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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解室气氛凝重。
程思思衣衫不整地缩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半张脸溅满已干涸的血迹。
一见到林雪过，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抱住哭诉：
“导师......他**，我才用台灯砸他的......我是因为......””
话语未落，就有一道蹩脚的中文尖锐地出现。
“胡说！分明是这eaygirl勾引我！企图想生个混血宝宝，图谋我的钱。”
金发外国佬头缠绷带，歪嘴做出呕吐表情。
“自愿跟我进房间，前台都看见了！谁不知道你们这的女都是便宜货，就爱倒贴？我用得着**？”
程思思是林雪过带了三年的研究生，几乎是当亲妹妹一样看顾的。
此刻她**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和抓痕，向来文静乖巧的丫头，爆发出凄厉的哭喊：
“我没有勾引你。”
“我们班......在打国际篮球赛，是你说迷路找不到酒店，看不懂中文让我送你回去。”
“到了他房间，我喝了水就晕倒了......然后......”
林雪过心如刀绞，将她护在身后：
“敢动我的学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马修是清白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瞬间冻结了林雪过的血液。
顾微哲衣冠楚楚地在她对面坐下，修长双腿交叠。他颈侧那个新鲜的吻痕，在调解室刺眼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外网的视频我的律师已经核查过。林雪过。”
他语调平稳，像在陈述一份无关紧要的合同条款：“是你的学生，不知廉耻。”
金发外国佬眼睛都亮了：“你是我嫂子妹妹的老公，我记得你。”
林雪过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金发外国佬居然是顾若诗的小舅子——马修·米勒，那......
顾微哲没给她任何反应时间，一抬手律师便开始播放视频。
屏幕上，不堪入目的画面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程思思**，被男人抱在怀里不断深入，唇被含在对方嘴里，眼神迷离。
“不要......不要......慢一点......”
她的手推拒得有气无力，仿佛欲拒还迎被男人搭在肩上。
十五秒的视频在外网上疯传，满屏弹幕上都是对她的**羞辱。
“不是的......老师你信我......”
程思思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她绝望地抓着林雪过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肉里。
“我被下药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清醒就砸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
林雪过紧紧揽住她颤抖的肩膀，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却异常镇定。
“别怕，我们立刻去做血检，一定能让他付出代价。”
“查不出的。”
顾微哲语气云淡风轻，带着一丝嘲讽，“那种东西，四个小时代谢得干干净净，别白费力气了。”
他使了个眼色，律师将一份文件推到林雪过面前。
“我是受林家委托来的，让你学生签了调解书，此事作罢，米勒家族也不会再追究。”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是算计：
“老婆，你再闹下去，丢的是顾、林、米勒三家的脸面。股价波动起来，这个责任，你担待不起。你是老师，更是我的妻子，该懂得......轻重。”
轻重？
在他眼里她是轻，林若诗是重。
她们的清白和尊严，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手牺牲的筹码。
顾微哲将一张支票她们面前，语气随意得像在处理一笔小额交易：
“这里是一百万，足够补偿你的学生了。”
林雪过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盯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
“顾微哲！你还是人吗？！明明是这个****......”
程思思突然松开了紧握的手，踉跄退向窗边。
她回头，扯出一个破碎的惨笑：
“老婆？老师......连你，也是他们的人。”
"不是！"林雪过冲上前，"我会为你主持公......"
“道”字还未出口。
那个她悉心教导三年的学生，像一片绝望的落叶，从九楼窗台纵身跃下。
“不......”
林雪过扑到窗边，视野里只剩那一滩刺目的猩红。
她眼前一黑，世界彻底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