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败九十九次后,我摆烂了,他疯了

攻略失败九十九次后,我摆烂了,他疯了

活到六点 著

攻略失败九十九次后,我摆烂了,他疯了描绘了陆沉舟陆总陆璟言的一段异世界冒险之旅。他身世神秘,被认为是命运的守护者。活到六点巧妙地刻画了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动机,小说中充满了紧张、悬疑和奇幻元素。精彩的情节将带领读者穿越时空,探索那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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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攻略陆沉舟失败了九十九次。系统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失败,则抹杀。

    可我的心早就死了。死在他一次次冰冷的眼神、嘲讽的言语、和拥着其他女人离去的背影里。

    我决定,这次不再按系统的指示去攻略他。我要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只剩三天。我去跳了伞,

    喝了烈酒,在酒吧舞台上纵情热舞,亲吻了每一个看着顺眼的陌生人。陆沉舟却疯了。

    他砸了酒吧,将我拽回那座金丝笼,猩红着眼质问我:“你就这么想走?

    ”我笑着饮尽杯中酒,将玻璃杯摔碎在他脚边:“对啊,不想攻略你了,没意思。

    ”他忽然哭了,跪下来抱住我的腿,声音颤抖:“别走…我早就知道……从你来的第一天,

    我就看见了那个系统……我不能让你成功,成功了你会消失……”我笑出了眼泪。原来,

    我那些卑微到尘埃里的九十九次循环攻略,在他眼里,

    不过是一场他为了留住我而精心设计的牢笼。我擦掉笑出的泪,“陆沉舟,你这不叫爱,

    叫自私到极致的占有欲。”这一次,我彻底抛开了攻略任务。他却跪在地上,求我爱他。

    1系统冰冷的机械音第无数次在脑海响起:【请宿主在十分钟内,为男主陆沉舟送上醒酒汤,

    并表达关怀,任务成功奖励10点好感度,失败将扣除生命值。

    】我坐在陆家别墅空旷客厅的沙发上,没动。窗外电闪雷鸣。我突然想起刚来这个世界,

    冒雨给他送伞反被推倒在地的那一晚。【警告:宿主生命值仅剩3点,

    此次任务失败将被抹杀。】抹杀?我竟感觉不到害怕,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解脱。

    九十九次了。我为他学过他最爱的菜,烫伤过手;为他挡过商业对手的酒,

    胃出血进医院;甚至在他白月光回国那晚,被他弃在高速路上,一个人踩着高跟鞋走了半夜。

    他的好感度,像冻了万年的冰川,最高一次,也只在某次我替他挨了一刀,生命垂危时,

    跳动到了15。然后在我苏醒后,迅速跌回负数。“呵。”我轻轻笑出了声。站起来,

    走向厨房。系统似乎松了口气。但我没有去碰那锅一直温着的醒酒汤。我打开冰箱,

    拿出昨天让佣人买的顶级鱼子酱和香槟,又找出水晶杯,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宿主!

    你在做什么?任务!】系统尖叫。“闭嘴。”我在心里冷冷道,“再吵,

    我现在就把自己喝死,咱们同归于尽。”系统噤声了。我拧开香槟,“嘭”的一声,

    泡沫涌出。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就着昂贵的鱼子酱,一口饮下。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

    带着微醺的**。这才叫活着。门外传来车声,引擎熄灭。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沉舟带着一身酒气和夜雨的潮湿走了进来。他扯松领带,看见我,还有我手中的香槟杯,

    眉头习惯性地蹙起,露出那种我熟悉的,既厌恶与又耐的神情。“谁允许你动我的酒?

    ”声音冰冷。看,连开场白都差不多。我晃着酒杯,抬眼看他。他长得真好看,眉目深邃,

    鼻梁高挺,薄唇总是抿着,冷漠而疏离,像座冰山一样。这张脸,我仰望过,眷恋过,

    也曾在无数个夜晚为之心碎。但现在,我只觉得乏味。“我买的。”我笑了笑,又抿了一口,

    “陆总,你的酒在酒柜里,我可没碰。”他似乎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会顶嘴。

    以往这个时候,我早就该捧着醒酒汤,小心翼翼地说“你回来了”,然后被他无视或斥责。

    “还有事?”我挑眉,“没事别站这儿碍眼,影响我品酒的心情。

    ”2陆沉舟的脸色沉了下去。他几步跨过来,带着压迫性的气息,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杯。

    “沈知意,你发什么疯?”他居高临下地瞪着我,眼中是熟悉的寒意,“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身份?一个攻略者?一个他眼中不知廉耻、死缠烂打的倒贴女人?

    心脏某个早就结痂的地方,还是被这句话的刀了一下,有些疼。但很快,

    那点疼就被更汹涌的麻木盖过。我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擦拭手指,然后当着他的面,

    拿起那罐还没吃完的鱼子酱,径直走向垃圾桶,倒了进去。“我的身份,”我抬起头,

    直视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清晰而平静地说,“从今天起,是陆沉舟先生您,

    再也高攀不起的祖宗。”他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话。趁他愣神,我绕过他,

    赤脚踩过冰凉的地板,朝楼上走去。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原本是间客房,狭窄阴冷。

    【宿、宿主……任务失败,生命值扣除……】系统的声音虚弱下去,带着滋滋的电流杂音。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流失。

    这就是抹杀的前兆吗?也好。不知过了多久,预想中的消亡并没有到来。黑暗褪去,

    我发现自己还坐在原地,手脚冰凉,但意识清晰。头脑里安静得很,系统的声音没再响起。

    我扯了扯嘴角。看来,彻底摆烂,连系统都拿我没办法了?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以前我总是早早起床,笨拙地准备符合他口味的早餐。下楼时,

    陆沉舟已经坐在餐厅看财经报纸。听到动静,他抬眼瞥了我一下。我视而不见,

    对佣人吩咐:“给我煮杯咖啡,谢谢。早餐有什么?哦,煎个鹅肝吧,要配黑松露。

    ”佣人惊讶地看向陆沉舟。陆家早餐向来清淡。陆沉舟放下报纸,

    看着我:“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些了?”“一直爱吃,以前是没机会。”我拉开椅子坐下,

    托着腮,“怎么,陆总心疼钱了?”他没说话,只是对佣人微微颔首。

    早餐在诡异安静的气氛中用完。我擦擦嘴,起身:“我今天要出去。”“去哪?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以前他从不关心我的去向。“去玩。”我回头冲他嫣然一笑,

    “跳伞,蹦极,怎么**怎么来。毕竟,”我顿了顿,声音轻快,“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呢,

    得及时行乐。”他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3我没开玩笑。

    我去了郊外的跳伞基地。站在飞机舱门边,俯瞰着缩小的城市,狂风呼啸,吹乱我的长发。

    教练在我身后再三确认安全事项。系统在脑子里微弱地**,但已经无法发布强制任务。

    我张开双臂,向后仰倒。急速下坠的失重感攥紧了心脏,风声震耳欲聋。

    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畅快,却随着尖叫冲口而出!去他的攻略!去他的陆沉舟!

    去这该死的轮回!落地后,我脸颊通红,眼睛发亮。接下来,我又去玩了高空蹦极,

    在弹射到最高点时放声大笑。傍晚,我走进一家以前从不敢踏足的知名酒吧,

    点了一杯最烈的“死亡午后”。舞池里灯光迷离,音乐震天。我挤进去,

    随着节奏肆意扭动身体,甩头,挥臂,将所有的压抑、委屈、痛苦统统甩出去。

    有年轻帅气的男人靠近,对我吹口哨,邀我共舞。我笑着接受,指尖划过他结实的胸膛,

    在他惊艳的目光中,仰头喝下他递来的酒。一杯又一杯。意识开始漂浮的时候,

    我似乎看到了陆沉舟的脸。他站在酒吧炫目的灯光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像要杀人。

    幻觉吧。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找我。我嗤笑一声,搂住眼前一个金发碧眼帅哥的脖子,

    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周围响起口哨和起哄声。下一秒,

    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狠狠拽离!天旋地转,我撞进一个坚硬冰冷的怀抱,

    熟悉的香水味扑进我的鼻腔。我挣扎着抬头,对上了陆沉舟赤红的双眼。真的是他。

    “沈知意!”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找死!

    ”酒吧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所有人都看着我们。那个金发帅哥想上前,

    被陆沉舟带来的保镖轻易拦住。“陆总,好巧。”我醉眼朦胧地笑,抬手想拍他的脸,

    却被他死死攥住手腕,疼得我皱眉,“放开,你弄疼我了……”“疼?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底却翻涌着莫名的怒意,“你还知道疼?”他几乎是拖着我,

    将我塞进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车子箭一般飙出。车厢内气压低得骇人。**着车窗,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觉得这一切都荒谬极了。“为什么?”他忽然问,

    声音沙哑紧绷,“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我懒得回答,闭上了眼。车子猛地刹停在别墅前。

    他把我拖下车,一路拽进客厅,摔在沙发上。“说话!”他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将我困住,呼吸粗重,“沈知意,你到底想干什么?!”酒意上涌,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为暴怒而有些扭曲的俊脸,忽然觉得无比畅快。我伸出食指,

    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肌肉,然后缓缓上移,划过他的喉结,下巴,

    最后停在他的薄唇上。他浑身一震,眼神暗沉下去。我笑了,用最轻佻、最漫不经心的语气,

    贴着他的唇畔,呵气如兰:“我想干什么?我想……不攻略你了啊,陆沉舟。”“你,

    让我觉得,特别、特别、没意思。”他的瞳孔,在那一刻,骤然收缩。4时间仿佛静止了。

    陆沉舟撑在我上方,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只有那双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里,

    有些许难过的情绪。可笑,他怎么会受伤。我用力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想回我那间小客房。脚下却一个趔趄。他几乎是立刻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指尖滚烫。

    我甩开,像甩开什么脏东西。“别碰我。”声音里的厌烦清晰明白。他的手僵在半空,

    手背上青筋隐现。我没再看他,扶着楼梯上了楼。关门,反锁,然后冲进浴室,

    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烈酒灼烧着食道,眼泪生理性地涌出。吐完了,用冷水泼脸。

    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但眼底深处,却有一种带着狠劲的光。系统彻底安静了,

    像个死机了的程序。挺好。第二天我起晚了,头疼欲裂。下楼时,陆沉舟居然还在。

    他坐在客厅,面前的烟灰缸里堆了好几个烟蒂,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听到脚步声,

    他抬眼看过来。眼神很复杂,探究的意味更浓。我视若无睹,径直去厨房找水喝。

    “今天别出去了。”他开口,声音带着烟熏过的沙哑。我喝完水,转身靠在流理台边,

    抱着手臂:“凭什么?”“外面不安全。”他顿了顿,补充,“昨天酒吧那种地方,

    鱼龙混杂。”“哦。”我点点头,“所以陆总的意思是,把我关在这栋更不安全的房子里,

    就安全了?”他脸色一沉:“沈知意,你别不识好歹。”“好歹?”我笑了,

    “陆总给过我好脸吗?给过我好‘歹’吗?忘了,给过的,无数次冷脸,无数次羞辱,

    还有差点让我死在高速路上的那次,那算是‘歹’吧?”他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

    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竟一时语塞。我绕过他,准备上楼换衣服出门。今天打算去飙车。

    “你要去哪儿?”他又问,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焦躁。“去骑摩托车,兜风。”我头也不回,

    “怎么,陆总又要派保镖跟着?还是亲自来抓我?”“不准去!”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

    “那种东西太危险!”我终于回过头,认认真真、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

    仿佛第一次认识他。“陆沉舟,”我缓慢地说,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的死活,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他脸色“唰”地白了。我满意地转身上楼。我能感觉到,

    那道视线一直死死钉在我背上。换了一身皮衣皮裤,将长发扎成高马尾,

    我对着镜子抹上鲜艳的口红。镜中的人眼神冰冷,带着锋利的棱角。下楼时,

    陆沉舟还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看到我的装扮,他有片刻愣住。

    直到我走到玄关换短靴。他几步跨过来,拦住我面前。“让开。”“沈知意,我们谈谈。

    ”他语气软了一些,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谈什么?”我系好鞋带,站起来,与他平视,

    “谈你是怎么对我视而不见的?还是谈你是怎么为了你的白月光,一次次把我踩进泥里的?

    ”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仿佛痛苦的人是他。真会演。我心里冷笑。“没什么好谈的,

    陆沉舟。”我推开他,打开门,“好狗不挡道。”阳光涌进来,刺痛了我的眼。也刺痛了他。

    我去了机车俱乐部,租了一辆性能最好的重机车。戴上头盔,引擎发出低沉咆哮,

    如同我此刻脱缰的心跳。车子如离弦之箭冲上环海公路。速度飙升,风景化为流动的色块,

    狂风撕扯着衣服。我尖叫,大笑,将油门拧到底。后视镜里,远远跟着几辆眼熟的黑车。

    是他的保镖。甩掉他们。我在弯道加速,压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几次惊险万分,却畅快淋漓!终于,在一个复杂的立交桥岔路口,我成功甩掉了尾巴。

    电话在头盔里狂震。是陆沉舟。我直接挂断,关机。晚上,我去了一个私人游艇派对,

    是白天在俱乐部认识的新朋友邀约的。香槟,泳池,比基尼,狂欢的人群。我跳进泳池,

    冰凉的海水包裹住身体。有人递来酒,有人邀舞。我成了派对的焦点,

    享受着久违的、纯粹的被注视和被簇拥。直到凌晨,我才带着微醺回到陆家别墅。万籁俱寂。

    我赤脚走上楼梯,却在二楼走廊的阴影里,看到了陆沉舟。他靠在我房间的门边,

    脚边一堆烟蒂。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扯开,头发凌乱。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苍白如纸,眼里的红血丝狰狞可怖,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一天不见,他竟憔悴颓废得像是换了个人。他看着我,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

    看着我不属于这里的、带着狂欢余韵的神情。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目光中,

    这个永远高高在上,如冰山一样的男人,慢慢地、慢慢地,滑跪了下去。双膝落地,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伸出手,抓住我冰凉的脚踝,指尖颤抖得厉害。他抬起头,

    赤红的眼睛里,有什么坚固的东西彻底碎裂了,只剩下绝望的哀恳和汹涌的泪水。

    “知意……”他声音嘶哑破碎,哽咽得不成调,

    …”“我知道你是来攻略我的……我知道成功了你就会走……我不敢……我不敢让你成功啊!

    ”他跪在我脚下,哭得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我不是不爱你……我是一见钟情……可我更怕你消失……”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血液却往头顶冲去。原来如此。原来,我那九十九次循环攻略里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卑微,

    所有的痛不欲生,竟都源于他这“不敢”的爱?巨大的荒谬感和被玩弄的愤怒,

    瞬间吞噬了我。5海风似乎还带着咸湿的气息粘在皮肤上,泳池派对的喧嚣还在耳畔嗡鸣。

    可眼前,只有陆沉舟跪地的身影,和他泣不成声的忏悔。世界安静得可怕。

    我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咚咚,咚咚,缓慢而沉重。

    冰冷从被他触碰的脚踝蔓延上来,冻结了四肢百骸,可胸腔里却有一把火,猛地窜起,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痉挛。“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他仰起脸,

    泪水狼狈地爬满他苍白的脸颊,哪里还有半分陆氏总裁的样子。

    “系统……那个绑着你的系统,我能看见……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像个惊慌失措的小鹿,

    我就看见了它浮在你身边的荧光屏……”“上面写着‘攻略目标:陆沉舟’。

    ”“我查过所有资料,问过所有可能的人,我知道这种‘系统’意味着什么……攻略成功,

    宿主就会离开,去往下一个世界,或者回到她的来处……”他抓着我的脚踝,

    力道大得让我感到疼痛,仿佛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浮木。“我怕极了……知意,

    我第一眼就爱上你了,可我更怕你完成任务,

    然后像出现时那样突然消失……我承受不了……”“所以你就故意对我冷漠?故意羞辱我?

    故意在我面前和林薇亲密?”我一字一句地问。他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滚落。

    “是……我想让你讨厌我,

    想让你任务失败……我以为那样你就不会走……我不知道你会一次次重来,

    我不知道你会那么疼……”“你不知道?”我猛地抽回脚,他猝不及防,向前踉跄了一下。

    我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支撑住发软的身体。我笑出了声,眼泪却也跟着涌出来。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痛哭我循环了九十九次?”听到这话,他猛地睁大了眼,

    喃喃道:“我……”我嗤笑出声,“你看着我为你受伤,为你生病,为你心碎,

    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却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你这叫爱?”我逼近他,蹲下来,

    与他跪着的视线平齐,死死盯着他盈满泪水和痛楚的眼睛。“你这叫自私!叫残忍!

    叫以爱为名的绑架和凌迟!”他被我眼中的恨意瞪的浑身一颤,想要伸手碰我,却又不敢。

    “我不是……知意,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他语无伦次地辩解。“闭嘴!”我厉声喝止,

    “你的害怕,凭什么要用我的九十九次人生来埋单?你的爱,凭什么这么面目可憎?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我仰望如神祇,如今卑微如尘泥的男人。

    “陆沉舟,你的爱,我要不起,也嫌脏。”说完,我绕过他,拧开自己房间的门。

    他扑过来想拦住,手指堪堪擦过我的衣角。“砰!”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反锁。

    门外传来他压抑的的呜咽,还有拳头捶打在坚硬门板上的闷响。我背靠着门板,

    缓缓滑坐在地。脸上冰凉一片,抬手一抹,全是泪。

    …】【恭喜宿主……可选择……立即脱离本世界……或……停留三日……】任务……完成了?

    因为他的“真心”袒露?因为他的跪地哀求?多么讽刺。我竭尽全力时,他视而不见。

    我彻底放弃、将他尊严踩碎时,他却奉上了百分百的“爱意”。我捂着胸口,那里空荡荡的,

    又堵得发慌。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和荒谬。“停留三日。”我在心里对系统说。至少,

    这三天,我是完全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任务。门外,陆沉舟的动静不知何时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我洗了澡,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6清晨,我打开房门。陆沉舟竟然还在。

    他就靠坐在门边的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凝固成了一尊悲伤的雕塑。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眼下乌青,下巴胡茬更重,

    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看到我,他眼中瞬间迸发出希冀的光,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

    却因为腿麻而踉跄了一下。“知意……”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无视他,径直下楼。

    早餐已经准备好。我坐下,安静地吃。他很快也跟了下来,坐在我对面,却不动刀叉,

    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卑微的乞求,再不见往日半分冷漠。“知意,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他试探着问,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柔,甚至带着讨好。“去逛街,

    花钱。”我头也不抬。“我陪你去,好不好?我给你拎东西。”他立刻说。“不需要。

    ”我擦擦嘴,“看见你影响我购物心情。”他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

    只是眼神黯淡下去。我上楼换了身舒适昂贵的衣裙,拎着包出门。他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

    像个被主人丢弃的大型犬。“知意……”在我即将踏出大门时,他再次叫住我,

    手里拿着一张黑卡,“这个……你拿着,没密码。”我回头,看着他递过来的卡,

    又看看他忐忑不安的脸。忽然笑了笑,接过卡,在指尖转了转。“陆总倒是大方。

    ”他松了口气,眼底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下一秒,我将卡轻轻一折,然后,当着他的面,

    随手扔进了门口的装饰花瓶里。“可惜,我现在觉得,花你的钱,也恶心。

    ”他眼底那点火苗,瞬间熄灭了,只剩下死灰一片。我没再看他,转身离开。一整天,

    我流连在各大奢侈品店,试了很多衣服包包,买了些顺眼的小物件,

    用的我自己以前攒下的私房钱。我知道,陆沉舟派了人远远跟着,但他本人没再出现。下午,

    我去了一家高级美容会所,做了全身SPA。**师手法很好,我几乎睡着。黄昏时分,

    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昨天游艇派对上认识的一位时尚杂志主编,

    邀我晚上参加一个私人艺术沙龙。我答应了。回到别墅时,天已擦黑。

    陆沉舟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没有开灯。听到声音,他立刻站起来。“回来了?

    ”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饿不饿?我让厨房……”“不用,我晚上有约。”我打断他,

    上楼换衣服。“有约?和谁?”他的声音陡然绷紧。“朋友。

    ”我选了一条简约但剪裁出色的黑色晚礼服。“男的女的?”他跟到衣帽间门口,

    语气里的焦躁压不住了。我对着镜子涂口红,透过镜面反射看着他紧绷的脸。“有区别吗?

    ”“沈知意!”他提高声音,又猛地压下去,带着痛苦,

    “别这样……别去见别人……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我转过身,正视他。“陆沉舟,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你的忏悔我听到了,但我不接受。你的爱,我也不要。

    ”“至于我要见谁,去哪里,”我拿起手包,与他擦肩而过,“你,无权过问。

    ”“我是你丈夫!”他在我身后低吼。我脚步一顿,回头,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很快就不是了。对了,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准备好送来。放心,

    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一小部分,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多拿。”他像是被彻底击垮了,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靠在门框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没再停留,径直下楼,

    坐上提前叫好的车。后视镜里,别墅的大门越来越远,门口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也缩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艺术沙龙在一座画廊里,气氛高雅。

    主编朋友热情地把我介绍给不少人,其中有艺术家,收藏家,也有别的行业的精英。

    大家聊艺术,聊旅行,聊有趣的事,没人用审视或怜悯的目光看我。我感到久违的放松。

    直到沙龙进行到一半,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我抬眼望去,心下一沉。陆沉舟来了。

    他换了一身西装,头发梳理过,但憔悴和疲惫是妆容掩盖不住的。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很快锁定了我。他径直朝我走来,不顾旁人惊讶的目光。

    “知意,跟我回家。”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放手。”我冷冷道。“陆先生,

    您这是?”主编朋友试图解围。“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少管。”陆沉舟看都没看她,

    只死死盯着我,眼底是偏执的猩红,“跟我回去,我们有话在家里说。”“我跟你无话可说。

    ”我想甩开他,他却握得更紧。沙龙的主人,一位颇有声望的老艺术家皱起眉:“沉舟,

    你这是做什么?注意场合。”陆沉舟像是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知意,

    求你了,别在这……别让我……”“让你怎样?”我抬头,毫不退让地看着他,“丢脸吗?

    陆沉舟,你在我这里,早就没有脸面了。”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

    压垮了他勉强维持的理智。他猛地将我拉近,不顾一切地就要吻下来!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呼。

    我早有防备,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了他,同时抬手——“啪!”清脆响亮的耳光,

    响彻突然安静下来的画廊。陆沉舟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指痕。

    他僵在那里,似乎被打懵了。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甩了甩发麻的手,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

    尊严扫地的样子,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陆沉舟,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别再跟着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看见你,让我恶心。”说完,

    我对着惊愕的主办方和朋友微微颔首:“抱歉,扫了大家的兴,我先告辞。”我挺直脊背,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了画廊。将陆沉舟,和他那令人窒息的爱,

    彻底抛在了身后。夜风很凉,我抱紧了手臂。系统轻声提示:【距离强制脱离,

    还有48小时。】7那一耳光,仿佛抽走了陆沉舟最后一丝魂魄。我没有回陆家别墅,

    而是在市区一家顶级酒店开了套房。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璀璨灯火,

    心脏的位置却空落落的,灌满了深夜的冷风。系统很安静,像一个即将下线的程序,

    只在我脑海中显示着一个倒计时:47小时58分22秒。我知道,时间一到,

    无论我愿不愿意,都会被抽离这个世界。也好,这荒诞的一切,该结束了。

    门铃在深夜突兀响起。透过猫眼,我看到陆沉舟。他看起来糟透了,西装皱巴巴,领带歪斜,

    脸颊上的红痕未消,眼神涣散,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我皱眉,不想开。门铃却固执地响着,

    间或传来他含糊的,带着醉意的低唤:“知意……开门……知意……”声音里的痛苦和哀求,

    几乎要溢出来。怕他扰民,更怕他把媒体招来,我最终还是开了门。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靠在门框上,看见我,混沌的眼睛亮了一瞬,

    随即被更深的绝望淹没。“你真的……住到这里来了……”他喃喃道,

    像是确认了某种最可怕的猜测。“有事?”我挡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他举起手里的酒瓶,是一个空了的威士忌。

    “没了……喝光了……还是疼……”他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像个迷路的孩子,

    “这里……好疼……知意,你告诉我,怎么才能不疼?”我冷漠地看着他。“陆沉舟,

    买醉这一套,对我没用。”“我不是买醉……”他摇着头,踉跄着想靠近我,

    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弄丢你了……”他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混合着酒气,狼狈不堪。“我把我的月亮……弄丢了……”月亮?我心中嗤笑。

    原来在他构建的剧本里,我还是这样的角色。可惜,我不是任他盈亏的月亮。“说完了吗?

    说完就请你离开。”我作势要关门。他却猛地用手臂抵住门,力道大得惊人。他红着眼看我,

    那眼神偏执得可怕:“我不走!知意,你别想赶我走!你是我的!你明明是我的妻子!

    ”又是这套。我彻底失去耐心。“妻子?”我冷笑,“陆沉舟,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们结婚三年,你碰过我几次?除了那一次你醉酒认错人!你在外人面前给过我一丝尊重吗?

    你的‘妻子’,连你别墅里的佣人都不如!”他如遭雷击,抵着门的手臂颤抖起来。

    我继续往他最痛的地方捅刀子:“更何况,

    一个随时会被系统抹杀、被你当成攻略玩具的妻子?陆沉舟,你的爱,真让我大开眼界。

    ”“不是玩具!”他嘶吼出声,痛苦地抱住头,顺着门框滑坐到地上,“我从没把你当玩具!

    我爱你啊……我只是太怕了……”“你的怕,代价是我的命,是九十九次。”我俯视着他,

    “现在,游戏结束了。我攻略失败了,系统也快消失了,我也快消失了。你满意了吗?

    ”他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消失?不……不会的!系统不是说任务完成了吗?

    你不会消失!”“任务完成,是因为你跪下来求我,达到了所谓的‘真心’标准。

    ”我残忍地揭开真相,“但我的任务,从一开始就失败了。系统判定,我的攻略行为无效。

    所以,时间一到,我依然会离开。”这是我编的谎。系统只给了停留三天的选择。

    但我就是想看他痛苦,看他挣扎,看他为他那自私的“爱”付出代价。

    陆沉舟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他呆呆地看着我,眼神空洞,然后,

    像是无法承受这个“事实”,他忽然蜷缩起身体,发出受伤的野兽般的哀嚎。那声音,

    痛苦到了极致。我关上了门,将那令人心烦的声音隔绝在外。靠在门板上,我闭上眼。

    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只有无尽的疲惫。这一夜,陆沉舟没有再敲门。但我知道,

    他就坐在我门外,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第二天上午,我出门时,他果然还在。坐在地上,

    背靠着墙壁,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但紧蹙的眉头和眼下的青黑显示他并未安眠。听到动静,

    他立刻睁开眼,眼底是血红的丝。“知意……”他声音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我没理他,

    径直走向电梯。他挣扎着站起来,腿脚显然麻木了,动作僵硬地跟上。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

    逼仄的空间,沉默得可怕。“一定要……这样吗?”他低声问,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哪怕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原谅我吗?”我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语气平淡:“你的生死,

    与我无关。”电梯到达一楼,门开。我率先走出去。他跟在后面,脚步虚浮。

    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不少人认出他,投来诧异的目光。曾经的陆氏总裁,何曾如此失态过。

    我快步走出酒店,想甩掉他。他却像影子一样跟着,不靠近,也不远离。

    我打车去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点了杯咖啡,拿出笔记本,开始构思离婚协议条款。

    他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另一张桌子,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很难让人视而不见。我无视他,

    专注于屏幕。律师很快回复,我将我的要求发过去:只要当初我父亲公司并入陆氏时,

    我那点微薄的股份折现,以及这三年法律上规定的、最低限度的夫妻共同财产分割。

    除此之外,陆家的一切,我分文不取。律师很惊讶,劝我再考虑。我回复:不必。

    陆沉舟的助理赵文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脸色焦急,显然公司有急事。

    陆沉舟却摆了摆手,目光依旧锁在我身上,嘶哑道:“天塌下来,也别烦我。

    ”赵文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无奈离开。咖啡馆的玻璃窗外,阳光很好。

    但我却觉得,我和陆沉舟之间,隔着一整个寒冬。下午,我去见了那位主编朋友,

    敲定了一个短期海外旅行的计划。我需要离开这里,彻底换一个环境。主编很热心,

    帮我查路线,订机票。我们约好两天后出发。这一切,我没有瞒着陆沉舟。

    他就像个沉默的幽灵,一直跟着,听着,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越来越绝望。傍晚,

    我回到酒店。他依旧跟到房间门口。这一次,在我关门之前,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

    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如果……如果我让系统绑定我,让我来攻略你,

    把你经历过的痛苦,都经历一遍……你会不会,愿意留下来?”我关门的动作顿住了。

    我回头,看着他。他眼神亮得骇人,带着一种疯狂的、献祭般的光芒。“陆沉舟,

    ”我缓缓摇头,觉得他真是无可救药,“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不恨你,

    只是不爱你了。”“而你做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了。”门,在我和他之间,缓缓合拢。

    将他,和他那份令人窒息的爱,彻底关在了我的世界之外。倒计时,还剩24小时。

    7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毯上。酒店套房奢华寂静,中央空调发出低低的嗡鸣,

    却驱不散心口那股沉甸甸的阴郁。他说,如果让系统绑定他,

    让他经历一遍我的痛苦……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这算什么?迟来的感同身受?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道德绑架?他始终不明白,伤害一旦造成,

    不是简单的“角色互换”就能抵消。我那些无数次循环里错付的真心和尊严,早已化灰,

    风一吹就散了。系统面板在脑海中幽幽浮现,倒计时无情跳动:【23小时47分12秒】。

    时间不多了。我站起身,不再去想门外那个男人。开始整理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

    属于“沈知意”这个身份的东西很少,除了几件衣服,一些化妆品,

    就是那份即将起草完毕的离婚协议电子稿。我打开笔记本,律师已经将协议初稿发了过来。

    条款清晰,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只拿我该拿的那一点。我迅速浏览,在末尾签上电子签名。

    然后,我拨通了陆沉舟的特助赵文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赵文的声音带着谨慎:“太太?

    ”“赵特助,”我的声音平静无波,“离婚协议我已签好,发到你邮箱了。麻烦你打印出来,

    交给陆沉舟签字。相关手续,也请你协助跟进处理。”赵文沉默了几秒,

    似乎有些为难:“太太,陆总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不太适合处理这些。”“那是他的事。

    ”我打断他,“我只需要结果。另外,我明天下午的航班离开,在此之前,我不想再被打扰。

    ”“……是,我明白了。”赵文终究应下。挂断电话,我感到一阵虚脱般的轻松。

    最后一点羁绊,也即将斩断。我洗了个澡,早早躺下,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上的光影,任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知道陆沉舟可能还在门外,

    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还有重物落地的闷响。我没有起身查看。8第二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

    我起床,精心化了个妆,换上利落的裤装,将长发束起。镜子里的人眼神清冽,

    看不出丝毫昨夜的疲惫或挣扎。很好。上午十点,我准时退房。

    拉着小巧的行李箱走到酒店门口时,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陆沉舟。他居然还在。

    只是模样比昨天更不堪。还是那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凌乱,脸颊凹陷,

    眼睛里布满骇人的红血丝,嘴唇干裂起皮。他靠着酒店门口的罗马柱,脚下好几个烟蒂,

    手里还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烟雾缭绕,衬得他面色更加灰败。看到我出来,

    他立刻掐灭了烟,踉跄着站直身体,想要走过来,却又不敢,

    只是用那双盛满痛苦和哀求的眼睛死死地望着我。酒店门童和往来客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视若无睹,径直走向路边提前叫好的出租车。“知意!”他终于忍不住,

    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破碎不堪。我没有回头。他冲了过来,在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

    用手臂死死卡住了车门!司机吓了一跳。“就一分钟……不,三十秒!”他急促地喘息着,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求你……听我说完……”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算是默许这三十秒。“我签……”他语无伦次,从西装内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

    是我发给赵文的离婚协议打印稿,上面已经签好了他的名字,字迹扭曲用力,几乎划破纸背。

    “字我签了……都给你……陆氏……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给你……你别走……或者,

    带我一起走……”他把协议胡乱塞向我,手指冰凉颤抖。我看了一眼那协议,

    上面除了他的签名,还多了许多手写的附加条款,密密麻麻,几乎将原本简洁的协议覆盖,

    中心意思只有一个——他自愿放弃一切,净身出户,所有都归我。真是……讽刺至极。

    曾经我渴求他一点关注而不可得,如今他却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捧到我脚边,只求我瞥一眼。

    我接过协议,在他骤然亮起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将这几张纸,

    连同他那些深情的附加条款,一起,撕成了两半,四半,碎片。然后,抬手,扬了出去。

    纸片如苍白的雪,纷纷扬扬,落在酒店门口光洁的地面上,也落在他瞬间僵硬的脸上、肩上。

    “陆沉舟,”我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在初冬微寒的空气里,格外冷冽,“你的东西,我嫌脏。

    ”他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在哆嗦。

    那双曾经傲然的眼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彻底熄灭了,死了。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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