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替身契约我叫苏晴。是沈辰花钱买来的女朋友。合同期三年。月薪十万，表现好有奖金。
前提是，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尤其不能去招惹他的心头白月光，林薇薇。我签了。
因为我需要钱，救我妈的命。沈辰很满意我的识趣。他喜欢我这张脸，七分像林薇薇。
喜欢我学林薇薇的穿着打扮，学她说话的语气。他把我养在他的别墅里，
像养一只名贵的、模仿主人的猫。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的纪念日。我做了一桌子菜。
烛光，玫瑰，红酒。还有我藏在丝绒盒子里的礼物——一条我攒了三个月零花钱织的围巾。
灰色的，很衬他。他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和脖颈处一枚鲜红的唇印。“这是什么？
”他瞥了一眼餐桌，眉头微皱。“纪念日……”我小声提醒。他嗤笑一声，
扯了扯领带：“苏晴，记住你的身份。演戏而已，别太投入。”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细细密密的疼。他越过我，准备上楼。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盒子。“这又是什么？
”“送你的……围巾。”我递过去，带着一丝卑微的期待。他接过去，打开。
手指摩挲着那粗糙的针脚。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恍惚。“薇薇最讨厌织这些东西，
她说浪费时间。”他顿了顿，看向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不过，你比她懂事。
”他随手将围巾丢在沙发上。像丢一件垃圾。“明天薇薇回国，下午三点的航班，
你跟我一起去接机。”他命令道，不容置疑。我站在原地，看着沙发上那团灰色的温暖。
像看着自己那颗被随意丢弃的心。“好。”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内心却在疯狂叫嚣。看啊，苏晴，你就是个笑话。2白月光归来接机大厅。
林薇薇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推着行李车出来。她径直扑向沈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阿辰，我想死你了！”沈辰笑着接住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路上辛苦。
”林薇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这就是你找的那个……苏晴？”她笑了，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是挺像的。阿辰，你眼光不错嘛。”我的手在身侧悄悄握紧。
沈辰淡淡看我一眼：“嗯，还行。走吧，车在外面。”他自然地接过林薇薇的行李，
却把车钥匙丢给我。“去开车。”我像个透明的司机，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听着他们旁若无人地谈笑风生。听着林薇薇娇嗔地抱怨国外的食物难吃。
听着沈辰耐心地哄着她，说已经订好了她最爱的餐厅。车上。林薇薇坐在副驾，
沈辰坐在后座。她透过车内后视镜看我。“苏晴，听说你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多钱吧？
”她语气“关切”，眼神却像刀子。我握方向盘的手一紧。“嗯。”“唉，真是可怜。
”她叹息一声，转向沈辰，“阿辰，你也多帮帮人家嘛。毕竟，她这么‘像’我，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沈辰“嗯”了一声，低头看手机。仿佛我们在讨论的，
是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沉入冰冷的海底。晚上，
沈辰带林薇薇去参加欢迎派对。让我自己回家。我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坐在黑暗里。
手机亮了，是闺蜜发来的照片。灯红酒绿的包厢，沈辰搂着林薇薇的腰，他们在接吻。
配文：“晴晴，这渣男！你快醒醒吧！”我看着照片。心里一片麻木。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到楼下引擎声。沈辰回来了。他喝得烂醉。我下楼去扶他。他靠在我身上，很重。
酒气混杂着林薇薇身上那款熟悉的香水味，几乎让我窒息。把他扶到床上。他闭着眼，
喃喃自语。我俯下身，想听清他说什么。
“薇薇……”“别走……”“我爱你……”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原来，他醉酒后抱着我，一遍遍喊的“薇薇”，
从来都不是我自以为的昵称。原来，我和她们，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我替他盖好被子。
转身想走。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别走……”他闭着眼，眉头紧锁，
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陪我……”那一刻，我竟然可耻地心软了。我告诉自己，算了，
苏晴，他喝醉了。他只是，太爱她了。我坐在床边，任由他抓着我的手。直到他沉沉睡去。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也照在我苍白麻木的脸上。看啊，苏晴。
你真是贱得可以。3暴雨焚心几天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
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沈辰。也许……也许这个孩子，
能改变什么呢？那天晚上，他难得没有应酬，在家。我鼓起勇气，走到他书房门口。
门虚掩着。我听到他在打电话。“妈，我知道。薇薇刚回来，需要时间适应。”“结婚？
当然是要和薇薇结。她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苏晴？……一个替身而已，玩玩罢了。
等合约到期，自然会打发走。”“她最近是有点不安分，总想管东管西。放心，我有分寸，
不会让她影响到薇薇。”我站在门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玩玩而已。替身。打发走。
原来，在他心里，我连个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用钱就可以买来的，随时可以丢弃的玩意儿。
那我的孩子呢？在他眼里，又算什么？一个多余的，不该存在的麻烦？我默默退回房间。
把那张验孕报告单，撕得粉碎，冲进马桶。看着水流将它卷走，
像卷走我最后一丝愚蠢的幻想。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
出生就带着“替身的影子”的烙印。我不能让他，有一个像我这样卑微又愚蠢的母亲。
我预约了手术。就在我生日那天。我想，在我失去这个孩子的同时，
也彻底告别那个对沈辰抱有幻想的，愚蠢的苏晴吧。算是一种祭奠。生日前一天。
沈辰忽然问我：“明天有什么安排？”我愣了一下，心底竟然还可悲地升起一丝微弱的火苗。
他……记得？“没什么安排。”我低声说。“嗯。”他点点头，递给我一张卡，
“自己去买点喜欢的。明天我陪薇薇去挑婚戒，晚上可能不回来。”那丝微弱的火苗，
噗地一声，熄灭了。连一点青烟都没留下。“好。”我接过卡。轻飘飘的，却仿佛有千斤重。
第二天，我独自去了医院。手术很快。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
从医院出来，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我收到沈辰的短信。不是生日祝福。是一个地址，
城郊山顶的观景台。“晚上七点，到这里来。薇薇想见你，有话跟你说。”林薇薇想见我？
她能有什么好话？但我还是去了。像一只被驯服的，不知道反抗的羔羊。我开车上山。
刚到山顶，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暴雨倾盆。我坐在车里，等。七点。七点半。八点。
没有人来。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车窗，模糊了整个世界。我拨通沈辰的电话。响了很久，
才被接起。背景音很嘈杂，有音乐声，欢笑声，还有林薇薇娇滴滴的歌声。“什么事？
”他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在山顶。你们……什么时候到？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山顶？”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哦，
忘了告诉你，薇薇临时想去唱歌，我们不过去了。雨这么大，你自己回去吧。”忘了告诉我。
自己回去。我看着窗外如注的暴雨，盘山公路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这样的天气，
这样的路……他让我，自己回去？肚子开始隐隐作痛。一股热流涌出。是术后正常的出血，
但在这一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慌和绝望。“沈辰……”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苏晴，”他打断我，语气冰冷，“别耍花样。
薇薇今天心情不好，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
像听到了我和他之间，关系的丧钟。雨水疯狂地拍打着车身。像是在为我哭泣，
又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肚子越来越痛。冷汗浸湿了我的衣服。视线开始模糊。
我趴在方向盘上，感受着生命一点点从体内流失的虚弱和冰冷。为了一段虚假的感情，
我失去了我的孩子，现在，可能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了吗？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在温暖的包厢里寻欢作乐，而我却要死在这冰冷的暴雨里？
凭什么我要像个垃圾一样，被他们随意利用，随意丢弃？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120。说出地址后，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仿佛看到了一座火山。在我心里沉睡了多年的火山。轰然喷发。
岩浆滚烫，焚尽一切。沈辰，林薇薇。你们等着。4灰烬重生我在医院醒过来。
是护士救了我。她说我命大，失血那么多，再晚一点就危险了。闺蜜守在我床边，
眼睛哭得红肿。“晴晴，你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沈辰那个王八蛋……”我摇摇头，不想多说。心已经死了，再说这些，毫无意义。
住院期间，沈辰一次都没来过。只让助理送来一张支票。数额很大。
算是“营养费”和“封口费”。我看着那张支票，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在他心里，果然只有钱。我出院那天，林薇薇来了。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像来看一场好戏。
“哟，还没死呢？”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命真硬。”我没理她，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苏晴，”她叫住我，从包里拿出一份红色的请柬，摔在我面前，
“我和阿辰要订婚了。到时候，记得来观礼啊。”她笑得恶毒。“毕竟，
你可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人’呢。”我看着那刺眼的红色。像看到了我那未出世孩子的血。
我拿起请柬。慢慢撕碎。碎片扔进垃圾桶。“林薇薇，”我抬头，平静地看着她，
“你会后悔的。”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后悔？就凭你？一个拿钱卖身的**？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语气阴狠。“苏晴，识相点就赶紧滚。否则，
我不介意让你和你那个病痨鬼妈，一起消失。”她提到了我妈。触碰了我的底线。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突然就不恨了。只觉得她可怜。“我们走着瞧。
”我淡淡地说，绕过她，离开了病房。回到别墅，我开始默默收拾东西。我的东西很少，
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那条灰色的围巾，还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我走过去，捡起来。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沈辰的气息。我把它扔进了壁炉。看着火焰将它吞噬，化为灰烬。
像焚烧掉我过去三年所有的痴心妄想。沈辰回来了。他看到我在收拾行李，愣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