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都想去未开发的深水潭跳水寻求**。竹马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关心:「闭上你的嘴,
薇薇想玩就让她玩。」那个贫困生在入水前,并没有系好绳索。
竹马救人心切一脚踢在我头部借力跳下。我直接被踢入了深水潭。咕噜咕噜,我离开了世界。
重生一世。回到了他们准备起跳的时候。我鼓掌叫好并指着最高处:「去那里跳,
入水的水花肯定很漂亮。」1.梁宴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配合。
钟霓攥着他的袖子往后缩了缩,露出半张怯生生的脸:「懿姐姐,那里好高,
我有点害怕...」我歪着头看她,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怕什么,梁宴不是在吗?」
「他水性那么好,肯定能保护你。」「对吧,梁宴?」梁宴被我这话架住了,
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是当然。」他伸手揽过钟霓的肩膀,下巴微微扬起:「薇薇别怕,
有我在。」我在心里默默给他鼓了个掌,真是好大的口气。上辈子你可没能把她捞上来,
倒是把我踹进了水里。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有人吹口哨有人拍手。「宴哥牛逼!」
「钟霓你就从了吧哈哈哈哈!」钟霓红着脸把头埋进梁宴胸口,肩膀微微颤抖。
这副小白花的做派,放在上辈子我还真就信了。现在看着只觉得胃里泛酸,想吐。
我收回视线,转身往最高的那块礁石走去。梁宴在身后喊了一嗓子:「秦懿你干什么?」
我头也没回,声音顺着风飘了出去:「去给你们占个好位置啊。」
「省得待会儿人多挤不上去。」礁石上的青苔有点滑,我扶着旁边的树枝往上爬。
身后传来钟霓细细的嗓音:「宴哥,懿姐姐她...」「不会是想不开吧?」
梁宴冷哼了一声:「她?想不开?」「秦懿那个人你还不了解,最会作妖了。」「别管她,
咱们走。」我蹲在礁石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往这边走。阳光打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
漂亮得很。上辈子我就是在这片波光里闭上了眼睛。水灌进鼻腔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得,
又冷又呛。梁宴那一脚踹得可真准,正正好好踹在我太阳穴上。我当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直接就沉下去了。他大概都没发现自己踹到了人。毕竟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在水里扑腾的钟霓。
我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现在光滑平整。重活一世,老天爷还挺照顾我的。
钟霓被梁宴牵着手爬上了礁石,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她看到我就愣住了,
眼眶立刻开始泛红:「懿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是故意要抢宴哥的...」
我打断她的话,指了指最边缘的位置:「站那儿,角度最好。」钟霓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委屈地看向梁宴。梁宴皱着眉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秦懿你什么态度?」
「薇薇好心好意跟你说话,你摆什么脸色?」我低头看了看他抓着我的那只手。指节分明,
骨肉匀称,是一只很好看的手。上辈子我最喜欢被这只手牵着,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现在看着只觉得恶心。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梁宴,你离我远点。」
「你身上有股味儿,我闻着难受。」梁宴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秦懿你说什么?」
「我身上什么味儿?」我耸了耸肩,表情无辜得很:「不知道啊,反正挺冲的。」
「可能是你新换的香水吧,劣质货的味道就是这样。」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谁都知道梁宴身上那股香水味是钟霓送的生日礼物。钟霓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梁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秦懿!」「你是不是皮痒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我歪着头看他,眼睛里带着点笑意:「你扔啊。」
「反正这水潭这么深,淹死了也没人知道。」「到时候你就说我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
「反正你梁大少爷的话,谁敢不信呢?」梁宴被我这话说得愣住了,眼神有些闪烁。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把话挑明。钟霓适时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声音软得能滴出水:「宴哥别生气了,懿姐姐可能就是开玩笑的。」「我们还是别跳了吧,
我突然有点害怕...」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招以退为进玩得真溜。
上辈子我就是被这种话术拿捏得死死的。每次她一示弱,我就觉得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瞎了眼。我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进水里。
石子落水的声音清脆,溅起一小朵水花。「钟霓,你知道这水潭有多深吗?」钟霓摇了摇头,
眼眶里的泪珠摇摇欲坠。我竖起了三根手指,笑得很是灿烂:「三十米。」
「而且下面全是暗流,水草缠得密密麻麻的。」「去年有个游泳健将来这儿野游,
直接就没上来。」钟霓的脸色彻底变了,身子开始发抖。梁宴也皱起了眉头,
显然是被我这话吓到了。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所以啊,要跳就得系好绳索。」
「安全第一嘛,对吧?」我走到旁边的背包堆里,翻出了几根登山绳。
这是来之前我特意让司机准备的,说是以防万一。上辈子钟霓就是没系好绳索才掉下去的。
当然了,她是故意的。她早就算准了梁宴会不顾一切地跳下去救她。
也算准了我会站在最边缘的位置,方便被踹下去。这一世,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玩。
我把绳索递给梁宴,脸上的笑容真诚极了:「来,我帮你们系上。」「这样就算掉下去了,
也能拉上来。」梁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伸手去接。钟霓却抢先一步接过了绳索,
声音甜得发腻:「谢谢懿姐姐,你真是太贴心了。」她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腰上缠,
动作熟练得很。我挑了挑眉,这丫头上辈子肯定练过。不然怎么可能把绳索系得这么松,
一扯就开?我没有拆穿她,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梁宴见我不说话了,
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走到钟霓身边,低头帮她检查绳索:「薇薇你怕不怕?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钟霓摇了摇头,眼睛亮晶晶的:「不怕,有宴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转过身,假装在看风景,实际上是怕自己吐出来。这两个人腻歪的样子,真是辣眼睛。
周围的同学已经开始排队准备往下跳了。有人在水里接应,有人在岸边拍照。气氛热闹得很,
完全没人注意到我这边的暗流涌动。钟霓站在礁石边缘,往下看了一眼。她的身子晃了晃。
梁宴赶紧伸手,一把扶住了她的腰:「薇薇小心!」钟霓顺势倒进他怀里,
声音带着哭腔:「宴哥,我好害怕...」「你能不能...能不能抱着我一起跳?」
梁宴的眼神瞬间就软了:「好,我抱着你。」「别怕,有我在。」我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
冷眼看着这一幕。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钟霓突然挣脱了梁宴的怀抱。她尖叫着掉进了水里,
绳索根本没起作用。梁宴急红了眼,一脚踹在我身上借力跳下去。那一脚的力道,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太阳穴,那里隐隐有些发疼。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钟霓已经站到了礁石最边缘的位置。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得意。
我对她笑了笑,笑得很温柔。然后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足够所有人听见:「钟霓,
你的绳索好像松了。」钟霓的脸色变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没有啊,我系得很紧的。」
我走过去,伸手拽了拽她腰间的绳索。绳结应声而开。「你看,一拽就开了。」
「要是这样跳下去,可就真的上不来了。」周围的同学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绳子怎么系的?」「太危险了吧,幸亏秦懿发现了。」「钟霓你没事吧?
脸色怎么这么白?」钟霓的嘴唇在发抖,
眼眶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系得很紧的...」她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委屈极了。梁宴心疼得不行,
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别哭了,没事的,我在呢。」他抬头瞪了我一眼,
眼神里全是责备:「秦懿,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梁宴,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帮她检查绳索,发现松了提醒她。」「这叫故意?」
「那我不提醒,让她直接掉下去淹死。」「你是不是就满意了?」梁宴被我怼得说不出话,
脸涨得通红。钟霓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宴哥,懿姐姐她...她是不是讨厌我...」
「我是不是不应该来...」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看这出戏。我转身往礁石下面走,
边走边说:「行了,你们爱跳不跳。」「我先下去了,这破地方待着晦气。」
我顺着来时的路往下爬,身后传来梁宴的吼声:「秦懿你给我站住!」
「你今天必须给薇薇道歉!」我充耳不闻,脚步越来越快。等我爬到礁石底部的时候,
上面传来一阵惊呼。我抬头看去,正好看见钟霓从礁石上掉了下去。她尖叫着,手脚乱蹬。
梁宴的反应很快,几乎是同时跳了下去。他这次没有踹到我,因为我根本不在他身边。
我站在岸边,冷眼看着水面上溅起的巨大水花。周围的同学都慌了,有人在喊救命,
有人在打电话。我掏出手机,不紧不慢地拨通了120。「喂,深水潭这边有人落水了。」
「对,两个人,一男一女。」「水很深,大概三十米左右。」「好的,我们在这儿等着。」
挂断电话,我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水面上的波纹渐渐平息,梁宴和钟霓都没有浮上来。
有几个水性好的男生跳下去救人了。我看着他们在水里扑腾,心里平静得很。
上辈子我死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场景吧。只不过那时候没人来救我。大家都忙着救钟霓,
谁会注意到一个被踹下水的人呢?过了大概五分钟,梁宴被人拖上了岸。他浑身湿透,
脸色发青,但还有呼吸。钟霓也被救上来了,情况比他好一些。她躺在地上咳嗽,
眼泪和水混在一起,狼狈极了。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抬起头,眼神里有恐惧,
也有恨意。我蹲下身,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钟霓,下次想玩这种把戏,
记得先学会游泳。」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站起身,
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转身离开。救护车的声音已经在远处响起了。我走到停车场,
司机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秦**,回家吗?」我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梁宴被抬上了担架。他的眼睛闭着,眉头紧皱。
我收回视线,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这一世,我不会再当那个傻子了。
2.回到学校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深水潭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版本有很多,
但没有一个跟我有关。大家都在说梁宴为了救钟霓差点淹死,太浪漫了。我听着这些议论,
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浪漫?呵。我走进教学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梁宴。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看到我,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起来。「秦懿,
那天的事...」我绕过他继续往前走,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在身后喊了一声:「秦懿!」我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有事?」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挡住了我的去路:「那天...谢谢你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挑了挑眉,
表情淡淡的:「不用谢,换成别人我也会打的。」「毕竟死在我们学校的地盘上,多晦气。」
梁宴的脸色变了变。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懒得跟他废话,
侧身想要绕过去。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秦懿,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低头看了看他抓着我的那只手。然后我抬起头,
对他笑了笑:「梁宴,你认识过我吗?」他愣住了,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我趁机抽回手,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室。身后传来他重重的叹息声,我充耳不闻。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看到我进来都安静了一瞬。然后又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掏出课本开始预习。同桌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我:「懿姐,
听说那天你在场?」「梁宴真的是为了救钟霓才跳下去的?」我翻了一页书,
头也没抬:「不知道,我先走了。」同桌撇了撇嘴,显然不太相信。但她也没再追问,
转头跟后桌的人八卦去了。上课铃响的时候,钟霓从后门溜了进来。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走路的时候微微有些踉跄。看到我,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闪烁。然后她低下头,
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我注意到她的座位就在梁宴旁边。上辈子这个位置是我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换走了。我收回视线,继续看我的书。这节课是物理,讲的是流体力学。
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堆公式,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上辈子梁宴为了让钟霓进A大,把我的保送名额抢走了。那个名额是我拿命换来的,
熬了多少个通宵刷题。结果他一句话就给了钟霓,连问都没问过我。这一世,
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下课铃响的时候,班主任走进了教室。她手里拿着一张纸,
表情有些严肃:「同学们,物理竞赛的保送名单出来了。」「我念一下,大家听好。」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名字:「秦懿。」
我抬起头,看到班主任对我点了点头。「恭喜你,你是我们班唯一一个拿到保送名额的。」
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有人在喊「懿姐牛逼」。我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谢谢大家。」然后我坐下,继续看我的书。班主任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离开了教室。
我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我。抬头一看,是梁宴。他的表情很复杂。我对他挑了挑眉,
然后收回视线。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了。果然,午休的时候,
梁宴堵住了我去食堂的路。他身后还跟着钟霓,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秦懿,
我有话跟你说。」我看了看表,距离食堂关门还有四十分钟。「说吧,但要快,我饿了。」
梁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组织着语言:「那个保送名额...」「你能不能让给薇薇?」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这情节,怎么跟上辈子一模一样?「梁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我没开玩笑。」「薇薇的成绩你也知道,
她需要这个名额。」「你家里那么有钱,想上什么学校上不了?」「把名额让给她,
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我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梁宴,
这个名额是我自己考出来的。」「凭什么让给她?」「就凭她是你的小女朋友?」
梁宴的脸色变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秦懿,你怎么这么自私?」「薇薇家里条件不好,
她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你有的是路可以走,她只有这一条!」我点了点头,
表情认真得很:「你说得对。」「她确实只有这一条路。」「但这条路是我的,不是她的。」
「她想走,可以自己去考。」「考不上,那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梁宴气得脸都红了,
伸手就要来拽我:「秦懿你——」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梁宴,我警告你。」
「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报警。」「就说你性骚扰。」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钟霓适时地哭了起来,声音细细的:「懿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让宴哥为难你的...」「这个名额你留着吧,我不要了...」
她一边哭一边往后退。周围已经有人在围观了,指指点点的。
我听到有人在说「秦懿太过分了」「欺负人家贫困生」。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
然后我走到公示栏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红笔。我在自己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掏出手机,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招生办主任发了一条短信:「王主任,我是秦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