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纪瑶,一个筑基初期的菜鸟修士,唯一的特长就是认识几个上古文字。
为了进“陨神洞府”分一杯羹,我加入了雷炎的队伍。雷炎,元婴大佬,
脾气跟他的名字一样,又雷又爆。他负责打打杀杀,我负责翻译石碑。合作本也算融洽,
直到那块记载着上古传承的玉简出现。我刚解开玉简的激发方式,
雷炎的剑就横在了我脖子上。他说,修仙界,实力为尊,宝物有能者居之。他说,
我一个筑基期的蝼蚁,不配染指这通天造化。我笑了。我乖乖交出玉简,
还“好心”地提醒他,玉简背面的古神文写着“强夺者,神魂俱灭”。他嗤笑一声,
说我为了保命胡编乱造。他不知道,我翻译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而我,只是在等。
等他亲手启动自己的死期。1陨神洞府的入口,像一张巨兽咧开的大嘴,黑洞洞的,
往外冒着丝丝阴寒的白雾。雾气里带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味道,闻着就让人神魂发紧。
“纪瑶,发什么呆,跟上!”一声暴喝从前面传来,是雷炎的声音。我打了个激灵,
赶紧迈开步子,跟上队伍。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雷炎,元婴初期的修为,一身火红色的劲装,
背着一把巨大的阔剑,走路带风。他就是我们这支临时队伍的绝对核心,也是安全的保障。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马飞,金丹中期,全程扮演着雷炎的嘴替和跟屁虫。“雷哥,
你看这纪瑶,磨磨蹭蹭的,一个筑基初期,要不是能认几个字,带她就是个累赘。
”马飞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我低着头,假装没听到。
队伍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云思思,金丹后期,一身白衣,气质出尘,
是这阴森洞府里唯一的光亮。她听到马飞的话,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另一个是叫赵乾的散修,金丹中期,性格沉闷,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个队伍,
是我花了半辈子积蓄,才从一个情报贩子手里买到名额进来的。我叫纪瑶,
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散修,修为卡在筑基初期已经十年了。我不擅长战斗,灵根也普通,
唯一的优点,就是喜欢看书,尤其爱钻研那些没人看的上古典籍。久而久之,
那些艰涩难懂的古神文,我倒是认识了不少。这次陨神洞府开启,
据说里面有上古大能的传承,禁制全是古神文写就,我这才有了入队的机会。
我的任务很简单,翻译。他们负责解决所有危险,我负责把石碑、壁画上的字翻译出来。
说白了,我就是个“活字典”。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人。“前面有石碑!
”雷炎停下脚步,阔剑往地上一插,发出“当”的一声闷响。我快步走上前。
一块青黑色的石碑立在通道中央,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鬼画符。
马飞凑过来看了一眼,撇嘴:“这写的啥玩意儿,跟蚯蚓爬似的。
”云思思也蹙起了好看的眉头。雷炎很不耐烦地看向我:“纪瑶,看你的了。快点,
别浪费时间。”他的语气,就像使唤自家下人。我没作声,走到石碑前,
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留影石和一小瓶特制的显影粉。我将粉末轻轻洒在石碑上,
那些原本模糊的刻痕立刻变得清晰起来。这是研究古籍必备的小手段。
马飞在一旁嗤笑:“装模作样。”我没理他,专注地看着石碑上的文字,脑子里飞速地转着。
这些是上古时期的“鸟篆文”,因为笔画像飞鸟而得名,极难辨认。“左三,右五,前七,
退一。”我轻声念出破解前方幻阵的步法口诀。“就这几个字,你看了半天?
”雷炎很是不满。“雷哥,上古典籍,晦涩难懂,能这么快翻译出来,纪道友已经很厉害了。
”云思思难得地开口,声音清清冷冷的,像山泉。我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雷炎听了云思思的话,脸色稍缓,但依旧带着傲慢:“算她还有点用。走!
”他按照我念的口诀,一步不错地走进了前方的迷雾。马飞和赵乾紧随其后。
云思思经过我身边时,顿了一下,低声说:“你尽力就好,他就是那个脾气。”我点了点头,
没说话。尽力?我当然会尽力。我尽力地活着,尽力地抓住每一个能让我变强的机会。比如,
这块石碑上,除了步法口诀外,还有一行小字。字很小,在石碑最下方的角落里,
沾满了尘土。那行字写的是:“此阵,破阵者得‘避魂玉’一枚,可挡神魂攻击。同行者,
无。”我刚才洒显影粉的时候,故意避开了那个角落。等他们都走进幻阵后,
我才慢悠悠地走回石碑前,用手指轻轻拂去角落的灰尘。我伸出手,按在那行小字上,
输入一丝微弱的灵力。石碑轻微一震。一块通体温润的白色玉佩,从石碑的暗格里,
悄无声息地滑入我的掌心。我把它收进储物袋,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跟着踏入幻阵。雷炎,
你以为你很强?你以为你掌控着一切?在这个洞府里,知识,才是真正的力量。而我,
恰好是这里唯一掌握知识的人。这只是个开始。2穿过幻阵,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穹顶上镶嵌着发光的晶石,亮如白昼。溶洞中央,是一个水潭,
水面倒映着晶石的光,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好浓郁的灵气!”马飞深吸一口气,
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雷炎的眼睛也亮了,死死盯着水潭中心。那里,有一座白玉石台,
石台上静静地悬浮着三样东西。一柄剑,一本书,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简。剑气逼人,
书页泛着金光,玉简则流转着七彩霞光。“是传承!真的是上古大能的传承!
”马飞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雷炎眼中也爆发出贪婪的光芒。“别动!
”就在雷炎准备冲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开口。我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溶洞里,
显得异常清晰。雷炎猛地回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你又想说什么?
”马飞立刻帮腔:“纪瑶,你一个筑基期懂什么?雷哥乃是元婴大能,还用你来教?
”我没看他,指着水潭的边缘,说:“你们看那里。”众人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水潭边缘的石地上,刻着一圈又一圈的符文,和之前石碑上的鸟篆文同出一源。
雷炎脸色一沉,他看不懂。他又看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烦躁:“念。
”我走到符文边,蹲下身子,仔细辨认。“‘欲取传承,需承其重。
’这水潭是‘化骨弱水’,任何灵力护罩触之即溃,肉身入水,三息之内化为脓血。
”嘶——马飞和赵乾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雷炎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化骨弱水,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东西。“那怎么过去?难道飞过去?”马飞问。“不行。
”我摇摇头,“符文上写了,这片空间禁空,无法飞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难道看着宝贝拿不到?”雷炎的火爆脾气上来了,握着阔剑的手青筋暴起。
云思思一直没说话,此刻她走上前来,看着符文,问我:“纪瑶,上面可有写破解之法?
”她的态度,比雷炎和马飞好太多了。我看了她一眼,继续解读。“有。符文后面说,
潭中有九块‘镇水石’,是唯一的落脚点。但镇水石的位置会不断变化,
需要解开石台周围的三道谜题,才能让镇水石显现并固定下来。”“谜题?”雷炎皱眉,
“什么谜题?”“谜题就在潭对面的石壁上。”我指向水潭对岸。那边的石壁光滑如镜,
上面同样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下所有人都犯了难。隔着几十丈宽的化骨弱水,
谁也看不清对面的字。强行渡水,就是死路一条。“妈的,这洞府主人是故意刁难人吧!
”马飞气得跺脚。雷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虽然是元婴大能,
但面对这种只靠蛮力无法破解的局面,也是一筹莫展。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我身上。他们终于意识到,
在这个处处是文字陷阱的鬼地方,我这个他们一直看不起的“书呆子”,才是唯一的希望。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装出为难的样子。“离得太远,我也看不清。”我说的是实话。
雷炎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困住的凶兽。过了好半天,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他的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询问,
而不是命令。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我慢悠悠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东西。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这是‘千目镜’,一件辅助法宝,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可以看清很远地方的东西。
”我把灵力注入铜镜,镜面对准了对面的石壁。镜子里,石壁上的文字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马飞眼睛都看直了:“还有这种宝贝?”雷炎的眼神也闪过一丝贪婪,
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现在,他还需要我。我拿着千目镜,
开始一字一句地解读石壁上的谜题。“第一题,问的是一种上古妖兽的习性。”“第二题,
是一段残缺的炼器法诀,需要补全。”“第三题,是辨认一百种已经灭绝的灵草。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冷门。别说雷炎他们,
就算把整个修仙界的修士都叫来,能全部答对的,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马飞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玩意儿?”雷炎和云思思也陷入了沉默。这些知识,
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我看着他们束手无策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
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金丹、元婴,在知识的壁垒面前,和凡人没什么两样。我清了清嗓子,
开始报出答案。“第一题的妖兽是‘蜃龙’,它的习性是……”“第二题的法诀,
缺的是‘淬火融灵’这一步……”“第三题,那一百种灵草分别是……”我每说出一个答案,
潭中的化骨弱水就“咕噜”一下,冒出一个气泡。当我把最后一个灵草的名字说出来时,
整个水潭剧烈地翻滚起来。九块黑色的石头,从水底缓缓升起,
在水面上形成了一条通往中心石台的曲折小路。镇水石,出现了!“成功了!
”马飞兴奋地大叫。雷炎的脸上也露出了狂喜之色。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
有惊讶,有忌惮,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他贪婪的,不仅仅是石台上的宝物。恐怕,
还有我这个人,或者说,我脑子里的知识。我心里警铃大作,但面上不动声色。
“路已经通了。”我收起千目镜,平静地说。雷炎大笑一声:“好!纪瑶,你做得很好!
等拿了传承,我记你首功!”他一边说,一边率先踏上了第一块镇水石,朝着石台冲了过去。
马飞和赵乾紧随其后。云思思落在最后,她走到我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小心他。
”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要小心他。当一个人发现,
他赖以生存的力量在某种环境下变得毫无用处,而他一直瞧不起的东西却成了关键时,
他不会反思,只会想着,如何将这个关键,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比如,杀人夺宝。或者,
比杀人夺宝更彻底的……控制。我看着雷炎冲向传承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3雷炎第一个冲上白玉石台,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他毫不犹豫地伸手,
一把抓向那柄剑气最盛的长剑。然而,他的手刚碰到剑柄,一道无形的屏障就弹了出来,
直接把他震退了三步。“嗯?”雷炎稳住身形,脸色一沉。马飞他们也跟着上了石台,
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雷哥,怎么回事?”石台上的三件宝物,被一个透明的光罩笼罩着,
根本拿不出来。“又有禁制?”雷炎的耐心显然快要耗尽了,他转过头,目光如电,
射向还站在岸边的我,“纪瑶,过来!看看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我慢悠悠地踏上镇水石,
不紧不慢地走到石台边。云思思跟在我身后,秀眉微蹙,似乎对雷炎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绕着光罩走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光罩的底部。那里,有一圈更加细小的古神文。
“这是‘魂契禁制’。”我开口道,“禁制上说,这三件宝物,是一体的传承,
不能分开拿取。想要得到传承,必须先破解核心的传承玉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块流转着七彩霞光的玉简上。“怎么破解?”雷炎追问。
“需要将神识探入玉简,解开里面的九重神魂锁。”我回答道,“一旦开始破解,
就不能中断,否则神魂会受到重创。而且,只有第一个成功解开全部神魂锁的人,
才能获得传承。其他人再碰,禁制会自动销毁所有宝物。”这话一出,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唯一的传承。只能一个人得。雷炎的眼中,
贪婪之色再也无法掩饰。马飞立刻心领神会,往前一步,挡在我面前,
对着雷炎谄媚地笑道:“雷哥,您的神识是我们中最强的,这破解玉简的重任,
自然是非您莫属啊!”赵乾低着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云思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看了看雷炎那不容置喙的表情,最终还是沉默了。雷炎很满意马飞的“识时务”。
他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宣布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纪瑶,
把破解神魂锁的方法告诉我。”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雷前辈,”我换了个称呼,
“破解之法,并非言语可以传授。每一重神魂锁,都是由无数个上古符文构成的迷宫。
想要解开,必须认识这些符文,并且懂得它们的排列组合规律。”雷炎的脸色僵住了。
马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我叫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只有你能解?
”“我没这么说。”我摇摇头,一脸无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在场各位,
有谁认识上古符文,并且懂得符文阵列的,都可以去尝试。”我环视了一圈。马飞涨红了脸,
说不出话。赵乾把头埋得更低了。云思思也轻轻叹了口气。雷炎的脸色,
已经黑得能拧出水了。事实很明显。整个队伍里,能破解这玉简的,只有我一个人。我,
一个他从头到尾都看不起的筑基期菜鸟。场面一时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溶洞顶端的水滴,
滴落在水潭里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某种倒计时。过了许久,雷炎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沉,很冷。“纪瑶,你来破解。”我像是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
故作惊喜道:“雷前辈的意思是,这传承让给我了?”“你想得美!”马飞立刻跳了出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这通天造化?雷哥的意思是,你负责破解,等拿到传承,
雷哥会分你一点汤喝!”“哦?”我挑了挑眉,“分我一点汤喝?比如呢?
这柄灵剑分我个剑穗?还是这本功法分我一页纸?”我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马飞被我噎得说不出话。雷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
元婴期的威压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呼吸一窒,双腿发软,
几乎要跪下去。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差距。他甚至不用动手,光是气势,就能碾死我。“纪瑶,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雷炎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把玉简给我。或者,你来破解,
得到传承后,立刻对我献上魂契,终生为我奴仆。”图穷匕见。他终于露出了他最真实,
也是最丑陋的一面。要么交出破解的“钥匙”,要么,就成为他专属的“钥匙”。
无论哪一种,传承都将归他所有。我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雷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进洞府前说好的,按劳分配……”我的声音都在发颤。“此一时彼一时。”雷炎冷笑,
“在这里,我就是规矩。我给你三息时间考虑。一……”强大的威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云思思别过了头,不忍再看。赵乾依旧沉默。马飞则是一脸幸灾乐祸。
“二……”雷炎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死亡的丧钟。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储物袋里,那块从石碑上得到的避魂玉,散发出一丝丝凉意,
勉强护住了我的心神不至于崩溃。就在雷炎即将喊出“三”的时候,我“噗通”一声,
跪倒在地。“我……我给……”我抬起头,脸上满是“屈辱”和“不甘”的泪水,“雷前辈,
玉简可以给你……但是,你起码……起码要让我把上面的话说完……”雷炎见我服软,
这才满意地收回了威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说。
”他吐出一个字,充满了恩赐的意味。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指向那块玉简。
“这块玉简……它不叫传承玉简……”“它的真名,叫做……‘夺魂简’。”4“夺魂简?
”雷炎皱起了眉头,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马飞在一旁嗤笑:“纪瑶,
你少在这儿危言耸सु。我看你就是不想把传承交给雷哥,故意编个名字吓唬人!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雷炎,用一种近乎于“绝望”的语气,继续说道:“玉简上说,
这根本不是什么传承,而是一个陷阱。”“洞府主人在上古时期被仇家追杀,神魂受了重创。
他临死前布下此局,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神识强大的修士,夺舍重生。
”“破解九重神魂锁的过程,其实就是将自己的神魂,
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洞府主人残魂面前的过程。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神魂会被一点点蚕食,
最终沦为他的躯壳。”我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溶洞里,
安静得针落可闻。马飞脸上的嘲笑僵住了。赵乾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骇。
云思思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夺舍!对于修士来说,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雷炎的瞳孔猛地一缩,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你有什么证据?
”他的声音干涩。“证据?”我惨然一笑,指着玉简周围的那圈光罩,
“证据就在这玉简的背面。前辈,您可以用神识扫一下,玉简的背面,
是不是也刻着一行小字?”雷炎将信将疑,分出一缕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光罩。
他的神识无法穿透光罩,但可以感知到玉简表面的凹凸。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玉简背面,确实有一行极细小的刻痕。“那上面写的什么?
”雷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A觉的紧张。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
缓缓说道:“那一行字,是洞府主人留下的。他说……‘吾名血屠,饮恨于此,
幸得君之神魂为柴,助我重燃。后来者,若见此简,当知此局无解,唯有……同死而已’。
”我说完,整个石台上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血屠老祖!这个名号,即便是在上古典籍里,
也是凶名赫赫的存在。传说他修炼的是一种邪功,可以吞噬他人神魂壮大自身,
当年被数位大能联手围剿,才销声匿迹。没想到,他竟然是死在了这里!而且,
还布下了如此歹毒的陷阱!“这……这是真的?”马飞的声音都在哆嗦,
他下意识地离石台远了一些。如果我没说谎,那这三件宝贝,就不是机缘,而是三件催命符!
雷炎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低下头,挤出两滴眼泪,“我刚才想说,可前辈您的威压太强,
我……我根本说不出话来……要不是……要不是我跪地求饶,
恐怕连说出这个秘密的机会都没有……”我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充满了“弱者的委屈”。一个被元婴大能威逼的筑基小修,吓得说不出话,不是很正常吗?
云思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愧疚。她大概觉得,如果她刚才站出来说句话,
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雷炎被我噎了一下,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确实,刚才他一心只想夺宝,
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雷炎冷哼一声,但明显底气不足,
“或许是你自己想独吞传承,故意编造谎言!”“雷前辈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试。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反正我修为低微,
神识浅薄,就算去破解,恐怕还没等血屠老祖的残魂苏醒,我自己的神魂就先崩溃了。要去,
也得是雷前辈您这样神识强大的元婴大能,才配得上做血屠老祖的‘炉鼎’啊。”我这话,
是**裸的激将法。但同时,也说中了他的心事。是啊,万一是真的呢?他雷炎虽然自负,
但还没自负到敢拿自己的神魂去给上古邪修当柴烧。传承再好,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雷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看了一眼那三件流光溢彩的宝物,
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和挣扎。就这么放弃?他做不到!“纪瑶!”他突然厉声喝道,
“我再问你一遍,除了这个陷阱,上面还有没有写别的东西?比如,有没有安全的破解之法?
”他还是不死心。我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身体一抖。
“有……有……在玉简的侧面,还有几个字……”“快说!
”“那几个字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唯……唯有第一位勘破此局天机者,
方可无损取宝……’”我断断续续地“翻译”出来。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
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我的身上。第一位勘破此局天机者。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我。雷炎的呼吸,
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他看着我,眼神变了。不再是看一个工具,也不再是看一只蝼蚁。
而是像在看一件宝物。一件独一无二、能解开眼前困局的……活的宝物。我知道,
我最危险的时刻,来了。也知道,我布下的局,终于要收网了。他看着我,缓缓开口,
一字一顿地说道:“纪瑶,你,过来。”5雷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不再释放威压,但那种眼神,比威压更让人心寒。那是一种将你视为私有物的眼神。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步步挪到他面前。“雷……雷前辈……”“别怕。
”雷炎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堪称“和蔼”的笑容,“刚才是我不对,太心急了。
我向你道歉。”一个元婴大能,向一个筑基小修道歉?马飞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赵乾和云思思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但我知道,这比他对我喊打喊杀要可怕一百倍。
毒蛇在咬人之前,总是会显得异常安静。“前辈言重了,是晚辈才疏学浅,
没能第一时间看穿所有禁制……”我低着头,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不,你做得很好。
”雷炎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让我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既然只有你能安全取宝,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他话说得很漂亮。“去吧,破解玉简,将传承取出来。放心,
我雷炎说话算话,答应给你的那份,绝不会少。”他指了指石台,示意我过去。
我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犹豫”和“害怕”的神色。
“前辈……我……我害怕……万一……万一那血屠老祖的残魂……”“有我在此,你怕什么!
”雷炎大包大揽,“你只管破解,一旦有任何异动,我立刻出手护你周全!
”他说得斩钉截铁。马飞也赶紧上来敲边鼓:“就是!纪瑶,能为雷哥效力,
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识抬举!”我咬着嘴唇,眼眶泛红,
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我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晚辈,
遵命!”说完,我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那块散发着七彩霞光的玉简。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我。紧张,期待,贪婪。我能感觉到,
雷炎的神识已经锁定了我的后背。只要我有任何异动,或者在得到传承后想耍花招,
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将我轰杀至渣。我走到玉简前,停下脚步。然后,
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我没有将神识探入玉简,而是伸出手,
直接握住了它。“你在干什么!”雷炎厉声喝道。我没有理他。在我的手握住玉简的瞬间,
那个笼罩着三件宝物的光罩,“啵”的一声,碎了。像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这禁制怎么破了?”马飞结结巴巴地问。雷炎也愣住了。
我转过身,手里托着那块七彩玉简,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前辈,
我……我刚才又仔细看了一下侧面的文字。上面说……‘勘破天机者,无需破解,
手触即可’。我……我刚才太紧张,看漏了……”我的解释,听起来充满了巧合和运气。
一个紧张之下看漏了关键信息的菜鸟。这很符合我的人设。雷炎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玉简,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禁制,破了。宝物,现在就在我手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杀人夺宝,就在此刻!“纪瑶,把玉简给我!
”雷炎的声音已经不再掩饰他的意图,变得冰冷而直接。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背后的阔剑上。
马飞和赵乾也一左一右地围了上来,堵住了我的退路。云思思站在稍远的地方,脸色变幻,
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她选择了默许。我看着他们,
脸上的“庆幸”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悲哀”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