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薪六百万，却对所有人说月薪六千，图个清净。没想到，三婶听后，兴高采烈地找上门，
让我给堂弟出32万的彩礼钱。我还没反应过来，
她就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你堂弟要娶城里姑娘，这钱，你必须出！”1“小凡，
你可算出息了！听说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六千块？”三婶一**坐在我家崭新的沙发上，
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把我这刚装修好的房子扫了个遍。她那双精明的眼睛里，
闪烁着一种我十分熟悉的光芒——算计。我叫陈凡，今年二十八，
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到中层，年薪不高不低，税后大概六百万。这事儿我谁都没说，
包括我爸妈。对外，我的统一口径是：在城里打工，一个月六千，勉强糊口。我这么做，
纯粹是为了清净。我们这小地方，人情关系错综复杂，一家有点风吹草动，
不出半天全村都知道。你要是穷，他们瞧不起你；你要是富了，那更不得了，
三姑六婆能踏破你家门槛，借钱的、安排工作的、说媒的，能把你烦死。
所以我选择“装穷”。每年回家，我都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开着一辆破旧的二手国产车，
给亲戚们带的礼物也都是些不贵但实用的东西。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信了，
背后议论我也就是“陈家那小子，读了那么多书，也就那样，一个月六千，
还不如村口修车的王师傅”。我乐得清静。可今天，三婶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三婶，
您怎么来了？快喝水。”我妈热情地端上茶水。三婶摆摆手，
眼睛还黏在我家那台75寸的电视上：“嫂子，别忙活了。我今天来，
是替我家小浩跟你们说个大喜事！”“小浩？小浩咋了？”我爸放下手里的报纸，好奇地问。
小浩是我堂弟，比我小两岁，从小不爱读书，初中毕业就混社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换了十几份工作，没一个超过三个月的。前几年更是染上了堵伯，欠了一**债，
还是三叔三婶卖了老家的田才给他还上。“小浩要结婚了！”三婶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
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炫耀的喜悦，“对方是城里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家里还是开超市的！”“哟，那可是大好事啊！”我爸妈也跟着高兴起来。毕竟是亲戚，
能走上正道，总是好的。我心里却咯噔一下。以小浩的条件，能找到城里姑娘？
还家里开超市？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果然，三婶接下来的话，就暴露了她的真实目的。
“好事是好事，就是……办这事儿得花不少钱。”三婶叹了口气，
脸上的喜色瞬间被愁云取代，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小凡，
你现在一个月挣六千，一年下来也能攒不少钱吧？”来了。我心里冷笑一声，
面上却不动声色：“三婶，城里开销大，房租水电吃饭，一个月下来剩不了几个钱。
”“哎呀，你这孩子就是谦虚！”三婶根本不信，“你在大城市，眼界宽，路子广。
你堂弟这辈子的大事，你这个当哥的，可不能不管啊！”“三婶，您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决定不跟她绕圈子。三婶一听这话，立马喜笑颜开，仿佛就等我这句。她凑到我跟前，
压低声音，却用足以让我爸妈听见的音量说：“女方那边要三十二万彩礼，一分都不能少！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拿不出。小凡，这钱，你得出！”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妈端着的水杯晃了一下，水洒了出来。我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看着三婶那张写满“理所当然”的脸，差点气笑了。“三'婶，您是不是搞错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说我一个月工资六千，不是六万。”一个月六千，
不吃不喝也要四年半才能攒够三十二万。她是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张这个口的？
“我知道是六千啊！”三婶的嗓门更大了，好像我质疑她的智商是多大的侮辱，
“你一个月六千，你爸妈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也有五千吧？你们一家一个月一万一！
这三十二万对你们来说算什么？挤一挤不就出来了？”她那副嘴脸，仿佛不是在“借”钱，
而是在通知我们，这笔钱，我们家必须掏。她继续掰着手指头给我算账：“你看，
你又没买房，又没结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花不了几个钱。你堂弟不一样，
他这是为了咱们老陈家传宗接代！这钱你出，是应该的！”“我凭什么出？
”我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冷了下来。“就凭你是我侄子，他.是.你.弟！”三婶一字一顿，
说得斩钉截铁。这逻辑，无懈可击。“小浩是我堂弟，不是我亲弟。他结婚，我作为哥哥，
包个红包是情分，但没有义务替他出彩礼。”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
”三婶被我噎得满脸通红，她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我，今天敢顶嘴。“陈凡！
你怎么跟你三婶说话的！”三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黑着一张脸从门外走进来，
“你三婶说得不对吗？你弟弟有困难，你这个当哥的帮一把怎么了？你读了那么多书，
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他一进来，
就把一顶“不懂事”的大帽子扣在我头上。我爸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老三，
你这话就不对了。三十二万不是三千两千，我们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大哥，
你怎么也向着他说话？”三婶立刻把矛头对准我爸，“我们家小浩娶了城里媳妇，
你们脸上不也有光吗？以后你们去城里，不也有个落脚的地方？这好事儿我们想着你们，
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推三阻四的！”这番话更是让我开了眼。原来我们出钱，
还是占了他们便宜？“不用了，我们自己在城里有地方住。”我淡淡地说。“你有地方住？
你不就租个破单间吗？”三婶嗤之以鼻，“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今天这钱，
你们必须给！不给，我就不走了！”说着，她竟然一**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啊！侄子出息了，就不认穷亲戚了啊！看着亲弟弟娶不上媳妇，他一毛不拔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三叔则在一旁铁青着脸，指着我鼻子骂：“陈凡，我告诉你，
今天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我就……我就没你这个侄子！”我看着眼前这如同闹剧般的一幕，
只觉得一阵荒谬和心寒。我年薪六百万，我对他们说六千，是想躲避麻烦，
不是为了让他们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更不是为了让他们把我的谦让当成可以肆无忌惮压榨的资本。我深吸一口气，
从钱包里抽出两千块钱，放在茶几上。“三叔，三婶，小浩结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彩礼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出。你们要是觉得我这个侄子不认也行，以后咱们就不来往了。
”说完，我拿起车钥匙，对我爸妈说：“爸，妈，我出去一下。
”我必须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2我开着那辆破旧的二手车，漫无目的地在县城里转悠。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我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好转。手机嗡嗡作响，是我妈打来的。我没接。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劝我服个软，大家都是亲戚，别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可是，
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他堂哥？就因为我看起来比他“有出息”？我就活该被当成提款机？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愤怒包裹着我。这种被亲情绑架的感觉，
比在公司跟难缠的客户周旋一整天还要累。不知不.觉.，
车开到了县城最好的酒店“金碧辉煌”门口。我鬼使神差地停下车，走了进去。
我要了一个最好的包间，点了一桌子最贵的菜。看着精致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来，
我却没什么胃口。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郁闷。我拼命工作，挣来富足的生活，
不是为了活成别人眼里的“月薪六千”，更不是为了被所谓的亲戚道德绑架。“先生，
您的酒。”服务员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我挥挥手让她放下，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像我此刻翻腾的心绪。就在这时，
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探进头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哎呀，
是哪位贵客在这里呀？哟，这不是……陈凡吗？”我抬头一看，愣住了。是李娟，
我的高中同学，当年班上的交际花，现在好像嫁得不错，听说老公是县里一个包工头。
李娟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我那不成器的堂弟，陈浩。陈浩看到我，
也明显一愣，眼神有些躲闪。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女孩，妆容精致，但眉眼间带着一股风尘气，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屑。想必，这就是他那位“城里开超市的”未婚妻了。“陈凡，
你在这儿干嘛呢？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跟我们一起呗！”李娟自来熟地走进来，
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下。其他人也跟着鱼贯而入，瞬间就把包间挤得满满当当。“介绍一下，
这是我未婚妻，小莉。”陈浩硬着头皮介绍道。那个叫小莉的女孩，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拉着陈浩在离我最远的位置坐下。“陈凡，
听说你现在在外面一个月挣六千块？可以啊，都来金碧辉煌消费了，
这顿饭得花你小半个月工资吧？”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娟立马打圆场：“哎呀，老同学难得回来，奢侈一把怎么了？来来来，大家坐，
今天沾陈大老板的光！”她嘴上说着“陈大老板”，语气里的嘲讽谁都听得出来。我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我很好奇，陈浩为什么会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对了，小浩，
你哥可真不够意思，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三十二万彩礼他都不肯出。”李娟突然话锋一转，
哪壶不开提哪壶。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陈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小莉讨好地笑：“宝贝你别听她瞎说，
我哥他……他就是暂时手头紧，等他缓过来，肯定会帮我的！”小莉冷笑一声，
声音尖锐：“帮你？他一个月挣那点钱，自己够花吗？陈浩我告诉你，三十二万彩礼，
一分都不能少！下个月之前要是凑不齐，这婚就别结了！”“肯定能凑齐！肯定能！
”陈浩急得满头大汗。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在这里吃饭，是为了商量凑彩礼的事。
而陈浩把我吹嘘成了一个“暂时手头紧”但迟早会掏钱的冤大头。“小莉，你别生气嘛。
”李娟拉着小莉的手，给她递眼色，“你看，你未来大伯子不是在这儿吗？他这么疼小浩，
怎么可能不管呢？是不是啊，陈凡？”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陈浩那张既尴尬又充满期盼的脸，看着那个叫小莉的女人满眼的鄙夷，
再看看李娟那副看好戏的嘴脸。我忽然觉得，之前在家里受的那点气，简直不值一提。
眼前这帮人，才是真正的人间极品。我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
“三十二万，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陈浩的眼睛瞬间亮了。“不过，”我话锋一转，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想问问弟妹，你家是开什么超市的？这么大的口气。”3我的问题，
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涟漪。小莉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样子，她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怎么？查户口啊？
告诉你也无妨，我家在市里开了家‘家家福’连锁超市，光是加盟店就有十几家！
”“家家福？”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怎么？没听过？土包子！
”小莉旁边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黄毛青年嗤笑道，“那可是咱们市里最大的连锁超市之一！
”我没理会黄毛的挑衅，而是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王总吗？
我是陈凡。”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又热络的声音：“哎哟，陈总！
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吩咐？”这个王总，
正是“家家福”连锁超市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去年，他的公司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是我所在的公司牵头，给他做了一轮融资，才让他度过难关。可以说，我是他的大恩人。
“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打听个人。”我瞥了一眼脸色开始变化的小莉，“你们公司，
是不是有个股东或者高管，女儿叫小莉，最近要结婚？”电话那头的王总沉默了几秒，
语气变得有些困惑：“陈总，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女儿还在上小学呢！我们公司高管里，
倒是有个姓李的，但他儿子都上大学了，也没听说有女儿要结婚啊。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