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给孩子喂奶，却在家族群里看到了丈夫为我列的“身体折旧评估表”。下面密密麻麻，
从“胸部下垂扣款2000”，到“顺产松弛扣款5000”。
甚至连我不爱**都扣了500块，全在上面。
最后一行：“建议离婚补偿费：30000元（扣除折旧后）。”我气得奶都回了，
浑身发冷。退出文件，群里又弹出一行字。赵志刚：“大家都评评理，
这破车开了三年都要大修，我只要回三万彩礼过分吗？”我盯着这行字，突然笑了。三年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没花钱白嫖的**。1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很大。
公婆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注意我这边的动静。我把衣服拉好，低头看着怀里刚睡熟的女儿。
手机屏幕又亮了。赵志刚私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文档你仔细看，别说我欺负你，
这都是按二手市场行情算的。”我点开那个名为“王倩折旧明细”的PDF。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第12项：腹部妊娠纹修复难度大，外观严重受损，扣款8000。
第18项：剖腹产刀口增生，影响手感及视觉美观，扣款6000。
第25项：产后漏尿频次过高，属于底盘受损，影响使用体验，扣款3000。
我死死盯着“底盘受损”这四个字。当初生女儿难产，医生建议顺转剖。
赵志刚在手术室外为了省两千块钱止痛泵，跟医生吵了半小时。后来我产后漏尿，
打个喷嚏都要换裤子。他没带我看过一次医生，只会嫌弃我身上有尿骚味。现在，
这成了他扣钱的理由。我关掉文档，胃里一阵痉挛。走出卧室，
公婆正把剥好的橘子往孩子嘴里塞。“妈，孩子才六个月，不能吃这个。
”我过去想抱回孩子。婆婆手一缩，白了我一眼。“就你事多，志刚小时候我都这么喂，
不也长得挺好？”公公在旁边哼了一声，把橘子皮扔在茶几上。“现在的女人就是矫情，
生个孩子跟立了多大功似的。”“志刚在群里发的那个表我看过了，说得在理。
”我动作一顿，看着这两个老人。“爸，您觉得把我当二手车估价，这很合理？
”公公把脚架在茶几上，抖着腿。“话糙理不糙，娶你花了十八万彩礼，
现在退货肯定要算折旧。”“你看看你现在，腰粗得像水桶，脸黄得像蜡纸，带出去都丢人。
”婆婆在旁边附和，撇着嘴上下打量我。“就是，当初看着挺水灵，生完孩子就不值钱了。
”“志刚只要回三万，那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仁至义尽。”我深吸一口气。“行，
你们说得对。”我从婆婆怀里抢过孩子，转身回房。身后传来婆婆的骂声。“什么态度！
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敢甩脸子！”回到房间，我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手机震动，
家族群里消息刷得飞快。大姑姐：“弟妹这损耗确实有点大，三万块钱不多。
”三婶：“志刚这账算得细，亲兄弟明算账，夫妻也该这样。”赵志刚：“三婶明理，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我看着“老实人”三个字，冷笑出声。既然要算账，
那就彻底算清楚。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Excel表格。
输入标题：“赵志刚婚内租赁及违约赔偿清单”。门锁响动，赵志刚下班回来了。
他在玄关踢掉鞋子，大声嚷嚷。“王倩！死哪去了？没看见我回来？拖鞋呢？”我没动，
继续在表格里输入数据。赵志刚推门进来，看见我坐在电脑前，眉头皱成川字。
“装什么勤快？群里消息看见没？赶紧把字签了。”他把一份打印好的协议甩在我面前。
“这三万块钱你分期给也行，我不逼你。”我转过椅子，抬头看他。
赵志刚穿着那件我给他买的阿玛尼衬衫，人模狗样。“赵志刚，那500块的不**扣款，
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赵志刚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猥琐地笑。“别人老婆叫得跟唱戏似的，
你跟个死鱼一样，我不该扣钱？”“体验感极差，这属于功能性故障。”我点了点头，
把协议拿起来看了一眼。“行，吃饭吧。”赵志刚有些意外，随即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这就对了，认清自己的价值，别整天在那摆谱。”我站起身，绕过他走向厨房。
2晚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我炒了三个菜，都是赵志刚平时爱吃的。
他夹了一块排骨，咬了一口就吐在桌上。“咸了，王倩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就是你作为保姆的失职，又要扣钱。”他拿出手机，在那个PDF文档里又加了一行。
“做饭难吃，影响雇主食欲，扣款50。”公婆在旁边吃得津津有味，却不忘踩我一脚。
“志刚工作累，你连个饭都做不好，确实该罚。”我低头喝粥，没说话。赵志刚见我不反驳，
更加来劲。他在群里发了条语音。“大家都看看，这就叫认清现实，女人还得靠男人养。
”“这三万块钱是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群里又是一片恭维声，
夸赵志刚治家严谨。我放下筷子，抽纸巾擦了擦嘴。“赵志刚，那三万块钱，
是不是只要我给了，这事就翻篇？”赵志刚头都没抬，还在群里回消息。“当然，
我这人讲道理，钱到位，咱们还能凑合过。”“毕竟孩子不能没妈，你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
”公公喝了口酒，满脸红光。“小倩啊，志刚这是为了激励你减肥恢复。”“男人嘛，
都喜欢新鲜的，你得努力保值。”我看着这一家子丑恶的嘴脸。“爸说得对，保值很重要。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钱我会给，一分不少。”赵志刚眼睛亮了，
把手机往桌上一拍。“行！算你识相！明天就把钱转给我。”吃完饭，我收拾碗筷进厨房。
水流冲刷着盘子，冰冷刺骨。赵志刚在客厅看球赛，公婆在逗孩子。没人觉得我不对劲，
在他们眼里，我就该逆来顺受。晚上，我刚洗完澡出来。赵志刚躺在床上，
眼神在我身上打转。“既然答应给钱了，今晚让你表现表现。”他伸手想拉我的睡衣。
“虽然是辆破车，但好歹还能开。”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别碰我。
”赵志刚脸色一沉，坐直身子。“装什么贞洁烈女？我是你老公，合法使用！”我看着他。
“既然我是破车，那每次使用都要付租赁费。”“一次一千，先付后用，概不赊账。
”赵志刚愣住了，随即气极反笑。“王倩你穷疯了吧？跟老公要钱？”“你那破身子，
倒贴我都嫌脏！”我不怒反笑，指了指门口。“那就滚出去睡沙发。”赵志刚气得跳脚，
指着我鼻子骂。“行！你给我等着！有你求我的时候！”他抱起枕头摔门而出。
听着客厅传来的动静，我反锁了房门。走到书桌前，打开赵志刚留下的笔记本电脑。
他有个习惯，重要文件都放在D盘隐藏文件夹里。密码是他初恋的生日，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了。点开那个名为“新车购置计划”的文件夹。
里面的内容让我瞳孔地震。2023年3月，转账5200，备注：保养费。
2023年6月，香奈儿包一个，28000元。2023年9月，希尔顿酒店大床房，
1200元。还有一张合照。赵志刚搂着一个年轻女人，笑得满脸褶子。那个女人我认识，
是他公司的实习生，刚毕业。照片下面有一行备注：“新车就是好开，马力足，避震好。
”我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流。那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他说加班。
原来是在酒店里试驾“新车”。我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把所有证据都拍了下来。
每一张转账记录，每一张聊天截图。尤其是那张把小三比作“新车”的备注。赵志刚，
既然你把婚姻当买卖。那我就让你知道，违约的代价有多大。3第二天一早，
我把孩子送去了我妈那。我妈看我脸色惨白，吓了一跳。“倩倩，
是不是赵家那群人又给你气受了？”我没敢细说，怕把老太太气出好歹。“妈，我要办点事，
您帮我看两天孩子。”“这卡里有两万块钱，您先拿着给孩子买奶粉。”我妈推着卡不要，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有钱，你的钱自己留着防身。”“那个赵志刚要是不着调，
咱们就离，妈养你。”我抱了抱瘦小的母亲，忍住泪意。“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从娘家出来，我直奔市里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接待我的张律师是个雷厉风行的中年女性。
听完我的叙述，看完那个PDF，她把眼镜都摘了。“我在行内二十年，没见过这么**的。
”“把妻子物化成商品，还计算折旧，这属于严重的人格侮辱。
”我把昨晚拍的出轨证据递给她。“这些能让他净身出户吗？”张律师翻看着照片。
“太能了。重婚罪虽然难定，但过错方财产分割这块，我有把握让他吐出来。”“不过，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种人会反咬一口。”我点头，眼神坚定。“我不怕，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从律所出来，我去了一家图文社。“老板，帮我把这个表格打印出来，
做成精装版。”我把连夜做好的Excel发过去。老板看了一眼内容，
抬头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美女，这……这么猛？”“加急，多少钱我都给。
”拿着那叠厚厚的文件，我感觉手里沉甸甸的。那是我的尊严，也是我的武器。回到家，
赵志刚正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打游戏。公婆在厨房忙活，香味飘了出来。“哟，还知道回来？
钱取了吗？”赵志刚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狂点。“取了。”我换了鞋，把包放在柜子上。
“明天不是你大伯六十大寿吗？我准备了一份大礼。”赵志刚手一顿，终于抬头看我。
“算你懂事，明天大伯二叔都在，你别给我丢人。”“穿那件红色的裙子，喜庆点，
遮遮你那肚子。”我看着他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心里只有恶心。“放心，绝对让你长脸。
”赵志刚冷哼一声，继续打游戏。“那三万块钱明天当着大家的面给我，
也让亲戚们知道我有家庭地位。”“行。”我答应得干脆利落。走进卧室，
我把那份精装的文件放在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赵氏家族资产清算及违约责任书”。明天，我会亲手撕开这层遮羞布。让所有人看看，
赵志刚所谓的“家庭地位”到底是什么。晚上，赵志刚心情不错，哼着小曲进了浴室。
我听着水声，给张律师发了条信息。“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发律师函。
”张律师回了个“OK”的手势。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4周六，福满楼宴会厅。赵家是个大家族，大伯过寿摆了五桌。亲戚们穿金戴银，
互相攀比着谁家孩子更有出息。赵志刚穿着那身阿玛尼，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领着我，
像领着一只待售的牲口。“大伯，祝您福如东海，这是我和倩倩的一点心意。
”赵志刚递上一个红包，分量不轻。大伯笑得合不拢嘴，拍着赵志刚的肩膀。
“志刚现在是出息了，财务总监，年薪几十万吧？”“哪里哪里，都是运气。
”赵志刚谦虚着，眼神却飘向四周，享受着羡慕的目光。我们就坐在主桌，
旁边是大伯、二叔和几个堂兄弟。酒过三巡，话题自然引到了家常里短上。二叔喝得有点高，
大着舌头问：“志刚啊，听说你在群里发了个什么折旧表？”桌上瞬间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带着戏谑、嘲讽，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意。
赵志刚得意地晃了晃酒杯。“二叔消息灵通啊。没错，我是发了。”“这媳妇娶进门三年，
也没个工作，天天在家享福。”“我看她越来越懒，身材也走样了，就给她算算账，
让她有点危机感。”大伯母在旁边嗑着瓜子，一脸刻薄。“志刚做得对，
现在的媳妇不能惯着。”“你看倩倩这腰身，确实该减减了，带出去多没面子。
”我坐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文件袋。指甲掐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赵志刚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他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愣着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