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太子爷分手，在他妈找上门的那天，我告诉她“我不孕不育”。三年后，
我牵着两个小朋友在幼儿园门口偶遇了前男友。他震惊地看着我，气愤地转身离开。
过了几个小时，我们又见面了。他震惊地看着我、雇主、雇主夫人。
“你们三个都能接受这段关系？”1为了和太子爷分手，在他妈找上门要给我五百万的那天，
我随口编了一个“不孕不育”的理由。三年后，我左手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右手牵着一个同样精致的小女孩，在人声鼎沸的幼儿园门口，和沈聿尘狭路相逢。
他还是老样子，高级定制的西装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矜贵。
虽然在我看来这是“老子最吊”的中二病犯了。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随即，缓缓下移，定格在了我身边的两个孩子身上。
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张脸上的情绪变化。震惊、荒诞、不可置信。最后，
这一切情绪都汇聚成了愤怒和一丝我看不懂的嘲讽。他大概以为我三年前是在耍他玩。毕竟，
当年我在他妈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说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无法为沈家诞下一儿半女。现在，我却儿女双全，左拥右抱。“方明悦，
你...”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最终没说什么，决绝地转身离开。
我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身为一个专业的金牌育儿师，情绪稳定是我的基本职业素养。
倒是被我牵着的圆圆仰起圆润的小脸，拉了拉我的衣角：“月亮姐姐，
那个帅叔叔为什么瞪你？他看起来好凶。”旁边的团团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月亮姐姐，
你欠他钱了？”我摇摇头，牵着他们走向不远处的保姆车。我欠他钱？我欠他的，
可能是一座奥斯卡小金人。2我带团团和圆圆回到了雇主李总的别墅。
这是位于京郊的别墅区，安保森严，环境清幽。我作为育儿师，住在二楼的套房，
方便随时照顾孩子。我刚帮团团放下书包，又给圆圆倒了温水。
我的雇主李总就发来了消息：“小方，今晚有贵客，你接完团团圆圆带他们到偏厅去吃饭吧。
”我秒回：“好的，李总。”李太太正敷着面膜从房内走出来，她看了看表：“小方，
老李那瓶罗曼尼康帝不知道放哪儿了，先让团团圆圆自己玩会儿吧，你去找一下，
客人马上就到了。”我点点头：“好的，李太太。”在我找到酒放到厨房的下一秒，
玄关的门铃响了。李太太立刻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连面膜都忘了撕：“哎呀，聿尘，
你可算来了！老李在书房等你呢！”“小方，”李太太回头喊我，“麻烦倒杯咖啡，
要冰美式。”“好的。”我应了一声，一转身，就和那个刚刚被迎进玄关的男人，四目相对。
沈聿尘。他那张刚刚在幼儿园门口结满冰霜的俊脸，此刻的表情...怎么说呢，很复杂。
如果说几小时前，在幼儿园门口，他是震惊和愤怒。那么现在，
他看着我出现在他生意伙伴的家里，他的眼神里仿佛有三分迷茫、五分荒诞。
以及两分我懂了但我大受震撼的了然。此刻我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她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意思？她嫁给老李了？】【老李不是有老婆了吗？？】【老李和他老婆还叫他小方，
这是三个人都接受了这段关系？！】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我手里拿着的冰美式上，
眼神里的鄙夷和嘲弄几乎要溢出来。我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谢邀，
人在雇主家，二遇前男友。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气，
保持着职业假笑。“沈先生，我带您去书房。
”3李太太显然没注意到我和沈聿尘之间涌动的暗流。李总和沈聿尘在书房谈完项目后，
她热情地把沈聿尘请到了主餐厅。又回头对我说：“小方，都是自家人，别去偏厅了，
带团团圆圆一起过来吃吧。”崩之溃之，我不想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啊。我能怎么办？
我只是个打工人。我只好走到价值不菲的红木长桌的……最末端。安顿好两个孩子，
摆好他们的儿童餐具，然后目不斜视地坐下。一场堪比公开处刑的晚餐，就此开始。
沈聿尘坐在李总身边，斜对着我。他的目光像X光一样，毫不掩饰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不禁让我想起一幅名画，“你们中有一人要出卖我”。而我就是那个要出卖耶稣的门徒。
那眼神，三分凉薄，五分讥诮，还有两分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我猜他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头脑风暴。他无法接受他大学时期追了那么久的前女友，
居然真的沦落到来给别人当保姆。所以，他那容量有限的大脑，
一定自动帮我脑补了什么荒唐的剧本。果不其然。“老李，”沈聿尘晃着杯中的红酒，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桌人听见，“你家这个小方，真是请对了。
”他特意在“小方”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讽刺意味明显。李总浑然不觉：“是吧！我跟你说，
小方可专业了！”沈聿尘轻笑一声，目光直直刺向我，“是么？”“我倒觉得，
方**的演技...不，是能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能屈能伸。
”我正在给圆圆挑鱼刺的手顿了一下。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演，你接着演。我抬起头，
露出一个标准的、滴水不漏的职业微笑：“沈先生过奖了，
没有能力我也不好意思在李总家拿钱办事。”我的平静，似乎惹恼了他。
他大概以为我会羞愧、会愤怒、会当场掀桌子。但我没有。我甚至还有空提醒团团：“团团，
吃饭的时候背挺直，不要含胸。”沈聿尘的脸色黑了。他转向李总，
开启了阴阳怪气的第二阶段：“老李，你对小方真好。”李总：“？
”沈聿尘：“肯让她在自己家里体验这种生活。还叫得这么生分，‘李总’，‘小方’？呵，
你们可真会玩。”我觉得沈聿尘的脑子里要么是粥，要么是屎。
不然怎么能周而复始脑补出这种“豪门娇妻体验生活cosplay保姆增添情趣”的剧本。
我正想开口。坐在我旁边的团团猛地咳嗽起来，小脸瞬间涨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4糟了，是气道梗阻。我扔掉筷子，绕到团团身后。“团团！”李太太尖叫起来。
李总慌忙去拿水杯，“怎么了！快！喝水！”“别给他喝水！”我厉声喝止。
沈聿尘也霍然起身，他显然也被吓到了，但他除了皱眉和紧张，毫无用处。“李太太，让开！
”我顾不上礼仪，一把将团团从儿童椅上抱下来，让他背靠我的胸前。我一只手握拳，
定位在他的肚脐和胸骨之间，另一只手抓住拳头，猛地向内向上冲击！一下！两下！
“嗬——”团团的嘴里猛地喷出了一块带着软骨的小排骨。“哇——！！”窒息感消失，
团团终于哭出了声。整个餐厅死一般寂静。李太太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李总拿着水杯，
手还在抖。沈聿尘僵在原地，他的脸此刻一片煞白。我没有立刻去哄团团。我蹲下来，
捧着他的脸，检查他的口腔，又摸了摸他的喉咙。“团团，看着我。
深呼吸…再吸一口…很好，现在咳一下。”团团抽噎着照做。
“月亮姐姐…”他哭着伸出手。我这才把他紧紧抱住，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宝贝，
安全了。”安抚好孩子后，我把他交给已经冲过来的李太太，然后站起身，
看向目瞪口呆的两个男人。我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抱歉，刚刚失礼了。
”我看到沈聿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看我的眼神，
终于从讥讽，变成了纯粹的、彻底的震惊。他终于开始相信。我，方明悦，
真的只是一个育儿师。5那晚之后，沈聿尘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如果说第一天是讥讽，
那顿晚餐之后是震惊，那么第二天开始，他看我的眼神就变成了怜悯。是的，怜悯。
他开始以谈项目为由，在李家别墅盘桓不去。他不再阴阳怪气，而是用一种“你受苦了，
我都知道”的眼神，沉痛地看着我。他看我给团团喂饭，看我给圆圆讲绘本，
看我蹲在地上给他们擦洒出来的牛奶。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我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
刚走到走廊，就撞见了等在门口的沈聿尘。他穿着丝质睡袍，靠在墙上，开口：“这么晚了，
还不休息？”“这是我的工作。”“你…你老公，”他斟酌着用词，眉头紧锁，
“他就这么放心？让你在外面做这么辛苦的工作，连家都不回？”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是太子爷还是资深编剧？剧本怎么又更新了？现在是2.0版本：我当年和他分手后，
伤心欲绝，随便找了个老实人嫁了。奈何老公是个废物，养不起家，我不得不出来当育儿师，
拿着高薪养家糊口。奶奶，你十年前追更的苦情戏编剧又回来了。沈聿尘见我不说话，
以为被他说中了心事。他上前一步，想拉住我的手：“方明悦，你没必要这么作践自己。
你那个老公，他要是没本事，你可以…”“沈先生。”我后退一步，打断他。我累了。
我不想再配合他演出这场前女友的悲惨生活了。“我没有老公。”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陈述事实，“我单身。”沈聿尘的表情，连同他刚要说出口的“你可以来找我”，
全都被按下了暂停。“单身？”他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整个人都懵了，
喃喃自语：“那孩子…不对，那是老李孩子。那你…”他那颗CPU显然已经过载，
无法处理这接二连三的信息冲击。6第二天，他以项目庆功的名义，把李总灌了个大醉。
我是在给李总送醒酒汤时，在书房门口听到的。沈聿尘的声音带着酒气，但异常清醒，
“你老实告诉我，你家那个小方到底什么来头？真单身？”李总大着舌头，
显然已经喝高了：“小方？那必须单身啊！嗝！黄金单身汉！我跟你说，
你可别小看她…”“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沈聿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难言之隐？
她唯一的难言之隐就是太优秀了！”李总一拍大腿，“哈佛！哈佛儿童心理学硕士！你懂吗？
为了挖她，我给到年薪两百！还不算奖金！”李总还在吹嘘：“你可别打她主意啊，
人家是事业型女性。她要是被你拐跑了，我老婆能撕了我。”当晚，
沈聿尘就等在我的房门口。他已经换下了白天的西装，只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
人隐在走廊的阴影里，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方明悦。”他开口，声音又低又哑。
我停住脚步：“沈先生，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明天提。”“哈佛硕士。
”“黄金单身汉。”“年薪两百万。”他每说一句，就朝我走近一步，最后停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你没结婚，也没孩子。”他眼底布满红血丝，
死死地盯着我：“那你三年前，为什么要离开？”“**的，为了离开我，
骗我妈说你不孕不育！”“你拿了钱就跑到国外，分手还是我妈告诉我的。
”“你有问过我在不在意这件事吗？！”这一声质问，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失态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情提醒他：“沈先生，请您低声些，
声音太大会吵到团团和圆圆的。”“回答我！”他崩溃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手腕传来的痛感，让我皱了眉。我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准备和盘托出。“三年前，
你母亲拿着五百万的支票来找我，让我离开你。”他显然对此毫不知情：“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当时就告诉她，阿姨，我会离开他，但我不要这笔钱。
”“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自己不孕不育。”我看着他的脸，淡淡道：“因为以你的性格，
如果我当时说我不爱你，或者我拿了你母亲的钱，你都不会放手。”“我说我不爱你，
你不会信。”“我拿了你母亲的钱，你只会觉得我受了委屈，你会去跟你母亲对抗，
把事情闹得天翻地覆，然后继续回来纠缠我，对吗？”他没有反驳。“而我，
当时刚拿到哈佛的offer。正好你母亲也不想我们在一起，我的人生规划里，
没有陪太子爷上演反抗家族的苦难爱情戏这一项。”“不孕不育，
是我当时唯一能够想到可以干脆利落结束我们关系，可以让我安心学业事业的理由。
”我顿了顿，补上了最后一刀：“事实证明，我当年的判断，非常正确。”沈聿尘的脸色，
从涨红变成了煞白。他抓着我的手，也无力地松开了。7那一晚的对峙，
我以为沈聿尘会彻底死心。但他没有。第二天一早，我在厨房准备孩子们的营养早餐时，
沈聿尘穿着一身运动服，精神抖擞地出现了。他黑眼圈很重，显然一夜没睡，
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没有了昨晚的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斗志？
他开门见山：“方明悦，你辞职。”？
我头也不抬地切着牛油果：“我的合同是和李先生签的，不是和你。
”他财大气粗地坐到吧台，“我替你付违约金，十倍。”“沈先生，”我停手，
拿出一张档期表，“我未来一年的档期都已经排满了，你的提议会影响我在业内的诚信。
”“我拒绝。”他没有气馁。到了下午，别墅的门铃响了。一排快递员鱼贯而入，
客厅里瞬间堆满了爱马仕和高级珠宝的盒子。李太太惊呆了：“天啊，你这是把专柜搬来了？
”沈聿尘看都没看那些盒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给小方的。
”正在给团团圆圆讲绘本的我：“……”我合上绘本，站起身，
从中拿起一个最显眼的橙色盒子。沈聿尘的嘴角刚要勾起。我转身，把盒子递给了李太太。
“李太太，”我笑得温和，“这个长柄樱花粉的Birkin您上次不是说配额难等吗？
它和您的新大衣是绝配。”李太太：“哎呀小方，这…这怎么好意思？
”我面不改色地把盒子塞到她怀里，“您别客气，这些东西太娇贵，
我平时接孩子、做营养餐都用不着。”“还有这些珠宝，晚宴戴才合适，
我要是戴着这个去开家长会，别人以为我图谋不轨呢。”李太太最终还是高高兴兴收下了。
晚上，他又把李总堵在书房。“老李，解雇她。”李总莫名：“谁啊？新来的保安不认识你，
把你拦外边了？”“解雇方明悦，违约金我出十倍，城南那个项目我再让三个点。
”李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兄弟，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我解雇小方我老婆会跟我离婚的你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