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房子拆迁，分了一百万。我还没拿到钱，婆婆就跪下求我，
说要拿这笔钱去投资一个“国家扶持的养老项目”，每月分红十万。她说：“晚晴，
这都是为了我们一家人好！以后你和小叔子都不用愁了！”丈夫也劝我：“妈也是一番好意。
”我冷笑着把钱“借”给了她，并让她签了借条。三个月后，项目爆雷，婆婆血本无归。
她哭着让我再拿钱救急，我直接把她和那个所谓的“项目经理”——她最爱的小儿子，
一起告上了法庭。1拆迁款一百万到账那天，婆婆张兰英第一次对我笑了。那笑容，
比哭还难看。她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鸡汤，小心翼翼地走进我的房间。“晚晴啊，累了吧，
快喝点汤补补身子。”鸡汤的香气很浓，但我闻着只觉得恶心。结婚三年，
我连她家一根鸡毛都没见过，今天这只鸡，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我没接。“妈，
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她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堆了起来，将汤碗硬塞进我手里。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妈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你看看你，
嫁到我们林家都瘦成什么样了，建国看到了该多心疼。”她不说林建国还好，一说他，
我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那个男人，除了会说“我妈不容易”，还会说什么？我放下汤碗，
声音冷了几分。“他心疼我？他要是心疼我，就不会让我一个人住在这没有暖气的次卧，
把主卧让给他那个三十岁还没断奶的弟弟。”“他要是心疼我，
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您把我的工资卡拿走，说替我保管，结果一分不剩全给了林建军。
”我的话像刀子，一句句扎向她。张兰英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笑容彻底消失。“苏晚晴，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们家穷是吗？”她嗓门陡然拔高，那股刻薄劲儿又回来了。“我告诉你，
要不是看你孤苦伶仃一个，我们家建国能要你？你早就该被你那个赌鬼爹卖了！
”“我拿你点钱怎么了？那是我儿子挣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我盯着她，
一字一句地纠正。“那是我上班挣的钱，不是林建国的。”“还有，现在我不是孤苦伶仃了，
我有一百万。”一百万三个字，像是有魔力，瞬间浇灭了张兰英的怒火。她愣住了，
眼神闪烁，态度又软了下来。“晚晴，你看你，怎么还跟妈较真呢？
妈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嘛。”她拉住我的手，开始进入正题。“晚晴啊，你这笔钱，
打算怎么用啊？”来了。我抽出手，淡淡地说：“存起来。”“存起来？
”张兰英的音调又高了八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存银行那点利息够干嘛的？
通货膨胀你懂不懂？钱放着只会越来越不值钱！”她一副“我为你操碎了心”的模样。
“妈有个好门路，保证你的钱能生钱。”2张兰英说的“好门路”，
是一个听起来就无比高大上的“国家扶持养老项目”。“国家牵头的，
专门给我们这些老人谋福利！”“投一百万进去，每个月光分红就有十万块！”她眼睛放光，
唾沫横飞，仿佛那十万块已经揣进了她兜里。“你想想，一个月十万，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
以后你和建国，还有建军，都不用愁了！”她连小叔子林建军的未来都规划好了。我看着她，
心里冷笑。这个项目，我有所耳闻。前几天在小区遛弯，就听到几个大妈在议论，
说是被一个姓王的经理骗了钱，人都找不到了。而那个王经理，我见过。上个星期，
林建军半夜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就是他送的。两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这哪里是投资，这分明就是一场针对我这一百万，
由我婆婆和小叔子联手策划的骗局。见我迟迟不说话，张兰英有些急了。“晚晴，
你倒是给句话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还没开口，
房门就被推开了。林建国走了进来，他刚下班，身上还带着一股烟味。“妈，
你们在聊什么呢？”张兰英一看到他，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迎了上去。“建国，
你快来劝劝你媳妇！我给她找了个天大的好项目，她还不乐意！
”她添油加醋地把那个“养老项目”又吹嘘了一遍。林建国听完，眼睛也亮了。
“一个月十万？这么多？”他看向我，带着一丝责备。“晚晴，妈也是一番好意，
为了我们这个家好，你怎么能不领情呢？”又来了。又是这副嘴脸。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可笑。我们这个家？这个家里，有我的位置吗？我住的是最小的房间，
吃的是他们剩下的饭菜，我的工资要全部上交，我的尊严被他们踩在脚下。现在，
他们连我唯一的救命钱都不肯放过。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林建国，
你觉得这个项目靠谱吗？”他被我问得一愣。“妈说的，还能有假？再说了，就算不靠谱，
那也是妈的一片心意。”好一个“一片心意”。张兰英见儿子帮腔，底气更足了。“就是！
我还能害你不成？苏晚晴，我告诉你，这钱你今天必须拿出来！”她开始撒泼，
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
娶了个媳妇，就是这么对我的啊！”“我不想活了！你们就让我死了算了！
”林建国顿时手足无措，急忙去扶她。“妈，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他转头冲我吼。
“苏晚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妈道歉！非要把她气死你才甘心吗？
”我看着眼前这出母慈子孝的闹剧，只觉得心寒到了极点。就在这时，
张兰英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晚晴，
算妈求你了，你就把钱给我吧！”3婆婆这一跪，直接把我跪懵了。也把林建国跪傻了。
“妈！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林建国要去拉她，却被张兰英一把甩开。
她死死地抱着我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晚晴，妈给你跪下了！妈这辈子没求过人，
今天就求你这一次！”“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你就把钱给我去投资吧！
”“等赚了钱，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妈一分不要！”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我不答应，
就是天理难容的大罪人。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都凑到门口来看热闹，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儿媳妇怎么回事啊？婆婆都跪下了，心也太狠了。”“就是，不就是一百万吗？至于吗？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没良心。”那些闲言碎语像一根根针，扎在我身上。
林建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觉得丢人丢到了家。他压低声音，对我怒吼。“苏晚晴！
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罢休吗？”“赶紧把钱给我妈！听见没有！
”我看着脚下这个为了钱不惜下跪的婆婆，又看看旁边这个只会对我发火的丈夫。心，
一寸寸地冷了下去。这就是我嫁的男人，这就是我所谓的家人。我忽然笑了。“好啊。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张兰英的哭声停了。
林建国的怒吼也卡在了喉咙里。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钱，
我可以给你。”张兰英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激动地就要爬起来。“但是，
我有一个条件。”我按住她的肩膀，没让她动。“这钱，算我借给你的。
”“我们必须白纸黑字写清楚，我，苏晚晴，个人借给你，张兰英，一百万。”“并且，
”我转向林建国，看着他错愕的脸，“你，作为她的儿子，必须做担保人。
”“如果到期还不上，你们母子俩，共同承担还款责任。”我的话音刚落，房间里一片死寂。
张兰英脸上的喜悦凝固了。林建国更是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苏晚晴，你疯了？！
”他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是一家人！你跟我妈算这么清楚？
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们家出事？”“一家人？”我冷笑着反问他，
“一家人会算计我的拆迁款吗？一家人会逼着我拿出救命钱，去投一个来路不明的项目吗？
”“林建国，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把我当过一家人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脸色憋成了猪肝色。张兰英反应过来了，她眼珠子一转，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写！
写借条！不就是写个字吗？妈写！”她生怕我反悔，从地上爬起来，催促着林建国。“建国，
快去拿纸笔来！晚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都听她的！”在她眼里，这不过是一张废纸。
一家人，谁还会真的凭着借条去要债？林建国虽然一脸不情愿，但在他妈的催促下，
还是去拿了纸笔。很快，一张简陋的借条就写好了。
【借条：今借到苏晚晴人民币壹佰万元整（￥1000000.00），用于投资。
借款人：张兰英。担保人：林建国。】我仔细检查了一遍，让他们俩都在下面签了字，
按了手印。看着那鲜红的手印，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张兰英，林建国，
你们以为这是废纸。很快，我就会让你们知道，这张纸，是能把你们送进地狱的催命符。
4拿到钱的第二天，张兰英就把一百万悉数转给了她的小儿子，林建军。她没有避着我，
转账的时候，甚至还故意让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那是一种**裸的炫耀和挑衅。
仿佛在说：看吧，你的钱，现在是我的了。我想给谁就给谁。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什么都没说。从那天起，我们家的气氛就变得很诡异。张兰英不再对我横眉冷对，
甚至开始主动跟我说话，虽然语气里依然带着一股施舍般的优越感。“晚晴啊，
那个鸡蛋你吃，我特地给你留的。”“晚晴，今天建军又去看那个项目了，
王经理说形势一片大好，下个月就能分红了。”她每天都在我耳边念叨着她的发财大梦。
而林建军，那个游手好闲了三十年的男人，一夜之间鸟枪换炮。
先是买了一辆五十多万的宝马，每天开着出去招摇过市。然后是全身的名牌，
手腕上戴着一块我叫不出牌子但闪闪发光的大金表。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高档餐厅、酒吧、会所，身边围着一群狐朋狗友，
一口一个“军哥”地叫着。他再也不用看我的脸色，甚至敢当着我的面，对他妈说：“妈，
你看我嫂子那寒酸样，以后我发了财，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哥跟她离婚，
给你娶个有钱有势的儿媳妇！”张兰英听了，不但不阻止，反而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我儿子有出息了！”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林建国也像是被洗了脑，
每天都沉浸在即将成为富翁的幻想里。他开始嫌弃我工作普通，工资太低。“晚晴，
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吧？等我们家有钱了，还上那几千块钱的班干嘛？不够丢人的。
”“你看人家建军，多有商业头脑，这才多久，就把事业搞得风生水起。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做着白日梦的样子，只觉得讽刺。他们用我的钱，
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却反过来嫌弃我，侮辱我。他们把我当成一个笑话，
一个可以随意踩踏的垫脚石。我没有争辩，也没有哭闹。我只是默默地收集着证据。
林建军买车的发票，他在朋友圈炫耀奢侈品的截图，他在高档会所消费的账单……甚至，
我还偷偷录下了他和张兰英的对话。“妈，那一百万快花完了，你再让嫂子拿点出来？
”“你个败家子！一百万这么快就没了？你嫂子哪还有钱！等下个月分红下来再说！
”“什么分红啊，那项目就是个幌子，骗她的！钱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她还想拿回去？
”“你小声点！被她听到了怎么办！你放心，只要有妈在，她一分钱也别想拿回去！
”录下这段对话的时候，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我平静地过着我的日子，上班，下班，回到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我在等。
等一个时机，等他们美梦破碎的那一天。这个时机，很快就到了。5三个月，转瞬即逝。
我掐着日子，算好了是他们口中“第一次分红”的日子。那天晚饭，
我特意买了一只烤鸭回来。张兰英看到烤鸭，撇了撇嘴。“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特意买烤鸭回来庆祝？”她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林建军更是夸张地捏着鼻子。“什么味儿啊，这么廉价。嫂子，
以后这种东西就别往家里拿了，等我的分红下来，带你们去吃米其林。
”林建国也附和道：“就是，晚晴，不是我说你，你的消费观念也该升级一下了。
”我没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只是把烤鸭放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平静地看着张兰英。
“妈，今天是不是该分红了？”我的话一出口，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张兰英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躲闪。“着什么急？王经理说还在走流程，下个星期，
下个星期就到账了。”“下个星期？”我笑了，“妈，你上个星期也是这么说的。
”林建军不耐烦地摔下筷子。“你烦不烦啊？说了在走流程了！天天催催催，
跟个催命鬼似的！投资哪有稳赚不赔的？万一亏了呢？”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我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投资失败了？”张兰英见状，立刻出来打圆场。“没有没有！
建军他胡说八道的！项目好着呢！”她狠狠地瞪了林建军一眼，然后又对我挤出笑容。
“晚晴啊，你别听他瞎说。你放心，钱肯定少不了你的。”“是吗？”我从包里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段录音。“……什么分红啊，那项目就是个幌子，骗她的！钱到了我手里，
就是我的了，她还想拿回去？”林建军的声音，清晰地在餐厅里回荡。紧接着，
是张兰英的声音。“……你放心，只要有妈在，她一分钱也别想拿回去！”录音播放完毕，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张兰英和林建军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林建国的脸上，
也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嘴唇哆嗦着。
“妈……建军……这是……这是真的？”张兰英最先反应过来，她猛地扑过来，
想抢我的手机。“苏晚晴！你这个**！你竟然敢录音！”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她扑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一头撞在了桌角上。“哎哟！”她捂着头，发出一声惨叫，
额头上立刻红了一大片。这一下，彻底点燃了火药桶。林建军见他妈受伤，眼睛都红了，
抄起一个盘子就朝我砸过来。“我弄死你！”我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盘子碎裂的声音没有在我身上响起。我睁开眼，看到林建国挡在了我面前。那个盘子，
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背上，碎了一地。他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建军，
你疯了？！”而张兰英，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找到了新的策略。她一**坐在地上，
开始嚎啕大哭。“我不活了啊！这个家没法待了啊！儿媳妇算计我，小儿子要打死她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一边哭，一边翻着白眼，手脚抽搐，一副马上要断气的样子。
林建国顿时慌了神，也顾不上背上的疼，赶紧去扶她。“妈！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而林建军，则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苏晚晴，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钱呢？什么分红？投资失败了！钱都没了！你满意了？”他终于承认了。
张兰英的哭声更大了。“我的钱啊！我的一百万啊！就这么没了啊！苏晚晴，你这个丧门星，
你赔我的钱！你把我的钱还给我！”她彻底撕破了脸皮，从受害者变成了债主。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看着这两个颠倒黑白的母子，笑了。我没有吵，也没有闹。
我只是冷静地拿出那张他们亲手签下，按了红手印的借条。“好啊。”我将借条拍在桌子上。
“还钱。”6借条像一颗炸弹，在林家炸开了锅。张兰英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纸，仿佛要把它看穿。林建军也愣住了，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
只有林建国，还沉浸在被欺骗的震惊和母亲“病危”的担忧中，没有反应过来。
“还……还什么钱？”张兰英的声音在发抖。“当然是，你借我的一百万。
”我指了指借条上的白纸黑字。“借款人，张兰英。担保人，林建国。这上面，
写得清清楚楚。”张兰英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精彩纷呈。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哪里还有半分刚才要死要活的样子。“苏晚晴！你安的什么心！我们是一家人！
你居然跟我玩这个！”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叫，“那钱是给你投资的！是为了我们大家好的！
现在亏了，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还！”“就是！”林建军也壮着胆子喊道，“投资有风险，
你不知道吗？亏了钱就想让我们还，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
瞬间就把自己从骗子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我冷笑一声。“投资？你们管这叫投资？
”我晃了晃手机，“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钱，给你儿子买车买表，吃喝玩乐，这也叫投资？
”“林建军，你这三个月是怎么过的，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点开手机相册，
把他那些炫富的照片一张张展示出来。每一张照片，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他们母子脸上。林建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兰英急了，
开始耍赖。“我不管！我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又想往地上坐，故技重施。
我没给她这个机会。“没钱？”我转向一直沉默的林建国，“妈没钱，你这个担保人有。
”林建国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愧疚，有愤怒，有迷茫。
“晚晴……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边是算计他的亲妈和亲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