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所有东西都是我们的。”“她毕竟跟了你三年……”“三年?末日里,
三天都算长!别废话,你动不动手?不动手,下一个死的就是你!”门板很薄。外面的声音,
一字不漏地钻进苏晴的耳朵里。她浑身冰凉,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外面说话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谈了三年的男友,陈锋。另一个,是陈锋最好的兄弟,李浩。
1苏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动不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敢相信。那个每天对她说着“我爱你”,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
此刻正在和别人商量怎么杀了她。就为了那些物资。可笑。那些物资,
绝大部分都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从外面搜集回来的。末日降临得太过突然,
毫无预兆。天空被一层诡异的血红色笼罩,城市断水断电,通讯中断。紧接着,
一部分人开始发疯,无差别地攻击身边的一切活物。他们称那些疯子为“感染者”。
秩序在一夜之间崩塌。陈锋,她的男友,一个健身教练,在末日之初确实保护了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没有耐心。
尤其是当食物和水越来越少的时候。相反,外表柔弱的苏晴,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韧性。
她心思缜密,规划了安全的逃生路线,
找到了这个易守难攻的临时避难所——一个废弃仓库的二楼办公室。她还一次次地外出,
带回食物、药品和水。陈锋和李浩,两个大男人,更多的时候是躲在仓库里,坐享其成。
她以为,他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可以互相依靠的家庭。她以为,
陈天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个笑话。门外的争论还在继续。
李浩的声音带着犹豫和不忍。“锋哥,这……太过了吧?苏晴她……她对我们不差。
”“不差?”陈锋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刻薄,“她那是把我们当狗耍!
每次出去都只带回来一点点东西,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藏了更多的好东西!
”“她以为她是谁?救世主吗?没有我,她第一天就死了!”“现在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让我们节约用水?妈的,老子受够了!”原来是这样。苏晴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前天,她发现储备的饮用水消耗速度异常快,只是提醒了他们一句,没想到就成了催命符。
他不是受够了她的“指手画脚”。他是受够了这种需要依靠她才能活下去的无能感。
男人的自尊心,在末日里,比人命更重要。“可……可是,杀了她,
那些物资我们也不一定能找到啊。她藏东西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陈锋的声音变得阴狠。“所以不能直接杀了。先假装和好,
骗她把所有物资的位置都说出来。”“我刚才看到她脸色不好,
等会儿我给她冲杯加了料的感冒药,等她昏过去,就万事大吉了。”“到时候,
这仓库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再也不用看她脸色!
”加料的感冒药……苏晴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擦干眼泪,
眼神从悲痛转为一片冰冷的决绝。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她悄无声息地站起身,
环顾这个小小的办公室。这是她的避难所,也是她精心布置的堡垒。现在,
它要变成埋葬爱情和人性的坟墓。她走到角落的一个铁皮柜前,
从柜子底下摸出了一把小巧但异常锋利的工兵铲。这是她上次外出时,特意带回来的。
她还找到了一个老旧的警用防暴盾牌,一直藏在床下。
她将盾牌和工兵铲放在了最顺手的位置。然后,她走回门边,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她的男友,端着那杯“爱心感冒药”,来取她的性命。脚步声近了。
吱呀——门被推开。陈锋端着一个杯子走进来,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晴晴,
你怎么坐地上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他把杯子递过来。“来,我给你冲了杯药,
快趁热喝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那笑容,在苏晴看来,比外面的感染者还要丑陋,
还要恶心。她没有动。她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
只有一片死寂。陈锋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催促道:“快喝啊,看**什么?
”苏晴缓缓地伸出手,却没有去接那个杯子。她的手,伸向了门后。下一秒,
她猛地抓起那面沉重的防暴盾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陈锋的脸上砸了过去!“喝你妈!
”砰!一声巨响!杯子脱手而出,热水和药粉洒了陈锋一身,烫得他发出一声惨叫。
他整个人被盾牌巨大的冲击力砸得向后倒去,鼻血瞬间喷涌而出。2陈锋完全被打懵了。
他捂着剧痛的鼻子,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疯了!”门外的李浩听到动静,
立刻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愣住了。“苏晴!你干什么!”苏晴没有理会他的叫喊,
眼神冰冷如刀。她知道,先发制人,才能有一线生机。她没有丝毫停顿,在陈锋倒地的瞬间,
反手抄起靠在墙边的工兵铲,锋利的铲刃在昏暗的灯光下划过一道寒光,
直直地劈向陈锋抓着她脚踝的手。她要的不是杀人,而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啊——!
”陈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手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触电般地松开了手。
“**!你敢伤我!”陈锋疼得满地打滚,面目狰狞地嘶吼。李浩反应过来,双眼赤红,
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朝苏晴砸了过来。“我杀了你!”苏晴早有防备,
左手的盾牌迅速举起,挡在身前。砰!木质的椅子在盾牌上砸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力量震得她手臂发麻,但她死死咬着牙,一步未退。机会!她透过盾牌的观察窗,
看到了李浩因为用力过猛而露出的空当。她猛地向前一冲,用盾牌狠狠撞在李浩的胸口。
李浩闷哼一声,被撞得连连后退,一时喘不过气。苏晴没有恋战,她知道自己力量有限,
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个成年男人。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逃出去,并且,
让他们付出代价!她转身就往门外跑。“拦住她!别让她跑了!物资!物资还在她身上!
”地上的陈锋歇斯底里地大喊。李浩缓过一口气,发疯似的追了上来。仓库很大,
从二楼的办公室到一楼的大门有一段距离。苏晴拼命地奔跑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很清楚,这个仓库有两个出口。一个是他们平时进出的大门,
早已被她用钢筋和铁链从里面加固得严严实实。另一个,
是位于仓库后方的一个通风管道出口,狭小,但足以让她一个人钻出去。
那里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她朝着大门的方向虚晃一枪,在李浩扑过来的瞬间,猛地转向,
冲向仓库的另一侧。李浩扑了个空,更加愤怒。“想跑?没门!”苏晴跑到仓库后墙,
那里堆着几个高大的货架。她灵巧地爬上货架,来到了那个离地三米高的通风口前。
她早就提前拆掉了通风口的格栅。就在她准备钻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陈锋的怒吼。
“抓住她!她想从那里跑!”陈锋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追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消防斧,
那是仓库里原本就有的。李浩也迅速跟上,开始攀爬货架。苏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半个身子已经探入了管道,但外面的裤腿却被追上来的李浩死死抓住。“给我下来!
”李浩用力一拽,苏晴感觉自己就要被拖出去了。千钧一发之际,她回过头,
眼神里没有了恐惧,只剩下疯狂。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一个打火机。同时,
她用另一只手,拧开了挂在腰间的一个小瓶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弥漫开来。
那是她准备的医用酒精,原本是用来消毒的。“松手!”她厉声喝道。
李浩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吓唬我?你敢点火,
我们一起死!”他断定苏晴不敢。然而,他低估了一个被逼上绝路的女人。
苏晴看着他和下面举着斧头,满脸怨毒的陈锋,笑了。那笑容,凄美而决绝。
“那就一起死吧。”咔哒。她按下了打火机。橘黄色的火苗在黑暗的仓库里亮起,
映着她疯狂的眼眸。她将火苗,凑近了那个还在往下滴着酒精的瓶口。3“不要!
”李浩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他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手,
身体向后仰倒,想要远离那致命的火焰。苏晴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迅速收回手,
在火焰点燃酒精的前一秒,将整个身体缩进了通风管道。狭窄的管道壁摩擦着她的皮肤,
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她用尽全力向前爬行,身后传来李浩从货架上摔下去的闷响,
以及陈锋气急败坏的咒骂。“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操!
我的腿……”苏晴不敢停下。她像一只亡命的地鼠,在黑暗冰冷的管道里疯狂穿行。
十几米的管道,她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前方透出了一丝微光。出口到了。
她从管道里钻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仓库外冰冷的地面上。夜风吹在身上,
带着末世独有的腐朽气息,她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自由。她活下来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囚禁了她,也差点埋葬了她的仓库。里面没有了声音。但她知道,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陈锋和李浩被困在了里面。那个大门被她反锁,唯一的钥匙在她身上。
而她刚刚逃出来的通风管道,对于两个体格健壮的男人来说,太过狭窄,根本无法通过。
他们成了笼中之鸟。仓库里有他们觊觎的物资吗?有。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仅够维持三五天的消耗。真正的大头,被她藏在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你们不是想要物资吗?那就守着那点可怜的存货,慢慢等着饿死吧。苏-晴撑着地面站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
一阵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从街道的尽头传来。不止一个。是好几个!是感染者!
它们被刚才仓库里的巨大动静吸引过来了!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手无寸铁,
身上还有伤,一旦被那些东西围住,必死无疑。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仓库。那扇紧闭的大门,
此刻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她刚刚从地狱里逃出来,
转眼又要自己走回去吗?吼——!嘶吼声越来越近。黑暗中,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了,
它们的目标,正是仓库的方向。也是她所在的方向。苏-晴的心脏狂跳。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开门,进去,面对两个刚刚还想杀了她的男人。不开门,留在外面,
被感染者撕成碎片。这是一个绝望的选择题。就在她犹豫的瞬间,仓库二楼办公室的窗户,
突然亮了一下。是手电筒的光。光柱在空中晃动,最后直直地照在了她的脸上。是陈锋。
他发现了她。他也看到了正在逼近的感染者。窗户被推开,陈锋的脸出现在那里,
因为距离和光线,看不清表情。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苏晴彻底愣住了。他没有叫骂,
没有威胁。他只是举起手电筒,对着那几个正在靠近的感染者,用力地晃动了几下。
嘶吼声更大了。那些原本只是被声音吸引的感染者,在光亮的**下,瞬间变得狂躁起来。
它们放弃了缓慢的搜寻,径直朝着光源的方向,也就是仓库大门,发起了冲锋。陈锋,
他在引怪!他想让感染者杀了她!苏晴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见识了人性的底线,但陈锋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晴晴!快开门啊!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窗户传来,是李浩。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哀求。“我们错了!
我们真的错了!你快开门!让那些东西进来,我们都得死!”他似乎想阻止陈锋,
两人在窗边发生了推搡。手电筒的光柱在墙壁上疯狂地晃动,如同他们此刻混乱的内心。
苏-晴握紧了钥匙,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她看着那几个越来越近的黑影,
听着耳边李浩绝望的哀求,还有陈锋隐约传来的、夹杂着痛苦和怨毒的喘息。突然,她笑了。
笑得无比悲凉。她缓缓举起手中的钥匙,对着窗口的方向,晃了晃。然后,
在陈锋和李浩惊愕的注视下,她做出了一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决定。她转过身,
没有走向大门。她走向了那些感染者。4“苏晴!你疯了!
”李浩的惊叫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陈锋也愣住了,
他似乎没想到苏晴会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宁愿死在感染者口中,也不愿为他们开门。
苏晴没有回头。她的脚步异常坚定。但她并不是去送死。在转身的瞬间,
她已经规划好了路线。仓库旁边,有一条狭窄的后巷。巷子里堆满了废弃的杂物,地形复杂,
不利于那些行动迟缓的感染者追击。而巷子的尽头,可以通向另一条街道。
这是她之前勘察地形时就记下的逃生路线之一。她冲进巷子,身后的嘶吼声紧随而至。
感染者放弃了攻击仓库大门,转而追向了她这个更新鲜、更活生生的目标。黑暗中,
她凭借着记忆,灵巧地翻过一个倒塌的垃圾桶,绕过一堆废旧的轮胎。一个感染者扑了上来,
带着腥臭味的爪子堪堪擦过她的肩膀。苏晴一个踉跄,就地一滚,躲开了致命的攻击。
她没有丝毫停留,爬起来继续向前狂奔。求生的本能在此刻爆发到了极致。终于,
她看到了巷子尽头的亮光。她冲出了巷子,来到了另一条相对空旷的街道上。
身后的嘶吼声渐渐被甩远。她不敢停下,一直跑到筋疲力尽,
才躲进了一栋废弃居民楼的楼道里。她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辣地疼。
腿上、胳膊上,全是在逃跑时被杂物划出的伤口。但她活下来了。靠她自己。
巨大的疲惫感和后怕感袭来,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抱着双膝,
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那份被彻底撕碎的信任和感情。三年的感情,在末日面前,廉价得不如一包饼干。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奇异的“滴答”声。下雨了?苏晴抬起头,
透过楼道破碎的窗户看向外面。天空依旧是那片诡异的暗红色。雨滴落在地面上,
却冒起了一阵阵细微的白烟,伴随着“滋滋”的声响。一股酸腐的气味弥漫开来。
这是……酸雨!不是普通的酸雨,是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毒雨!苏晴的脸色瞬间变了。
末日以来,这种致命的酸雨出现过两次,每一次都造成了大量的死亡。
无论是人类还是感染者,一旦被淋到,皮肤就会在短时间内溃烂,直至死亡。
她立刻检查自己的身体,还好,刚才一直在楼道里,没有被淋到。但她随即想到了一个问题。
陈锋和李浩!他们还被困在仓库里!仓库的屋顶虽然是铁皮的,但年久失修,
有好几处破损和裂缝。酸雨会漏进去。他们没有足够的容器来接水,更没有防护服。
暴露在这样的酸雨下……苏晴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应该感到高兴,
感到大仇得报的**。老天都在帮她。可她却笑不出来。她的脑海里,
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陈锋和李浩被酸雨淋到,在痛苦中挣扎、皮肤一寸寸溃烂的景象。
那画面太过残忍,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电流声,
从她背包里传来。她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短波收音机。
这是她从一个废弃的广播站里找到的,花了好大力气才修好。末日后,大部分通讯都中断了,
但偶尔,能从某些特殊的频段里,接收到一些零星的、未知的信号。此刻,
收音机里正沙沙作响,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出来。
……”“重复……这不是演习……滋……南城……旧工业区……坐标……”声音断断续-续,
夹杂着巨大的杂音。但苏晴听清楚了几个关键词。十二小时!旧工业区!坐标!
有一个官方或半官方的组织,正在发布预警,并且,他们似乎建立了一个大型的避难所!
苏晴的心脏狂跳起来。这是末日以来,她第一次听到除了自己心跳以外的,
来自文明世界的声音。希望!这是活下去的希望!她激动地想要记录下那个坐标,
但电流声越来越大,那个声音最终消失在了杂音里。该死!苏晴懊恼地拍了一下收音机。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旧工业区……她对南城的地形很熟悉。她知道那个地方!
离这里并不算太远,如果顺利的话,天亮之前就能赶到!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她不用再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个死城里挣扎求生了。她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然而,
喜悦过后,另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她要去避难所。那陈锋和李浩呢?告诉他们吗?
让他们在仓库里,被酸雨活活腐蚀殆尽,是对他们背叛的惩罚。这是他们应得的。
可是……李浩最后那声惊恐的哀求,仿佛还在耳边。陈锋虽然**,
但他毕竟是她爱了三年的人。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吗?
苏晴陷入了剧烈的挣扎。理智告诉她,那两个人是想杀她的凶手,绝不能心软。但情感上,
她却做不到如此彻底的冷酷。酸雨越下越大。滴答声变成了哗啦啦的声响。
空气中的酸腐味越来越浓。时间不多了。她必须立刻做出决定。去,还是不去?救,
还是不救?苏-晴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猛地站起身。她从背包里拿出了那串她以为再也用不上的钥匙。然后,
她拿起那面伤痕累累的盾牌,重新冲进了那片能吞噬一切的酸雨之中。
5苏晴将一块捡来的塑料布顶在头上,用盾牌护住身体,疯了一样在酸雨中奔跑。
雨水打在盾牌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起阵阵白烟。塑料布很快就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酸雨滴落在她的脖子上、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刺痛。她顾不上了。她只有一个念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当她重新回到那熟悉的仓库门口时,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
她身上的衣服被腐蚀出了好几个洞,暴露在外的皮肤一片红肿。她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