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白月光回国了，我这个会计兼地下情人，识趣地递上辞职信和一张费用清单。「柏总，
这是您这两年为我支付的所有费用明细，总计287万，我会分期还清。」
柏聿川猩红着眼看我：「算得这么清楚？那你算没算过，这两年我爱了你多少次？」我低头，
默默从包里又掏出一份表格：「算过的，一共586次，按市场价折算，
我应该倒找您一笔钱。」1.我叫苏衿，一个平平无奇的会计。
至少在柏聿川的白月光温晚回国之前，我是这么定义我自己的。现在，
我多了一个身份——柏聿川的平平无奇的前地下情人。办公室内，昂贵的紫檀木办公桌上，
并排放着三样东西。我的辞职信。
一份名为《关于苏衿女士近两年接受柏聿川先生资助费用明细表》的Excel打印件。
以及另一份名为《柏聿川先生提供情感价值服务的市场公允价值折算分析》的表格。
柏聿川的视线从那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287万上移开，落到第二份表格上。
他的俊脸先是铁青，然后转为酱紫，最后浮现出一种荒谬的、难以置信的扭曲。
「586次……市场价……倒找钱？」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带着冰碴。
我点点头，扶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我做财务报告时养成的习惯性动作，
能让我显得更专业，更冷静。「是的，柏总。我调研了本市高端俱乐部同等服务的市场均价，
并根据您的个人条件——包括但不限于外貌、体力、服务时长——给予了30%的溢价。
扣除我已经花掉的287万，我还应支付您159万4千元。」我平静地陈述，
像在汇报本季度的财务数据。「苏衿！」他猛地一拍桌子，
那两份凝聚了我两天心血的表格应声飞起，又如雪花般飘落。「你把我当什么？出来卖的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我知道他很生气。
但我必须这么做。三天前，他的白月光温晚，那个传说中他爱入骨髓的女人，回国了。
她在机场被拍到，柏聿川不顾暴雨，亲自去接机，为她撑伞，任由自己半边身子被淋得湿透。
照片传遍全网，标题是「千亿总裁与他的白月光，破镜重圆」。而我，
他藏了两年的地下情人，那天晚上正用他给的副卡，
在超市里对比两种卷纸哪一种性价比更高。收银员看着我手机里弹出的娱乐新闻，又看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同情。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所以，
我必须把这段关系清算得明明白白。就像我处理的每一笔坏账一样，干脆，利落，
不留任何后患。「柏总，我们都是成年人，讲究权责对等，银货两讫。」我弯腰，
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张张捡起来，抚平褶皱。「这两年，
您为我提供了情绪价值和物质支持，我为您提供了陪伴和服务，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现在交易结束，我们理应结清账目。」「公平的交易？」他冷笑一声，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苏衿，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就只有交易？」
我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苦和愤怒。我不敢多看，
我怕自己伪装的坚硬外壳会瞬间崩塌。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聿川，我给你炖了汤，你胃不好……」一个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温晚端着一个保温桶，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歉意又无辜的微笑。「啊，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这位是……」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上那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表格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2.柏聿川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几乎是立刻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怒火，转身走向温晚，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我担心你嘛。」
温晚将保温桶放在茶几上，柔若无骨地靠在他怀里，视线却像淬了毒的针，
一下下扎在我身上。「这位**是？」她明知故问。我捏紧了手里的表格，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柏聿川开口介绍我这个「麻烦」之前，我抢先一步，
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温**，您好。我是柏总的……前任会计，苏衿。今天来，
是和柏总做最后的离职交接。」「会计？」温晚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
随即又被完美的微笑掩盖，「原来是会计啊，我还以为……」她没有说下去，
但那欲言又止的姿态，比任何直白的羞辱都更伤人。柏聿川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
但温晚立刻拉住他的手臂，撒娇似的摇了摇。「聿川，我不管，你快尝尝我给你炖的汤，
我炖了好几个小时呢。」他终究还是没再看我一眼，被温晚拉着走向沙发。我像个局外人，
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上演情深意切的戏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将那两份表格重新放在桌上，用镇纸压好。「柏总，账目明细都在这里。
至于我欠您的159万，我会尽快凑齐打到您的账上。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说完，
我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站住。」柏聿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冷又漠然。
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那287万，不用还了。」他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就当是我这两年的遣散费。」遣散费。好一个遣散费。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必了，柏总。」我转过身，直视着他，「我苏衿虽然穷，
但还没到需要靠男人遣散费过活的地步。每一笔账，我都喜欢算清楚。」说完，我拉开门，
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传来温晚娇滴滴的声音：「聿川，她怎么这样啊？
你对她那么好，她还不知足……」接下来的话，我听不见了。我冲进电梯，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的自己，感觉无比陌生。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腿一软，
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滑坐下来。两年的感情，586个夜晚的亲密，
最后只换来一句「遣散费」。苏衿啊苏衿，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从包里拿出手机，
颤抖着手打开银行APP。看着那个只有四位数的余额，我深吸一口气。159万，
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现在，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它。不为别的，
只为了争那一口气。为了告诉柏聿川，我苏衿离开他，非但不会死，还会活得更好。
我打开招聘软件，开始疯狂地投递简历。
凭借着A大财会专业第一的成绩和在柏聿川公司积累的经验，我很快收到了几个面试通知。
其中一个，来自一家名为「盛宇集团」的公司。职位是，财务总监助理。薪资待遇，
是原来的三倍。我几乎没有犹豫，就接下了这个面试邀请。面试那天，
我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化了精致的淡妆，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专业的面具之下。
面试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面试官对我非常满意，当场就决定录用我。直到最后，
一个清冷的男声从主位上传来。「苏**，你为什么会从柏氏集团离职？」我抬起头，
看向那个一直沉默不语、气场却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他约莫三十岁上下，
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五官深邃，眼神锐利得像鹰。他是盛宇集团的总裁，沈慕衍。
一个在财经杂志上才能见到的人物。我心脏漏跳了一拍，迅速冷静下来。「个人职业规划。」
我给出了一个标准答案。沈慕衍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发出规律的声响。「我听说，柏聿川最近正在为他的白月光，收购一家影视公司。」
他看似不经意地提起。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和我的工作，有关系吗？」我强装镇定。
「当然有。」沈慕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因为那家公司，我也很感兴趣。」
3.沈慕衍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
盛宇和柏氏是商业上多年的死对头，这一点人尽皆知。沈慕衍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意图不言而喻。他想利用我。利用我曾是柏聿川身边人的身份，去获取柏氏集团的内部信息。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拒绝。我虽然要和柏聿川算清账目，
但还没卑劣到要去出卖他公司的地步。「沈总，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站起身，
准备结束这场面试，「我只是一名会计，对柏氏的商业决策并不了解。而且，
职业道德不允许我泄露任何关于前东家的信息。」说完，我拿起自己的简历，
礼貌地鞠了一躬，转身就要离开。「年薪三百万，另加项目分红。」沈慕衍的声音悠悠传来。
我的脚步顿住了。三百万。这个数字，像一个巨大的诱惑，在我耳边盘旋。有了这笔钱，
我不仅能立刻还清柏聿川的「债」，还能拥有重新开始的资本。我承认，我心动了。
我花了整整三秒钟，进行了一场天人交战。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陷阱，
沈慕衍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与他为谋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现实却在叫嚣着，我需要钱，
我迫切地需要钱来捍卫我那点可怜的自尊。我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沈慕衍。「沈总，
我需要确认一点。您需要我做的，是基于**息的财务分析和风险评估，还是……」
「还是窃取商业机密？」沈慕衍接过了我的话，轻笑一声，「苏**，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盛宇集团还没到需要用那种下三滥手段的地步。」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懂柏聿川的人。懂他的投资风格，他的决策习惯，
他的风险偏好。而你，苏衿，无疑是最佳人选。」他的目光太过锐利，
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你恨他，不是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恨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恨他把你当成一个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影子。现在，
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把他踩在脚下的机会。」
他向我伸出手：「加入我，我们一起，送他一份『大礼』。」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我最痛的地方。是啊，我恨。我怎么能不恨？
凭什么他可以一边享受着我的温柔，一边又心心念念着他的白ar月光？
凭什么他可以一句「遣散费」就抹杀掉我们之间的一切？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我看着沈慕衍伸出的手，鬼使神差地，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场即将来临的腥风血雨。入职盛宇的第一天，
我就被沈慕衍扔进了一个专门为收购案成立的项目组。项目组的成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审视和不屑。他们大概都听说了，我这个新来的财务总监助理，
是靠着「前男友」的关系才上位的。我没有解释。在职场，实力是最好的证明。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三天，将柏氏集团近五年的财报和公开的投资项目翻了个底朝天。
结合我这两年对柏聿川的了解，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柏聿川的投资风格，看似激进，
实则非常依赖一个核心团队的风险评估。而这个团队的负责人，是一个叫林森的男人。
但在这次收购影视公司的项目中，林森的名字，却strangely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温晚的哥哥，温朗。一个没有任何投资经验的纨绔子弟。我立刻意识到，
这是一个突破口。我连夜做了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
从财务模型、市场前景、风险敞口等多个角度，论证了这次收购案的巨大风险。第二天一早，
我将报告放在了沈慕衍的办公桌上。「沈总，柏氏这次的收购，是个无底洞。」我言简意赅。
沈慕衍拿起报告，快速地翻阅着。他看得很快，但每一个关键点都没有错过。看完后，
他抬起头，黑眸里闪过一丝赞许。「做得不错。」他将报告放下，
「柏聿川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冷冷地纠正，
「他是在为他的白月光，一掷千金。」沈慕衍看着我，忽然笑了。「苏衿，你知道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你面试那天，要迷人多了。」我愣住了，脸颊有些发烫。「沈总，
请您自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收起笑容，恢复了那副冷峻总裁的模样，
「按照你的分析，我们现在只需要静静地看着，等柏氏跳进这个坑里就行了？」「不。」
我摇摇头，「我们不仅要看着，还要在后面，狠狠地推他一把。」
我的眼神里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柏聿川，你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讨回来。
4.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沈慕衍利用舆论造势，不断抬高那家影视公司的估值，
制造出一种多家巨头争抢的假象。柏聿川果然上当了。为了在温晚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
也为了压过「竞争对手」盛宇集团，他一次又一次地加价。最终，
以一个远超市场价百分之五十的天价，将那家千疮百孔的影视公司收入囊中。
消息传来的那天，项目组一片欢腾。只有我，平静地坐在角落里，
看着电脑屏幕上柏氏集团暴跌的股价，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沈慕衍走到我身边，
递给我一杯香槟。「祝贺我们，旗开得胜。」我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这只是开始。」
我看着他，「接下来，柏氏的资金链必然会因为这次收购而紧张。
这才是我们真正动手的时候。」沈慕衍欣赏地看着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淡淡地说，「这个道理，还是柏总教我的。」下班后，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柏聿川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苏衿，你在哪儿？」「我在哪儿，和柏总有关系吗？」
我语气疏离。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们见一面吧。」他说道，「关于那笔钱，
我想和你当面谈谈。」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也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我到的时候，柏聿川已经在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的乌青很重。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柏氏总裁了。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你……最近还好吗？」他开口，语气干涩。「托您的福，
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是159万4千元，
密码是您公司的成立年份。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柏聿川没有看那张卡，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苏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我撇清关系？」「难道不是吗？」
我反问，「柏总您都有了温**，我这个『前任会计』，自然应该识趣地消失。」
「我和晚晚不是你想的那样！」他suddenly提高了音量，
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衿衿，你回来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你，你回来，好不好？」衿衿。
他有多久没这么叫过我了？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
他也会在深夜抱着我，一声声地叫我「衿衿」。但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柏总，
请您注意您的措辞。」我冷下脸，「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没有结束！」
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
「放手！」我用力挣扎。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过来，猛地将柏聿川推开。「柏聿川，
你干什么！」是沈慕衍。他将我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柏聿川。「我的员工，
还轮不到你来动手动脚。」柏聿川看到沈慕衍，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
他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盛宇集团……所以，是你？」他咬着牙，
一字一句地问，「这次收购案，是你和他在背后搞的鬼？」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默认。「呵，呵呵……」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悲凉，
「苏衿，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不仅账算得清楚，心也够狠。」他指着我，又指着沈慕衍，
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为了报复我，你不惜和我的死对头联手？你就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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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告诉他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尊严。
但沈慕衍抢先一步开了口。他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带进怀里，动作亲密又自然。「柏总，
我想你搞错了。」沈慕衍的嘴角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苏衿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我帮我的女朋友出一口气，有什么问题吗？」「女朋友？」柏聿川的身体晃了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