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丝眠接起，声音是止不住颤抖：“老公……”
听出她的哭腔，男人气压猛地低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去哪了，谁欺负你了？”
周丝眠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心里的委屈几乎压不住：“我不想回国，但现在我的护照都被小叔拿走了，我不能回家了。”
男人的气压更低了。
“宝宝不哭，区区一个顾家。”
“我马上带儿子飞过去接你回家。”
听到他的承诺，周丝眠情绪才缓缓稳定下来。
“好，我等你们。”
对话那头，男人一直哄着周丝眠，直到她入睡，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天亮，祠堂门被管家打开，周丝眠撑着麻木的身体，起身要走。
顾母却不容拒绝的，将她带回了以前的房间。
“五年前，你执意要出国留学，聿臣就让人把这个房间封起来了，没让任何人进过，前两天说你要回来，他亲自盯着人打扫的。”
“这五年，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每周都要飞去国外看看你，拍了照片让我们安心。”
顾母忍不住感慨：“你小叔心里啊，始终把你当成家人，当成第一位。”
如果是以前的周丝眠，听见这些，心里一定更抹了蜜一样开心。
但现在……
她只僵硬笑了笑：“顾奶奶，我也把你们当家人。”
顾母感叹着“好孩子，好孩子”就走了。
周丝眠站在房间里，很久才挪动脚步，从床底拖出一个纸盒。
上面全是灰。
打开后，里面是那本暗恋日记，还有曾经写给顾聿臣，但没送出的情书。
她没有翻开看。
而是找来了火柴，将这些都烧了。
火焰舔舐着纸页，将那些卑微又滚烫的少女心事，烧成灰烬。
敲门声响起时，周丝眠刚把灰烬倒进垃圾桶。
打开门，林以棠站在门口，穿着顾聿臣的黑衬衫，露出两条白皙光洁的腿。
她挑衅一笑：“丝眠，你这儿……有套吧？”
“聿臣突然想要，我们又没准备，就想问你借一下。没有的话，能拜托你去帮我们买一下吗？聿臣他不喜欢中途停下。”
周丝眠脸瞬间白了，一股恶心直冲胸口。
五年前林以棠也是这样，用最无辜的语气说出最伤人的话，然后转身就能在顾聿臣面前，红着眼眶装委屈。
“没有。”周丝眠声音冷得像冰，“想做就点外卖，做不了就忍着。”
“砰！”
她狠狠甩上门。
心情还没平复，顾聿臣来了。
他眉头紧锁，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以棠让你买点东西都买不了吗？非要搅得家宅不宁？”
“我没有。”周丝眠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我也不是非要回来。”
“你还在置气？”
顾聿臣叹了口气，语气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包容，“你对我的心思……我知道，可我是你的小叔，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明白爱情没那么重要？”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像刀一样扎进周丝眠的心脏。
“更何况，我根本不喜欢你。”
周丝眠鼻子猛地一酸。
为从前那个喜欢顾聿臣的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声音：“小叔，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能不能把我的护照还给我？”
顾聿臣的眼神瞬间变了，呼吸莫名一沉。
“去国外五年，学会欲擒故纵了？”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什么龌龊心思我最清楚，在你没意识到你的错误前，我不会把护照给你。”
顾聿臣走了。
周丝眠站在门口，一口气梗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她以为事情到这个地步，一切都该过去了。
没想到晚饭时，周丝眠刚坐下，就听顾聿臣说：“今晚澜庭小筑，你去见个人。”
他语气平淡，像在安排一件无关既要的事：“陈院长的公子，人品不错，家世也配得上你。如果合适，就把婚事定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