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民政局。
红色的背景墙前，苏晚和顾琛面无表情地拍了合照。
两本结婚证，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苏晚手心发麻。
从民政局出来，顾琛直接将一本扔给她，语气冷漠如初：“你奶奶的手术费，一个小时内会到账。记住你的本分。”
说完，他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径直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绝尘而去。
苏晚捏着那本结婚证，站在原地，像一个笑话。
这就是她的新婚丈夫。
她深吸一口气，打车去了医院。确认手术费到账后，她守在奶奶的病床前，一夜未眠。
而另一边，顾琛的生活没有丝毫改变。
对他来说，苏晚这个名字，除了是法律文件上多出来的一个符号，没有任何意义。
两天后，顾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顾琛正在处理一份紧急文件，特助李昂敲门而入，脸色凝重。
“顾总，出事了。我们‘天擎计划’的核心技术团队，刚刚……集体递交了辞职信。”
“什么？”顾琛猛地抬头，凌厉的目光射向李昂，“集体辞职？理由！”
“天擎计划”是顾氏未来十年的核心项目，涉及人工智能和新能源，是他呕心沥血数年的成果。这个技术团队，是他花了天价从硅谷挖回来的，可以说是整个项目的根基和灵魂。
这，就是他现阶段事业上最珍视的“所有物”。
“他们……他们被我们的死对头，星海科技挖走了。”李昂的声音有些发虚，“对方开出了我们无法拒绝的三倍薪酬和股权激励。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对方下手太快、太准了。”
顾琛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团队负责人王教授的电话。
“王教授，我需要一个解释。”
电话那头的王教授声音充满歉意：“顾总，对不起。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顾琛冷笑，“星海给了你们三倍，我顾氏可以给四倍！只要你们回来！”
“不，顾总，这不是钱的问题……”王教授叹了口气，“是一种……一种感觉。我们昨天还在为您描绘‘天擎’的蓝图，可今天一早醒来，所有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离开顾氏，去星海。就好像……这是我们命中注定该走的路。很抱歉，我们控制不了自己。”
控制不了自己？
命中注定？
顾琛听着这番鬼话，气得差点摔了手机。他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是当红小花旦柳菲菲打来的，声音娇媚入骨：“顾少，今晚在‘夜色’会所给你准备了惊喜哦，庆祝你恢复单身……哦不，是迎接新生活。”
柳菲菲是他的绯闻女友之一，也是他昨晚刚“临幸”过的女人。
昨晚……
顾琛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入他的脑海。
苏晚那个该死的“天道誓言”！
——若他有负于我，与别的女人有任何染指……他将立刻失去他此生最珍视之物！
昨晚，他确实和柳菲菲在一起。
然后今天一早，他最核心的团队就集体叛变了。
这……这怎么可能！
巧合！一定是巧合！
顾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试图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他是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鬼神之说。
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冰冷：“让法务部准备起诉，告到他们倾家荡产！另外，给我查！星海科技是什么时候接触王教授他们的，我要所有细节！”
然而，一整天下来，所有消息都对他不利。
法务部表示，团队成员的合同没有任何漏洞，他们是合法辞职。
调查结果显示，星海科技和王教授团队的接触，就在昨天深夜！仿佛神兵天降，一夜之间就策反了所有人。
一切都发生得诡异又迅速，毫无逻辑可言。
傍晚，顾琛疲惫地回到那栋他只去过一次的婚房别墅。
他需要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推开门，别墅里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饭菜香气从厨房传来。
苏晚系着围裙，正在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看到他，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平静地开口：“你回来了。”
顾琛看着她，看着这个被他视为工具的女人，心中那股荒谬感再次升腾。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是你做的，对不对？”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天擎计划’的团队，是你搞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