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思离人

还君明珠思离人

蓝栀浣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绿瑶云期南蛮 更新时间:2025-12-23 09:30

作者“蓝栀浣”创作的古代言情文《还君明珠思离人》,书中的主要角色分别是绿瑶云期南蛮,详细内容介绍:就在这时,皇叔眼神闪烁,躬身开口道:“臣,恳请陛下将绿瑶赐予我做侧妃。”那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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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大夏无忧无虑的明珠公主。恋爱脑的太子哥哥丢下我随敌国公主私奔那日,朝局动荡,

    冷面无情的摄政王皇叔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将我逼上皇位。靠着那张神似哥哥的脸,

    不学无术的我顶替满腹经纶太子哥哥,女扮男装当了半个月胆战心惊的皇帝。

    外邦来贺的宴席上,我被下药,躁热难安时,

    我气汹汹推开皇叔的门找他算账:“你害死我了!要不是你非要逼我当皇帝,

    我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皇叔抬起俊美无涛的脸,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满腹牢骚瞬间化为乌有。我忍不住咽口水,压着心底乱窜的邪火,懵懂的话锋陡转:“皇叔,

    和我睡觉吗?”……1.双腿打着颤从床上下来时,我浑身酸痛。看着床榻一抹嫣红,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皇叔那张帅得惨绝人寰偏又禁欲冰冷的脸孔。我顿时羞红了脸。

    昨夜约睡不成,我蜷缩在地,迷迷糊糊地拿清白威胁皇叔:“你不和我睡,

    我就去找别的男人睡。”“到时候肚子搞大了,你还找不到我太子哥哥,

    就等着朝臣戳你的脊梁骨吧。”皇叔司寇鹤澜坐在偏殿正中,一身精美玄色蟒袍。闻言,

    他抬起眸,紧盯着我,白皙的肤色在明亮的烛火中妖孽惑人。我一时看呆了。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时,为时已晚。他面无波澜,起身朝我走来。

    空气逐渐紧张起来。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的心咚咚咚地越跳越快。我真该死,

    竟然敢大言不惭地威逼皇叔和我睡觉?皇叔会拿刀砍死我吧?我不敢和他直视。

    毕竟白日里他可是立于朝臣之上,冷面无私杀人如麻的摄政王。谁都不敢惹的**烦,

    偏偏被我招惹了。我满脸惊惧,双腿颤抖,求皇叔刀下留人的话还没说出口,

    皇叔的脚步就停在了我面前。淡雅的梅香扑鼻而来,我的心脏那一瞬间停住。

    他冷冽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陛下可以试试,看谁敢,看谁能。”话里行间,

    都是杀伐果决的活阎王风范。直到这一刻我才突然想起来。我是女扮男装的假皇帝。

    要是身份暴露了,是会被朝臣口诛笔伐的!

    所以皇叔不会准许我和其他男人睡觉的……那怎么办……人家难受……我欲哭无泪。算了,

    实在不行,我就找根黄瓜……正当我红着脸蛋,满脑子乱呼呼的,想要灰溜溜全身而退时,

    皇叔一脚踹关了门!妈耶!我顿时大气不敢出,腿脚哆嗦。可是他身上的香味格外好闻。

    纵使我拼命想远离他,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般,靠他越来越近。心头的邪火越烧越烈,

    快要将我焚烧殆尽。我哆嗦着抬起手。至于我是怎么爬到他身上偷偷把手伸进去。

    堂而皇之地摸他的八块腹肌。滚烫的唇瓣舔舐他的喉结,将他的手朝怀中拽的,

    我已经通通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把门关上后,就将我单手抱起,

    在我耳边低声蛊诱:“陛下刚刚问什么?”灼热的气息**着我,我鼓捣半天,哭红了眼,

    把刚刚的话又问了一遍。他抿着嘴,正襟危坐地看着我。怎么求他都没用。

    直到我大逆不道地喊他:“司寇鹤澜,我难受……。

    ”皇叔眸光中所有的冰霜与克制在顷刻间化为乌有。我扑上去,热切地想要和他贴近。

    隔着衣服,我听到了错**替的心跳声。看他毫无反应,我难过得要哭了,

    拿小拳拳捶他心脏:“皇叔都不愿意亲亲我,一定是非常非常讨厌我了……呜呜呜,

    好难过……”他眯着眸,纵容着我在他怀中撒娇,语气夹杂几丝不可觉察的欲:“没这回事。

    ”我呼吸慢了半拍,眨了眨眼。倏然大着胆子抬起头,凑上去就吻住了他的唇。

    一向克己复礼、隐忍内敛的高岭之花,愣了半晌。旋即反应过来,

    逐渐像开了荤尝到甜头的野兽,一发不可收拾。……皇叔真的很能干。我说的,

    不止是他在朝堂上运筹帷幄、八面威风。嗯,在龙榻上也很厉害。

    我从小就崇拜所向披靡、百战百胜的皇叔。如今,更加痴迷了。于是早上我睁开眼睛,

    看到一身腱子肉,宽肩窄腰的皇叔穿衣服时,忍不住天真欢欣地向他表白:“皇叔,

    我喜欢你。”皇叔愣了愣,转过身来,神色有些怪异。他垂眸,一件件穿好衣服时,

    逐渐抬眼看我,目光是一如寻常的平静无波。他的桃花眼深邃漂亮,摄人心魄。可是那一刻,

    眼里的疏离却让我的心一沉。他后退两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冽:“殿下年纪尚小,

    或许分不清依赖与情爱。”我幼小的心脏在他冷峻淡漠的神色中拧成一团,抽得一痛,

    酸酸涩涩的。禁不住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着急忙慌地向他解释:“皇叔,我不小了,

    我可以嫁人了。”他望着我,顿了顿,眼中几乎是不带犹豫的拒绝:“待太子归朝,

    陛下凤玺得安,臣自会为您物色一位全天下最好的驸马,届时,臣功成身退,

    也算不负先帝所托。”我的心重重地栽下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我不想选驸马,

    我只想嫁皇叔。于是我不死心,鼓起勇气冲过去抱住他。在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被他冷冷地打断:“昨夜之事,是情急不得已为之,臣一时失态,逾越了本分,

    还请陛下责罚。”他言辞间的淡漠无情地狠狠地鞭打着我的小心脏。我怎么舍得责罚皇叔呢,

    我心碎不已,颤抖道:“能不能罚皇叔每天陪我睡觉?”皇叔愣了一下,垂着眸,

    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他利落无情地再次后退却将态度写得明明白白,“陛下,请自重。

    ”今日这疏离冷冰冰的模样,与昨夜在我耳畔厮磨热切浓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的心止不住地下坠,如同浇了一盆冰水,双腿像失去了力气。宫人为我更衣,

    以往厚重的龙袍此刻仿若千钧石,压得我喘不过气,走不动路。

    我不知道皇叔为什么要拒绝我。是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性感不够可爱不够迷人吗?

    可能……是因为皇叔根本就不喜欢我吧。2.垂头丧气地去见外邦使臣时,

    我一如既往地被他们刁难。“听说昨夜,陛下拒绝了我南蛮进献的美人。

    ”“莫不是瞧不上我南蛮?”我嘴巴笨,不知道怎么辩解。我总不能告诉大家,我是女孩子,

    女孩子是不能和女孩子羞羞的吧?所以我呆呆地看着皇叔,想要让他帮我出面作答。

    毕竟皇叔技术那么好,回答这些问题一定是小儿科了。沉默了一秒、两秒。

    皇叔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忽视了我的求救。那神情似乎在告诉所有人,

    我们之间只是君臣……根本不熟。可我们怎么会不熟呢?

    我从小就是在皇叔的陪伴下长大的呀。看到我上个朝,眼睛一直在皇叔身上没下来过,

    南蛮人晦涩一笑,低声试探道:“总不能是,皇帝陛下喜欢男人吧?”我瞪大了双眼,

    一口气堵在喉头,还真……让你给说中了!

    见大夏的皇帝在朝堂上被一个南蛮人嘲笑喜欢男人,百官面子纷纷挂不住了。齐刷刷绿了脸。

    我见势不妙,赶紧绕开话题。把黑锅甩到皇叔身上。“父皇在世时,

    曾将朕娶妻纳妃之事交于摄政王,不得皇叔许可,朕唯恐有负先皇,不敢娶妻纳妾。

    ”南蛮人鄙夷地瞥了眼皇叔,低声吐槽:“小白脸一个,还管东管西的。”皇叔眉头微皱。

    我忍不住幸灾乐祸,总算是祸水东引了。谁让皇叔早上非要说给我选驸马的。下一秒,

    南蛮人就拍了拍巴掌,迎上来几位妙龄女子贿赂皇叔:“那这几位美人,便赠予摄政王了。

    ”脂粉香气瞬间布满朝堂,满朝文武百官被那几个蒙着面身姿婀娜的大美人迷晕了眼。

    我紧张地看向皇叔,**压根坐不住。皇叔本来就拒绝了我,如果这时候还给机会,

    让这些大美人见缝插针,那我跟皇叔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吗?可是没等我下令,

    我就看见,皇叔紧紧地盯着最中间那位身着绿衣的女子。望出了神。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皇叔从未娶过妻妾,就连通房丫头也不曾有过。那些追着他跑的满京贵女们,

    一个都没入过他的眼。可是此刻,我心爱的皇叔却与那名绿衣女子眼神拉丝,

    就差没在朝堂上翻滚了。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可是在大堂上,我什么话也不能说,

    什么事也不能做。心里的醋坛子瞬时翻得没边。南蛮人退下后,

    皇叔的眼里满是对那绿衣女子的牵挂。我更加无心上朝,根本没注意到,内阁会议上,

    户部尚书当庭哭穷:“南方的税银在清江一带被卡住,迟迟过不了两河,

    将士们的补给都发不起了。”皇叔立主严查。父亲的五哥,

    五皇伯则阴阳怪气:“王爷怕不是被美人迷晕了头,这每月三十万白银的军饷支出,

    莫非您能自掏腰包填上?”皇叔神色凝重,一时语塞。五皇伯嘲讽道:“别说是掏军饷了,

    就是我府里那几个私兵,我都快养不起了。”皇叔眼神飘忽,似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我俩都无心上朝,朝会很快便散了。我一心记挂着那绿衣女子,

    一散朝便直冲冲要去看南蛮进献的美女。结果刚出门就撞见皇叔和那绿衣女子在后花园畅聊。

    绿衣女子挽着他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一向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皇叔,那张波澜不惊,

    犹如冰山的俊美脸庞上,此刻洋溢着春日暖阳般的笑意。仿佛四月融化的山泉,

    那股子愉悦欢欣,溢于言表。我的心狠狠刺痛。

    皇叔的语气关怀备至:“不是送你回家养身体了吗?怎么又被南蛮人送进宫了?

    ”绿衣女子笑意盎然,明艳动人:“听说你在这里,想见你,就来了。

    ”皇叔脸上的笑容愣了愣,眼中覆上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孤身一人?

    ”听到皇叔对那女子是否孤身的试探,我脑子嗡的一炸。心口堵得厉害。

    原来皇叔不是没有关心的人。他不是克己复礼、不是高高在上。遇到他心动的女人,

    他也会拉下脸来关心别人。我的天,瞬间就塌了。心里的酸涩顿时从眼睛里爬出来。

    原来皇叔对我冷淡疏离,是因为他心里另有佳人啊。

    看着他身侧那个巧笑倩兮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我瞬间自愧不如。我长得没她美艳,

    身材没她丰满,难怪皇叔会拒绝我。3.御花园的花在我眼中黯然失色。那一刻,

    我突然十分想念父皇和太子哥哥。如果父皇在世,如果太子哥哥当政,

    我就不用面对心机算尽党羽纷争的朝堂,

    不用日日跟皇叔挤在那又大又小的太子殿里温习那些我根本看不懂没功课。

    不会再跟皇叔重逢,我就不会心生歹意。我每天睁眼醒来就是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公主府,

    可以自由自在地看花灯节,逛酒楼,和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们一起赌钱,

    同他们一起吃肉喝酒。过着我无忧无虑的明珠小公主的快活日子。

    而不是在这里被外邦算计失身,看皇叔心有另属。莫大的委屈像一颗颗爆炸的烟花,

    在我心脏每根血管炸开。瘪着嘴,差点没忍住“哇”一声哭出来。

    可我现在是大夏的皇帝陛下,我不能因为一个二十八岁的老男人在这里哭哭啼啼。

    所以我忍住了。抹了抹酸酸的鼻子,努力装得笑脸盈盈地走到皇叔身侧,“皇叔,

    您与这位南蛮的美人,是旧相识啊?”不等皇叔回答,那女子抢先跪拜:“民女绿瑶,

    参见陛下。”她抬起头,眸光中闪烁着几丝挑衅。“昔日秦淮战乱,王爷出征途中不幸受伤,

    被民女所救,见我孤女一人,又懂些医术,才允我同他随军从医。”看他们贴近的身体,

    我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扒开!随军两个字时更是让我头皮发麻。

    秦淮战乱是我十五岁的事情了,皇叔驻守边关的那三年,都是这个绿瑶陪在皇叔身边,

    日日相伴的吗?心像是坠入了深湖,越沉越深。我被迎面而来的窒息抽丝剥茧,

    仿若溺水挣扎的人,嘴角最后一丝体面的微笑也荡然无存。御花园的风吹得落叶簌簌的。

    就在这时,皇叔眼神闪烁,躬身开口道:“臣,恳请陛下将绿瑶赐予我做侧妃。”那一刹,

    我大脑瞬间空白。明明他离我很近,可我却像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一样。皇叔要娶妻了?

    皇叔从不接受政治联姻,别国公主排队翻他府上的院墙,他都将人拒之门外,

    无数的女王送来贺礼请求父皇赐婚,他通通拒绝。可如今,他却要求娶这个民间女子当侧妃?

    我一时难以接受,胸口堵得慌。我原以为他只是见别人貌美,多看两眼,却不想,

    他是动了真情。以往的民间女子最多抬抬身份,做个侍妾都是莫大的荣宠了。

    现在皇叔开口就是要娶别人做侧妃……可见他有多喜欢绿瑶了。我低头,自嘲一笑。

    想到昨夜皇叔在我耳畔厮磨,情意绵绵,就觉得讽刺万分。他明知我心悦于他,

    却偏偏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让我死心。想到他们之间也会纠缠,我的心就绞痛不已。

    疼得我没力气多说一句敷衍的话语。甚至都没勇气抬头再看皇叔一眼。皇叔紧紧盯着我的脸,

    眼眸沉沉。绿瑶拉他衣袖时的声响让我禁不住抬起了头。皇叔迅速垂眸,跪在了地上。

    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娓娓道来:“臣斗胆,恳请陛下赏赐黄金十万,让绿瑶,

    以王妃之礼嫁入王府,风风光光地做平阳王妃。”自我登基以来,

    司寇鹤澜一直是一副长者姿态,高高在上。这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

    向我卑躬屈膝地跪求恩赐。十万两黄金对于当朝摄政王而言,不免寒酸。

    亲自给我心爱的皇叔赐婚,亲眼看他另娶他人,我的心便没出息地拧成一团,

    疼得我四肢颤抖。那一刹,我甚至觉得在太子殿里通宵夜读、晦涩难懂的策论,

    也没那么难背了。如果能够让皇叔不娶别的女子,让我背一万篇策论,我也愿意。

    我强迫自己欢喜的笑着,连眼眶也不许红,震颤着嗓音,

    大大方方地赏赐:“摄政王劳苦功高,既是求娶心爱之人,朕便赐你黄金百万,良田千亩,

    家宅百座,祝皇叔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皇叔的婚礼办得仓促无比,他就要了黄金百万,

    余下的,他说留给我以后做嫁妆。皇叔大婚那日,宫城之上焰火齐放,彻夜不息。

    他府上锣鼓喧天、鼓乐齐鸣的时候,我红着眼睛爬到宫里最高的宫墙上去,

    在夜深露重的冷风里,眺望着他平阳王府红透半边天的喜庆。那一刻我似乎懂了,

    为什么太子哥哥要同喜欢的人私奔。失去爱人的那一刻,比杀了我还要痛苦万分。

    子夜的风越吹越冷,我一回头,似乎瞥见皇叔的玄色蟒袍消失在太子殿一角。

    我泪流满面地从宫墙上爬下来,追到了太子殿。发现案桌上的茶冒着热气,炭火烤着,

    和从前皇叔夜夜来抽查我功课时一样。可是殿内空空如也。我问门口的侍卫,

    只得到一个没人来过的回答。当夜我睡下,便发起了高烧。眼皮沉沉的,

    有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父皇为我筑起的公主府明亮又宽敞。皇叔就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品茶。皇叔叫司寇鹤澜,

    祖上十代和祝氏皇族一脉有渊源,到皇叔这一脉时,家族已经破败,是父皇搭救,给他封王,

    皇叔才能在朝堂一展风采。论辈分,他和父皇是一辈的,所以父皇叫我喊他皇叔。

    这一声皇叔,从三岁叫到了十八岁。幼时,皇叔陪在父皇身侧,每次祈福时来看我。

    就会轻轻地将我抱入怀中。他会给我带全世界最好吃的桂花糖饼,还会让我坐在他肩头,

    看花灯节的焰火。那个时候我很小,可以肆意地窝在他怀中,嗅着他衣襟上淡淡的梅香。

    他会亲切地唤我云期小公主。我是有封号的,我叫明珠公主。他说,明珠公主,

    是世人的公主。只有云期公主,才是他的小公主。他感念父皇的知遇之恩,为父皇鞠躬尽瘁。

    父皇临死前给了他一封手谕,寥寥数字,保护云期。所以皇叔对我的好,

    只是不辜负父皇的嘱托。他对我的好,跟他对绿瑶的好,是不一样的。我惊醒时,

    宫外的天灰蒙蒙亮。身侧的床榻是热的,似有人来过。可一问起宫人,

    都和我说这两天皇叔在王府陪侧妃,连朝都没上。我擦干眼角的泪痕。木木地穿上龙袍,

    掩着咳嗽,宣布上朝。上朝时,皇叔果然没来。从前是害怕女扮男装在朝堂上露了馅,

    如今看着皇叔空缺的位置,我又多了一份愁绪。仍是夜不能寐。为了平复内心,

    我夜夜批阅奏折、熟读功课,没日没夜地撰写文章,除了上朝,

    就是把自己窝在太子殿不出门。身边的贴身太监说我对朝政越发上心。可只有我自己清楚。

    我只是不想出门闲逛撞见皇叔和他的侧妃琴瑟和鸣、恩爱无比。连着憋了数日,

    夜里酸涩还是止不住地爬上心头。满腔的委屈和心酸无人哭诉,

    我只能靠大声背书的方式大吼大叫地发泄。南蛮人听说我最近沉迷学习,

    忍不住给我送来俊男靓女乱我道心。第七日,他们寻来一个男人,叫战旭。

    和司寇鹤澜长得有七分像。4.初见时,我就被战旭的美貌惊叹了。他五官生得俊俏深邃,

    是个白面小生,虽穿着太监的衣服,可身形却比那些总管高大得多。举手投足间,

    常常会透露出几分掩盖不住的矜贵。让我每每看他在我宫里晃悠,

    我都忍不住想起皇叔的身体和他的八块腹肌。以前还能日日看到英俊貌美的皇叔,

    如今他娶了侧妃,连朝政都不搭理了。日日就知道跟他的侧妃南下。他技术那么好,

    他的侧妃每日一定很幸福。于是我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逢人就挖苦皇叔。

    “摄政王年纪大了,确实该纳一房妻妾,邻国的国君娶妻甚晚,三十岁就不能生育了,还好,

    皇叔还有两年光景。”说完我还会兴致昂扬地赏赐两个美女给皇叔。皇叔虽不理会,

    却会在奏折上写话阴阳我:“玩人丧德,玩物丧志。臣年事已高,唯愿以残躯尽忠王事,

    不敢以声色自娱。”退回我送的美女。好好好,你个司寇鹤澜,你清高!你厉害!

    你为你的侧妃守身如玉!我被皇叔气到了,这女德,我也不要守了!

    当晚我就把排着队的南蛮美少年全部叫到我寝殿。让几位男宠纷纷脱衣服,大秀肌肉给我看。

    虽然他们把自己脱得只剩裤衩子,可是我的心里总是悄悄然地回想起皇叔的样子。

    想到他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我又忍不住伤心,心底空落落的。酸酸涩涩的,又想掉小珍珠。

    正当寝宫中群魔乱舞,一群帅哥围着我展示雄性荷尔蒙时,皇叔阴沉着脸推门进来了。

    手中拿着一卷册子。是先前每日他都会来抽查的功课。自从纳了侧妃,

    他便整整半月没来过了。他踏足进殿,看到我周遭尽是帅哥,俊美的脸色更铁青了几分。

    握着卷宗的指尖止不住用力发白,几乎嵌进书本里。他的手本就修长白皙,

    一用力便青筋暴起。我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把衣带搅成一团。都有侧妃了,

    大晚上的不跟他侧妃睡觉,还来找**什么?“一段时间未抽查陛下的功课了,

    听说陛下近来沉溺于男女,如此荒诞,可堪面对先皇?!”他垂着眸,看着地上散乱的衣物,

    眼底怒火一触即发。殿内空气一下变得令人毛骨悚然、冷汗涔涔。识趣的男宠们捡起衣服,

    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惹怒了这尊活阎王。我一脸不屑地看着皇叔。

    他就会拿我死去的爹来威压我。

    是他拿刀架我脖子上时说我切不能沉溺男子美色暴露自己的女儿身。所以这么久以来,

    有进献给我的帅哥,我就算馋人家身子,我也全扔光了。

    今天纯粹是他给我上奏的奏本气到我了,我不过跟他们玩玩游戏,哪有沉溺?我起身冷笑,

    当即还嘴道:“朕已经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事,皇叔不必事事拿先皇来压我。

    ”“朕若想当这个昏君,就是诸天神佛来了,也救不了朕。”我掷地有声,

    伸手护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美少年。见我心疼他们,皇叔胸膛狠狠起伏,双眼被气得通红。

    “放肆!”他震怒地将卷宗扔在我案头!吓得我呼吸一滞。“先王在世,将陛下托付于臣,

    今日即便是血溅三尺,臣也要为陛下铲除祸根!”他盯着南蛮进献的美男,满眼杀意。

    冷冷地吩咐外面的护卫:“来人,把他们带走!”“我看谁敢伤害他们!”我拦住侍卫,

    震怒逼问:“你们听朕的,还是听摄政王的?”侍卫们一脸为难。司寇鹤澜脸色冷峻,

    从身侧的剑鞘中拔出父皇交给他的尚方宝剑!“见此剑,如面先皇!”皇叔的脸色冷酷无情。

    盯着我的眸,幽深、愤怒。我咬牙切齿,一脸烦躁地看向他:“皇叔非要逼朕大逆不道么?!

    ”闻言,皇叔眉头紧皱,他吸了口气,背着手,威严十足。我最是讨厌他那副长者姿态。

    他已经娶了侧妃,我跟谁玩,他还要管吗?!半晌,他低声道:“先把他们送回去休息。

    ”我这才放下手妥协。侍卫关上门的瞬间,那柄尚方宝剑直抵我喉头。

    氛围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我心头一紧。忍不住冷笑:“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要杀了朕么?

    ”他幽深的眼眸压抑得很,阴阴沉沉的,冰冷的嗓音警告我:“云期,看清自己的身份。

    ”此话一出,我了然于心。是让我看清,自己如今只是个女扮男装、冒名顶替假皇帝,

    还是让我看清,我这个假皇帝,对他娶妻负我那春宵一夜之事,没资格计较?

    我天生就该不能哭、不能怒、不能怨,就该像个机器一样,守在这冰冷的宫殿,

    等一个根本没有音讯的恋爱脑太子归来是吗?“呵……”我红着眼睛,冷冷地笑着:“身份?

    皇叔,哥哥一日不归,我便一日是这大夏的皇帝,我的身份,不是皇叔你给的吗?”“是你,

    拿刀逼我替太子哥哥登位,为他女扮男装,替他守这江山,学我读不懂的山河策论,

    和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臣子周旋!”“司寇鹤澜,你让我看清自己的身份,

    你又什么时候能看清你的身份?”“是你把当皇帝的不开心统统压到朕头上,

    是你让朕给你赐婚、看你娶妻,如今朕只是心里不快活,找几个人解闷,朕做什么事情,

    轮得到你来质疑吗?!”我泪流满面,情绪在那一刻轰然爆发!他脸色沉了沉,

    声音柔和了一些:“天下藩王本就蠢蠢欲动,外邦势力盘根错节,

    大家都想趁你根基不稳大做文章煽动民心。”“你如今坐在龙椅上,俯瞰之下,

    是整个大夏的江山,岂可因一时私情,置整个大夏于岌岌可危?”5.朝政确实不稳。

    纵然我是个傻子,也该知晓,五皇伯狼子野心,朝堂党羽相争。皇叔很生气。他看这江山,

    比看我重要得多。说话的语气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一样。我知道他恨铁不成钢,

    可我只能红着眼睛。“皇叔,

    未来的路……太难了……”“云期……不想走了……”我慢慢卸下王冠,脱下龙袍。

    没人告诉我,当皇帝就要看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恩爱。没人告诉我,当皇帝会这么不开心。

    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我明明只是个不学无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却要因为父皇的离世、兄长的任性,肩负起一个我根本负不了责的国家。

    从前我就是个遇到麻烦只会哭鼻子的小受气包。如今,我失去心爱之人,

    难过万分心痛至极的时刻,竟然连哭也不能哭。我只能像个冰冷的雕像立于朝堂之上,

    当一个冷血无情的帝王。皇叔说得对,帝王就是无情的。可我只是明珠公主啊。

    我才不是什么殿堂之上威严无比的皇帝。我只是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失败者。

    “看到皇叔娶亲,云期心里很难过。”我声音颤抖,眼神闪烁,手足无措。

    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令人窒息。但是今天我难过得快要碎掉了,

    也没在皇叔面前掉一滴眼泪。我不想让他看不起我。云期小公主是脆弱的,

    但明珠是大夏的明珠,必须坚不可摧。皇叔深邃的桃花眼盯着我,目不转睛,

    有话堵在他喉头,他欲言又止。他抬起来的手在触及我发丝的一瞬,又渐渐放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但我什么也不想听他说了。他若是真心喜欢我,

    就不会将我推上这冰冷的王座。若是真心喜欢我,就不会对我说等太子哥哥回来,

    就为我选驸马。亦不会对我说,是我年纪尚小,分不清依赖与感情。

    更不会让我亲自给他赐婚看他娶别人。皇叔朝我手中塞了一枚鹰哨,

    将一封密谕交给我:“这是先皇的五千死士,可护陛下周全。”“这段时间,

    臣自请南下找寻太子殿下,必不负陛下所托。”我心中愈发寒凉,不禁冷笑。

    他这是巴不得太子哥哥早日归来,好让我卸下皇位,早日另嫁他人。等太子哥哥回来,

    我马上就消失。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个人云游天下。再也不要理这朝政纷扰。

    6.我答允道:“朕准了。”皇叔看着我,眸光闪烁。他三番五次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静静地将我的案台整理干净,从掩在长袍中的手袖中取出一包桂花糖饼。

    他克制而疏离地将糖饼递给我,还是温热的。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掌心时,我的心狠狠一跳。

    就算我跟自己说千万遍不再喜欢他,还是抵不住他一点点地靠近。“你一直念叨着想吃,

    阖宫都没有御厨做得出这味道,府上新招的厨子会做,拿回的方子试了半个月,尝尝看。

    ”我心不在焉地尝了一口,甜甜的桂花香直冲脑后,可却在我口腔中融化成苦涩。

    味道还是从前记忆里的味道,可我和皇叔,再也不是记忆里的我和皇叔了。这时候,

    宫人来报,说他的侧妃绿瑶求见。我不禁苦笑。宫外更深露重。这么晚了赶着来看他,

    他们之间还真是情深义重啊。我心塞不已,将他推出殿门。“皇叔请回吧,日后,

    我不会再蛮横任性,置江山于不顾。”绿瑶站在殿外,盈盈笑着,手中端着一盒点心。

    “王爷得知我爱吃桂花糖饼,前些时日特意在江南学的手艺。”“这是王爷今日新做的糖饼,

    特带一些献与陛下。”绿瑶话音落下,我脸色煞白。心碎的目光看向皇叔。

    手握兵权杀人如麻的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向来做不得半分手艺活的人,

    竟然为了这个民间医女,心甘情愿地洗手做羹汤,为她**吃的桂花糖饼。

    我瞥了一眼殿内那香甜的糖饼,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绿瑶将点心盒塞到我手中,

    那轻轻的盒子,宛若千钧重,压得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我扯了扯嘴角,双目失神,

    实在憋不出笑意,连一句谢谢也失态得说不出。但转念一想,我是皇帝。他们献给我什么,

    我都不必说谢谢。我提着桂花糖饼,缓缓转身。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

    都要使出莫大的气力。自从不打仗了,皇叔甚是爱惜他那双手。常年不沾春水。那双手,

    曾将年幼的我举过头顶,曾在朝臣群驳我时为我拔出尚方宝剑威慑众人,

    曾在我临摹不出太子哥哥的笔迹时握着我的手一撇一捺。也是这双手,那夜将我从殿门抱起,

    放置榻上。我长大以后,皇叔再也没有抱过我。那晚是他头一回将我拥在怀中。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畔,在我半梦半醒间与我放纵疯狂,抵死缠绵:“云期长大了。

    ”那般柔情蜜意,我还以为,自己和皇叔可以一辈子这么好下去呢。

    我把皇叔送来的糖饼一个接一个地吃完了。吃第一个桂花糖饼时,我记起五岁那年出水痘,

    府里的太医没一个治得好。皇叔听闻,比我父皇还着急,连夜策马三百里,

    从京郊请来了那位告老的神医。吃第二个桂花糖饼时,我记起六岁那年贪玩跌进花园的池塘,

    呛了水三天三夜没醒,皇叔丢下繁忙的公务,连夜赶来守在我床前。我做了半年噩梦,

    皇叔便回京述职,陪了我半年。雷雨交加的夜晚,我瑟缩不敢入睡,皇叔就掀开锦被一角,

    将我裹进他怀里,为我讲演义故事。吃第三个桂花糖饼时,我记起十岁那年,被山匪劫持,

    皇叔带着兵马与匪寇厮杀,因为护着我被土匪砍伤了右臂,从那以后,

    他便再也不能带兵打仗。我哭着向皇叔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贪吃非要那家的桂花糖饼,

    他们也不会把我掳走。父皇气得龙颜震怒,因为一个糖饼,他损失了一名战神。

    所以全京城的桂花糖饼店铺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我更难过了。可是皇叔笑着安慰我,

    说不能打仗了也好,这样就能一直陪在小云期身边。吃第四个桂花糖饼时,

    我想起及笄那一年,外邦的王子来求亲,父皇差点就因为丰厚的聘礼送我前往南蛮和亲。

    是皇叔以戍守边关三年不归,保天下太平为诺,换我一生自由欢喜。父皇对他说,“鹤澜,

    云期是大夏的明珠公主,而你,永远是她的皇叔。”我知道那一次内忧外患,

    数个外邦虎视眈眈,几近开战,父皇十分为难,才不得不松口和亲之事。

    想到皇叔为了我的自由,戍守苦寒的边关三年,我便泪如雨落。吃第五个桂花糖饼的时候,

    我擦干了眼泪。十八岁这年,与三年未见的皇叔重逢,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替太子哥哥冒天下之大不韪女扮男装当假皇帝。

    二十八岁的皇叔,在这一年娶了一个叫绿瑶的女人,那个女人,

    在他为我的自由欢喜戍守边关的三年里,一直陪着他。我喜欢皇叔,

    又不是从十八岁当皇帝以后才开始喜欢的。可是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喜欢皇叔了……“陛下,

    糖饼噎人,喝些热茶。”战旭递给我一杯花茶。“陛下是在哭自己,

    还是在哭这身不由己的龙袍?”听到战旭沉稳的声音,我蓦然抬起头看他。他伸出手来,

    拭干我眼角的泪。我看着他的手,不经意瞥见他宽大衣袖里藏着一副画像。心下不由得一惊。

    画像的纸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整个皇室,只有明珠公主的画像,用的是南宣香纸,

    有特殊香气,沾上便是一个月也洗不掉。他性感的喉结滚动,眸光藏着几分炙热,

    低声试探我:“陛下是否还有一个胞妹?叫明珠?”7.战旭话音落下,我瞬间警惕起来。

    父皇在世时,将明珠养得很好,因与太子哥哥长得像,我在宫中从未露过真容。

    到底还有谁还会在大夏寻找明珠公主?我掩饰眼底的慌乱,可却被战旭敏锐的眸尽收眼底。

    原以为时间久了,世人便会忘却我。可是第二日我上朝时,

    五皇叔就开始在朝堂上闷声起哄:“听说陛下的胞妹明珠公主,同陛下生得几乎无差,

    不知陛下能否请明珠公主出席南蛮在天下居设下的宴请,南蛮的太子迦楼渊已到我朝,

    想邀请明珠公主,与他见一面。”我怎么也没想到,五皇伯竟然和南蛮有勾结。

    这个南蛮太子我有所耳闻。那年外邦的庆宴上,及笄的我,被迦楼渊指名道姓求娶。

    听说迦楼渊生得俊美,是整个南蛮所有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可我一心系在皇叔身上,

    眼里看不见其他人。更何况,我不认识他,更没见过这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能让他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不惜用尽各种手段来求娶我。见我脸色难看,五皇伯继续逼迫:“南蛮太子放话说,

    大夏的皇帝陛下尽可以再拒绝一次南蛮的求亲,只是这一次,两国的百年和平之约已到期,

    若是大夏驳回南蛮的求亲,迦楼渊便要率百万雄师踏平大夏王都。”这一次,

    朝堂众臣纷纷沉默。那一年,迦楼渊求亲,是皇叔以重回战场戍守边关为名,才镇住外邦。

    看着朝堂上皇叔那空荡荡的位置,我一时间思绪全无,心乱如麻。两国一旦开战,

    就回不了头。“陛下,请三思!”“陛下,如今大夏内忧外患,

    南蛮却还要以百年之约步步紧逼,那南蛮太子既钟情于明珠公主,

    就请陛下送明珠公主前往和亲!”父皇去世,皇叔和太子哥哥皆未归朝,如此紧迫之际,

    能给我提供良策的手下更是一个没有。只有这群迂腐的臣子左右一句地横跳劝我,

    把自己送出去。我的心乱成一团。下朝后我独身前往太庙。以往,要出嫁的皇室公主,

    都会在太庙祭拜先祖。“父皇,朝臣们怕战,百姓怕死,他们都说,嫁我一个,

    可换大夏百年太平。”我跪在父皇的灵位前,望得出神。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

    自己肩上沉甸甸的责任,关乎黎明百姓,自己的决定,要以鲜血和人命为代价。

    我不知道三年前,皇叔是以怎样的代价交换我不必嫁南蛮,但我知道,三年后,

    皇叔已有妻室,有了牵挂,应是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因为我一句不想嫁,

    就拖着不能再打仗的身体,义无反顾的奔赴边关。更何况,我已经长大了。

    我该担负起一个大夏公主的责任,为天下的黎明百姓而计。而且,送我出嫁,

    应是皇叔最想看到的事情吧?也不必他再费尽心思地为我挑选驸马了。这个南蛮,

    我自己来嫁。从太庙中走出来时,我看到战旭在外面等我。我冲他淡淡一笑,

    回应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明珠与他,不必见面了。”战旭脸色一僵:“陛下,您,

    真的想清楚了?”我淡淡道:“你该问问,你家主子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跟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共度余生。”战旭有些不死心:“陛下都没见过他,

    怎知明珠公主不会喜欢?”我懒得跟一个太监争辩这些。他入宫这些时日,

    不就是在宫里帮他主子打听我的下落吗?南蛮那段时日送了不少人进宫,

    恐怕都是他们主子授意的。罢了。一切都是这场婚事惹的祸。倘若及笄那年就嫁了,

    皇叔也不会去边关,就不会认识绿瑶。不过就算是那样,皇叔也不会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

    是没可能的。认清这一点后,我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战旭出宫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可是宫人在打扫他房间时却找到了一枚太子令。那是南蛮太子的独有令牌。

    怎么会在他一个小小太监身上?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南蛮的太子带着江山为聘,

    叩响了大夏的宫门。我在殿外急召内阁臣子会见外使。迦楼渊从马车上下来,

    通身的气质矜贵非凡,身形却眼熟得很。银色狰狞的鬼面具将他的真容罩住,

    一袭金线绣满太阳图腾的玄色劲装将他的宽肩窄腰勾勒得比例完美,

    腰间那条宽逾一掌的犀牛皮腰带,正中嵌着一枚火红的宝石,他的胸膛前,

    挂着一枚陨铁兽骨打的狼首吊坠。看清吊坠的刹那,台阶之上的我,心跳不禁慢了半拍。

    那枚狼首,我也有一个。见我脸色煞白,

    南蛮太子便于百官面前对我发难:“陛下可否请公主露一面,赏我南蛮一个薄面,孤,

    有些事情想亲自问她。”他若是打探清楚了如今的情况,便应知晓,阖宫上下,

    均没有明珠的身影。只要他看到了那幅被战旭带出去的画像,就应该知道,明珠和太子,

    长得几乎一样。更何况,此刻我还有更深的怀疑。我笑道:“朕与明珠没有秘密,

    太子不妨直说,朕必会转达。”迦楼渊“八年前的青云寨,她与我许下白首之约,

    是否还记得?”八年前的青云寨,我自是记得的,那是皇叔为我毁了一条胳膊的土匪寨。

    那年,我在匪寇窝里救了个南疆美少年。白首之约,只是一句玩笑话。我救了南疆少年,

    他把脖子上的狼**到我手里,要以身相许。说我不语就是答应了。

    可那时候我被人打得半死,根本没力气回答他。如今看来,那个南疆少年,就是南蛮的太子,

    迦楼渊。我的心在此刻沉重万分。我的每一个回答,都关乎着南蛮和大夏的百年安定。

    我嫁给迦楼渊,应是当下众望所归,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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