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的顶配吸尘器配不上你的生日吗？

第1章“生日快乐，老婆！”林辰把一个巨大的箱子推到苏晴面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体贴的丈夫。为了这个礼物，他研究了整整一个月。

对比了所有参数，看了无数测评视频，最后还动用了朋友的关系才提前拿到手。最新款，

顶配，戴森V158，智能除尘系统，激光探测，能把家里一粒灰尘都给你揪出来。这下，

老婆做家务就能省一半力气了！他期待地看着苏晴，等着她惊喜的尖叫和崇拜的拥抱。

苏晴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箱子上那个熟悉的LOGO时，一寸一寸地僵住。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辰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不对劲。这反应不对劲。“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喜欢这个颜色吗？我特意选的普鲁士蓝，最高级的颜色。”苏晴没说话。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礼物。

像在看一个仇人。林-辰彻底慌了。“晴晴？

这可是最新款的……能帮你省好多事……”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尖锐的嘶吼打断。

“林辰！”苏晴猛地抬头，眼眶通红。“结婚五年了！”“这是我第五个生日！

”“你怎么送个礼物都送不到我的心坎上！”声音凄厉，带着巨大的委屈和失望，

像一把刀子扎进林辰的心脏。他懵了。彻底懵了。“我……”他想解释，

却发现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送吸尘器怎么了？这不是很实用吗？

他不是为了让她更轻松吗？苏-晴看着他茫然的脸，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做家务的保姆，对吗？”“所以我的生日礼物，

就是更高级的劳动工具？”“第一年是扫地机器人，第二年是洗碗机，第三年是破壁机，

第四年是空气炸锅……”她每说一个，林辰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吗？“去年！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邻居家的兰花好看，

你记得吗？”林辰点头，他当然记得。“所以呢？”苏晴逼问。

“所以我给你买了个最新款的空气炸ga……”林辰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当时觉得，

兰花有什么用？又不能吃又不能用，过几天就死了，多浪费钱。空气炸锅多好，

能做多少好吃的。他觉得自己简直太明智了。苏晴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够了。”她再也不想看他那张写满“我没错”“我为你着想”的脸。“林辰，我累了。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室。“砰！”门被重重地甩上，还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客厅里，只剩下林辰一个人，

和那个巨大、冰冷、仿佛在嘲笑他的礼物箱子。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做错了什么？

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让她高兴，想让她轻松一点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巨大的困惑和委屈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缓缓地蹲下身，双手**头发里。

客厅的水晶灯光芒璀璨，照得那个普鲁士蓝的箱子格外刺眼。林辰看着紧闭的卧室门，

心脏一阵阵地抽痛。他和苏晴之间，仿佛也隔上了一扇这样冰冷、坚硬、无法打开的门。

第2章一整夜，林辰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卧室门没有开过一次。他也拉不下脸去敲门。

天亮了，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难道送实用的东西就是错吗？浪漫能当饭吃吗？他拿起手机，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翻遍了通讯录，最后拨给了发小李浩。电话一接通，他就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你说，我到底错哪了？那个吸尘器一万多块啊！我一个月的奖金就这么没了，

她还不领情！”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钟。然后，李浩的声音幽幽传来。“辰子，

你是不是傻？”林辰：“……”“你老婆生日，你送她一个吸-尘-器？”李浩一字一顿，

仿佛在念悼词，“你是想让她夸你‘老公你真棒，

以后我可以用这个新工具更好地为你服务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林辰急了，

“我是想让她省力！”“省力个屁！”李浩毫不客气地骂道，“女人要的是心意，是惊喜，

是你把她当成独一无二的宝贝！你送个家务工具，潜台词就是‘老婆，你该干活了’，

你懂不懂？”林辰被骂得哑口无言。是这样吗？他从来没这么想过。“那你该送什么？

”他虚心请教。“口红，包包，首饰，再不济一束花也行啊！或者你带她出去吃顿大餐，

看场电影，都比一个吸尘器强一百倍！”林-辰更困惑了。“口红她有几十支了，

根本用不完。包？她上班那个帆布包不是背得好好的吗？首饰我送过，

她也嫌俗气……”李浩在那头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不明白。你老婆现在肯定觉得，

你根本不了解她，也不爱她。”“挂了，我这边忙着呢。”电话被挂断了。林辰握着手机，

心里更乱了。不了解她？不爱她？怎么可能！他们是大学同学，恋爱三年，结婚五年，

整整八年了！他怎么会不了解她？他知道她喜欢吃辣，但不吃香菜。

他知道她睡觉喜欢抱着枕头，有点小呼噜。他知道她看感人的电影一定会哭，

每次都要备好纸巾。他自认为比世界上任何人都了解苏晴。可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目光扫过昨晚留下的狼藉。生日蛋糕还放在桌上，一口没动。

几个气球孤零零地飘在天花板。他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一个抱枕时，

他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是苏晴的平板电脑。这个平板她很久没用了，说是屏幕小，

看着费劲，一直扔在沙发角落里积灰。昨晚争吵时，可能是不小心被碰掉了。他捡起来，

习惯性地按了一下开机键。屏幕亮了。没有锁屏密码。直接进入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界面。

那是一个博客网站的登录页面。页面很简洁，背景是深蓝色的星空。用户名那一栏，

已经自动填好了一串字符。【风的呢喃】这是什么？林辰皱起眉头。苏晴还有博客？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鬼使神差地，他把光标移到了密码框。要不要……试一下？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第3章林辰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知道这是在窥探隐私，

是不对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太想知道答案了。太想知道苏晴到底在想什么。

密码会是什么？他首先输入了苏晴的生日。【密码错误】然后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密码错误】接着是她的手机号，他的生日，他们儿子的生日……一连试了七八个，

全都提示错误。林辰有些泄气。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

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片段突然闪过脑海。那是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在大学的后山上，

有一只很瘦弱的流浪小猫。苏晴每天都会偷偷去喂它，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

很俗气，但他记得清清楚楚。后来那只猫不见了，苏晴还为此伤心了好几天。会是这个吗？

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在密码框里输入了“mimi”。屏幕顿了一下。下一秒，

页面跳转。【登录成功】林辰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进来了。他进入了一个完全属于苏晴的，

他却一无所知的秘密世界。博客的界面很简单，像一个日记本。最新的文章发布于一周前。

标题是：《又一年，又一个“惊喜”？》林辰的手指有些颤抖，他点了进去。

“下周就是我的生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日不再是期待，反而成了一种负担。

因为我知道，我又要收到一个林辰精心挑选的、‘实用’的礼物了。”“我猜，

今年会是什么呢？是能自动擦窗的机器人，还是能给衣服消毒的护理机？

”“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啊。我不需要那些昂贵的、冷冰冰的机器。我只是想让他看到，

我首先是我，然后才是妻子和母亲。”“前几天逛旧书店，

看到一本我很喜欢的画家——埃里克·约翰逊的画册，已经绝版了。我站在那里看了好久，

他就在旁边打电话，催我快点走，说书店里灰尘大。

”“他根本没注意到我有多喜欢那本画册。”“他只会看到我每天拖地很辛苦，

却看不到我内心对美的渴望。”“我好希望，今年的生日，能收到那本画册啊。

那会让我觉得，他真的看到了我的灵魂。”……林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手脚冰凉。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想要的是一本画册。一本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满是“灰尘”的旧书。

而他，却兴高采烈地，像个傻子一样，捧着一台吸尘器，去扑灭她心里最后一点火苗。

一股巨大的羞愧和懊悔席卷了他。他不死心，继续往下翻。他看到了去年生日前的文章。

标题是：《窗台上的兰花开了》。“……邻居家新买了一盆墨兰，开得真好。

我趴在窗台上看了半天。林辰问我看什么，我说花好看。他哦了一声，就去打游戏了。

如果生日那天，能收到一盆兰花，我会开心死的吧……”林辰的呼吸停滞了。

他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想法——兰花有什么用？然后，他送了她一个空气炸锅。再往前翻。

第三年的生日。“……好想去海边的小镇住几天，听听海浪，吹吹海风，什么都不干，

就发呆。可林辰说，他已经规划好了去爬山的行程，酒店都订好了，

说那里的山顶日出特别壮观……”那一年，他带她去了他一直想去的名山。

他以为她也会喜欢。可他不知道，她恐高。那几天，她全程脸色苍白，几乎没怎么笑过。

他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一桩桩，一件件。那些他引以为傲的“惊喜”，在苏晴的博客里，

都变成了无声的叹息和失望。他送的不是礼物。是自以为是的爱。他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

她到底想要什么。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她的一切。

他就像一个色盲，非要指着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告诉所有人，这幅画只有黑白两色。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林辰把平板电脑扔在一边，痛苦地捂住了脸。他错了。错得离谱。

第4章林辰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天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照亮了他通红的眼睛。

苏晴博客里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反复扎着他的神经。他不是不爱她。

他只是……用错了方式。他以为给她最好的物质，就是爱。他以为替她解决生活的烦恼，

就是爱。可他忘了，苏晴首先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精神世界的人。她的灵魂需要被看见，

被理解。而他，这个最亲密的枕边人，却当了五年的睁眼瞎。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第一次燃起了某种火焰。他要弥补。他要证明给他看，也给自己看，

他能懂她。目标——那本绝版的画册。埃里克·约翰逊。林辰拿出手机，

立刻开始搜索这个名字。这是一个很小众的瑞典风景画家，在国内几乎没什么知名度。

那本画册叫《北方之诗》，十五年前出版的，印量极少。国内的各大购书网站，

全部显示“已售罄”或“无货”。林-辰不甘心，

开始在二手书交易平台、收藏家论坛、甚至是一些国外的网站上疯狂搜索。他像一个侦探，

不放过任何一条蛛丝马迹。他给几十个挂出“求购”信息的id发私信，

给国外的二手书店发邮件，甚至用翻译软件磕磕巴巴地在一些小众论坛上发帖询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卧室的门，依旧紧闭。中午的时候，门开了一条缝。苏晴走了出来，

脸色憔悴，眼皮浮肿。她看都没看林辰一眼，径直走进厨房，倒了杯水，然后又准备回卧室。

“晴晴……”林辰叫住她，声音沙哑。苏晴的脚步顿住了，但没有回头。

“我……”林辰想说点什么，想道歉，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无力。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行动才是最重要的。“……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他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不饿。”苏-晴冷冷地回答，然后回了房间，再次关上了门。

林辰看着那扇门，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但他没有颓丧。他重新坐回沙发，拿起手机，

继续他的搜索大业。他现在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溺水的人，而那本画-册，

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一下午，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上百条信息。

大多数都石沉大海。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二手书收藏论坛的版主回复了他。“《北方之诗》？这书可太稀有了。

我倒是知道有个人手里有一本，品相极佳。”林辰精神一振，连忙回复：“真的吗？

求告知联系方式！多少钱我都愿意！”版主回了个笑脸：“钱倒是次要的，那人是个怪老头，

是个大学教授，视书如命。卖不卖，得看他心情，也看买家是不是同道中人。

”“他就在本市，我把地址给你，你自己去碰碰运气吧。”下面附上了一个地址。城南，

一所老旧的大学家属院。林辰看着那个地址，毫不犹豫地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他甚至忘了换掉身上皱巴巴的家居服。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拿到那本书。无论如何，

都要拿到！这是他迟到了五年的，第一次真正的“礼物”。也是他的赎罪。

第5章林辰开着车，一路狂奔。他脑子里反复回想着苏晴博客里的那些话。

“我喜欢他画里的宁静和孤独感。”“那片蓝色的冰川，好像能把人所有的烦恼都冻结。

”他要把这些话都记下来。这不仅仅是为了应付那个“怪老头”，

更是为了真正走进苏晴的世界。大学家属院很老旧，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林辰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门上连个门牌号都没有，只是贴了一张褪色的福字。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满头白发，

戴着老花镜的老教授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您好，是周教授吗？

”林-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我是从收藏论坛上看到消息，

听说您这里有一本埃里克·johnson的《北方之诗》……”“没有。

”老教授不等他说完，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就要关门。“等等！”林辰急了，一把抵住门，

“教授，求您了！这本书对我非常重要！我妻子……她非常非常喜欢这位画家！

”周教授的动作顿了一下，透过老花镜片审视着他。“哦？她喜欢？那你说说，她喜欢什么？

”林辰心里一紧，知道考验来了。幸好他做了功课。“她喜欢约翰逊画里那种极致的孤独感，

还有那种冷冽又纯净的蓝色。她说，看他的画，就像在世界尽头进行一场安静的呼吸。

”这最后一句，是苏晴博客里的原话。周教授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

他没有再急着关门。“进来吧。”林辰心中一喜，连忙跟着走了进去。屋子里堆满了书，

从地上一直堆到天花板，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过道。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墨水的味道。

周教授把他领到一张书桌前，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本书。

书的封面是深蓝色的，上面是一片冰封的湖泊。《北方之诗》。就是它！林辰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