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旧梦

泉城旧梦

酷酷大叔1982 著

作者“酷酷大叔1982”带着书名为《泉城旧梦》的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中,主人公唐海欣陈果老刘身边发生的故事让人移不开目光,环环相扣的故事情节绝对不容错过,概述为: 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纳闷道:“这还能调静音?咋一点声都没有?”我逗他:“你这么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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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个女孩都是一首独一无二的诗,值得在她们最美好的年华里去品读,

    有的热烈奔放如盛夏的绝句,有的温婉含蓄如江南的雨巷。我的青春,

    便是一本太过仓促的诗集。囫囵吞下那些惊艳的篇章,却在不惑之年的深夜,

    才在灯下一字一句地回味,那些被岁月浸染的韵脚,那些未曾读懂的真意。

    第01节初入山北2006年7月,我入职DB化工,被分配到了寒城工厂。在那里,

    我与同批入职的李亚楠开始了一段恋情。然而,迥异的性格,日渐频繁的争吵,

    最终耗尽了彼此热情。2007年年初,当我工作调至山北市总部时,

    我们默契地选择了分手。离开寒城,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我带着一身轻松,

    也带着几分意兴阑珊,来到了这座省城。公司在老人湾社区租了一套大房子作为宿舍。

    住宿舍的一共六个人,四男两女。那个地方离公司挺远,需要转乘公交,

    每天在路上耽误很多时间。于是,我和同事刘长生(老刘)及牟一方(小牟)三人,

    在公司附近的刘老庄合租了套两室一厅。小牟的女朋友在山北经济学院读大四,

    每逢周末就过来找他。于是我们让小牟单独住一间,我和刘长生住一间。

    老刘家在山北下面的县城,离得不远,经常回家,很多时候宿舍就我一个人。大约三月份,

    小牟突然闹着要和女朋友分手。我们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原因,

    只说“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然后就真的分了。过了没几天,

    他领着一个女孩来到我们租的房子,“这是唐海欣,是我高中同学。”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小牟为什么非要分手。这个叫唐海欣的女孩很美。一双不大不小的杏眼明亮有神,弯月眉,

    鼻子笔挺,嘴唇不说话的时候总抿着。头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马尾,身材更是出众,**,

    两腿笔直修长。她穿一件暗红色大方格衬衣,下摆系了个蝴蝶结,下面配着紧身牛仔裤。

    这女孩第一眼看着漂亮,再看更显干净清爽,还透着一股子干练。晚上,

    我们在宿舍开火煮了火锅。我有点看不明白小牟和唐海欣的关系——说是男女朋友吧,

    两人之间没有半点亲密感;要说是普通朋友,哪会大晚上跟着小牟过来。吃完火锅,

    小牟压根没有送唐海欣回去的意思,看样子她今晚要在这过夜。我和老刘不由得佩服起他来。

    小牟高高瘦瘦的,去年刚毕业,做事还显得有些幼稚,不过嘴挺能说。果然,

    小牟开口了:“何工,老刘,我们先回屋了啊。那个……锅碗你们收拾?

    ”我和老刘都表示没问题。唐海欣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就挽起袖子,准备收拾锅碗。我上前一步拦住她:“没事,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

    早点休息吧,我和老刘弄就行。”她抿着嘴对我笑了笑,没再推辞,

    却利索地把筷子、碗收拾好放进锅里,端着就去了厨房。“叮叮当当”的洗刷声传来,

    她动作熟练得仿佛她才是这屋子的主人。我踢了小牟一脚,让他赶紧过去帮忙。

    我和老刘一起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得给小牟创造点独处空间。过了好久,

    老刘突然说:“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啊?”他说着下了床,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了听。

    我正在抽烟,笑着打趣:“现在还早,估计得等到下半夜。”老刘来了兴致:“小牟可以啊,

    这女孩比他前女友好看到哪儿去了。”我附和着“就是,就是”。

    老刘又调侃:“就是不知道小牟行不行,这小身板,别把腰累折喽。”我笑着回他:“老刘,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小牟不行,你还想替他?”“嘿嘿,我倒是想,可年纪大了,

    跟你们有代沟,人家小姑娘看不上咱。”他来了劲,非要趴在墙上听墙根。

    那段时间我正失眠,一直睡得很晚,就陪着他随便聊天。老刘等到下半夜,

    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纳闷道:“这还能调静音?咋一点声都没有?

    ”我逗他:“你这么想听,把你的珍藏拿出来听听呗?”我们都知道,

    老刘有个40G的移动硬盘,里面存了不少影视资源。

    老刘咂咂嘴:“哪有现场听得过瘾,嘿嘿。”又坐了会儿,老刘回到床上躺下,

    对我说:“哎,小何,我怎么觉得她俩在一起特别别扭呢?”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对面相之说多少有点心得。先看五官,唐海欣眼睛明亮有神,

    与人对话时会直视对方;鼻子笔挺,鼻翼丰满;嘴唇常抿着,挂着淡淡笑意。

    这说明她是个坚强自信、有主见的女孩,做事情干脆利落。从她的衣服款式和材质能看出来,

    她家境不算富有,但搭配得很得体。这能看出她会积极面对问题,对生活充满乐观,

    还有很强的进取心和执行力。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这都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小牟,

    怕是Hold不住她。我跟老刘说:“明天问问小牟就知道了,快睡吧。

    ”第02节合租风波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我起床后,发现小牟和唐海欣已经起来了,

    正在厨房忙活着。我走过去瞅了一眼:唐海欣在灶台前煮饭,小牟在一旁陪着说话。

    我们租住的房子里,除了面条和鸡蛋,基本没别的食材。我猜他们肯定在煮面条。

    我对小牟打了声招呼:“做着饭呢?”还没等小牟回答,唐海欣先转过身:“何哥,

    你起来了?我刚要让小牟叫你和刘哥,面条马上就好,还有昨晚剩下的菜,我做了个浇头。

    ”我赶忙说:“你们吃吧,等会儿我和老刘出去吃点就行。”“我煮得多,

    够我们四个人吃的。”唐海欣热情地说道。我忽然觉得,她倒像这房子的主人,

    我们才是外人。这时小牟走了出来。我碰了碰他的肩膀,小声问:“几次?”“唉!

    先吃饭吧,我去叫老刘。”唐海欣的厨艺是真不错。我们把她做的面条和浇头吃得一干二净,

    连汤水都没剩下。吃完饭,小牟带着唐海欣出去了。

    我和老刘还没来得及问他昨晚的“战绩”,房子里就剩下我们俩。

    我问老刘:“一会准备干嘛?”“没事干,憋得**。”他挠了挠头。

    “你不是对陈果感兴趣吗?怎么不约她?”陈果是研发中心的文员,挺不错的单身女孩,

    跟我很熟。老刘苦笑:“以前又不是没约过,人家小嫩草,看不上我这样的老黄牛。

    ”“刘长生同志,你得发扬死缠烂打的精神,把‘厚脸皮’进行到底!”我拍了拍他的肩,

    “要不我帮你约?估计陈果也闲得**,正好一起出去玩。”我给陈果打了电话。

    她正发愁周末没去处,我提议骑车去市南的佛首山,她立马同意了。“还有谁啊?”她问。

    “还有刘长生同志,他正憋得慌呢。”“怎么他也去啊,跟他根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我对着老刘眨了眨眼,在电话里说:“那你更得把爱心献给老同志嘛。

    ”我和老刘骑着自行车,先去祝安小区的公司宿舍跟陈果汇合。买了点零食和水,

    就朝着佛首山出发了。路上,陈果突然问:“何东云,恢复单身的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感觉又拥有了整片森林?”“要那么大森林干嘛?去当护林员啊?”我嗤笑一声,

    “我要到沙漠里去,一棵树见不到,逍遥自在。”“切~渴死你。”陈果不屑。接着,

    像为我打抱不平:“话说回来,就李亚楠那脾气,也就你能忍受这么久,换做我,

    早就一脚踹了。”“把她踹了,我就没女朋友了,你来当?”我开玩笑地说。

    陈果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语气带着挑衅:“你要真敢踹,我就真当!”那一瞬间,

    我敢肯定她没开玩笑。我赶紧岔开话题,朝着老刘喊:“老刘,你对陈果情根深种,

    还不赶紧凑过去亲近亲近?”陈果露出胜利的微笑,朝着老刘喊:“老刘,

    你怎么还不死心啊?我都说了,你不是我菜!”老刘讪讪地嘀咕:“你的菜,

    别人都已经倒掉了。”……那天我们玩得很开心,拍了不少照片。回去的时候,

    我邀请陈果去我们租住的房子玩,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偷偷跟老刘说:“晚上你送她,

    主动点。”老刘忙不迭地答应。回到刘老庄,我们在小区超市买了熟食和啤酒。推开门,

    发现小牟和唐海欣已经回来了。陈果是我们这儿的熟客,根本不用客气。她看到唐海欣,

    愣了一下,对小牟说:“小牟,换女朋友了?可以啊。”她一边打量唐海欣,

    一边啧啧感叹:“妹妹,你长得真漂亮!来认识下,我叫陈果。”唐海欣微笑着看向陈果,

    “陈姐,你别误会,我和牟一方只是同学,我叫唐海欣。”小牟这下有点尴尬坏了,

    赶紧打断话题,指着我们手里的东西:“陈果,你脸皮真厚,又来蹭吃蹭喝!”“哎哎哎—,

    小屁孩,说话要负责任!你问问何东云和老刘,这些东西起码一半是我买的!

    ”我和老刘急忙点头作证。只要陈果在,就绝对不会冷场。我们嘻嘻哈哈地喝着啤酒,

    大声聊着天。只有唐海欣,一直微笑着看着我们。我偶尔好奇地看向她,她总能立马感应到,

    跟我对视一眼,然后抿着嘴,把笑容放大。我看不懂她。不像陈果,一眼就能看透。

    这个女孩,总觉得带着点伪装。第03节唐海欣的秘密我们都喝了不少酒,除了唐海欣,

    其他人都变得放得开。陈果非要让小牟用女声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我和老刘在一旁起哄。小牟唱完,老刘提议:“每个人都讲个笑话,

    得把所有人逗笑才算成功。只要有一个不笑,就罚跳一段搞笑舞蹈!

    ”陈果又提议:“不如罚学小狗叫!”大家都同意了。讲笑话的时候,

    陈果总故意绷着脸憋笑,结果每次都是她第一个笑出声。轮到陈果讲,我们都故意不笑,

    最后看着她“汪汪汪”学小狗叫,才放声大笑。接着轮到唐海欣。

    她说:“我不会讲笑话。”我们都不依不饶,非要她讲一个。她只好妥协:“好吧,

    那我讲一个,你们都给点面子,多给点笑声鼓励呀。”她讲的是唐僧师徒西天取经,

    大乌龟驮他们过河时说“只能驮三个”,师徒四人商量着每人讲个笑话……还没讲到一半,

    陈果就大声嚷嚷:“这个笑话我们听了无数遍了!不算不算,重新讲!

    ”唐海欣尴尬地坐在那里,满脸通红,脸上的微笑都快僵住了,讷讷地说不出话。

    我踢了踢小牟,示意他给唐海欣解围。没想到他会错了意,居然跟着陈果一起起哄。

    我赶紧打圆场:“不讲笑话就罚酒一杯,唐海欣,你愿意吗?”我知道她能喝点啤酒,

    一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唐海欣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愿意。”这下陈果不乐意了,

    委屈地冲我说:“何东云,你怎么这么偏心啊?我都学小狗叫了!

    ”“唐海欣刚加入我们这个集体,还没适应我们的风格。”我笑着说,

    “我们要用春天般的温暖关怀她、帮助她,让她早日融入进来。”陈果不甘心刚要说话,

    我故意用朗诵的语气:“在2005年8月的一个晚上,

    有位叫陈果的小朋友……”陈果立马拱手告饶:“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我服了!

    ”我趁机对唐海心大声说:“海欣同学,该你罚酒了!”她朝我感激地笑了笑,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不禁喝彩:“好酒量!”轮到我讲笑话,我故意选了个很普通的。

    老刘、小牟、陈果都没笑,只有唐海欣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漂亮极了。

    陈果酸溜溜地说:“还是美女给你面子。”我学着小狗“汪汪”叫了两声,

    气氛又重新热烈起来。唐海欣心里清楚,我是在替她解围。已经很晚了,

    我抬起手腕给老刘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明白过来,说道:“很晚了,我们结束吧。陈果,

    我送你回去?”陈果瞪了他一眼:“我不走了,今晚睡这儿。”小牟打趣:“陈果,

    你蹭吃蹭喝还不够,还要蹭睡啊?”我故意**她:“好啊,跟我睡还是跟老刘?

    ”陈果收起玩笑,盯着我的眼睛:“我跟你。”我表情一下子不自然了,其他人也目瞪口呆。

    接着陈果哈哈大笑起来,搂住唐海欣:“我跟唐美女睡!你们几个赶紧给本**腾地方!

    ”我们租的房子里,我和老刘的床都是一米二的。谁都不愿跟小牟挤,就让他打地铺。

    小牟一边铺褥子,一边嘀咕:“昨晚上打地铺,今晚上还打。”我和老刘没听清,

    老刘以为他在发牢骚,笑着说:“美人被陈果霸占了,小牟同学不高兴喽。

    ”我跟着打趣:“小牟,昨晚上你们调静音了?老刘听了半晚上墙根,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这孩子品德有问题啊,自己爽了也不给哥哥们谋点福利。”“靠,爽个屁!毛都没碰到!

    ”这小子肯定有故事。我和老刘期待地看着他,让他展开讲讲。

    小牟叹了口气:“我的床那么大,让她上来睡,她非要睡地上,这不有病嘛。最后拗不过她,

    我睡地上,让她睡床了。”我和老刘同情地看着他。老刘突然问:“小牟,

    你俩到底啥关系啊?不是你新谈的女朋友?”“她和谢惠芳是高中同桌。我本来想追唐海欣,

    就让谢惠芳帮忙递纸条啥的,没想到最后跟谢惠芳成了。”谢惠芳是小牟刚分手的前女友,

    来过我们合租屋好几次,我们都挺熟。我接着问:“那你们这次怎么又联系上了?

    ”小牟解释:“前段时间,她跟我说要来山北市实习,想找个地方住。她在这儿没亲戚朋友,

    就联系了我。我对她一直念念不忘,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热情接待了她。可她对我,

    好像压根没那方面的意思……”我大概听明白了。唐海欣在一所不太有名的医学院学临床,

    托关系找的实习单位是山北市第三人民医院。她在山北市没熟人,就找了小牟帮忙,

    小牟趁机想拉近关系,可唐海欣对他没感觉。我正色对小牟说:“这个唐海欣,不太适合你。

    你还是好好哄哄谢惠芳,争取复合吧。”小牟消沉地说:“唉,我已经知道了,

    还是原配的好。”老刘高深莫测地拍了拍他的肩:“小牟呀,

    你还是tooyoungtoosimple,为啥不“日后再说”呢?

    ”小牟突然眼睛一亮,“哎,老刘,我今天问了唐海欣的择偶条件,觉得你挺合适的!

    ”老刘一下子来了精神,搂住小牟的肩膀:“好兄弟,快给哥哥讲讲!

    ”小牟掰着手指说:“在山北市有房有车,房子不低于一百二十平米,车子不低于二十万。

    老刘,你在城西的房子是一百四的吧?虽然现在没车,以你的收入还不是眨眼间的事?对了,

    还要三十万彩礼,这对你来说也没问题吧?”老刘急忙摇头:“不行不行不行,

    我还是追陈果吧。”小牟见老刘拒绝,又转向我:“何工,要不你收了她?

    ”我也赶紧摇头:“我刚跳出火坑。”小牟还不甘心,接着推销:“唐海欣可不是火坑,

    她是一片风水宝地,你看她的相貌身材,没的说吧?而且我看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我被他逗笑了。他又补充:“哥,兄弟我可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你千万别有心理负担。

    ”“越说越没边了啊。”我笑着打断他。老刘幽幽地叹了口气:“唉,旱的旱死,

    涝的涝死。”第04节深夜火锅第二天早上,老刘和陈果下去买早饭了。

    小牟回房间跟唐海欣说话,我打开电脑,上论坛看帖子。刚看没几分钟,身后传来敲门声。

    我回头一看,唐海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眼里带着笑:“何哥,有事打扰下。”“怎么了?

    ”我抬眼问。“能用下你的电脑吗?想查点东西。”我站起身让开位置:“随便用。

    ”她坐下,两根食指一下一下敲着键盘——典型的二指禅,公司不少前辈都这样。

    “打字有点慢,你别介意。”她抬眼冲我笑了笑,带着点不好意思。“不急,慢慢弄,

    要不我先出去待会儿?”“不用不用,马上就好!”没一会儿,她就查完了,却没起身,

    转头看向我:“何哥,能加你**吗?以后说不定要多麻烦你请教些事。

    ”我心里纳闷——我们专业八竿子打不着,能请教什么?但我没拒绝,

    毕竟美女主动加好友,是件挺荣幸的事。“行啊,我**登着呢,我加你。

    ”说着就从她身侧弯下腰,拿起鼠标调出添加界面:“输你号码。”下意识的动作,

    直到嗅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才反应过来——我们距离不到10厘米,

    这已经是心理学说的亲密距离了。我赶紧直起身退开半步。唐海欣倒没在意,冲我笑了笑,

    低头输上**号,发送了好友申请。这时,老刘和陈果拎着早饭回来了。

    “油条、豆浆、小笼包,还有香喷喷的豆腐脑!走过路过别错过,快来解馋啊!

    ”陈果一进门就嚷嚷,手里的塑料袋晃得哗哗响。我们都凑到客厅,

    老刘把早饭往茶几上一放。陈果瞥见我和唐海欣一前一后从房间出来,脸一垮,

    气鼓鼓地把头扭到一边。我没当回事,伸手抓起一根油条就要往嘴里送。“啪!

    ”陈果一巴掌拍在我手上,阴阳怪气道:“何东云,没你的份,想吃自己出去买!

    ”“陈果,陈果,咱俩伟大的革命友谊呢?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谁跟你有友谊!”她梗着脖子,“我代表组织把你开除了,

    现在起你就是阶级敌人!”我笑着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她气哼哼地瞪了我一眼。

    ……没过多久,小牟和前女友谢惠芳和好了。小谢依旧每个周末来合租屋,

    唐海欣则在华兴路与文苑路附近找了住处,之后就没再来过我们这儿。

    我的**好友列表里多了唐海欣。她经常晚上发来消息,

    大多是问工作上的琐事——怎么跟同事处关系、怎么跟上级打交道。我都耐心一一回复。

    我没想过和她有过多牵扯,从不问她的过往,只偶尔随口问问实习情况。唐海欣是真的拼。

    白天上班从不发消息打扰,只有晚上9点后,

    才会聊上几句——说她遇到的棘手病例,感慨自己专业知识还差得远。

    我跟她说:“多看多听少说话,记下每天遇到的问题,自己的分析,别人的解决办法,

    然后再多想,日积月累总会有进步的。”……就这么聊了一个月,

    唐海欣在**上问我:“这周末有空吗?想请你帮个忙,顺便一起吃个饭。

    ”当时我正在寒城工厂做中试,便回复她:“这周末不行,下周可以吗?”“好,

    到时候你联系我。”一周后,我回到山北市,第一时间给她发了消息,约好周六中午见面。

    她要了我的手机号,我这才发现,聊了这么久,我们居然没交换过电话。我把号码告诉她,

    也存了她的。周六那天,我原本想叫上小牟,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便自己去了。

    我在文化南路南头找了家中档餐厅——离她租住的地方不远。给她打了电话,

    她声音透着雀跃:“马上到!”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餐厅里人不多。烟瘾犯了,

    我掏出烟刚要点燃,服务员指着墙上的禁烟标识。我只好起身去门外马路边抽。正抽着,

    远远看到一个身影朝我跑来。我有点近视,没戴眼镜,一时没看清是谁。对方看到我,

    挥了挥手,跑得更快了。是唐海欣。

    她穿一件米黄色长袖连帽T恤、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显得很阳光。跑到跟前,

    她的鼻尖带着汗珠,喘着气冲我笑,杏眼里亮晶晶的。“唐海欣同学,跑这么快,

    怕我不等你啊?”我掐灭烟打趣道。“那可不,怕你偷偷溜了。”她笑着抹了把汗,

    “我一路跑过来的,没迟到吧?”“没迟到,我这烟刚抽一半。”我领着她往餐厅走,

    “这么拼,是想趁我请客多吃点?”“那当然,不辜负你这顿饭啊。

    ”她顺着我的话往下接,已经适应了我的说话风格。进了餐厅,点完菜,

    我问她:“喝点啤酒?”“还是算了吧。”她摇摇头,语气却不坚决。

    “上次看你挺能喝的,少喝点没事,一人来一瓶?”没等她回应,我就跟服务员说,

    “来两瓶青岛纯生。”几杯酒下肚,唐海欣的话多了起来。她兴奋地跟我说,

    她实习的医院规模多大、设备多先进、有多少知名专家。看得出来,她对实习环境很满意。

    “好好努力,争取能留下。”我随口鼓励她。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苦笑着说:“省城的三甲医院哪那么好进,能进个二甲我就谢天谢地了。”她说的是实话,

    我不好再往下接,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说要我帮忙,到底是什么事?

    我可是专门从寒城赶回来的。”这话纯属夸张,我是做完中试才回来的,跟她没啥关系。

    唐海欣笑了笑,情绪缓了过来:“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吃饭了?”“当然能,美女邀约,

    随叫随到。”我口无遮拦地接话。她对“美女”这个称谓倒是心安理得,喝了口酒,

    眼睛带笑地调侃:“何东云,看来别的美女一邀请你,你也随叫随到啊?

    ”我一愣——她之前一直叫我“何哥”,这还是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怎么不叫哥了?”我挑眉问。“咱俩还指不定谁大呢。”我急了,

    像个争输赢的孩子:“我82年的,你呢?”“好吧好吧,你大,我83年的。

    ”她笑着说。“这还差不多。”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孩子气,忍不住自嘲一笑。

    唐海欣也跟着笑起来。笑完,她看着我说:“何东云,以后你叫我海欣吧。”“好,海欣。

    ”这场聊天,总感觉主动权在她手里。我有点不适应,但转念一想,我又不追求她,

    计较这些干啥。我变得更随意,自顾自地吃喝。一瓶啤酒很快见了底,

    我又让服务员加了两瓶。唐海欣摆摆手:“我一瓶就够了,多了喝不下。”“你随意,

    剩下的我来就行。”我打量着对面的她: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吃饭慢条斯理,喝酒也是小口抿,节奏却跟得上我。两瓶啤酒下肚,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我问她:“海心,要不要来点主食?”她俏皮地拍了拍肚子:“吃饱啦,

    再吃就该走不动路了。”“那我送你回去?”我起身准备结账。她一愣,

    随即笑了起来:“何东云,你就这么想打发我走?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啊?”说着,

    还故意冲我眨了眨眼。我也来了兴致,模仿电视里老和尚的语气,老气横秋地说:“女施主,

    老衲修行‘不近女色’神功二十余载,如今却被你一记媚眼破了功,真是愧对师门啊!

    ”唐海欣被我逗得哈哈大笑:“你怎么这么贫啊!”她忽然又话锋一转:“对了,

    那天晚上陈果为啥会拱手告饶啊?”第05节陈果的试探这是陈果的糗事,

    我觉得还有跟唐海欣熟到那份上,不想多说。“这我可不敢说,让她知道了,

    非把我撕成碎片不可。”她没再追问。不像有些女孩会撒娇卖萌非要答案,她显然很懂进退,

    这让我又高看了她一眼。没等我开口,她话锋又转,直勾勾盯着我:“我感觉陈果喜欢你。

    ”我一愣:“开什么玩笑?你才跟她接触几次?再说,我才刚分手,”唐海欣与人对话,

    总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被她这么直视着,我忽然有些不自在。

    我移开目光,专心盯着眼前的茶水。她依旧笔挺地坐着,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她的头发盘成了发髻,脖子修长,双肩瘦削,胸前有着完美的轮廓。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动作优雅得像只白天鹅,却又带着几分高傲。

    她太美了,美得让我有些自惭形秽。我的背不自觉佝偻下来,

    转头看向窗外——完全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见我不说话也不看她,

    唐海欣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何东云,我有那么难看吗?”我讪讪地转过头,

    看着她说:“你太美了,我怕看多了会爱上你。”“借口。”她轻哼一声,

    接着语气柔和了些,“能说说你的前女友吗?”我不排斥跟她聊工作、谈理想,

    或是聊文学、诗歌、音乐都行,可就是不想聊我的生活,更不想聊李亚楠。说不清为什么,

    或许是心底对她存了防备,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我敷衍道:“我们是同事,同一批进的公司,

    互相觉得不错就在一起了,觉得合不到一块就分开了,没什么好说的。”显然,

    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追问:“她叫李亚楠,对吗?”我惊讶地抬眼:“你怎么知道?

    ”她狡黠地笑了笑:“陈果告诉我的。别忘了,那天晚上她跟我一起睡,我们聊到很晚,

    她跟我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这个陈果,真是个直肠子,指不定被唐海欣套走了多少话。

    我“哦”了一声,没再往下说,心里忽然想回去了。唐海欣是个漂亮的女孩,

    却也透着几分心计。我不想跟这类人过多打交道,不管对方长得多好看,不管是男是女。

    “她在工厂那边?陈果说你们以前经常吵架?”“什么?”我心里有了一丝不悦,

    她怎会如此没有边际感,却还是淡淡地说,“偶尔吵两句,正常。”她没理会,

    眼睛仿佛能刺穿人心,依旧面带微笑:“你们以后怎么打算的?”我是真的生气了。

    那时我已经与李亚楠分手了,还能有什么打算,肯定以后再找个女朋友结婚啊。

    她还问我什么打算?我心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有什么资格问!”我“噌”地站起身,

    大声喊:“服务员!结账!”服务员小跑着过来,递上账单。我看都没看,

    掏出钱包数了钱递过去。唐海欣一直静静地看着,没说一句话。“唐海欣,我要回去了。

    ”我抓起桌上的包,转身就要走。她这才急忙站起来,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何东云,

    你生气啦?”我扭过头,没看她。“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呀?

    ”她上身朝我倾过来,声音柔柔的。被她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才的举动确实有失风度,在外人看来,恐怕还觉得莫名其妙。可我又拉不下脸,

    只好岔开话题,故意嚷嚷:“唐海欣,注意点,男女授受不亲!”她离得太近了,

    上身几乎贴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散发的热力。她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妥,

    脸上微微一红,赶紧松开手后退一步,笑道:“何东云,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看来不是真生气。”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大声反驳:“我就是真生气了!”“好好好,

    你真生气,行了吧?”她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对了,我还想请你帮忙呢,

    你下午没事吧?”她这话问得有意思。按道理,该先问我有没有空,

    得到肯定答复再提帮忙的事。难道她觉得,我们已经熟到不用铺垫的地步了?

    我有心说下午有事,可一时没想起合适的理由,只好说:“目前看没事,

    不过我不保证等会儿会不会有突**况。”“那就好。”她立刻拽了我一把,“咱们走吧。

    ”……第06节唐海欣的厨艺我跟被牵了鼻环的老黄牛似的,被唐海欣指挥得团团转。

    她不知从哪儿借来一辆人力三轮车,用来搬她的东西——不算多,

    主要大件就是一张三合板单人床和一张书桌。这床质量一般,在旧货市场一百块就能买到,

    还管送货上门。我哼哧哼哧蹬着车,路段坑坑洼洼,还有好几段上坡,累得满头大汗,

    忍不住抱怨:“我说找个搬家公司多好,一百块一趟全拉完,非得受这罪。

    ”唐海欣坐在车斗里,咯咯直笑:“让你运动运动减减肥。”“这一趟下来,起码掉二斤肉!

    ”我喘着气,“晚上你得请我吃饭补回来。”“行啊。”她笑得眉眼弯弯,

    “不过我现在还没发工资,先记账上,等发了工资就请。”“那你可别赖账!

    不然我直接睡你家去。”她笑着点头应下:“不赖账,肯定请。”总路程不算远,

    就是上坡路费劲,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她新租的小区——在白云立交桥东南方向的一个老旧小区。

    听她说房子在一楼,我重重松了口气。我们俩刚把东西抬到单元门口,

    就见一个女孩从里面出来,是唐海欣的合租室友。有了她帮忙,两三趟就把东西搬完了。

    我是唯一的男士,出力最多,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黏得难受。我抬手就想用袖子擦,

    手腕却被唐海欣拉住了:“别把衣服弄脏了。”她的语气柔柔的,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毛巾,伸手就往我脸上擦。我瞬间僵住了。唐海欣就站在我面前,

    离得极近——她没笑,脸上是难得的柔和,高耸的胸脯几乎要碰到我的胳膊,

    发间的清香混着淡淡的汗味,钻进我的鼻子里,让人心慌。“让我自己来吧,海欣。

    ”我语气故作平静,伸手接过毛巾。我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

    洁白的毛巾立马沾了一层灰汗。我举着毛巾冲她晃:“唐海欣同学,你看看,

    这都是我辛勤劳动的见证。”她柔柔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指了指我的脖子:“你再去洗洗吧,

    脖子上也都是汗泥。”我伸手一摸,果然黏糊糊的全是汗渍。我在洗手间洗干净脸和脖子,

    走到客厅喊:“海心,把那块毛巾再给我用用。”“毛巾太脏了,用这个吧。

    ”唐海欣跑回房间,拿了块白色小手帕出来递给我。“海心,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挺帅。

    ”旁边的合租室友打量了我半天,笑着打趣。唐海欣脸颊微红,“不是,

    这人是我从劳务市场雇来的。”说完,她自己先“噗嗤”笑出了声。没想到她还挺幽默,

    我顺着她的话,手伸到她跟前:“唐女士,活干完了,该结工钱了。

    ”唐海欣笑着拍了下我的手,眼波流转,带着点娇羞:“讨厌啊你。”合租室友见状,

    嘻嘻地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我懂”的意味。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

    来电显示是陈果。我下意识想回避,对她们俩说:“你们聊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快步走到单元门口,先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才接起电话,故意懒洋洋地说:“喂,

    哪位啊?”“何东云!你死哪去了?接电话这么慢!”陈果的大嗓门又急又快。

    “没找到好地儿,陈大**,我还在人间挣扎呢。”我有气无力地回应。“三缺一!

    赶紧回来打牌升级!”一听就知道,她又跑到我们合租屋找人打牌了。

    “你不会先跟老刘、小牟先斗地主啊?”我问。“老刘不在家,小牟和小谢正黏糊着呢,

    我可不想当电灯泡。”陈果抱怨道。“那我回去,就是两个电灯泡了,电费都能省了。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再说,一会我还要跟美女吃饭呢。”“嘁,就你?有贼心没贼胆!

    ”陈果嗤之以鼻,“速度点,半个小时行不行?”“最少得一个小时吧。”我想了想。

    “啊?这么久啊。”陈果的声音失落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那我先用你的电脑上会网吧。

    ”一听这话,我就想立刻回去了——陈果用我电脑,指不定又要瞎翻东西。“你听歌,

    看电影都行,千万,千万不要乱翻我的东西啊!我马上就往回走。”我叮嘱她。“知道啦。

    回来买点吃的喝的,晚上不开火了。

    ”第07节佛首山之行我冲唐海欣摆摆手:“那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又对旁边的合租女孩说:“小美女,再见啦”——那个女孩看起来真的很小,

    也就十六七的模样。“小帅哥,嘻嘻,不再吃了饭走吗?刚才你接电话时,

    海欣姐还跟我商量,说要亲自下厨呢。”我愣了一下,又看了眼唐海欣。她脸上还挂着笑,

    眼底却藏着点掩不住的失落,“今天麻烦你了,那改天我再好好请你吧。”“不用这么客气。

    ”我摆摆手。……打出租车回到刘老庄,我顺路买了卤味、花生米和两箱啤酒。刚到门口,

    陈果就蹦蹦跳跳地迎上来,小拳头在我肩头轻轻捶了一下,

    咬着嘴唇笑得眉眼弯弯:“算你准时!才用了26分钟。”说着就拿过我手里的塑料袋,

    往屋里拎。小牟和他女朋友谢惠芳也站起身打招呼。

    我有点不好意思直视小牟——虽说我对唐海欣没什么非分之想,小牟也早对她断了念想,

    可心里就是别扭。“先打牌还是先吃饭?”陈果兴冲冲地追问。

    小牟看向我:“我听何工的。”“先吃饭吧。”我摸了摸肚子,实在有点饿了,

    毕竟下午进行了强度颇高的体力劳动。吃了饭,喝了酒。

    我们一起玩升级——这是山东的一种纸牌玩法,讲究两个人配合。

    陈果理所当然地跟我一伙,可牌技烂得没话说,不到半小时,我和她脸上就贴满了纸条。

    才九点多,小牟就打了个哈欠,嚷嚷着:“困了困了,不玩了,去睡觉了。

    ”陈果正玩得兴起,当然不愿意:“别啊!再玩两把!

    ”我真想在桌子底下踢她两脚——这姑娘也太笨了,小牟与小谢周末才能相聚,

    还不抓紧小别胜新婚一下吗。可又怕她大声嚷嚷“谁踢我”,只好狠狠瞪了她两眼。

    陈果撇了撇嘴,总算老实下来。小牟和小谢进了房间,客厅里就剩下我和陈果。

    “你自己打车回去,还是我送你?”我收拾着桌上的纸牌问。她往沙发上一躺,

    四肢摊开耍赖:“我也困了,不走了,今晚就睡这儿。”“行,晚安。

    ”我站起身就往自己房间走。陈果“噌”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急声道:“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要睡也是你睡沙发!”“我老人家年纪大了,

    比不了你们年轻人,睡沙发腰受不了。”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陈果扯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被拖着往前走——其实我不介意睡沙发,只是家里厕所在门口,晚上上厕所得穿过客厅,

    我担心女孩子看到一个男的在客厅躺着总归不方便;反过来,她睡沙发也不妥当。

    我压根没把陈果当外人,更没把她当成需要刻意避讳的异性。进了房间,

    我指着老刘那张空床:“你睡这儿。”陈果眼睛一转,嘻嘻笑着扑到我的床上,

    四肢摊开霸占了整张床,歪着脑袋冲我喊:“我占啦!你睡老刘的床!

    ”我和老刘的房间跟宾馆标间似的,两张床并排,分别靠墙,中间留着一米半宽的过道,

    靠窗的位置摆着两张电脑桌。看着她耍赖的模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躺到老刘的床上。

    “陈果,”我瞥了眼她摊开的姿势,打趣道,“本来就俩小肉包,你这么一压,

    可就变成包子皮了。”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陈果抓起枕头就朝我砸过来,

    尖声喊:“你的才是包子皮!李亚楠的更是包子皮!”喊完就从床上跳下来,朝我扑了过来。

    我们俩在床上扭打起来,她哪儿是我的对手,没几下我就把她压在身下,

    伸手挠她痒痒:“投不投降?投不投降?”“投…投降!别挠了!我投降!

    ”陈果笑得直不起腰,连连告饶。我得意地跳下床,刚想回自己的床,没想到她趁我转身,

    从背后一把勒住我的脖子,使劲往床上一拉。我身体失去平衡,

    “咚”地一声倒在老刘的床上,陈果迅速翻身骑到我身上,叉着腰得意洋洋:“何东云,

    你也有今天!哼哼,报仇时刻到了!”她张开手指,就要往我腋下挠。我最怕痒,

    赶紧扭动身体躲闪,陈果没坐稳,“啊”地一声扑在我身上。她的上身轻轻压在我胸口,

    宽松的T恤正好盖住了我的口鼻,顿感呼吸不畅,我只好用力的喘着气。。过了会,

    陈果还趴在我身上不动。我拍了她一巴掌,含混不清地说:“快点起来啊,快憋死了。

    ”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这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满脸通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快被你压死了。”我笑着缓解尴尬。陈果“哦”了一声,依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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