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惊魂毒酒入喉，灼如烈焰。沈清晏端坐于闺阁之中，望着铜镜中苍白却含笑的容颜。
窗外，抄家的喧哗与哭嚎隐约传来，那是她耗费十五年光阴，亲手送进地狱的仇人们。
“母亲，女儿为您报仇了。”她轻声呢喃，血液自唇角溢出，滴落在素白衣襟上，
晕开一朵朵红梅。意识消散前最后一刻，她看见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的眼神里有她已经看不清的晦涩。“沈清晏又摔了！”“这已经是本期第三次了吧？
故意的还是真这么蠢？
”“人工智障名不虚传哈哈哈......”尖锐的嘲笑声浪潮般涌来，
混着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沈清晏猛地睁开眼，眼前是晃动的碧蓝水波，
刺眼的灯光穿透水面——这绝非她饮毒酒的闺房。本能驱使，她屏住呼吸，四肢舒展，
一个轻盈的转身蹬腿，身体如游鱼般向上浮去。这是大周贵族女子为防不测，
私下学习的凫水之术。“哗啦——”她破水而出，湿发贴面，剧烈咳嗽。
“等等......她刚才那个动作......”现场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沈清晏抹去脸上水渍，迅速环顾四周：巨大的游泳池，围观的俊男靓女，悬空的黑色机器，
还有远处滚动着奇怪文字的屏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沈清晏，二十二岁，
娱乐圈十八线艺人，笨蛋美人，沈家养女，有个处处压她一头的真千金姐姐沈薇薇。
此刻正在直播综艺《挑战无极限》中，刚刚“不小心”被同伴撞入泳池——不，不是不小心，
是沈薇薇买通了那个叫林晓的女生。直播弹幕正疯狂滚动：“刚才是我的错觉吗？
她游泳好像很专业？”“装吧，肯定是练过故意装不会，
心机婊”“但她刚才落水时的惊慌不像是装的......”沈清晏垂下眼帘，
压下眼底的寒光。好啊，刚活过来，就有人送上一场大戏。既来之，则演之。她抬起头，
眼眶瞬间泛红，嘴唇颤抖，用原主最经典的“小白花”表情看向摄像机，
声音带着哭腔：“对、对不起......我是不是又拖后腿了？”恰到好处的笨拙，
无懈可击的真诚。“快，救人啊愣着干什么！”导演反应过来，工作人员这才跳下水。
沈清晏被“救”上岸，裹着毛巾瑟瑟发抖时，余光瞥见不远处沈薇薇脸上闪过的错愕与恼怒。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更显柔弱。综艺录制因“意外”暂停，沈清晏被送往医院。单人病房里，
消毒水气味刺鼻。沈清晏靠坐床头，闭目梳理记忆。
原主的二十二年人生如走马灯掠过：三岁被沈家收养，
始终活在沈薇薇阴影下；十八岁被推进娱乐圈当“陪衬”；二十二岁被安排与顾家联姻，
只因对方需要“一个单纯好掌控的花瓶”。好一个单纯好掌控。她睁开眼，
看向窗外现代都市的霓虹闪烁。高楼林立，车流如织，这是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却也有着熟悉的规则——权势、利益、算计，亘古不变。门被推开。“妹妹，你没事吧？
”沈薇薇拎着果篮进来，妆容精致，笑容温婉，眼底却毫无温度，“可把姐姐担心坏了。
”沈清晏迅速进入状态，怯生生地说：“姐姐，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是不是又给公司添麻烦了？”“知道就好。”沈薇薇坐在床边，声音压低，
“下次录节目长点眼力，别总出岔子。顾家那边已经听说你今天闹的笑话了，要是婚事黄了，
爸爸那边......”“婚事不会黄的。”沈清晏打断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
“临渊哥哥......会理解我的，对吧？”沈薇薇一噎，
显然没料到一贯逆来顺受的妹妹会顶嘴。她仔细打量沈清晏，却只看到那张熟悉的天真脸庞。
“你倒是自信。”沈薇薇冷笑，“顾临渊是什么人？商界新贵，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他选中你，不过是因为你好拿捏。真以为他会喜欢一个蠢货？”沈清晏低下头，
手指绞着被单，声音细若蚊吟：“姐姐今天的粉底好像没抹匀呢，眼角的细纹都遮不住了，
是没睡好吗？”沈薇薇脸色骤变，下意识摸向眼角。“可能是光线问题吧。”沈清晏抬起头，
笑得毫无心机，“姐姐永远是最漂亮的。”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两人同时转头。
门口站着一名男人，身高腿长，黑色西装剪裁得体，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深邃如潭。
他手中捧着一束白色郁金香，姿态优雅，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顾临渊。
沈清晏的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因这男人的容貌气度，而是因为他与记忆中那张脸，
有七分相似。大周敌国的质子，后来的摄政王，宇文渊。那个与她交锋数次，
彼此都欲除之后快的宿敌。“顾先生。”沈薇薇立刻换上得体笑容，“您怎么来了？
”“未婚妻住院，自然该来。”顾临渊走进来，将花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沈清晏脸上，
“还好吗？”沈清晏迅速垂下眼帘，掩住眸中惊涛骇浪。是巧合？
还是......她再抬头时，
已换上原主惯有的、略带痴迷的眼神：“临渊哥哥......我没事。就是，
就是又丢人了......”声音越说越小，恰到好处的羞愧。顾临渊看着她，
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人没事就好。综艺那边，我已经让人打了招呼，
不会影响你后续录制。”“真的吗？”沈清晏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可是，
可是我总是做不好......”“做不好，就慢慢学。”顾临渊语气温和，
眼神却似能穿透人心，“沈伯父和我父亲商量过了，下个月举行订婚宴。
你这段时间好好休养，需要什么直接联系我的助理。”订婚，商业联姻，工具人。
沈清晏心中冷笑，面上却浮现红晕，羞涩地点头：“嗯，都听临渊哥哥的。
”沈薇薇在一旁几乎捏碎果篮提手。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顾临渊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沈**。”沈清晏抬头。“你刚才落水后自己游上来的姿势，
”他顿了顿，“很专业。”病房里空气凝固了一瞬。沈清晏心脏骤停，
随即露出茫然表情：“啊？我、我就是胡乱扑腾......以前上过游泳课，
但总是学不会......”顾临渊看了她几秒，微笑：“那可能是本能反应吧。好好休息。
”门关上。沈清晏缓缓靠回枕头，后背已渗出冷汗。这个男人，比宇文渊更危险。
宇文渊是明晃晃的刀，顾临渊是裹着丝绒的刃。“妹妹真是好福气。
”沈薇薇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不过奉劝你一句，顾临渊可不是你能驾驭的人。
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清晏转头看她，忽然问：“姐姐，如果有一天，
我比你先嫁入豪门，你会为我高兴吗？”沈薇薇脸色一僵。“我会的。”沈清晏自问自答，
笑得纯真无邪，“因为我们是姐妹呀。一周后，沈清晏出院，
直接搬进顾临渊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公寓是冰冷的现代风格，黑白灰主调，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顾临渊将主卧让给她，自己住次卧，并递给她一份协议。
“婚前协议。”他言简意赅，“三年为期。这期间，你需要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
配合我出席必要场合。作为回报，你会得到相应的资源和支持。三年后，可解除关系。
”沈清晏接过协议，一目十行。条款清晰，权责分明，典型的商业合约。
她注意到其中一条：双方需保持表面恩爱，不得有损对方公众形象。“有问题吗？
”顾临渊问。沈清晏摇头，拿起笔签字：“很公平。”顾临渊看着她流畅的签名，
忽然说：“你的字，和之前不太一样。”沈清晏笔尖一顿。她疏忽了，原主写字幼稚潦草，
而她自幼习名家字帖，笔锋藏秀。“住院时练的。”她放下笔，不好意思地笑，
“想着......不能给临渊哥哥丢人。”顾临渊没再追问，收起协议：“明天晚上，
家宴。我母亲和妹妹从国外回来，想见见你。”“我需要准备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顾临渊看着她，语气意味深长。沈清晏垂眸：“好。”顾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
中式园林风格，低调奢华。家宴设在临湖的玻璃花房内，长桌上摆着精致的瓷器。
顾夫人五十岁了，保养得宜，神色冷淡；顾妹妹顾知瑶二十出头，满脸写着不耐烦。
“听说沈**最近在综艺里表现很......有趣。”顾夫人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
沈清晏放下刀叉，乖巧回答：“让伯母见笑了，我确实不太擅长这些。”“是不擅长，
还是不想擅长？”顾知瑶插话，“哥，你真要娶这种空有脸蛋的花瓶？
公司那些董事们会怎么看？”顾临渊平静道：“我的婚事，不需要董事会批准。
”“但会影响股价！”顾知瑶提高声音，“现在外面都怎么说？
‘顾氏继承人选了个人工智障’！我们顾家的脸往哪搁？”花房里一片寂静。沈清晏低着头，
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像是要哭了。顾夫人皱眉：“知瑶，注意分寸。”“我说的是事实！
”顾知瑶不依不饶，“沈清晏，你自己说，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配得上我哥？学历？
能力？还是你那可笑的娱乐圈地位？”沈清晏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却清晰：“我，
我知道我配不上临渊哥哥。但我会努力的，真的......伯母，知瑶妹妹，
请给我一个机会......”她说着，伸手去拿水杯，
却“不小心”碰翻了顾知瑶面前的红酒。深红色液体瞬间泼洒在顾知瑶白色的高定连衣裙上。
“啊！我的裙子！”顾知瑶尖叫。“对不起对不起！”沈清晏慌乱地拿纸巾去擦，
却越擦越糟，“我不是故意的，我......”“你就是故意的！”顾知瑶气得脸色发青。
“够了。”顾临渊出声，语气平淡，“知瑶，去换衣服。清晏，你也冷静一下。
”沈清晏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地点头。在顾知瑶愤然离席时，她凑近，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妹妹，下次记得学聪明点哦。”顾知瑶猛地回头，
瞪大眼睛。沈清晏已退开，继续用纸巾擦拭桌子，表情无辜又惶恐。顾临渊扫了沈清晏一眼，
眼神深了几分。家宴不欢而散。回程车上，顾临渊忽然开口：“你最近和以前很不一样。
”沈清晏正望着窗外夜景，闻言转头，一脸茫然：“什么？”顾临渊看着她，良久，
轻笑一声：“没事。”车驶入隧道，光影在沈清晏脸上明灭交替。她垂下眼帘，
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第一回合，试探结束。游戏，正式开始。
2试锋搬进顾临渊公寓的第三周，沈清晏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
她花大量时间阅读、上网、观看各类节目，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知识。
原主留下的电子产品成为她了解世界的窗口，而古代积累的识人辨势、谋篇布局的能力，
让她能迅速理解这个时代的运行规则。娱乐圈，不过是另一个名利场。资本，
不过是另一种权力。人心，亘古不变。“沈**，顾总让您今晚陪他参加慈善晚宴。
”助理小林打来电话，“礼服和造型师下午两点到公寓。”“知道了。
”沈清晏正浏览财经新闻，目光停留在“顾氏集团竞标城东地块，
最大竞争对手秦氏集团......”这行字上。城东地块，她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下午，造型师团队准时抵达。沈清晏任由他们摆布，心思却飘远了。慈善晚宴，名流云集，
是观察这个时代权力结构的好机会，也是......某些人动手的好时机。果然，
礼服送来了三套。一套过于暴露，一套颜色老气，
只有一套香槟色抹胸长裙还算得体——但腰线设计稍高，若身材稍有瑕疵便会显臃肿。
“沈**皮肤白，穿香槟色一定好看。”造型师笑着说。沈清晏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具身体容貌姣好，与原来的自己有三分相似，却因气质不同而显得格外生动。
她伸手抚过礼服腰线，微微一笑：“就这套吧。”傍晚，顾临渊回来接她。他看见沈清晏时，
眼神停顿了一瞬。香槟色长裙衬得她肌肤如雪，长发挽起，露出纤细脖颈。她站在那里，
姿态娴静，竟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典雅。“临渊哥哥。”沈清晏走上前，
脚步“不小心”踉跄了一下。顾临渊下意识扶住她：“小心。”“这鞋子，我不太习惯。
”沈清晏低头，露出懊恼表情。实际上，她自幼练习宫廷礼仪，穿再高的鞋子也能如履平地。
“时间还早，可以换一双。”“不用了，我能行。”沈清晏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不能给临渊哥哥丢脸。”顾临渊看着她，忽然伸手，
将她耳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这样更好。”动作自然，指尖的温度却让沈清晏身体微僵。
她垂下眼帘，掩住眸中警惕——这个男人，太擅长制造亲密假象。
慈善晚宴设在五星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沈清晏挽着顾临渊入场时，
引来不少注目。顾氏继承人和他“著名”的笨蛋未婚妻，本就是圈内谈资。“顾总，
好久不见。”一位中年男士迎上来，目光在沈清晏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秦总。
”顾临渊微笑点头，“这位是我未婚妻，沈清晏。清晏，这位是秦氏集团的秦总。”秦明远，
顾氏在城东地块的最大竞争对手。沈清晏迅速调取记忆，原主曾在某个酒会上见过此人，
当时秦明远对原主的态度近乎轻蔑。“秦总好。”沈清晏乖巧问候，声音细细的。“沈**。
”秦明远敷衍地点头，随即转向顾临渊，“听说顾氏对城东地块志在必得？年轻人，
胃口不小啊。”“秦总说笑了，公平竞争而已。”两人表面寒暄，暗藏机锋。
沈清晏安静站在一旁，目光却掠过秦明远的手腕——那里戴着一块**款名表，
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她视力极佳，
辨认出那是英文：“Tomylove,forever。”有趣。公开资料显示，
秦明远与妻子是商业联姻，感情平淡。这表显然不是正室所赠。
沈清晏又注意到秦明远偶尔瞥向宴会厅某处，那里站着一位穿宝蓝色礼服的中年女士，
是某银行高管，姓陈，已婚。信息碎片在脑中拼接。她端起香槟，小口啜饮，掩去唇边笑意。
“清晏？”顾临渊唤她。“嗯？”沈清晏抬头，眼神纯真。“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我和秦总谈点事情。”“好。”她乖巧应下，转身时却“不小心”撞到侍者，
手中的香槟泼了出去。“啊！”一声低呼。香槟泼在了一位贵妇的披肩上。
那贵妇正是陈姓银行高管的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沈清晏慌乱道歉，抽出纸巾帮忙擦拭，
“我不是故意的......”动静引来周围人注意，包括秦明远和陈女士。
沈清晏用余光捕捉到秦明远眉头微皱，陈女士则面露不悦。“算了算了。
”贵妇不耐烦地摆摆手。沈清晏连连鞠躬道歉，转身时眼眶微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走向休息区，途中经过秦明远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秦总，
陈女士的耳环很配您的表呢。”秦明远身体骤然僵住。沈清晏已走远，坐在休息区沙发上，
低头摆弄裙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十分钟后，顾临渊走过来：“累了？可以提前离场。
”“没关系，我等你。”沈清晏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临渊哥哥，
我刚才......是不是又闯祸了？”顾临渊看着她，忽然问：“你认识陈行长？
”沈清晏茫然：“谁？”“刚才你撞到的那位女士的姐姐，银行高管。”“不认识呀。
”沈清晏摇头，“我只是觉得那位夫人的披肩很好看，想多看几眼，
就不小心......”顾临渊沉默片刻，在她身边坐下：“秦明远刚才接了个电话，
匆匆离场了。”“是吗？”沈清晏眨眨眼，“那他肯定有急事吧。”顾临渊侧头看她。
水晶灯光下，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浅影，无辜又脆弱。可他刚才分明看见，
她对秦明远说了句什么，然后秦明远的脸色就变了。“清晏，”他缓缓开口，
“你比我想象的......有趣。”沈清晏转头，
对他展露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临渊哥哥也是。”两人对视，空气中有什么在无声流动。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晏开始着手处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首先是经纪合约。
原主签的是十年长约，分成极低，违约金却高达千万。沈清晏仔细研究条款，
发现其中几处模糊地带可以利用。她约见了经纪人王姐，地点选在一家私密性好的茶馆。
“清晏，你可算想通了。”王姐五十多岁，精明的脸上堆着笑，“听姐的，趁着现在有热度，
多接几个综艺，管它黑红还是真红，有钱赚最重要。”沈清晏低头泡茶，动作行云流水。
这是她专门学的茶艺，既能静心，也能......唬人。“王姐，”她将茶杯推过去，
声音轻柔，“我想解约。”王姐笑容僵住：“你说什么？”“解约。”沈清晏抬起眼，
眼神平静，“或者，修改合约条款。我要成立个人工作室，自**归我，
公司只拿三成**费。”“你疯了？”王姐提高声音，“沈清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有公司捧你，你算什么东西？还三成？公司培养你花了多少资源......”“资源？
”沈清晏轻笑，“是指那些故意让我出丑的通告，还是沈薇薇挑剩下的剧本？王姐，
去年我接了十二个代言，实际到手收入不到百万，公司抽成多少，需要我算给你听吗？
”王姐脸色变了：“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我不傻，只是以前不想计较。
”沈清晏又斟了杯茶，“但现在，不一样了。王姐，你是聪明人，
应该知道如果我公开合约细节，
或者‘不小心’透露某些内幕——比如公司帮沈薇薇抢我资源，
买黑热搜打压我——舆论会怎么样？”“你威胁我？”“是商量。”沈清晏微笑，
“我只要自**，并不想与公司为敌。相反，如果我发展得好，公司也能持续获利。双赢，
不好吗？”王姐盯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孩。良久，她缓缓说：“我需要请示高层。
”“请便。”沈清晏做了个手势，“不过提醒一句，顾氏集团的顾临渊，是我未婚夫。
他不太喜欢别人欺负他的人。”顾临渊的名号显然有分量。王姐眼神闪烁：“我会尽力争取。
”“三天时间。”沈清晏起身，裙摆轻旋，“对了，王姐，你儿子在国外读书还好吧？
听说他最近想换辆跑车？年轻人，还是低调些好。”王姐脸色煞白。沈清晏优雅离开茶馆。
上车后，她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古代权贵掌控门客，靠的是恩威并施。现代职场，
也不过如此。手机震动，是沈薇薇发来的消息：“晚上回老宅吃饭，爷爷想见你。
”沈家老宅。沈清晏看着那几个字，眼神冷了下来。是该回去看看了。沈家别墅灯火通明。
沈父沈建国坐在主位，面色严肃；继母李婉柔笑容温婉；沈薇薇则是一身名牌，妆容精致，
看向沈清晏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听说你最近挺忙？”沈建国开口，
“又是综艺又是晚宴，还跟公司闹解约？”消息真灵通。沈清晏垂眸：“爸，
我只是想好好经营事业，不给沈家丢脸。”“你少惹事就是不给沈家丢脸了。”沈薇薇插话，
“解约？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说？说我们沈家连个养女都管不好！”“薇薇。
”李婉柔轻声制止，转向沈清晏时却是另一副面孔，“清晏啊，不是妈说你，
顾家那边本来就不太满意你，你再闹出这些事，万一婚事黄了......”“婚事黄不了。
”沈清晏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人，“临渊哥哥说，他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客厅静了一瞬。
沈建国皱眉：“顾临渊真这么说？”“嗯。”沈清晏点头，露出羞涩笑容，“他还说，
等我解约成功，就帮我成立个人工作室，顾氏会投资。”这当然是假的。但沈家人不知道。
沈薇薇脸色变了：“爸，你看她，还没嫁过去呢，就搬出顾家来压我们！”“姐姐误会了。
”沈清晏轻声说，“我只是不想一直靠家里。而且，如果我事业有成，对沈家也是好事，
不是吗？”沈建国沉思。确实，如果沈清晏真能靠上顾氏这棵大树，对沈家有益无害。
“解约的事，需要家里帮忙吗？”他语气缓和了些。“不用，我能处理。”沈清晏微笑，
“只是有件事，我想问问爸。”“什么事？”“关于我亲生父母。
”沈清晏盯着沈建国的眼睛，“他们当年......真的是车祸意外去世的吗？
”空气骤然凝固。李婉柔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茶水溢出。沈薇薇瞪大眼睛。
沈建国脸色沉了下去：“你问这个做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沈清晏神色如常，
“我最近总是梦见妈妈，她说......她冷。”“胡闹！”沈建国一拍桌子，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当时才三岁，能记得什么？你父母就是意外去世，警方早有定论！
”“是吗。”沈清晏垂下眼帘，“那可能真是我多想了吧。”晚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离开时，沈薇薇追到门口：“沈清晏，你刚才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沈清晏回头，
夜色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姐姐，你知道人最怕什么吗？最怕死人开口说话。
”沈薇薇倒退一步。沈清晏转身离开，上车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家别墅。三楼那个房间，
原主生母生前住的房间，窗口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是错觉吗？接下来的两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