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站在门口，手里的钥匙串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两人慌乱地分开，看向门口。
我绝望地低吼了一声，冲上去一人扇了一巴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们为了让我禁赛，在饮料里下药，为什么！”
韩梦瑶冲到我面前，拦着我再动手：
“应姐，对不起，这件事不怪云昭，是我主张的......”
“我看他难过，就安慰一下......”
我看着眼前这张虚伪的脸，回忆涌起。
她第一次参加全国赛紧张到呕吐，我第二天也有比赛但我还是安慰了她一晚上。
每次记者采访，我都把她推到镜头前，说“这是我们队未来的希望”。
发现她偷偷加练到凌晨，我总在器材室留好能量棒和温水。
曾经，我是真的把她当成亲姐妹。
“安慰到床上？”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季云昭突然冷静下来。
他整理好衣领，走到韩梦瑶身边，挽住她的手臂。
“是，我们在一起了，三个月前就开始了。”
三个月前，那不就是我为了救一个过路的小孩，货车驶来，我却扭伤脚的那天。
我踉跄后退，撞在门框上。
“为什么......”
他继续整理着衣领，打断我：
“你什么都有了，”他说，“天赋，荣誉，所有人的喜爱。可韩梦瑶呢？她只有我。”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裂开一个口子。
韩梦瑶没有的就要从我身上夺走吗？
我忽然想起韩梦瑶家那几辆豪车，想起她温暖美满的家庭。
“师父也知道。”季云昭补充道。
“她说，受伤的你比不上韩梦瑶。”
世界在我眼前碎裂。
后来的一周，我行尸走肉。
师父在媒体面前公开与我划清界限。
韩梦瑶和季云昭出双入对的照片登满报纸。
为了自证清白，我拿到关键证据想去联系当时的裁判。
季云昭却找人把我打了一顿，丢到了地下室。
“你风光这么多年了，现在也让你尝尝黑暗的滋味。”
“我是不会让你毁了梦瑶的！”
我跪在阴冷的地下室里，一遍遍求他。
老鼠钻过，咬伤我的脚趾。
“求你......我不会再出现遮谁的光芒了......我只想要一个清白......”
他只是把门重重关上，最后的光线也被带走。
季云昭是队医，而我因为训练经常受伤，成了造访他次数最多的人。
一来二去，我们就慢慢在一起了，队里都说我俩天生一对。
可是现在......之前所有的恩爱都灰飞烟灭了。
断水断粮三天后，我被扔到街上，但总有保镖跟着我。
那之后，再没有队伍敢要我。
连去健身房当教练都被拒之门外。
我成了体育界的禁忌，人人避之不及。
我在网上发布了自己是被陷害的帖子。
但是帖子刚发布不到五分钟就被删了。
走投无路之下，我举着“还我清白”的牌子想去体育局。
刚走到街口，刺眼的车灯照过来——
醒来时，右腿已经没了。
“冷玉？趁着今天大家都在，你是不是该为当年的事道个歉？”
季云昭的声音帮我从回忆拽回现实。
师父冷笑着看我：
“你让体坛的名声受损，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韩梦瑶在一旁附和：“是啊应姐，承认错误不丢人。”
我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笑了。
“不是我的错，我凭什么道歉？”
季云昭和严教练都愣住了。
“您说得对，我没您这样的师父了。”
严教练的脸色瞬间一白。
我又看向季云昭，语气平静。
“当年的事，没人比你更清楚真相。”
我拄着拐转身离开。
季云昭却跟在我后面，慌乱地解释低头认错。
“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我每年都会回到我们一起训练的地方......”
“阿玉，你原谅我......”
我走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把我扶到轮椅上。
“老婆，九点了，我们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