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底风流戏娇娥第一节：春园拾扇春风拂柳，桃花纷飞，姚府后园里一片锦绣。
丫鬟冬梅提着绣鞋，蹲在池边洗帕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她家**姚香凝正倚在凉亭栏杆上，手执团扇，眼望天边浮云，一副“我心悠悠”的模样。
可谁都知道，这位大**的心思，压根不在天上，
而在那日路过府门前、骑着青骢马、摇着折扇的俊朗公子——林萧然。“**，
您再这么望下去，眼珠子都要掉进池塘喂鱼了。”冬梅拧干帕子，笑嘻嘻地打趣。
姚香凝轻咳两声，端起架子：“胡说！本**是在赏景。”“是是是，赏的是‘马上风景’。
”冬梅翻了个白眼，“那位林公子都过去三天了，您还念念不忘，
连午觉都在梦里喊‘扇公子’。”“冬梅！”姚香凝羞得耳尖通红，扬起团扇就要打她，
“再胡言乱语，罚你抄《女诫》十遍！”主仆二人正闹着，忽听“啪嗒”一声，
一把玉骨折扇从墙外飞了进来，打着旋儿落在池边草地上，扇面展开，
上书四个大字——“风流自在”。冬梅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扇子：“哎哟，
天上掉下个林公子！这不会是他特意扔进来的定情信物吧？”姚香凝又羞又恼：“荒唐！
哪有男子往姑娘家院子里扔扇子的？定是风吹落的。”话音未落，
墙外传来一声清朗笑声：“非也非也，此扇乃我亲手掷出，专为赠佳人，岂是风之功？
”两人齐齐抬头，只见墙头一道青衫身影一闪而过，只留下半句诗飘在风中：“扇底藏风月，
一笑动京城。”冬梅瞪大眼睛：“我的娘啊，这是私闯民宅还带吟诗的？
这也太……太不要脸了！”姚香凝却攥紧了裙角，心跳如鼓，嘴上却道：“无礼之徒！
来人啊，报官！”“报什么官？”冬梅小声嘀咕，“您巴不得他天天来扔扇子呢。”当晚，
姚府上下传遍了一桩奇事：大**拾得一柄玉骨折扇，扇面题字风流，扇骨雕花精致，
更诡异的是，每夜子时，扇面竟会浮现一行新字。第一夜写：“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第二夜写：“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第三夜写：“**若嫌扇轻，明日我扔把金的。”姚香凝气得把扇子塞进箱底，
结果第二天打开，扇子好端端躺在枕头上，还附了张纸条：“金扇太重，怕砸坏美人，
故仍用玉骨。”冬梅笑得直打跌：“**，这林公子不是风流，是疯流！
我看您不如招他进来，省得他天天翻墙扰民。”姚香凝咬唇不语，
心里却悄悄想：这人……倒是有几分胆识。而此时城南林府，林萧然正对着一面铜镜，
认真地练习“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表情。小厮忍不住问：“少爷，您练这个干嘛？
”林萧然轻摇折扇，风度翩翩：“明日再去姚府墙外走一遭，须得让那娇娥一眼倾心。
”小厮：“……您昨天被狗追了三条街，今天还去？”林萧然扇面一合：“情之所至，
狗何惧哉？”第二节：扇影迷踪自那日折扇飞园，林萧然便成了姚府墙外的常客。
每日辰时准时出现，或吟诗，或舞扇，甚至请了乐师在墙外奏《凤求凰》，
吓得姚府老夫人以为来了戏班子。姚香凝起初装作不理，可架不住那扇子夜夜显灵，
字迹越来越撩人。第五夜写：“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第六夜写：“**若肯点头，
我愿改姓姚。”第七夜写：“听说你家丫鬟叫冬梅？明儿我给她也扔把扇子。
”姚香凝终于忍无可忍，命冬梅将扇子烧了。火盆燃起，扇子投入烈焰，火星四溅。
谁知火光中，扇面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焚我残躯，烟亦成诗——待我，于月下。
”话音刚落，窗外“嗖”地飞进一支新扇，稳稳落在桌上，正是原样，连焦痕都没有。
冬梅吓得跳起来：“这……这是鬼扇啊！”姚香凝脸色发白：“不可能，定是他暗中调包！
”“那他怎么知道咱们烧扇子？”冬梅反问。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这林萧然，
怕是早就在她们屋里安了眼线。“不可能！”姚香凝斩钉截铁，“我房中只有冬梅和妈妈，
绝无外人！”冬梅低头搓衣角：“呃……**，您忘了前日换的那个新扫地婆子？
说是老家来的远房亲戚……”姚香凝猛然醒悟：“她手里总拿把破蒲扇！”原来，
林萧然早料到姚香凝会烧扇，便收买了新来的粗使婆子，趁夜换扇。那婆子表面憨厚，
实则精通轻功，外号“飞叶婆婆”，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手神偷”，如今退休做保洁，
只为补贴家用。而林萧然，正是她失散多年的侄孙。这一层关系，姚香凝自然不知，
只觉得这林公子手段通天，防不胜防。一日午后，姚香凝正在书房临帖，忽听窗外一声轻响。
她警觉抬头，只见一只纸鸢缓缓飘落，线上系着一封书信。拆开一看，
竟是首藏头诗：今宵月色倍清明，夕照楼台影自横。欲借东风传尺素，见卿一面胜三生。
姚香凝脸一红，正要收起，冬梅凑过来一看，拍手笑道：“哎呀，这是求见信！
还是藏头‘今晚见我’！”“别嚷！”姚香凝慌忙掩住她嘴，“他……他怎敢约我私会？
”冬梅眨眨眼：“**，您要是不去，他明天怕是要在墙上凿个洞了。”姚香凝犹豫良久，
终是点了点头：“只许远远瞧一眼，绝不近身。”当夜三更，月华如水。
姚香凝披了件薄纱外裳，由冬梅陪着，悄悄来到后花园假山旁。四周静谧，唯有虫鸣。
忽听“簌”一声，树影晃动，一人白衣胜雪，手持折扇，缓步而出，正是林萧然。
他一见姚香凝，立刻单膝跪地，扇面一展：“在下林萧然，特来兑现‘今晚见我’之约。
”姚香凝退后半步：“你……你太过放肆！深更半夜，私会闺阁女子，成何体统？
”林萧然不慌不忙：“非也。我已请媒人递了拜帖，明日就上门提亲，
今日不过是提前拜见未来岳母……哦不，未来娘子。”冬梅在一旁捂嘴偷笑。
姚香凝又羞又恼：“谁是你娘子？婚事岂能儿戏！”林萧然站起身，轻轻一跃上了假山石，
居高临下道：“**可知，我为何日日送扇？”“为何？”“因你名中有‘凝’，
我名中有‘然’，合起来便是‘凝然不动’——可我偏要让你心动。”他扇子一合，
眉眼含笑，“扇底有风，风中有你，此情若不动，天地皆可弃。”姚香凝怔住，
心跳漏了一拍。冬梅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少爷，您这段台词练了多久？
”林萧然得意：“三个月，每天对镜子说一百遍。”正说着，
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巡夜的家丁！姚香凝大惊：“快走！”林萧然却不慌，
反而从袖中掏出一把烟花，“嗤”地点燃，抛向空中。“砰！”一朵硕大的莲花在夜空绽放，
照亮半座姚府。家丁们纷纷抬头：“哇！谁家放烟花？真好看！”趁着众人分神，
林萧然一个翻身跃上墙头，回头冲姚香凝一笑：“明日我送你一对鸳鸯扇，左扇写‘郎情’，
右扇写‘妾意’。”话音未落，脚下一滑，“噗通”掉进了隔壁王员外家的粪坑。
冬梅扶额：“风流才子，终究栽在风流之地。”姚香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
为一个男子笑得如此开怀。第三节：扇里藏娇自那夜烟花之后，
姚香凝对林萧然的态度悄然转变。虽嘴上仍说“无礼狂徒”，可每晚睡前，
总会不自觉地摸一摸那把玉骨折扇。冬梅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私下给林萧然通风报信：“**昨儿把扇子放在枕头底下睡了一夜。”林萧然闻言大喜，
当即挥毫泼墨，写下情诗十首，托飞叶婆婆送去。谁知次日，十首诗全被退回，
每首诗上都用朱笔批注：“俗”“酸”“矫情”“不如烧火”。唯一一首幸存的，
是那首“焚我残躯，烟亦成诗”，批语两个字：“尚可”。林萧然捧着批语，
泪流满面：“终于有一首入她法眼了！”他决定放大招——举办一场“扇艺雅集”，
遍邀城中名流，展示百把名扇，并设“最佳题扇奖”，
奖品是一对由他亲自题字的“鸳鸯扇”。消息传出，全城轰动。
达官贵人、闺秀千金纷纷报名，连知府大人都派人来讨要请帖。
姚香凝自然也收到了一份烫金请柬，封面用金粉绘了一把展开的折扇，
内页写着：“诚邀姚**莅临，共赏风月，同题佳句——落款：痴扇生林萧然。
”冬梅兴奋得直跳：“**，这是公开示爱啊！他要把您名字刻在历史上了！
”姚香凝故作镇定：“不过是个雅集，有何稀奇？”可当天下午，她便开始试衣，
换了七八套裙裳都不满意。冬梅建议：“穿那件藕荷色的，衬您肤色。”“太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