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合伙人联手，把我踢出了亲手创办的公司。我最好的兄弟，将股权**协议甩到我脸上，
逼我签字。我平静地签了字，交出了公章。他们在我面前开香槟庆祝，
嘲笑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傻子。我走到门口，回头冲他们笑了笑。“忘了告诉你们，
公司这栋楼的地皮，是我家的。”“从明天开始，租金按市场价，一天一结。
”01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太足，吹得我**在外的皮肤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四张脸，
每一张都曾熟悉到刻在骨子里，此刻却陌生得如同戴着假面。林风，
我大学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公司的运营总监，也是这场“政变”的主导者。
他将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白纸黑字散开，像一朵冰冷刺眼的死亡之花。“陈默，签字吧。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称兄道弟的热络，只剩下一种急于剥离和切割的冷酷。
“公司不需要只会写代码的书呆子了，我们需要的是资本，是狼性。”他身旁的赵倩，
公司的财务，也是他的女友，立刻附和，声音尖锐得刮耳膜。“就是，陈默你太理想化了，
每次投资人一谈控制权你就掀桌子，你这是阻碍公司发展！
”销售总监李浩和另一个技术合伙人张伟，眼神躲闪，却也跟着点头。“默哥，
我们也是为了公司好。”“是啊，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一声“默哥”，
多么讽刺。我没有看那份该死的股权**协议。我的视线越过他们，
落在林风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上。我清晰地记得，五年前，就是在这间毛坯房里，
我们俩分食着一桶泡面。他用筷子指点着窗外，唾沫横飞地说：“阿默，将来我们就在这里，
建起一个属于我们的科技帝国！”那时他的眼睛里有光，一团滚烫的、名为梦想的火焰。
现在，那团火熄灭了，只剩下燃烧过后的灰烬，和一片深不见底的贪婪。
我的心脏没有被捏碎，那太温柔了。它更像被瞬间冻结，
然后被一把铁锤敲成了无数块锋利的冰碴，每一块都在我的胸腔里肆意翻滚，
切割着我的血肉。原来，极致的痛，是感觉不到痛的，只有一片麻木的冷。我没有争辩。
跟一群已经亮出獠牙的狼，争论谁先撕毁了约定，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
我拿起桌上的签字笔。笔身冰凉，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我这五年所有的心血和青春。
我的手很稳，稳到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在协议末尾，我一笔一画地签下我的名字。陈默。
这两个字，创立了“启航科技”，也亲手终结了它与我的关系。我将公章从包里拿出来，
放在协议上，轻轻往前一推。“好了。”我的声音平静。他们看到我如此“识趣”，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脸上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狂喜。“砰！
”香槟木塞被巨大的气压冲向天花板，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金色的液体带着泡沫喷涌而出，
像一场盛大的庆功。林风搂着赵倩的腰，高高举起酒杯，冲着另外两人。“敬我们的新时代！
”“敬启航科技的新生！”赵倩轻蔑地瞥了我一眼，红唇凑到林风耳边，
用我能听见的声音说：“看他那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真是个傻子。”林'风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刺耳又张狂。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角。
那些嘲笑声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从四面八方扎向我的后背。我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走到门口，我握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身后的狂欢还在继续。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脸上，扯出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
诡异的微笑。“玩得开心吗？”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疑惑地看着我。林风皱起眉：“陈默，
你还赖着不走干什么？等着我们请你吃饭？”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
”“公司这栋楼，连同楼下那块地皮，都登记在我个人名下。”“是我外公留给我的遗物。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香槟杯还举在半空，他们脸上的表情，从狂喜，到错愕，
再到惊骇，最后定格成一幅荒诞的油画。尤其是林风，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变得惨白。我欣赏着他们的表情，享受着这复仇的第一秒。
然后，我投下了最后一颗炸弹。“从明天开始，租金按市场价，一天一结。”“哦对了，
你们今天违约逼我退股，按合同，之前的租金优惠也一并作废。”“记得补缴。
”我不再看他们活像吞了苍蝇的表情，拉开门，走了出去。“砰”的一声，门在我身后关上。
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外，是我的战场。门内，是他们的地狱。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02第二天，我没有像个失败者一样躲起来舔舐伤口。我睡了踏实的一觉，
醒来后甚至给自己煎了两个完美的太阳蛋。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新的一天，
确实是新的。上午十点整。我开着我那辆开了五年的旧大众，停在了“启航科技”楼下。
与我同行的，还有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车门打开，
走下来一位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套裙的女士。苏晴。她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又锐利，走路带风，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嗒嗒”声。
她是我的大学学妹，也是国内最顶尖的商业纠纷律师。昨天那个电话，就是打给她的。
跟在她身后的，是四个穿着统一制服，神情严肃的男人，
他们是苏晴带来的专业物业管理团队。我们一行人，气场全开，浩浩荡荡地走进大楼。
前台小妹小雅看到我，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喊“陈总”，又看到我身后的阵仗，
把话咽了回去，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我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安心。我们直接走向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林风和赵倩正站在里面，准备下楼。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变得焦灼。林风的脸色很难看，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昨晚没睡好。他看到我，
像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又强行压下怒火，挤出一个虚伪的笑。“陈默，你来干什么？
公司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他上前一步，试图拦住我的去路，语气色厉内荏。
“别以为你随便说几句胡话就能吓到我们！这栋楼是公司租的，白纸黑字的合同，
还有两年才到期！你别在这装神弄鬼！”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我只是侧过身，
给苏晴让出了位置。苏晴上前一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
动作优雅又带着一种压迫感。“林先生，你好，我是陈默先生的**律师，苏晴。
”她声音清冷，字正腔圆。“首先，请你看清楚，这份是我当事人外公的遗嘱公证书，
明确了这栋楼及其地皮的继承人为陈默先生。”她将第一份文件展示在林风眼前。“其次，
这份是国土资源局出具的土地所有权证，所有权人，陈默。”第二份文件，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林风眼神剧烈收缩。“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份，”苏晴顿了顿，
将最后一份文件拍在林风僵硬的手臂上，“这是原始的土地租赁合同。”“承租方，
是陈默先生的父亲，**先生。后来，为了支持儿子的事业，
**先生才以远低于市场的友情价，将场地转租给‘启航科技’。
”苏晴的目光变得极其锐利。“合同第7条第3款明确规定：若承租方，
也就是‘启航科技’，发生核心创始人股权的非正常变更，原土地所有者，
也就是我的当事人陈默先生，有权单方面终止原有的优惠转租合同，
并要求承租方按市场价支付后续租金。”“林先生，需要我为你解释一下，
什么叫‘核心创始人股权非正常变更’吗？”苏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林风和赵倩的心上。他们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死灰。赵倩作为财务，
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抓着林风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声音都在发抖。
“阿风……这，这是真的？”林风没有回答，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合同，
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他知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不是在虚张声势。这是我早就埋好的，
最深的一颗雷。我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那么，
现在来谈谈租金吧。”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这栋楼，共计五层，
总面积三千平米。按目前CBD周边的市场价，每平米每天十块钱。”“所以，今天的租金，
是三万块。”赵倩尖叫起来：“三万？！你抢钱啊！”我没理她，继续说道：“哦，我忘了，
昨天你们违约在先，所以从今天开始，租金上浮三倍，作为惩罚。”“也就是说，
今天的租-金，是九万。”“下午六点前，我需要看到钱打到我的账户上。”“不然，断电，
断水，断网。”“你们可以试试。”我说完，他们三个合伙人中的另外两个，李浩和张伟，
也闻讯赶来。他们听完苏晴的解释和我的要求，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张伟是个老实的技术人，他结结巴巴地问：“林，林风，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都搞定了吗？”李浩也急了：“九万一天？一个月就是两百七十万！
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内部的争吵开始了。李浩和张伟主张先服软，把钱交了。
但林风死撑着面子，他咬着牙低吼：“不能给！他这就是讹诈！我们找律师，
合同一定有漏洞！”我冷笑一声。这份合同，是苏晴亲自草拟的，天衣无缝。
我不再理会他们内部的狗咬狗，转身对物业经理说：“王经理，从现在开始，
丈量整栋楼的每一个角落，重新核算物业费、水电费。所有标准，
都按CBD甲级写字楼的最高标准来。”“好的，陈先生。”物业团队立刻开始行动，
卷尺、记录本，一切都显得那么专业，那么井然有序。仿佛这栋楼里的人，
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林风看着我们旁若无人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他拿出手机，
走到一个角落，恶狠狠地开始打电话。他在联系他的律师，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我看着他徒劳的背影，心中只有两个字。天真。03下午五点。我坐在楼下的咖啡馆里，
慢悠悠地搅动着杯子里的拿铁。苏晴坐在我对面，正在用平板电脑处理其他案子。
她头也不抬地问：“你觉得他们会付钱吗？”我看着窗外那栋熟悉的建筑，说：“会的。
”“至少今天会。”人不到绝境，是不会轻易放弃幻想的。林风现在，就还抱着一丝幻想。
他幻想着他的律师能找到合同的漏洞，幻想着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幻想着兄弟情分还能值几个钱。可惜，他所有的幻想，都只是幻想。五点五十九分。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银行到账短信。
【您的账户******于17:59到账90,000.00元。】紧接着，
是林风发来的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算你狠。”我把手机屏幕递给苏晴看。她抬起眼，
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笑意：“第一回合，完胜。”我却高兴不起来。这点钱，
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第二天。一切如我所料。他们开始耍赖了。
大概是凑齐第一天的九万块，已经耗尽了他们手头的流动资金。又或者，
林风的律师给了他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总之，他们决定赌一把。赌我不敢真的拉闸。毕竟，
公司里有上百号员工，有正在运行的服务器，有无数重要的客户数据。
任何一个理智的“房东”，都不会做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他们低估了我的决心。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一分一秒地走过。五点五十分。五点五十五分。六点整。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物业王经理的电话。“王经理，时间到了。”“好的，陈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干脆利落的回答。几秒钟后，我对面的那栋五层小楼，由下至上，
灯光一层一层地熄灭。最后，连楼顶那个巨大的“启航科技”的logo灯牌，
也闪烁了两下，彻底陷入了黑暗。整栋楼，像一头死去的巨兽，静默地趴伏在黄昏的暮色里。
我的手机立刻疯狂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林风。我没有接。
任由它在桌上固执地、徒劳地震动着。**停了，微信的语音通话请求又弹了出来。
我还是没接。过了大概十分钟，林风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这一次，我按下了接听键，
并打开了免提。“陈默！**疯了！！！”林风的咆哮声从听筒里传来，尖锐，嘶哑。
“服务器停了！所有服务器都停了！客户的数据怎么办！
你知道我们正在给‘华盛集团’做数据迁移吗！现在全停了！”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哦，是吗？”“那可真遗憾。”“林总，
我提醒过你的。”“按时交租，是成年人的基本规则。”“看来，你还没学会。”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苏晴放下平板，看着我：“‘华盛集团’是他们最大的客户，
这份合同如果丢了，‘启航科技’今年一半的营收就没了。”我点点头：“我知道。
”这份合同，还是我亲自带队谈下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重要性。也正因为如此，
我才要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动手。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让他们痛。我的手机再次亮起，
是前台小妹小雅发来的微信。【陈总，公司里全乱套了！技术支持群已经炸了，
好多客户的投诉电话打进来，说我们的系统登不上去了！
】【刚刚华盛集团的王总亲自打电话来骂人，说我们要是半小时内不恢复服务，
就直接走法律程序，还要我们赔偿所有损失！】【李总和张总冲进林总的办公室，
好像打起来了！】看着这些文字，我能想象出那栋漆黑大楼里的混乱景象。客户的怒吼，
员工的抱怨，合伙人之间的互相指责。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大约二十分钟后，
我的手机又收到一条银行到账提醒。
【您的账户******于18:21到账90,000.00元。】这一次，
还附带了一条林风发来的短信。内容很长，语气充满了屈辱和恳求。【阿默，
钱我给你转过去了，求你，快把电合上！华盛的合同不能丢！算我求你了，
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过去的情分？在他们把股权**协议摔在我脸上的时候，
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我把短信截图，发给了物业王经理。【收到钱了，恢复供电吧。
】【好的，陈先生。】几分钟后，那栋黑暗的巨兽，又一层一层地亮了起来。但有些东西，
一旦熄灭，就再也亮不起来了。比如信誉。比如信任。比如，他们那摇摇欲坠的联盟。后来，
小雅告诉我，为了平息华盛集团的怒火，林风被迫答应了许多苛刻的赔偿条件，
还动用了公司仅剩的一笔准备用来发年终奖的备用金。那一次断电，
直接造成了公司近百万的经济损失。李浩和张伟跟林风爆发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甚至动了手。林风在公司的威信，第一次受到了动摇。一道深深的裂痕，
已经出现在他们坚不可摧的“新时代”里。而我，只是冷眼旁观。
04断电风波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醒了林风。他终于意识到，留在这栋楼里，
就等于把自己的脖子伸到了我的铡刀下，生死全凭我一念之间。他开始秘密行动起来。
小雅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到我的手机上。【陈总，林风让行政部的人在外面找新的办公楼了，
要求尽快搬走。】【今天下午，林风单独约了技术部的王哥（老王）出去吃饭，
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听到赵倩在打电话，好像在联系猎头，
要高薪挖走我们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看着这些消息，我一点也不意外。
这完全是林风会做出的事情。在他看来，只要把人带走，把代码带走，换个地方，
他照样可以东山再起。他以为，公司的核心是那些代码和所谓的“团队”。他永远不会明白，
公司的核心，是我。是我脑子里那些不断迭代、领先于市场的技术构想。我没有阻止他们。
我甚至希望他们快一点。因为，我为他们准备的第二份“大礼”，已经迫不及待要送出了。
一周后。林风他们终于在邻近的另一栋写字楼里，找到了新的办公地点。据说租金不菲，
但为了摆脱我，他们也顾不上了。签合同那天，林风显得意气风发，仿佛打赢了一场翻身仗。
他在公司内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兄弟们，我们很快就要有新家了！摆脱吸血鬼，
未来可期！”很多人在下面点赞叫好。而我，则选择在同一时间，让苏晴按下了“发送”键。
一封措辞严谨、证据确凿的律师函，以电子邮件和纸质快递的双重形式，
送到了“启航科技”的办公室，以及他们即将签约的新房东手里。律师函的内容很简单，
却字字诛心。
告“启航科技”及相关方：贵公司目前投入市场运营的主力产品——“启航云盾V3.0”，
XXX.X、ZL20221XXXXXXX.X、ZL20231XXXXXXX.X），
其专利所有权人均为陈默先生个人所有。】【陈默先生从未以任何书面形式，
将上述专利的使用权**或许可给“启航科技”。】【因此，
贵公司目前所有关于“启航云盾V3.0”的生产、销售、运营行为，
均已构成对陈默先生个人专利权的严重侵犯。】【我们要求贵公司立刻停止所有侵权行为，
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及经济赔偿的权利。】这封律师函，像一颗深水炸弹。
在“启航科技”内部，在他们的新房东那里，在他们的客户群体中，炸起了滔天巨浪。
小雅给我发来了一段现场视频。视频里，林风捏着那封律师函，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