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8000块，你来付。”我看着账单，又看着对面的周子轩。
他笑得很从容：“别误会，这是我对你的考验。”“考验？”“对。”他靠在椅背上，
“愿意为男人花钱的女人，才值得我娶回家。”我放下账单。“那你考验过多少人了？
”他愣了一下。我指了指旁边的服务员：“她刚才叫你周哥，说你是老顾客。”他脸色变了。
我站起来，拿起包。“8000块的考验？”我笑了。“我还你一个免费的答案——滚。
”1.三十分钟前，我还觉得这场相亲挺靠谱。周子轩，32岁，某互联网公司产品总监，
年薪50万。这是媒人王姨给我的资料。“小苏啊，这个男孩子条件真的好，985本科，
有车有房，就是眼光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我叫苏念，28岁，互联网公司产品经理，
月薪15000。在这个城市，不算差，也不算好。工作五年，存了30万。没房没车，
租房住。王姨说我条件也不错，配周子轩“刚刚好”。我信了。约在了城中心的一家日料店。
周子轩比照片上好看一点，穿着得体，说话有条理。前半个小时，
他聊工作、聊行业、聊未来规划。我觉得，还行。直到服务员送来账单。8000块。
我看了一眼菜单，最贵的和牛、最贵的刺身、最贵的清酒。全是他点的。他接过账单，
看都没看，推到我面前。“你来。”我以为他在开玩笑。"AA？"“不是AA。
”他笑了笑，“全额。”我没说话。“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喝了口茶，
“我这是在考验你。”“考验？”“对。现在的女人太物质了，张口就要彩礼，
闭口就要房子。”他摇摇头，“我需要找一个真心对我的。”我放下筷子。
“所以你的考验方式，是让我付8000块？”“这说明你愿意为我付出。
”他理所当然地说，“而且我工作忙，哪有时间一个个筛选？这个方法最高效。”我笑了。
“周先生，你真的很有意思。”他以为我在夸他。“你是第一个没有马上翻脸的，
说明你素质不错。”我没接话。我在看服务员。她从我们坐下开始，就一直在偷看这边。
刚才上菜的时候，她叫他“周哥”。她说：“周哥，您今天点的和上次一样。”上次。一样。
我心里有了数。“周先生，我有个问题。”“你说。”“你来这家店几次了？”他顿了一下。
“工作应酬，偶尔来。”“哦。”我点点头，“那服务员为什么认识你？
”“我……”“她说你点的和上次一样。”我看着他，“你上次也是相亲吧？”他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站起来，“8000块的考验？”我拿起包。
“免费送你一个答案。”“滚。”我转身走了。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站住！苏念！
你什么态度？”我没回头。“你这种女人，活该嫁不出去！”我推开门，走进夜色里。
手机响了。王姨。“小苏啊，怎么样？周子轩不错吧？”我深吸一口气。“王姨，这个人，
您以后别再介绍给别人了。”“怎么了？”“他让我买单。”“啊？”“8000块。
说是考验我。”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苏，你是不是误会了？子轩条件那么好，
怎么会……”“王姨。”我打断她，“我没误会。他原话是——愿意为男人花钱的女人，
才值得他娶回家。”王姨又沉默了。“我不管他什么条件。”我说，“这种人，我不稀罕。
”我挂了电话。走到地铁站，刷卡进站。8000块。够我半个月工资了。
我居然差点被这种人骗了。真恶心。2.第二天，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
周子轩加了我微信。“苏念，昨天是我态度不好，我道歉。”我没回。
“其实我那样做是有原因的。我之前被一个女人骗过，她骗了我30万。
从那以后我就有心理阴影，才会用这种方式筛选。”我看着这段话，冷笑了一声。
骗子的标准话术。“你能理解我吗？”我回了两个字：“不能。”“苏念，你太冷漠了。
我都解释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因为我条件好啊。
”他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985本科，年薪50万，有车有房。
你在这个城市能找到几个比我好的？”我气笑了。“周先生，我没兴趣。
”“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不是偏见，是事实。”“什么事实？”“你让女方买单，
还说是考验。这不是筛选，是PUA。”他发了一个长长的语音。我点开。“苏念，
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PUA？我这是在寻找三观一致的人。现在的女人都被惯坏了，
觉得男人就该付钱，就该买房，就该无条件对她好。凭什么？男女平等，就应该AA。
我让你付钱，是在检验你有没有独立意识。你连这点都接受不了，
说明你骨子里还是传统的那套。”我听完，平静地打字。“周先生，男女平等的意思，
不是让女人当冤大头。”“你……”“你点8000块的菜，让我全付，然后说这是考验。
请问，你考验过几个人了？”他没回。“我问服务员了。”我继续打字，
“她说你每个月至少来两次，每次都是带不同的女生。”“你调查我？！”“不是调查。
是你自己漏洞太多。”他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苏念，你这种女人，活该单身！
”我把他拉黑了。手机放下，**在椅子上。相亲三年，什么奇葩都见过了。但这个周子轩，
真的刷新了我的下限。我打开朋友圈，想发个动态吐槽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万一被熟人看到，又是一顿说教。我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酸辣粉。15块。
比8000块的日料香多了。3.我以为拉黑就完事了。三天后，王姨又打来电话。
“小苏啊，子轩他妈想见你。”我愣住了。“什么？”“子轩他妈，说想跟你聊聊。
她说子轩那天喝多了，说错话了，让你别往心里去。”“王姨，我都拉黑他了。”“哎呀，
年轻人嘛，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他妈是个很好的人，你见见嘛。”我不想去。
但王姨是我妈的老朋友，一直帮我张罗相亲的事。不给她面子，不太好。“行，我见。
”周六下午，我按约定去了一家茶馆。周子轩的妈妈已经在了。五十多岁，穿着旗袍，
戴着翡翠镯子，看起来很有派头。“小苏是吧？坐坐坐。”我坐下。“阿姨好。
”“子轩跟我说了你们的事。”她给我倒茶，“那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笑了笑，没说话。“小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产品经理。
”“月薪多少？”我愣了一下。“一万五左右。”“哦。”她点点头，“有房吗？”“没有，
租房住。”“车呢？”“也没有。”她沉默了几秒。“那你有存款吗？
”这问题问得太直接了。“阿姨，这个……不方便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她笑了笑，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子轩条件好，追他的女孩子多，我得帮他把把关。
”我放下茶杯。“阿姨，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是，我想问一下，您让我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谈谈你们的事啊。”“谈什么？”“子轩喜欢你。”她说得很认真，
“他说你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有主见，有脾气。”我笑了。“阿姨，
那天他让我付8000块钱，还说是考验。这种人，我不想再接触了。”她叹了口气。
“小苏啊，子轩那样做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他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
骗了他30万。从那以后他就有心理创伤，对女人不信任。”这说辞怎么这么熟悉？
跟周子轩说的一模一样。“他这样做，是在保护自己。你要理解他。”我看着她。“阿姨，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你说。”“周子轩来那家日料店几次了？”她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服务员认识他。说他每个月都来，每次带不同的女生。”她脸色变了。
“这……我不清楚。”“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我看着她的眼睛，
“他那个被骗30万的前女友，是真的吗？”她没回答。我站起来。“阿姨，
我知道您是来当说客的。但是，周子轩这种人，我真的不稀罕。”“小苏，你别这么说。
子轩条件真的很好……”“条件再好，人品不行，有什么用？”我拿起包。“您慢慢喝茶，
我先走了。”“站住！”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回头。她站起来，脸色很难看。“苏念，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愣住了。“我儿子985毕业，年薪50万，有车有房。你呢？
月薪一万五，没车没房没存款。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我看着她，平静地说：“阿姨，
我有什么资格？”我笑了。“我有不买单的资格。”“你……”“您儿子那套把戏，
骗骗别人可以，骗不了我。”我转身走了。身后传来她的声音：“苏念，你会后悔的！
你这种条件，嫁不出去！”我推开门。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我心里很爽。
4.我以为这次真的完了。一周后，我收到一条短信。“苏念，我是周子轩。我知道错了，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没理。第二天，又一条。“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可以改。
”我还是没理。第三天，他换了个号码发。“苏念，我求你了。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
”我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第四天，他在我公司楼下等我。“苏念！”我看见他的时候，
脚步顿了一下。“周子轩，你在这干什么？”“我来找你。”他拿着一束花，“对不起，
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哪？”“我查的。”我后背一凉。“你跟踪我？
”“不是跟踪，是关心你。”他走近一步，“苏念，我真的很喜欢你。那天的事是我不对，
我不该让你买单。”“你走吧。”“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说了，不可能。
”他脸色变了。“苏念，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我看着他，
“凭你让我付8000块还说是考验。凭你同时跟好几个女生相亲。凭你跟踪我到公司。
”“我没有跟踪！我是……”“周子轩。”我打断他，“我再说一遍，我对你没兴趣。
”“你……”他攥紧了拳头。“苏念，你别后悔。”“我不会后悔。
”“你以为你什么条件啊？没车没房没存款，凭什么挑剔我？”我笑了。
“我没车没房没存款，但我不欠债。”他愣住了。“你说什么？”“周子轩，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转身进了公司。身后是他的声音：“苏念！你什么意思？你调查我？！
”我没回头。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长出一口气。那天晚上在茶馆，
他妈问我有没有房、有没有存款。问得那么急。我就觉得不对劲。回去之后，
我托朋友查了一下周子轩。结果很有意思。年薪50万？假的。他是产品经理，
不是产品总监，月薪8000。有车有房？真的。但都是贷款买的，还欠着银行七八十万。
被前女友骗30万？查不到。这种人，来相亲？我猜，他是来找冤大头的。
5.周子轩消失了几天。我以为他终于死心了。结果他妈又出现了。
这次是在我住的小区门口。“小苏！”我看见她的时候，头皮发麻。“阿姨，您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聊聊。”她脸上带着笑，“上次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阿姨，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有，有的。”她拉住我的手，“小苏，子轩真的很喜欢你。
他从来没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过。”我抽回手。“阿姨，我对他没感觉。
”“感觉可以培养嘛。”她笑眯眯地说，“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就有了。
”“我不想接触。”她脸色变了。“苏念，你到底想怎样？”“我想让你们别来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