”徐浩伸出手,握手力度适中,时间恰到好处,

    “常听娜娜提起你,说姐姐特别能干。”“恭喜你们。”林薇站起身,语气平和。

    “谢谢姐姐。”徐浩的目光落在林薇脸上,那是一种评估的、略带探究的眼神,

    和他母亲如出一辙,“姐姐在哪里高就?”“在一家科技公司做项目管理。”“哦,挺好的。

    ”徐浩点头,语气听不出是客套还是真心,“科技行业现在机会多。

    娜娜说姐姐一直特别照顾她,辛苦了。”这话听起来像是感谢,

    林薇敏感地捕捉到他话里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仿佛她的“照顾”是某种值得怜悯的付出。

    “应该的。”她简短回应。“姐,你看徐浩对我多好!”林娜晃着徐浩的手臂,

    钻戒的光芒晃人眼,“他说我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在家,他养我!”徐浩笑了笑,

    宠溺地拍拍林娜的手,没接话。林薇看着这一幕。她想起自己大学毕业时,

    母亲说“总算能挣钱帮衬家里了”;想起每次升职加薪,父亲欣慰,

    母亲则会问“这下奖金能多给娜娜买点东西了吧?”“姐姐个人问题怎么样了?

    ”徐浩忽然开口,语气随意得像在询问天气,“需要的话,我这边有些不错的朋友,

    可以介绍认识。”邻桌传来几声极低的轻笑。林薇感到脸颊微微发热,

    但声音依旧平稳:“不劳费心。”“姐,徐浩也是好意。”林娜嗔怪道,随即转向徐浩,

    带着撒娇的埋怨,“不过你也真是,我姐这么优秀,哪需要别人介绍?

    ”徐浩温和地笑了笑:“也是,姐姐条件好,肯定有自己的规划。不过说真的,

    ”他话锋微转,目光再次落到林薇身上,“女人最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姐姐也别太挑了,

    遇到合适的差不多就定下来,稳定最重要。”这话像一根包裹着天鹅绒的细针,

    轻轻扎进皮肤。不尖锐,却精准地刺中了某些社会时钟敲响的焦虑。林薇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她看见父母的表情——母亲一脸“终于有人说出来了”的赞同,父亲则尴尬地移开视线。

    她看见邻桌那些年轻女孩投来的目光,好奇的,同情的,甚至有一丝隐秘的优越。

    “我敬你们。”她举起酒杯,打断了这场令人不适的关怀,“祝你们幸福。

    ”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带来灼烧感。林薇亮出杯底——动作干脆,

    甚至带着一丝决绝,与她平日的温婉截然不同。徐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也喝完了酒。

    林娜还想说什么,被徐浩轻轻带往下一桌。他们走远了。林薇坐下,掌心微微出汗。

    宴席过半,司仪宣布进行“聘礼与嫁妆展示环节”。这本是传统习俗,但在今天这个场合,

    俨然成了一场精心编排的财富秀。大屏幕亮起,徐家准备的聘礼被逐项列出,

    配以精美的实物照片:现金二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整齐码放在红色托盘里;黄金首饰六件套(项链、手镯、耳环、戒指等),

    上金光璀璨;最新款顶配iPhone、iPad;还有一张某顶级百货商场的黑卡购物卡,

    金额未知。每展示一项,台下便响起一片赞叹与掌声。镜头适时给到徐父徐母,

    两人微笑颔首,矜持地接受着众人的艳羡。轮到林家时,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

    母亲局促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

    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我们……我们给娜娜准备了……”林薇的心沉了下去。

    她事先并不知道有这个环节。她以为她买的金镯子,就是嫁妆的全部。

    “……准备了龙凤金镯一对!”母亲几乎是喊出来的,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

    工作人员推上来一个小推车,上面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深红色礼盒——林薇买的那个。

    在徐家聘礼堆成小山的映衬下,它显得单薄而局促。司仪打开盒子,取出金镯在镜头前展示。

    镯子是好镯子,实心,厚重,金灿灿的。但台下的反应却平淡了许多。

    窃窃私语声从各个角落响起:“就一对镯子?”“听说女方家……很普通。

    ”“徐家这次算是低娶了吧?”“礼是轻了点,不过新娘漂亮,

    也算值了……”林薇感到胃部一阵痉挛般的抽紧。她看见林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嘴角勉强维持着上扬的弧度,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和难堪。徐浩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动作温柔依旧,目光却淡淡地扫过林家这桌,看不出情绪。徐母端起茶杯,

    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眼神没有落在屏幕上。最让林薇心头刺痛的,是父亲林建国。

    这个一辈子要强、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低着头,脖颈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手指死死攥着雪白的桌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背,仿佛在那一刻佝偻了下去。

    展示匆匆结束。司仪迅速用欢快的语调过渡到下一个游戏环节,音乐响起,

    试图重新点燃气氛。但有些裂痕,一旦产生,便再难弥合。林薇起身,想去洗手间缓一缓。

    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时,那些议论声还是钻进了耳朵:“听说新娘姐姐**十了还没嫁,

    高学历有什么用?”“一家子都指着女儿攀高枝呢吧……”“小声点,

    好歹是亲家……”她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也似地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反锁,

    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面,深深吸了几口气。镜子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脸,一遍又一遍。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像眼泪,但她没有哭。

    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和年轻女孩肆无忌惮的谈笑:“徐浩妈刚才那脸色看到没?

    估计心里嫌弃死了。”“门不当户不对,以后有得吵呢。”“不过新娘姐姐长得还行啊,

    就是打扮太老气,可惜了……”声音渐渐远去。林薇关掉水龙头,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然后,她拿出粉饼,仔细补了妆,又涂上一层口红。还是那支深红色,涂得饱满而清晰,

    仿佛一种无声的宣言。回到宴会厅时,三层婚礼蛋糕正被推上来。

    林娜和徐浩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并肩而立,手握着手,共同切下第一刀。灯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香槟色的泡泡漫天飞舞,画面美好得像偶像剧的结局。林薇站在人群外围,安静地看着。

    她手里端着一杯果汁,指尖冰凉。母亲找到了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偷偷哭过,

    却强撑着笑容:“薇薇,今天……今天挺好的,是吧?娜娜多幸福。”“嗯,挺好的。

    ”林薇回答。“那镯子……他们都说成色好。”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

    “就是……要是能再多两件……就更体面了……”“妈。”林薇轻声打断她,

    “我公司突然有点急事,得先回去了。”“现在?宴席还没结束呢!”“项目出了点问题,

    必须回去处理。”这个借口她说得流畅而自然,连自己都几乎相信了,

    “您帮我跟娜娜说一声。”母亲看着她,嘴唇翕动,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眼神复杂:“那你……路上小心。”林薇最后看了一眼这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林娜正把蛋糕喂到徐浩嘴里,

    笑得娇憨;徐浩温柔地为她擦拭嘴角;父母坐在略显冷清的桌边,

    背影显得有些孤单;徐家的亲友们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这一切繁华都与她有关,

    因为她妹妹是今日的主角。但这一切又似乎都与她无关,她始终是个站在边缘的旁观者,

    一个需要被提醒“年纪大了”、“别太挑”的附属品。她转身,走向出口。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旋转门将她送出这个浮华的世界,

    午后的阳光扑面而来,带着真实的温度和喧嚣。网约车还有三分钟到达。林薇站在路边,

    秋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握了握空空的手腕——那里没有金,没有玉,

    只有一道常年戴表留下的浅白印记。手机震动。林娜发来消息:“姐你怎么走了?

    晚上还有第二场,在私人会所,徐浩特意请了他最好的朋友,你快回来!”林薇盯着屏幕,

    指尖悬在键盘上。过了许久,她回复:“公司有急事,你们玩得开心。”发送,

    然后关掉手机屏幕。车来了。她拉开车门,对司机报出的地址却不是出租屋,

    而是公司的名字。即使今天本是周六,即使她根本没有必须处理的“急事”。

    车驶入川流不息的街道。林薇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城市的轮廓在秋日阳光下清晰而坚硬。她知道,宴席上的暗流不会就此平息。

    那些目光、低语、审视和算计,如同沉入水底的沙石,终将在某个时刻再次翻涌上来。而她,

    需要在那之前,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

    第三章:突如其来的羞辱“云顶”私人会所的入口隐蔽在一栋玻璃幕墙大厦的侧翼,

    没有任何招牌,只有一名穿着三件套西装的侍者站在深灰色的石墙边,像一尊无声的门神。

    林薇推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时,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混着冰桶里香槟冒泡的嘶嘶声,

    像潮水般将她吞没。与下午酒店宴会的庄重奢华截然不同,

    这里弥漫着一种用金钱精心培育出的“随意”——昂贵的真皮沙发看似随意地围成几个区域,

    巨大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像一幅流动的钻石画卷。

    空气里混合着雪茄、高级香水和酒精的味道。“姐!这边!

    ”林娜的声音穿过迷离的灯光传来。她已经换下了隆重的红色礼服,

    穿着一件银色亮片吊带短裙,长度堪堪及腿,在变幻的彩灯下闪闪发光,

    像一尾刚刚上岸的人鱼。徐浩在她身边,松开了领带,衬衫领口敞开两粒纽扣,

    正和几个年轻男女说笑,手里拿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林薇握紧了手中的包带。

    她本想看一眼就走,但林娜已经快步走了过来,银色高跟鞋敲击着深色地板,

    发出急促的声响。“你怎么才来!”林娜拉住她的胳膊,力道不小,

    “徐浩特意请了他最好的朋友,就等你了!”“我有点累,过来打个招呼就走。

    ”林薇轻声说,

    午见过的Tiffany项链旁多出的东西吸引——一条细细的、镶满碎钻的choker,

    紧紧贴着白皙的脖颈,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冷光。又是价值不菲的新首饰。“累什么累,

    这才刚开始呢!”林娜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向中央最大的卡座。卡座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男女各半,都很年轻,穿着打扮看似随意,

    但细节处透着昂贵——女孩们手腕上的梵克雅宝手链,

    男孩们随意搁在桌上的车钥匙(保时捷、玛莎拉蒂的标志若隐若现)。他们正围绕着徐浩,

    听他讲述某个海外游艇会的趣事,笑声夸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林薇。

    ”林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仿佛展示一件附属品,

    “我姐可是大公司的项目经理,厉害着呢。”几道目光落在林薇身上,快速打量。

    那目光里有好奇,有评估,也有淡淡的、属于这个圈子的疏离。

    一个染着灰金色头发的女孩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槟。“姐姐好。

    ”徐浩站起身,笑容比下午更加放松,也多了几分酒后的随意,“赏光赏光,

    娜娜念叨你半天了。”他示意林薇坐下,位置正好在卡座边缘,靠近过道。林薇坐下,

    将包放在身侧。那个装有金镯子的深红色礼盒,就在包里。她原本打算私下给林娜,

    但看眼下这气氛,似乎不是合适时机。“姐,喝什么?这里的日本威士忌不错,

    还是来杯香槟?”徐浩问,语气熟稔。“温水就好,谢谢。”林薇说。徐浩似乎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姐姐真是养生。”他招手叫来侍者,“给这位女士一杯温水,加片柠檬。

    ”温水很快送来。林薇握着温热的杯子,指尖慢慢回暖。

    她看着卡座中央被众星捧月的妹妹——林娜正倚在徐浩身边,笑靥如花,

    熟练地和其他人聊天,偶尔抛出几个品牌名字和度假地点,显得游刃有余。

    那个下午在宴会上还有些紧绷的女孩,在这个属于徐浩和他的朋友们的领地里,

    似乎如鱼得水。林薇忽然想起多年前,林娜还是个中学生,

    因为羡慕同学有名牌书包而闷闷不乐。那时她省下三个月午餐费,给林娜买了一个。

    林娜抱着书包又跳又笑:“姐,我以后赚钱了,给你买最好的!”言犹在耳,

    如今林娜手腕上、脖颈上闪耀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她这个姐姐买得起的,

    也没有一样是为她买的。“姐,”林娜忽然转过头,眼神亮晶晶的,“徐浩说等我们结婚,

    就去马尔代夫那个海底套房度蜜月!你知道吗,就是那种躺在床上就能看到鱼游来游去的!

    ”“听起来很棒。”林薇微笑道。“何止棒,简直是梦幻!

    ”旁边那个灰金色头发的女孩插话,语气带着某种优越感,

    “不过那地方可不是光有钱就能订到的,得提前很久预约,还得有门路。徐浩,

    你爸面子真大。”徐浩笑了笑,没否认,只是轻轻晃着酒杯:“都是朋友帮忙。

    ”话题很快又转到了私人飞机、**版跑车和某个海岛的投资机会上。林薇安静地听着,

    像个误入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

    这些离她的生活太远了——她的世界是KPI、项目进度、房贷和攒钱。

    她看着林娜兴奋地加入讨论,眼睛里闪着对那个浮华世界毫无保留的向往,

    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渐渐凉了下去。也许,这才是林娜真正想要的、也终于要得到的生活。

    而自己那份三万三的“心意”,在这样的世界里,确实微不足道,甚至……不合时宜。

    她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林娜却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点撒娇和期待:“姐,

    你给我的礼物呢?现在给我嘛,我想让他们也看看。”林薇抬眼,

    对上妹妹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那眼神如此熟悉,

    和小时候向她要糖、要新文具时一模一样。一瞬间,她几乎要心软。

    但周围那些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和空气中浮动的、无形的阶层壁垒,让她迟疑了。“娜娜,

    要不……”“哎呀,姐,给我嘛!”林娜已经伸手去拿她的包。林薇轻轻按住包,

    但林娜的动作更快,已经拉开了拉链,看到了那个深红色礼盒。“哇,在这里!

    ”林娜欢呼一声,拿出礼盒,转身面向卡座里的众人,像展示战利品,“看,

    我姐送我的订婚礼物!”丝带被解开,盒盖掀开。即使在昏暗变幻的灯光下,

    那对实心的龙凤金镯依然散发着沉甸甸的、不容忽视的金色光泽。“金镯子啊?

    ”灰金色头发女孩探过头看了一眼,语气平淡,“挺……实在的。”“是龙凤镯,传统款式,

    寓意好。”林娜拿起一只,套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举起来,让镯子在灯光下转动,“看,

    多闪!实心的,特别重!”几个女孩礼貌性地凑近看了看,

    附和了几句“不错”、“挺亮的”,但眼神里并没有看到林娜其他首饰时的那种羡慕或惊叹。

    对她们而言,金饰或许更属于“保值”而非“时尚”的范畴。徐浩也瞥了一眼,

    嘴角似乎弯了一下,那笑容含义不明。他喝了一口酒,语气随意地问:“姐姐破费了。

    这得挺重的吧?”“五十六克。”林薇回答。“哦。”徐浩点点头,

    目光重新落到林娜手腕上,看了两秒,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

    但在短暂的安静中格外清晰。“笑什么?”林娜嗔怪地推了他一下。“没什么。

    ”徐浩揽住林娜的肩,眼神却飘向林薇,带着一种酒后松弛的、不加掩饰的审视,

    “就是觉得……姐姐这礼物,送得挺有意思。”林薇抬起眼,看向他。

    “下午聘礼展示的时候,你们家就出了这对镯子。”徐浩的声音不大,

    却让卡座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背景音乐还在隆隆作响。他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

    发出清脆却冰冷的声响,“现在又单独送一对……姐姐是觉得,

    我们徐家准备的聘礼还不够分量,得娘家再多贴补点儿,给娜娜撑撑腰?”空气骤然凝固。

    林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套着金镯的手腕停在半空。周围的朋友们交换着眼神,

    有人往后靠了靠,摆出置身事外的姿态。灰金色头发女孩低头玩着手机,

    嘴角却微微撇了一下。林薇感到血液“嗡”的一声冲上头顶,耳边轰鸣。但她坐姿未变,

    只是握着水杯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你什么意思?”她问,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

    “没什么意思。”徐浩耸耸肩,动作带着酒后的随意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容,

    “就是觉得姐姐挺不容易的。听娜娜说,你工作特别拼,经常加班到半夜。

    ”他往前倾了倾身,酒气混合着香水味扑面而来,“女人嘛,事业心别那么重,

    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辛辛苦苦攒点钱,不如留着给自己花,买点好的护肤品,打扮打扮。

    这金镯子……”他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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