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蹲在我面前,那张我看了二十年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上,
此刻只有毫不掩饰的恶毒和讥诮。她手里把玩着空了的玻璃瓶,声音甜得发腻:“宋姐姐,
这药滋味如何?你爸妈在地底下等你等得可心急了,毕竟……当初那场车祸,
可是我精心为他们准备的礼物呢。”我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逐渐模糊,
却能看清站在她身后那个修长冷漠的身影——沈恪,我爱了整整十年,
满心欢喜的以为能嫁给他,却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未婚夫。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恨意如藤蔓般缠绕心脏。
我真是全城最蠢最识人不清的人,宋筱竹。……猛地睁开眼,刺目的水晶吊灯晃得我头晕。
喧嚣的吵闹声,悠扬的歌声,还有鼻尖萦绕的甜腻蛋糕味和香槟的气息。我僵硬地转动脖颈,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极度奢华的大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墙上巨大的电子屏显示着日期——X年X月X日。
旁边还有一行字:“庆祝宋筱竹**二十岁生日”。我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
我二十岁生日宴的当晚?就是这一天,柳思思不小心将红酒洒在我昂贵的礼服上,
陪我去休息室更换时,状似无意地提起看到沈恪与某个女星过从甚密,
在我心里埋下了第一根刺。也是从这天起,我对沈恪的态度愈发乖张偏激,
将他对我的任何一点冷漠都无限放大,却对柳思思的安慰深信不疑。“筱竹,发什么呆呢?
快来切蛋糕了!”柳思思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带着一贯的娇俏。我循声望去,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笑得纯真无邪,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仿佛我们真是世上最铁的闺蜜。前世,我就是太过相信她这虚伪的笑容,
一步步将宋家、将父母的心血拱手让人。想到这胃里就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我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这立刻想掐死她的冲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不舒服吗?
”柳思思关切地凑近,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扯出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然后依赖地反握住她的手:“没事呢,
可能就是有点喝多了。思思,还好有你在我身边。”柳思思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嗔怪道:“让你少喝点嘛,走,
我陪你去露台透透气。”就在这时,人群微微骚动,自动分开一条通路。沈恪来了。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容颜俊美依旧,
只是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我,没有停留,
仿佛我只是会场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前世,就是这样的眼神,
让我一次次感到难堪和愤怒,进而用更激烈的言行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结果却把他推得更远,
也让自己成了全城的笑柄。现在想来,他那时的冷漠,或许并非针对我这个人,
而是对这场商业联姻本身的抗拒。可惜,我醒悟得太晚。柳思思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失神,
立刻在我耳边低声安慰:“筱竹,你别难过,沈恪他可能就是性格冷了点,
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若是前世,我必定会被这话刺伤,
然后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质问沈恪,然后再把生日宴闹得一团糟。
但现在……我轻轻抽回被柳思思挽住的手,端起一旁侍应生托盘里的一杯香槟,
步履从容地朝着沈恪走去。我能感觉到柳思思错愕的视线钉在我的背上,
也能感觉到周围宾客看好戏的目光。我停在沈恪面前,他似乎有些意外,垂眸看我,
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我举起酒杯,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得体笑容,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清:“沈恪,谢谢你今天能来。另外,”我顿了顿,
在他微凝的目光中,清晰地说道:“我们的婚约,取消吧。”一片哗然。
沈恪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深邃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我的倒影,
带着审视与探究。我无视他眼中罕见的情绪波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
留下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经过目瞪口呆的柳思思身边时,我甚至还能对她笑了笑:“思思,
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一下,这里你帮我照看一下哦。
”不去看她那张几乎要扭曲的虚伪脸庞,我径直穿过死寂的大厅,走向二楼的休息室。
回到熟悉的房间,关上门,隔绝了楼下所有的声音。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浑身脱力般滑坐在地,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不是悲伤,是庆幸,
是积压了两世的恨与痛。哭了不知道多久,眼泪终于止住。我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那个二十岁的自己——眉眼精致,皮肤吹弹可破,眼神却不再是懵懂的天真,
而是沉淀下了不符合年龄的冰冷和坚毅。宋筱竹,欢迎回来。这一世,我的命运由我来定。
接下来的日子,我悄无声息的开始布局。我以想散心为由,说服了父母,
暂时搬出了宋家老宅,住进了市中心一套安保极好的顶层公寓。美其名曰学习独立,
实则是为了更方便行事。我以生日礼物和零花钱为借口,
软磨硬泡地从父母那里要来了大笔现金。父亲宋建国虽然觉得我有些反常,
但出于对独生女的宠爱,还是满足了要求。母亲李婉则只是温柔地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
拿着这些钱,我凭借前世的记忆,通过数个匿名账户和可靠的中间人,
开始秘密收购宋氏集团那些被严重低估或者目前来看毫不起眼未来却潜力无限的散股。同时,
精准地投资了几家目前尚在初创期,但几年后会一飞冲天的科技公司。这一切,
我都做得极其隐秘,如同暗处织网的蜘蛛。表面上,我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宋家大**。
只是,我不再主动联系沈恪,对于柳思思频繁的邀约,我也总是找借口推脱,或者敷衍过去。
柳思思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几次三番上门探望,
话里话外都是在打探我和沈恪取消婚约的真正原因,以及我最近的动向。“筱竹,
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她拉着我的手,眼圈泛红,
演技逼真得都可以去拿奥斯卡了。我抽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掩去眼底的冷意:“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以前太依赖你了,也想自己学着长大。
”“可是……”“思思,”我打断她,抬眸,直视她的眼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吧?
”柳思思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强笑道:“当然是啊!”“那就好。”我笑了笑,意味不明,
“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记住这句话。”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与此同时,
关于沈氏集团意图恶意收购宋氏的小道消息,开始在一些特定的圈子里悄然流传。我知道,
这是沈恪开始动手了。前世,他就是利用我作为突破口,里应外合,最终吞并了宋氏。
但现在,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我约见了父亲最信任,
但前世因被柳思思设计陷害而早早离开宋氏的元老——陈叔。
在一个极其私密的私人会所包厢里,我将一份匿名整理的关于柳思思父母暗中转移宋氏资产,
以及和沈氏某些隐秘接触的资料,放在了陈叔面前。陈叔看完后,震惊不已,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大**,这……这些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陈叔,
这个怎么查到的我不能说,但请您相信它的真实性。”我神色凝重,“我父亲太重感情,
有些话我直接说他未必会全信,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请您务必暗中调查,
保护好公司的核心技术和客户资料,尤其是……提防柳思思一家。”陈叔沉默良久,
看着我的目光从震惊慢慢转为欣慰和坚定:“我明白了,大**。你放心,只要我老陈在,
绝不会让蛀虫毁了宋氏!”解决了内部隐患的苗头,我开始将目光投向外部。我注意到,
一个名叫“天凉”的神秘黑客组织,开始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初露锋芒。前世,
这个组织在几年后将会成为令全球各大财阀都闻风丧胆的存在,他们神秘莫测,
只接取感兴趣的单子,行事亦正亦邪。我尝试通过加密网络,以一个匿名雇主的身份,
联系上了“天凉”。我提供了几个无关紧要未来金融走势预测,足以证明我消息灵通,
并附上了一笔不菲的定金,
提出了我的第一个委托——全面、深入地调查沈氏集团近五年内的所有非法交易和财务漏洞。
过了几天,一条短信回复:“成交。”复仇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这天,
我受邀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晚宴。我知道,沈恪和柳思思都会到场。
我选了一条宝蓝色的露背长裙,衬得肌肤胜雪,气质冷艳。当我挽着一位家世相当,
临时邀来充当男伴的世交好友的手臂步入会场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我能感觉到,
两道强烈的视线立刻锁定了我。一道来自柳思思,她穿着粉色的礼服,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惊疑。另一道,则来自角落里的沈恪。
他独自一人,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浓烈的审视和……兴味?我假装没有看见他们,然后去和相识的人寒暄,
现在的我举止优雅,谈吐得体,与从前那个咋咋呼呼只会围着沈恪转的宋筱竹判若两人。
拍卖环节,一件清代的翡翠胸针被呈了上来。成色算不上顶级,但设计别致。前世,
柳思思曾在我面前炫耀过这枚胸针,说是沈恪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虽然后来证明这只是她故意气我的说辞,但这枚胸针确实是她非常喜欢的东西。“起拍价,
二十万。”我率先举牌:“五十万。”柳思思立刻跟上:“六十万。”我微微一笑,
直接加价:“一百万。”场内响起细微的议论声。这枚胸针的实际价值,顶天也就七八十万。
柳思思脸色难看,咬了咬牙,再次举牌:“一百一十万。”我放下号牌,端起酒杯,
不再出价。最终,柳思思以远超实际价值的价格,拍下了那枚胸针。
她强颜欢笑地接受着周围的祝贺,看向我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中场休息时,
我在通往露台的走廊上被沈恪拦住。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宋筱竹。
”他低唤我的名字,声音低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抬眸,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笑容疏离:“沈总指的是什么?取消婚约,
还是……拍下那枚胸针?”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沈恪的眉头微蹙,
似乎很不习惯我这样带刺的态度:“你最近变化很大。”“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尤其是在看清了一些人,一些事之后。”他凝视着我,
眼神锐利如刀,仿佛想要剖开我的皮,
想看清我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些关于沈氏意图收购宋氏的流言,是你放出去的?
”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故作惊讶:“沈总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我们宋氏虽然比不上沈氏财大气粗,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沈总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家公司的……税务问题吧。”沈恪的脸色骤然一变。就在这时,
柳思思找了过来,看到我们站在一起,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快步上前,
亲昵地想要挽住沈恪的手臂,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筱竹,沈恪,你们在聊什么呢?
”她挤出一丝笑容,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逡巡。“没什么,”我淡淡一笑,“只是偶遇沈总,
打个招呼而已。你们聊,我先失陪了。”转身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沈恪,
这只是个开始。你和柳思思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几天后,
“天凉”发来了第一份调查报告。
罗列了沈氏集团通过空壳公司进行非法资金转移以及和某些官员存在不正当利益的初步证据。
虽然还不是致命一击,但足以让沈氏焦头烂额一段时间了。
我匿名将部分关键资料寄给了几家权威的财经媒体和相关的监管部门。很快,
沈氏集团陷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舆论风波和监管调查之中。沈恪变得异常忙碌,
频繁出入各种场合进行危机公关。我知道,以他的能力,
这点风波未必能真正撼动沈氏的根基,但足以让他暂时顾不上其他,
为我的下一步计划争取了时间。另一方面,陈叔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暗中调查,
果然发现了柳思思的父母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财产的确凿证据。父亲宋建国得知后,
勃然大怒,但顾及多年情分和老一辈的交情,并没有立刻报警,
而是收回了他们手中的所有权力,将他们彻底边缘化,并责令限期退还所有赃款。
柳思思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她跑来向我哭诉,话里话外都是想让我去向父亲求情。
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只觉得讽刺。“思思,叔叔阿姨如果真的做了错事,
接受惩罚也是应该的。”我慢条斯理地修剪着花瓶里的玫瑰,“我相信爸爸会公正处理的。
倒是你,以后还是少来我这里吧,免得别人说闲话,影响了你和沈恪。”她猛地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终于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只剩下**裸的怨恨:“宋筱竹,
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放下剪刀,拿起旁边消毒用的酒精湿巾,
仔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我抬眸,
对她露出了一个极致冰冷、又带着怜悯的笑容。“我知道什么不重要。”我轻声说,
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冰针,直刺她的心脏,“重要的是,游戏,才刚刚开始。柳思思,
好好享受我为你……和你们,准备的盛宴吧。”柳思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我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鬼。她终于明白,
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宋筱竹,已经死了。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
是来索命的钮枯禄宋筱竹。似乎想到一些什么的柳思思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仓惶而逃的背影,我缓缓收起那冷淡的笑容,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酒精湿巾,
直到它皱成一团。她知道我知道了。这层虚伪的窗户纸,终于还是被彻底的捅破了。也好,
省得我再陪她演那令人作呕的姐妹情深。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得有些可怕。
柳思思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连电话和信息都彻底安静了。沈氏集团在最初的动荡后,
似乎稳住了阵脚,沈恪的身影重新频繁出现在财经新闻里,
依旧是那副沉稳冷峻、掌控一切的模样。但我很清楚,这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正在疯狂涌动。
我通过“天凉”持续不断传来的资料,我对沈氏内部的运作模式和几个关键弱点愈发了解。
同时,我利用提前知晓的未来趋势,将我秘密掌控的资金,如同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
悄无声息地投向那几个即将迎来爆发性升值的科技领域,
现在我的资产像滚雪球一样迅速膨胀。我甚至以匿名投资者的身份,
参与了其中一个初创公司的A轮融资,并恰恰好地提出了几个关键的技术发展方向建议,
让前世那位此时还籍籍无名的创始人惊为天人。权力、财富,
属于我的正在一点点重新回到我的手中。这天,我接到陈叔的电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却更多的是振奋:“大**,清理得差不多了。柳副总……柳国栋那边,
大部分赃款已经追回,人也已经清出公司,董事会那边也打了招呼,他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辛苦您了,陈叔。”我真心实意地道谢。“不过……”陈叔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最近公司有几个重要的合作项目,推进得不太顺利。原本谈得好好的合作伙伴,
突然变得犹豫不决,甚至有的直接转向了沈氏那边。我怀疑……背后有人搞鬼。”我了然。
沈恪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之前的舆论风波虽然被他压了下去,但肯定伤了些元气,
他这是在反击,也是在试探。“我知道了,陈叔。项目的事您先按流程处理,不必强求。
”我顿了顿,声音压低,“另外,帮我留意一下,柳思思最近和沈恪有没有私下接触。
”陈叔立刻应下:“明白。”挂了电话,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都市。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柳思思沉寂了这么久,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而她如今最大的倚仗,或者说,她自以为还能利用的筹码,只剩下沈恪。我必须知道,
他们之间,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机会很快来了。一周后,
一场由本地商会举办的年度慈善晚宴,几乎汇聚了全城所有的名门。我知道,
沈恪和柳思思都会出席。这一次,我没有选择艳压全场的礼服,
而是挑了一件款式相对简约的黑色长裙,V领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裙摆缀着细碎的钻石,
行走间流光溢彩,低调却不容忽视。我将长发松松挽起,略施粉黛,
刻意强化了眉眼间的清冷与疏离。当我独自一人步入宴会厅时,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
只是这些目光里,少了从前看草包千金的轻蔑,多了几分探究与审视。我看到了沈恪。
他正被几个人簇拥着交谈,一身深灰色西装,气场强大。他似乎感应到我的视线,抬眸望来,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深邃难辨。我也看到了柳思思。她站在离沈恪不远不近的地方,
穿着一身柔美的杏色长裙,正微笑着与一位夫人交谈。比起之前的浮躁,她似乎沉静了不少,
只是那偶尔瞟向沈恪方向的眼神,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一个的猎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我端了一杯香槟,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静静观察着我的猎物。果然,没过多久,
柳思思看似随意地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去。而几乎在她身影消失在露台入口的同时,
沈恪也结束了谈话,迈步跟了过去。心,猛地一沉。果然……他们还是搅和到一起了么?
前世被背叛的痛楚和恨意,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间涌上,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泛白。不,宋筱竹,冷静。你现在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重生以来,沈恪的许多行为都与前世有了微妙的差异。最重要的是,
那份来自“天凉”关于父亲意外的调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被情绪支配的时候。我放下酒杯,站起身,没有走向露台,
而是绕到了宴会厅另一侧一个隐蔽的、通往二楼休息区的旋转楼梯。我记得,
二楼有一个小阳台,正好可以俯瞰整个露台,而且被茂密的绿植遮挡,不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