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午夜惊现**照李薇第一次注意到那个帖子，是在凌晨两点四十六分。
失眠的第三个星期，她在城市论坛的角落里翻到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某个卧室，
角度很奇怪，像是从天花板角落俯拍的。双人床上，一对年轻夫妻正在熟睡。
照片标题只有四个字：“他们睡得好吗？”跟帖寥寥无几。“**？
”“报警吧”“P的吧”之类的回复。帖子发布于三年前，最后回复也是三年前。
李薇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房间布局很熟悉，淡蓝色的窗帘，床头柜上的蘑菇小夜灯，
甚至床上那对夫妻的睡姿...她猛地坐起身，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那是她的卧室。
三年前她和丈夫林远的卧室。李薇颤抖着手放大照片。是的，蘑菇小夜灯是她买的，
窗帘是她挑的，床上那个女人侧卧的姿势，和她一模一样。旁边的男人仰躺着，
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林远压力大时的典型睡姿。她翻看发帖人的信息。
用户名是“守望者317”，头像空白，注册时间就是发帖当天，之后再无活动。
“只是个巧合。”李薇对自己说，“网上卧室都差不多。”但接下来的十分钟，
她翻遍了自己的相册和社交账号，确认从未在网上发布过卧室照片。
她和林远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窗外传来夜猫的叫声，凄厉得像婴儿啼哭。李薇关掉网页，
强迫自己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睡。第二天是周一，李薇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她在出版社做编辑，最近在审一本悬疑小说稿，讲的是偷窥和跟踪的故事。
也许是工作影响了情绪，她试图说服自己。午休时，她忍不住又点开了那个帖子。
这次她注意到了照片的细节：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书名勉强可辨——《夜航船》。
那是她三年前读的书，一本关于失眠的散文集。还有，照片角落的穿衣镜里，
隐约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不像人影，更像...摄像头？李薇感到一阵寒意。她关掉电脑，
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袋深重。三十岁的年纪，
看起来像四十岁。“李薇，你没事吧？”同事小张关切地问。“没事，昨晚没睡好。
”“又是失眠？要不要试试我上次说的那个医生...”李薇敷衍地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那张照片。三年前，她确实有严重的失眠问题。和林远结婚两年，
婚姻开始出现裂痕，工作压力又大，整夜整夜睡不着。林远建议分房睡，
说她的翻来覆去影响他休息。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们分房了。再后来，分居，离婚。
现在想想，她失眠最严重的那几个月，总觉得卧室里有人。不是实实在在的人，
而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她跟林远说过，林远说她精神紧张，建议去看心理医生。
难道那不是幻觉？2镜中诡影谁人窥下班后，李薇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父母家。
她需要和人聊聊，又不知道该信任谁。母亲听完她的讲述，脸色变得凝重：“薇薇，
你确定那是你的卧室？”“百分之九十确定。妈，你记不记得三年前，
我有段时间总说觉得卧室里有人？”母亲想了想：“记得。你还让我去你家住过几天，
说一个人害怕。”“对，就是那时候。”李薇急切地说，“你在我家时，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有。我睡在客房，有天半夜醒来，
听见你卧室有轻微的响动，像是...相机快门的声音。我以为是你失眠在玩手机，
就没在意。”李薇的心沉了下去。“还有一次，我发现你卧室空调出风口的盖子松了。
我让林远修，他说改天，后来我也忘了。”空调出风口。照片的拍摄角度...告别父母，
李薇开车回家。她现在住的是一套小公寓，离婚后买的。小而安全，她一直这么认为。
但今晚，站在公寓门口，她突然不敢进去。楼道灯忽明忽暗，邻居家的狗在低声呜咽。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格外响亮。门开了，屋里一片漆黑。李薇没有开灯，而是站在门口，
听着屋内的动静。只有冰箱的嗡嗡声。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灯。一切都正常，
和她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李薇开始检查整个公寓。跪在地上看床底，打开每一个柜子，
甚至拆开了空调出风口。什么都没有。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工作压力大，刚结束的离婚，
失眠复发...种种因素加在一起，产生了被害妄想。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
试图放松。手机在这时响了，是陌生号码。“喂？”电话那头只有呼吸声。“谁啊？
”李薇提高音量。呼吸声停了，然后是挂断的忙音。巧合。一定是打错了。
但她还是查了号码归属地——本地。她回拨过去，提示是空号。李薇放下手机，
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冲进卧室，打开电脑，登录那个城市论坛。找到那个帖子，
右键点击图片，选择“查看图片信息”。创建日期：2019年11月7日。
晚上11点34分。她翻出自己的日记本——她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
2019年11月7日，她写道：“又一夜无眠。林远出差了，家里空得可怕。凌晨时分，
似乎听到天花板有响动，像是老鼠。明天得找人来检查。”那天林远出差了。
照片上的男人是谁？李薇放大照片。床上的男人，虽然光线昏暗，但确实不是林远。
林远睡觉时右手会放在身侧，而照片上的男人右手搭在额头上。更重要的是，林远出差那晚，
她是一个人睡的。所以照片是伪造的？用她的卧室照片，合成了一对假夫妻？
但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三年前的恶作剧帖子，有什么意义？
除非...发帖人知道她会看到。知道三年后的今天，她会失眠，会在深夜浏览论坛，
会认出自己的卧室。这个想法让她毛骨悚然。3铁盒藏着的秘密第二天，李薇请了假。
她需要查清楚。第一站是旧居。她和林远离婚后，房子卖给了别人。新主人是一对年轻夫妇，
很好说话，听说她落了东西，同意让她进去找找。站在曾经的卧室里，李薇有种时空错乱感。
房间重新装修过，墙面换了颜色，家具全换了。但她还是能认出格局。“需要帮忙吗？
”女主人问。“不用，谢谢。我就看看...”李薇走到窗前，
当年照片的拍摄角度应该在这里，“请问，你们装修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比如藏在墙里的，或者天花板里的？”女主人想了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有。
工人在拆旧空调管道时，在天花板夹层里找到了这个。”她走到书房，
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有些小零件，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收起来了。”李薇接过铁盒，
手在颤抖。打开，里面是一些电子元件：微型摄像头、无线发射器、存储卡，
还有...一张SIM卡。所有的零件都蒙着厚厚的灰，显然在那里放了很久。
“我可以...带走吗？”李薇尽量平静地问。“当然，反正我们也没用。”离开旧居，
李薇直奔最近的电子产品店。她需要一个读卡器。在咖啡店的角落里，
她将存储卡插入笔记本电脑。卡里有十几个视频文件，
日期从2019年9月到11月——正是她失眠最严重的那几个月。她点开第一个视频。
画面是她的卧室，夜间模式，绿油油的光。时间显示凌晨1点。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最后坐起身，打开台灯，拿起书看。十几分钟后，她关灯躺下，但显然没睡着，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视频的拍摄角度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天花板角落，俯拍。
李薇感到一阵恶心。她真的被监视了，整整三个月。第二个视频，林远在房间里和她争吵。
声音很清晰，他们在争论是否要孩子。林远想要，她还没准备好。争吵以林远摔门而去结束。
第三个视频，她一个人在床上哭。第四个，
第五个...最后一个视频的日期是2019年11月7日。就是论坛照片的那天。视频里，
她确实一个人在家。凌晨时分，她突然坐起身，盯着天花板看，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然后她下床，搬来椅子，站在椅子上检查空调出风口。她伸手进去摸，但什么也没摸到。
摄像头的位置显然很隐蔽。视频到这里结束。所以照片是合成的。用她独处的视频截图，
加上一个男人的图像。但问题是，这些视频是谁拍的？摄像头是谁安装的？
李薇首先怀疑林远。他有钥匙，有机会安装摄像头。但他们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
林远虽然有些控制欲，但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而且，如果是林远，他为什么要发到网上？
为什么要合成一张有男人的照片？她拿出那张SIM卡，**手机。卡里只有一个联系人，
名字是“W”。李薇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那个号码。响了五声，接通了。
“你终于打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平静，甚至有些温和。“你是谁？”李薇问，
声音在颤抖。“一个关心你的人。”男人说，“李薇，我知道这三年来你一直没睡好。
我知道你离婚了，知道你现在一个人住。我知道你的一切。”“你想要什么？”“我想帮你。
”男人说，“你不想知道是谁在监视你吗？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告诉我。”“今晚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