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鬼王那只掐着我脖子的手，冰冷得像是从深渊里捞出来的寒铁。
窒息感让我眼前阵阵发黑，但我求生的本能，或者说，一个社畜对KPI的执念，
让我做出了惊人的举动。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大哥，点个关注，
求你。」那个悬浮在我面前的男人，一身玄黑古袍，墨发未束，俊美得不似凡人，
只是周身萦绕的黑色煞气，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他，
就是这栋凶宅的「原住民」，传闻中百年前被满门抄斩的大将军，如今的鬼王，冯厉。
他似乎被我的操作整不会了，掐着我脖子的手，力道松了半分。我赶紧趁机喘息，
声泪俱下地开始我的表演：「我叫季安安，一个十八线小主播，我妈说了，粉丝不过十万，
她死都不会瞑目，更不会让我进祖坟。我死了事小，不能入土为安事大啊！」
冯厉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真实的困惑。我再接再厉，哭得更惨：「你看，就差一个，
99999，多不吉利的数字！大哥你行行好，让我凑个整，我下去陪你也好安心啊！」
或许是我的逻辑太过清奇，他沉默了。下一秒，我眼睁睁看着后台粉丝数一跳。
100000。紧接着，屏幕上炸开绚烂的特效，十个嘉年华的图标霸占了整个公屏。
赠送者ID：今天你陪葬了吗。头像，纯黑。弹幕瞬间疯了。【**！榜一大哥好名字！
这ID，杀疯了！】【主播你来真的啊！真拿命直播啊！】【这特效做得跟真的一样，
后面那个古风帅哥是NPC吗？演技炸裂！】【快跑啊安安！这宅子真的会吃人！
我表哥的同学的邻居就是在这里失踪的！】我看着那个新晋的榜一大「爹」，
再看看眼前这位煞神，心里百感交集。为了不让直播间的热度掉下去，我擦干眼泪，
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感谢『今天你陪葬了吗』大哥送的十个嘉年华！
为了庆祝粉丝破十万，我们现场抽个大奖！」我顿了顿，豁出去了，一指自己。
「奖品就是……我！」话音刚落，我手机「叮」的一声，
是老板王浩发来的信息：「干得不错！热度给我维持住！这个月奖金翻倍！」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后颈一凉，冯厉的声音幽幽响起：「抽奖？你的命，也是奖品吗？」
我身体一僵，回头讪笑：「大哥，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你看，
我这不是在帮你宣传你的……故居嘛。」他冷笑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空气里。但我知道，
他还在。那股跗骨之蛆般的寒意，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深吸一口气，
继续对着直播间胡说八道：「家人们，看到了吗？我们这栋『故居』，自带沉浸式VR体验，
刚才那位帅哥NPC，就是我们的隐藏福利！现在下单，不仅享受九折优惠，
还能获得与NPC亲密接触的机会哦！」弹幕又是一阵狂欢，礼物刷得飞起。可我心里清楚，
这场狂欢的代价，可能是我的命。直播结束后，我瘫在冰冷的地板上，
王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季安安！你火了！你给我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把这栋凶宅的热度炒到最高！钱不是问题！」王浩的声音兴奋到变调。「王总，
这房子……真的有东西，我怕……」「怕什么！有东西才好！这叫卖点！
你不是一直缺钱给你妈治病吗？干完这一票，钱都不是问题！」王浩的话，
精准地戳中了我的软肋。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里妈妈的医药费催款单，咬了咬牙。
富贵险中求，社畜把命丢。干了！2.为了维持热度，我开启了72小时凶宅生存直播。
冯厉似乎也默许了我的行为，他不再掐我脖子，而是换了一种更高级的玩法——精神折磨。
我介绍着「超大主卧」，他就在我身后轻声问：「喜欢吗？以后你就会被吊死在这根房梁上。
」我介绍着「复古厨房」，他就在灶台边飘来飘去，幽幽地说：「这里的火，烧死过三个人，
骨头都化成了灰。」直播间的观众以为是节目效果，一个个嗷嗷叫着**。【主播胆子好大！
这NPC的台词功力绝了！】【这互动感！比密室逃脱好玩多了！】【安安老婆别怕！
我们给你刷礼物壮胆！】我表面笑嘻嘻，内心MMP。壮胆？你们刷的每一分钱，
都可能是我烧给自己的纸钱。就在我直播得风生水起时，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我的直播间。
是我的死对头，另一个户外探险主播，林薇薇。她家境优渥，直播只是玩票，
最看不起我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干的穷主播。她的头像一亮，弹幕的风向就变了。
【薇薇也来了？来看这个骗子吗？】【安安的特效做得不错，但跟真探险没法比。
】林薇薇直接开了连麦，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季安安，别演了，
你那点特效成本多少钱一小时？请的演员又是哪个电影学院的？装神弄鬼，
真给我们探险主播丢人。」她的粉丝立刻在公屏上附和。【就是！一看就是假的！
】【有本事让那鬼出来走两步？】我捏紧了手机，王浩的警告还在耳边：「热度不能掉！
想办法打她的脸！」我深吸一口气，看向房间里最黑暗的那个角落，那里，冯厉正抱着臂，
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我心里一横，对着林薇薇笑道：「林大主播，是不是假的，
你亲自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林薇薇冷笑：「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挂断连麦，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我把宝押在了冯厉身上，可一个喜怒无常的鬼王，
真的会帮我吗？我走到那个角落，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大哥，鬼王大哥，
冯大将军……帮个忙呗？」冯厉的身影缓缓浮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冰冷：「我为何要帮你？」「帮我就是帮你啊！」我急中生智，「她要是拆穿我，
就没人看直播了，没人看直播，这房子就卖不出去，卖不出去，你就永远被困在这里了！」
这个逻辑似乎说动了他。他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可以。但事成之后，
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来，陪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和陪葬有什么区别？3.林薇薇说到做到，半小时后，
她的跑车就停在了凶宅门口。她不仅自己来了，
还带了专业的摄影团队和一名据说是「开过光」的玄学大师，阵仗搞得极大。她一进门，
就开了直播，标题赫然是《踢爆伪灵异主播季安安的骗局》。
两个直播间的人气瞬间冲到了平台前两名。「季安an安，你的那位古风帅哥NPC呢？
叫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啊。」林薇薇环顾四周，语气轻蔑。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只能强作镇定：「急什么，高手，总是要压轴出场的。」那位所谓的「玄学大师」
拿着个罗盘，煞有介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得出结论：「此地磁场平稳，阴气全无，
连只游魂野鬼都没有。」林薇薇的粉丝们瞬间**了。【哈哈哈，笑死我了，装不下去了吧！
】【我就说是剧本，这下被打脸了吧！】【季安安滚出直播界！】我的直播间里，
粉丝们也开始动摇。【安安，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会真的是骗我们的吧？
我们刷了那么多礼物……】王浩的催命微信又来了：「季安an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给我把局面扳回来！否则你等着赔违约金吧！」违约金是天价，我赔不起。
我急得快要哭出来，只能在心里疯狂呼喊冯厉。「冯厉！冯厉你出来啊！
再不出来我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可是，毫无反应。整个大厅安静得可怕，
只有林薇薇和她团队的嘲笑声。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窘迫到了极点。林薇薇走到我面前，
用镜头对着我的脸，笑得得意洋洋：「怎么不说话了？你的NPC呢？是不是下班了？」
我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冯厉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带着一丝戏谑：「求我。」我愣住了。「求我，我就帮你。」他的声音里满是恶劣的笑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闭上眼，在心里用尽我毕生的诚恳，
低声下气地说道：「求求您了，鬼王大人。」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轻笑一声。下一秒，
大厅里所有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啪！啪！啪！」刺耳的电流声中，
灯泡一个接一个地炸裂，玻璃碎片四溅。林薇薇的团队发出一阵尖叫，那位「玄学大师」
手里的罗盘指针开始疯狂旋转，最后「砰」的一声，直接炸开了。「啊！」
大师吓得一**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林薇薇也白了脸，但她还强撑着：「故弄玄虚！
肯定是提前安好的机关！」她话音刚落，大厅正中的那张红木长桌，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桌上的茶具，一个接一个地飞到半空中，然后猛地砸向墙壁，摔得粉碎。「啊——！」这下，
连林薇薇都撑不住了，她尖叫着躲到摄影师身后。两个直播间的弹幕都静止了片刻，
随即以一种井喷式的状态爆发。【**！**！这是真的！！！】【这他妈是什么特效？
这比好莱坞大片还真！】【妈妈我害怕！但是又好想看！】我看着眼前的混乱，
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冯厉，你可真会玩。4.林薇薇被吓得不轻，但为了面子，
她还是色厉内荏地喊道：「有本事……有本事你出来！别装神弄鬼！」
她的粉丝们也在弹幕里起哄。【就是！出来单挑啊！】【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我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心里既解气又担忧。冯厉的耐心是有限的。果然，
他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不耐和杀意：「他们，很吵。」
我赶紧在心里安抚他：「大哥别生气，跟这群凡人计较什么。再露一小手，
把他们彻底吓跑就行了。」「露一小手？」冯厉冷哼，「本王出手，从不『露一小手』。」
他说完，整个大厅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瞬间进入了冰窖。墙壁上，开始渗出殷红的血迹，
一滴一滴，汇聚成流，散发着浓郁的腥气。林薇薇带来的那个摄影师，腿一软，
直接跪了下去，相机都拿不稳了。「鬼……真的有鬼……」
林薇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她嘴唇哆嗦着，却还在嘴硬：「血……血浆！
都是假的！」我简直要佩服她的头铁了。看来，不给点真正的震撼，她是不会罢休的。
就在这时，一个粉丝在林薇薇的直播间发了条弹幕，瞬间被顶上了热门。【薇薇别怕！
如果那鬼是真的，就让它在墙上写出你的名字！它要是能写出来，
我当场给你刷一百个嘉年华！】这条弹幕像是一颗炸弹，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对！
让它写名字！】【写不出来就是假的！】林薇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指着我身后的白墙，尖声叫道：「季安安！你听见了吗？让你的『NPC』，
在墙上写出我的名字！林！薇！薇！三个字！写啊！」这下，
连我的粉丝都开始替我捏把汗了。【安安，这太难为人了吧？】【这怎么可能做到啊？
】王浩的微信又来了，只有三个字：「写！让它写！」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我绝望地看向那个黑暗的角落，用眼神向冯厉传递着我的哀求。大哥，这次真的玩脱了，
救救我！冯厉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仿佛在欣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蝼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壁上空空如也。
林薇薇的讥笑声越来越大：「怎么了？写不出来？你的NPC没电了？」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完了。这次真的要身败名裂，还要背上巨额债务了。
我甚至已经能想象到，明天所有的新闻头条都会是《直播女神季安安欺诈翻车，
沦为全网笑柄》。绝望和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付费点】就在我准备放弃，
对着镜头承认自己是骗子的时候，那面洁白的墙壁，突然发生了变化。
墙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撕开，斑驳的石灰下，露出了暗红色的砖墙。然后，
一抹刺目的鲜红，从砖缝里渗了出来。那红色，像是最新鲜的血液，
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味，在墙上缓缓流动，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笔画。第一个字，是「林」
。铁画银钩，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林薇薇的笑声戛然而止。接着，是「薇」。最后，
是「薇」。「林薇薇」三个血淋Celin的大字，赫然出现在墙上，那血还在往下滴，
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两个直播间，
弹幕一片空白。所有人都被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突然，那三个血字旁边，
又开始浮现出新的字迹。笔画更快，更潦草，带着一种疯狂的怨毒。「下一个，就是你。」
5.「啊——！」林薇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再也撑不住了，眼睛一翻，
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她的团队也彻底崩溃了，连滚带爬地拖着她和器材，
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凶宅。那位「玄学大师」，跑得比谁都快。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
和墙上那触目惊心的血字。我的直播间，在寂静了足足一分钟后，彻底爆炸了。【**！！！
！！！】【我他妈看到了什么！！！！】【这不是特效！这绝对不是特效！
我的心脏要跳出来了！】【主播牛逼！主播才是真正的探险之王！
】【榜一大哥『今天你陪葬了吗』送出一百个嘉年华！】屏幕上再次被绚烂的特效覆盖，
那个熟悉的黑色头像，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宣告着他的存在感。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知的恐惧，在我心中交织。我赢了，
赢得了这场闹剧的胜利，赢得了空前的热度和关注。可我也知道，我和冯厉的交易，
正式开始了。「满意了？」他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见他站在那片血字前，
神情淡漠，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只是他随手画的一幅画。
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满意，太满意了。大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父母？」
他挑眉，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可不想当你父母。」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离我极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檀香和血腥的冷冽气息。
「我只要你，履行你的承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承诺？」「心甘情愿地，
留下来，陪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我咽了口唾沫，
开始跟他讨价还价：「大哥，你看，我现在火了，这房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等卖出去了，
你就能解脱了，到时候天高任鸟飞，何必非要我陪着呢？」「解脱？」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谁告诉你，我卖掉房子，就能解脱？」我愣住了：「难道不是吗？
传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了却心愿，就能投胎了。」他直起身，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月色，
声音里带着一丝苍凉：「本王的心愿，不是卖掉这栋宅子。而是……让所有背叛我的人，
血债血偿。」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我摊上大事了。接下来的几天，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成了全网最火的主播，没有之一。
王浩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各种合作、代言的邀约像雪花一样飞来。而我，
则成了冯厉的全职保姆。他不再满足于我烧给他的普通纸钱。「我要最新款的switch，
带所有卡带。」「我要手办，海贼王**，必须是正版。」「我要听昆曲，找个名角来唱，
就在这厅里。」我看着他列出的「贡品清单」，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大哥，
你一个百年前的将军，怎么对现在的东西这么了解？」他瞥了我一眼，
指了指我的手机：「你直播的时候，我闲着没事，自学的。」我：「……」
您可真是个学习能力超强的鬼王。于是，我的直播内容，从凶宅探险，
逐渐变成了——《我给鬼王烧贡品的那些年》。
我每天直播拆箱最新款的游戏机、手办、奢侈品，然后一把火烧掉。网友们看得津津有味。
【安安又在给『榜一大哥』送温暖了。】【这是我见过最烧钱的直播，没有之一。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原来嘉年华还能这么玩。】我赚得盆满钵满，但也累得像条狗。
白天直播，晚上采购，半夜还得听他老人家点评今天烧的贡品质量如何。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我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也淡了许多。我了解到，
他生前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却被奸臣陷害，安上了谋反的罪名，连同全家一百多口，
都被斩杀在这座府邸里。他的怨气和煞气，让他成了鬼王，也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而他，
也知道了我的身世。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个所谓的「我妈」，其实是孤儿院的院长。
她对我很好，但去年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我拼命赚钱，就是为了她。那天晚上，
我刚烧完一个**版的乐高星战死星，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看到了院长的催款信息。
我叹了口气，眼圈有点红。「怎么了？」冯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
抬头看他：「没什么。」他飘到我身边，罕见地没有用那种嘲讽的语气：「钱不够？」
我点了点头，声音有点闷：「还差很多。」他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明天，
会有人来买这栋宅子。开价，十个亿。」我猛地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十……十个亿？」这栋凶宅，市价最多几百万。「你让他们来的？」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我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激，
也有不安：「为什么……要帮我？」他看着我，黑色的眼眸里，
像是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夜空。「就当是……你这段时间，陪我解闷的报酬吧。」
6.第二天，果然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地产商，他绕着宅子走了一圈，
连价都没还，直接拍板：「十个亿，我买了。」王浩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签合同的时候，
我特意留了个心眼，加了一条：购买者必须承担宅子后续发生的一切灵异事件的责任，
与卖方无关。地产商毫不犹豫地签了字。我总觉得事情顺利得有些诡异，
但巨额的佣金冲昏了我的头脑。拿到钱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把院长的手术费全部交齐了。
剩下的钱，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晚上，
我收拾好行李，准备跟冯厉告别。「我要走了。」我站在大厅中央，对着空气说道。
冯厉的身影缓缓出现，他还是那副玄衣墨发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去哪？」
「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大厅里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鼓起勇气，
对他鞠了一躬：「这段时间，谢谢你。虽然你总是吓唬我，但你也帮了我很多。钱货两讫，
我们……两清了。」「两清？」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里透着一股危险的寒意，「季安安，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我的心一紧：「什么？」「你的命。」我后退一步，
警惕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房子已经卖了，你的大仇……」「谁告诉你，卖了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