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跟姐姐的闺蜜，林溪，谈了三个月的地下恋。她漂亮，温柔，
是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直到姐姐生日那天，我提着礼物，
在包厢门口听见她对姐姐说：“跟他玩玩而已，谁会当真啊。”“小奶狗嘛，黏人，可爱，
但也就这样了。”那一刻，我推开了门。【第一章】手机震动的时候，
我正被林溪压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她一条腿强势地挤进我双腿之间，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俯身看着我，微卷的长发垂落，几缕发丝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江澈，你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我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气，
混杂着她独有的、淡淡的体香，像夏夜里悄然绽放的栀子花。
我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我……我没躲。”我的声音有些发紧，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她靠得太近了。近到我能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睫毛，
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近到我能看到她白皙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近到只要我一抬头，就能亲到她柔软的嘴唇。“没躲？”林溪轻笑一声，靠得更近了，
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那你脸红什么？心跳那么快，我在上面都感觉到了。”她说着，
故意将身体的重量又往下压了压。我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下腹猛地窜起，
瞬间席卷全身。该死。我一个血气方刚的二十岁男生，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的撩拨。
尤其这个人还是林溪。我姐江玥的室友兼闺蜜，比我大两岁，是我们大学公认的金融系女神。
追她的人能从南校门排到北校门，其中不乏开着跑车的富二代和才华横溢的学生会主席。
但她一个都看不上。却偏偏，在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夜，把我堵在图书馆的角落，踮起脚尖，
吻了我的唇。然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地下恋。这是她提出来的。
她说不想因为我姐的关系，让我们的感情变得复杂。她说等时机成熟了，再跟所有人公开。
我信了。像所有初尝爱情滋味的毛头小子一样，我一头扎了进去，毫无保留。
手机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林溪终于直起身，瞥了一眼我床头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老钟”两个字。“谁啊？”她随口问道。“一个……远房亲戚。
”我含糊地回答，迅速拿起手机按了静音。老钟，我们家的管家，从小看着我长大。
他每天都会定时定点地给我发信息，汇报集团的各项事务，哪怕我早就跟他说过，
这些事我不想管，他看着处理就行。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我的大学生活。做一个普通人。
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远房亲戚？”林溪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但她也没追问。
她总是这样，聪明，懂得适可而止，从不让我感到为难。这也是我迷恋她的地方之一。
她重新俯下身，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腹部，隔着薄薄的T恤，都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
“小澈，腹肌练得不错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让姐姐摸摸？
”我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我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姐……林溪，别闹。
”“叫姐姐。”她不满地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我比你大。
”“姐姐……”我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真乖。”她满意地笑了，
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她很喜欢看我为她意乱情迷的样子，也喜欢占我这些“小便宜”。
而我，心甘情愿。“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下周五我生日，也是你姐的生日，
她准备在‘夜色’办个派对，你来吗？”“你希望我去吗？”我反问。“当然。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是我男朋友，我的生日，你怎么能缺席？”她顿了顿，
又补充道：“不过，到时候人多眼杂，我们还是要……你懂的。”我懂。继续扮演陌生人。
扮演我姐那个不起眼的、从外地来投靠她的“穷亲戚”弟弟。这是我为了能安稳待在学校，
给自己立的人设。除了我姐江玥，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林溪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我叫江澈，父母早亡，被姐姐接到这个城市来读书，生活费全靠姐姐接济。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我想告诉她真相。告诉她，
我不是什么穷小子。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我能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但话到嘴边，
我又咽了回去。我怕。我怕她喜欢的，不是江澈这个人，而是“**继承人”这个身份。
我享受现在这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感情。“好，我一定去。”我压下心里的思绪，
对她笑了笑，“给你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她眼睛一亮。“保密。
”我喜欢看她因为我的话而流露出期待的样子。那时候的我以为，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我甚至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等她毕业，我就向她坦白一切，然后向她求婚。
我会为她举办一场世纪婚礼，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天真地以为，
她也和我一样，期待着我们的未来。【第二章】为了给林溪一个惊喜，
我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礼物。我记得她有一次无意中提起，
说很喜欢一个法国小众设计师的星空系列项链，可惜是**款，早就买不到了。
我一个电话打给了老钟。“少爷，有什么吩咐？”老钟恭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帮我找一条项链，法国设计师艾米丽的星空系列，叫‘唯一的爱’。”“好的，少爷，
我马上去办。”老钟的效率高得吓人。不到半天，他就回了电话。“少爷，项链已经找到了，
在一个欧洲收藏家手里，对方开价很高，而且……”“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我打断他，
“想办法弄到手，周五之前，必须送到我这里。”“是，少爷。”我挂了电话，心情很好。
一想到林溪看到项链时惊喜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嘴角上扬。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能用钱换来心爱女孩的笑容，再贵也值。这几天，我和林溪的“地下情”持续升温。
她好像比以前更黏我了。没有课的时候，她就会跑到我的宿舍来。美其名曰“监督我学习”，
实际上是把我按在床上，对我“动手动脚”。“江澈，你怎么这么瘦，要多吃点。
”她一边说，一边光明正大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抓住她的手，无奈又好笑：“姐姐，
男女授受不亲。”“亲都亲过了，还在乎这个？”她理直气壮地反驳，然后把我的手拉过去，
按在她的腰上，“礼尚往来，你也摸摸我。”她的腰很细，软得不像话，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惊人的弹性。我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怎么了？不敢？
”她凑过来，在我耳边吹气，“小**。”我：“……”我承认，在撩人这方面，
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她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而我，
是那只一步步走进她陷阱的、毫无防备的小猎物。但我甘之如饴。周五很快就到了。傍晚，
老钟派人把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送了过来。我打开一看，正是那条“唯一的爱”。
铂金的链条上，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像璀璨的银河。链条的中央，是一颗心形的蓝宝石，
在灯光下折射出深邃迷人的光芒，宛如盛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真美。我想，
它一定很配林溪。我换上一身我姐提前给我准备的西装，虽然不是什么大牌，但料子很好，
剪裁得体，穿在我身上，倒也显得人模狗样。我姐江玥开着她的红色保时捷来接我。“哟，
我弟今天很帅嘛。”她吹了声口哨，上下打量我。“还行吧。”我坐进副驾驶。
“给林溪准备礼物了？”她一边开车一边问。“嗯。”“是什么？”“保密。”“切，
跟你姐还保密。”江玥撇撇嘴，“你俩最近怎么样？”“挺好的。”“说真的，江澈，
你别陷得太深。”江玥突然严肃起来，“林溪她……怎么说呢，她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很现实，也很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皱了皱眉：“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保护好自己。”江玥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
你开心就好。”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我知道我姐是为我好。她一直觉得林溪的目的不纯，
觉得她接近我，是因为我是江玥的弟弟。但她不知道，在林溪眼里，
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们的感情，是撇开了所有身份和背景的。我很珍惜。
车子很快就到了“夜色”。“夜色”是本市最高档的会所之一，会员制，安保极其严格。
我姐是这里的常客。我们一进去，就有经理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江**，生日快乐。
包厢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还是老位置。”“嗯。”江玥把车钥匙抛给侍者，
熟门熟路地带着我往里走。包厢很大，装修得金碧辉煌。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都是我姐和林溪的朋友，个个衣着光鲜，非富即贵。我一进去，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倒不是因为我有多帅，而是因为我这张生面孔，
和我这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朴素”装扮。“玥玥，这位是？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好奇地问。“我弟，江澈。”江玥大方地介绍。“你弟？亲的？
”“对啊。”那女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我习惯了这种眼神。在他们眼里，
我大概就是个攀附姐姐的穷亲戚。我不在乎。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很快就找到了林溪。
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的吊带长裙，露着漂亮的锁骨和天鹅颈，长发微卷，化着精致的淡妆。
她站在人群中央，像一颗会发光的珍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也看到了我，
对我微微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我心里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这是我们说好的。我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默默地喝着果汁，看着她像个女主人一样，
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穿梭、交谈。她真的很有魅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和优雅。
我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藏。一个只属于我的，不能被外人发现的宝藏。
派对进行到一半，大家开始起哄，让我姐和林溪许愿吹蜡烛。我看着她们在蛋糕前闭上眼睛，
双手合十，虔诚许愿的样子，心里也默默地许下了一个愿望。我希望，明年的今天，
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林溪身边，为她戴上生日戒指。吹完蜡ZOOM，切完蛋糕，
气氛更加热烈。大家开始玩游戏，喝酒，唱歌。我姐被一群人围着灌酒，
很快就有了几分醉意。林溪也喝了不少，脸颊泛着好看的红晕。我看着她，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我想把礼物送给她。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想单独给她。
我拿着那个丝绒盒子，起身，想去找林溪。却看到她被我姐拉着，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包厢，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我想了想，跟了上去。走廊里很安静，
与包厢里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远远地跟着，不想打扰她们姐妹俩的私房话。
快到洗手间的时候，我看到她们拐进了一个休息室。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
我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走到了门边。我不是想偷听。我只是想等她们说完，再进去。
然后，我听到了我姐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和一丝担忧。“溪溪，你跟我说实话，
你跟我弟……你俩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认真的？”【第三章】休息室里，灯光昏黄。
我站在门外，手心里攥着那个冰冷的丝绒盒子，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我听到林溪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和我平时听到的不太一样。少了几分温柔，
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懒散和随意。“玥玥，你怎么又问这个？”她的声音也变了，
不再是和我说话时那种带着甜味的、软软糯糯的腔调，
而是带着一种成年人的、洞悉一切的清醒。“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也担心我弟。
”我姐江玥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根筋，认死理。
他要是对你动了真感情，你到时候一脚把他踹了，他得难过死。”“踹？”林溪又笑了，
“你想多了。”我心里一松。是我想多了。林溪怎么可能会踹了我呢？她那么喜欢我。然而，
下一秒，她的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玩玩而已，
谁会当真啊。”她说。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
也能听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但更多的，是一种尖锐的耳鸣。
玩玩而已……谁会当真啊……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小奶狗嘛，
黏人，可爱，但也就这样了。”林溪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等我玩腻了，
或者遇到更合适的，我自然会跟他断了。保证不让你弟伤心，行了吧？”我姐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叹了口气。“溪溪，你别这样……我弟他人真的很好。
”“我知道他好。”林溪说，“他单纯，干净，对我百依百顺，把我当女神一样供着。
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挺爽的。”“你……”“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林溪打断我姐，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开心点。走，出去喝酒。”我听到脚步声向门口走来。
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我浑身冰冷，血液像是都凝固了。
我看着自己抬起的手，推开了那扇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里的两个人，同时回过头，
看向我。我姐江玥的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惊慌和心虚。而林溪……她的脸上，
还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的笑意。当她看到我，看到我手里那个刺眼的丝绒盒子时，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震惊，错愕，慌乱……各种情绪在她漂亮的脸上一一闪过。
最后，都化作了惨白。“江……江澈？”她的声音在发抖。我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干又涩。我的目光，从她惨白的脸，
移到我姐惊慌失措的脸上，最后，落在我自己手里那个可笑的礼物盒上。唯一的爱。呵呵。
多讽刺啊。我看着林溪，努力地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伪装。我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一定不是真心的。她一定是在跟我姐开玩笑，对不对？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只是跟我玩玩？
可是，她的眼神，躲闪，慌乱，心虚。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
轰然倒塌。碎得一塌糊涂。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纯粹的爱情，从头到尾，
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原来，我以为的女神，
只是一个把我当成宠物的、高高在上的玩家。原来，我所以为的甜蜜和幸福，
都只是她精心设计的、让我沉沦的陷阱。我真是个傻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大傻子。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最后，我只是把手里的盒子，
轻轻地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然后，我转过身。“江澈！”林溪慌乱地叫着我的名字，
向我追了过来。“你听我解释！”她想抓住我的手。我侧身，躲开了。我没有回头，
也没有停下脚步。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那条长长的、安静的走廊。身后，
是林溪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我姐手足无措的叫声。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的世界，一片死寂。
【第四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夜色”的。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我站在路边，像个傻子一样站了很久。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林溪刚才说的话。“玩玩而已，
谁会当真啊。”“小奶狗嘛，黏人，可爱，但也就这样了。”“等我玩腻了，
或者遇到更合适的，我自然会跟他断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地割。
疼。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老钟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少爷。”“老钟。”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玩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明白了，少爷。”老钟的声音沉稳如常，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关切，“您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派车去接您。”我报了个地址，
然后挂了电话。**在路边的墙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
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我的心。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林溪。一遍又一遍。
我不胜其烦，直接关了机。然后，我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江澈！你跑哪儿去了？你别做傻事啊！”我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快急疯了。
“我没事。”我说。“你没事？你声音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姐在那头吼，“你快回来，
林溪她……她都快哭晕过去了，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开玩笑？
”我冷笑一声，“姐，你信吗？”我姐沉默了。“江澈，对不起……”她小声说，“都怪我，
我不该问她那些话……”“不怪你，姐。”我打断她，“是我自己傻。”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把一个玩家当成了天使。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把一堆垃圾当成了宝贝。“你现在在哪？
我去接你。”“不用了，我叫了车，准备回去了。”“回哪里？”“回我该回的地方。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了。一颗真心，
被摔得粉碎。再怎么粘，也回不到从前了。很快，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面前。车门打开，老钟从驾驶座上下来，
快步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躬身。“少爷。”他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
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但什么也没问。他只是默默地为我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我坐了进去。
车里很暖和，和我冰冷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了车流。
**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上了眼睛。我以为我会哭。但没有。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像被挖走了一块。车子开到一半，我突然睁开眼睛。“老钟，掉头，
回学校。”老钟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执行了我的命令。“是，少爷。
”车子在前面的路口掉了个头，往大学城的方向开去。我回到宿舍，把属于我的东西，
一件一件地收拾好。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件衣服，几本书，一个用了两年的旧电脑。这些，
都是我为了扮演“穷小子江澈”而特意准备的。现在，这场戏，该落幕了。
我把所有东西都装进一个行李箱，拉着箱子，走出了这间我住了两年的宿舍。下楼的时候，
我看到了林溪。她就站在我的宿舍楼下。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她看起来那么单薄，
那么无助。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向我冲了过来。“江澈！”她想抱住我。我往后退了一步，冷漠地看着她。“你听我解释，
好不好？”她哭着说，“我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真心的！我是在跟你姐赌气，
我……”“赌气？”我打断她，觉得无比可笑，“跟我姐赌气，拿我当赌注？”“不是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拼命摇头，“我爱你，江澈，我真的爱你！”爱我？
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恶心。“林溪。”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你知道我今天，最难过的是什么吗？”她愣愣地看着我。“不是因为你骗我，
也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而是因为，我竟然会为了你这种人，浪费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我觉得……很脏。”我说完，不再看她，拉着行李箱，从她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我的话钉在了那里。我没有回头。我怕我一回头，就会心软。
我怕我一回头，就会看到她那张让我曾经魂牵梦萦的脸，然后又一次沦陷。我不能。我江澈，
可以爱错人，但绝不会在同一个错误上，栽倒两次。就在我快要走出宿舍区的时候，
我姐的车追了上来。她从车上下来，拦住了我。“江澈，你真的要走？”“嗯。”“去哪？
”“回家。”她看着我身后的迈巴赫，和站在车边恭敬等候的老钟，眼神复杂。
“你……你都想起来了？”我笑了笑。我从来就没忘过。我只是，
不想当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少爷而已。我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澈。可惜，现在看来，
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姐，以后，别再跟林溪来往了。”我看着她说，
“她不配当你的朋友。”我姐咬着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林溪。她还站在原地，像一尊望夫石。我收回视线，
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再见了，林溪。再见了，我那场短暂而可笑的初恋。
【第五章】回到那座位于半山腰、占地数千平的庄园时，已经是深夜。佣人们早已休息，
只有几盏壁灯亮着，将空旷的大厅映照得有些冷清。老钟帮我把行李箱提了进来。“少爷，
需要为您准备宵夜吗？”“不用了。”我摆摆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是。
”老钟躬身退下。我一个人坐在巨大的客厅里，看着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
璀璨如星。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我拿出手机，开机。
无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瞬间涌了进来。大部分是林溪的。还有几条是我姐的。我一条都没看，
直接全部删除，然后把林溪的号码拉黑。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好像轻松了一点。
我点开老钟之前发给我的那些文件。都是集团的业务报表和项目进展。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专业术语，看得我有些头疼。以前，我看到这些就烦。但现在，
我却强迫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我需要找点事情做，来麻痹自己。
我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因为一闲下来，我的脑子里，就全都是林溪。她的笑，她的吻，
她在我耳边叫我“小澈”的声音……以及，她在休息室里，说出的那句“玩玩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