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笑中医是巫术,我直接扔给他一个香囊:“三日后,你会跪着求我。”谁知一语成谶,
后来,那个权势滔天、冷血无情的谢大律师,竟夜夜抱着我的枕头才能入睡。
他红着眼将我堵在墙角,嗓音嘶哑:“清芷,你的医德呢?见死不救吗?
”01我妈又双叒叕给我安排了相亲。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N次以“药铺忙,
走不开”为由拒绝了。我叫沈清芷,是这家百年老字号“沈氏草堂”的第N代传人。
我妈总说我性子太冷,八成要砸了祖宗的招牌,更怕我这辈子嫁不出去,愁得天天睡不着觉。
“清芷!这次这个你必须去!人家是哈佛回来的大律师,叫谢楼川!
报纸上都说他是‘法界阎罗’,从未败诉!我托了多少关系才搭上线!”电话那头,
我妈的声音激动得像中了马票。谢楼川。这名字如雷贯耳,上个月《申报》头版,
他帮一家纺织厂打赢了对洋商的官司,照片上,他一身笔挺西装,眼神锐利如刀,
气场几乎要冲破纸面。拗不过“母后大人”的夺命连环call,
我只能换下沾着药香的布褂,穿上一件素净的旗袍,赴了这场鸿门宴。
地点在法租界的“红磨坊”,一家贵得咋舌的西餐厅。我到时,他已在了。
真人比报纸更具压迫感。羊毛三件套一丝不苟,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冰冷的光,
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眸子,比我想象的更冷、更深。他正低头看表,见我落座,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沈**,你迟到了三分钟二十秒。”声音清冷,
像大提琴最底的那根弦,却淬了冰。我按了按因跑得太急而有些乱的鬓角:“抱歉,
店里来了个哮喘复发的病人,耽搁了。”“哦?”他这才抬眼,眉峰微挑,
审视的目光像手术刀,毫不客气地在我身上刮过,“沈氏草堂?中医馆?”“是,
祖上传下来的。”我坦然回视。他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皮质沙发,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敲得我心烦。“恕我直言,沈**,”他开口,
每个字都透着精英阶层的傲慢,“中医,这种建立在‘阴阳五行’等玄学概念上的经验之谈,
与巫术何异?我只信奉数据与实证。”这话,堪称羞辱。但我没生气,反而更仔细地打量他。
他面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嘴唇缺乏血色,哪怕用再强大的气场伪装,
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与焦躁,却是任何名牌都遮掩不住的。典型的肝郁化火、心神失养。
“所以,谢律师是铁了心不信中医。”我平静地替他总结。
“我不信任何无法被科学证实的东西。”他斩钉截铁。他以为我会窘迫,会愤然离席。
但他错了。我从随身的手包里,取出一个用素麻布缝制的香囊,
里面是我亲手调配的安神草药,一股清苦的药香瞬间在充满黄油味的空气里漾开。
我将香囊推到他面前。“这是什么?”他皱眉,眼神警惕,仿佛我递过去的是什么不祥之物。
“见面礼。”我语气平淡,“看谢律师双目赤丝,神思倦怠,应是被重度失眠所困。此物,
或可助你入梦。”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像是被一语道破隐私后的恼羞成怒:“沈**不仅是中医,还**算命?”“中医四诊,
望闻问切,‘望’字为首。”我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谢律师心火过旺,
思虑成疾,再这么下去,不出半年,必会心悸、耳鸣,甚至……出现幻觉。
”谢楼川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住。他死死盯着那个小香囊,几秒后,
唇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就凭这个‘干草袋子’,
能治好现代医学都束手无策的神经衰弱?”他把“干草袋子”四个字咬得极重。
气氛降至冰点。我决定结束这场闹剧。“信与不信,谢律师一试便知。”我站起身,
拿起我的手包,“这个香囊,算是诊金的定金。至于相亲,
我想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认知鸿沟,就此作罢。”我转身欲走。“等等。”我回头,
看见他拿起那个香囊,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
那清苦的香气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丝松动,他眼中的锐气褪去少许,
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如果没用呢?”他问,像是最后的挣扎。“那便是我学艺不精,
谢律师尽可将我当成一个江湖骗子。”“如果……有用呢?”他的声音,
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期盼。我看着他那张被失眠折磨得毫无血色的英俊脸庞,
忽然笑了。“如果它有用,”我微微倾身,凑近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三日之内,你会亲自来我的药铺。届时,诊金另算。”说完,
我没再看他脸上震惊的表情,转身,踩着我的布鞋,决然离去。走出红磨坊,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招牌,心里冷笑。谢楼川,你会来的。因为你的身体,
远比你的嘴巴,要诚实得多。02我算准了谢楼川会来,但我没想到,他来得那么快,
那么……狼狈。第三天上午,我正踩着小木梯整理药柜,
草堂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裹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带着一股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昂贵的羊毛和古龙水味儿。是谢楼川。
他没穿那身刀枪不入的西装,只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配着长款大衣,头发有些凌乱,
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布满了惊人的血丝,但那深重的青黑色眼圈,却奇迹般地淡去了不少。
他站在门口,急促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是一路跑来的。“沈……**。”他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几天没喝过水。“现在,该叫我沈医生了。
”我从梯子上慢悠悠地下来,拍了拍手上的浮尘,坐到诊桌后,拿起一本崭新的病案簿,
“姓名,年龄,主诉。”公事公办的语气,瞬间让他眼中翻涌的某种复杂情绪冷却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对面的梨花木椅坐下。那把老椅子发出“嘎吱”一声**,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谢楼川,二十八。失眠。”他言简意赅,像是法庭陈述。
我点点头,将一方柔软的脉枕推到他面前。“伸手。”他迟疑了。
那只在法庭上翻云覆雨、签署过上亿合同的手,此刻却在我的诊桌前,显得有些无措。
我知道,这对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言,无异于向巫术投降。但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手腕冰凉,掌心却是一层细汗。我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寸口脉上。草堂里很静,
只听得见墙上老座钟“滴答”作响。我垂着眼,凝神感受他脉搏的跳动。初始,
弦、数、而紧,如同一根绷到极致的琴弦,显示着主人长期的焦虑与亢奋。
但就在我的指尖覆盖上他皮肤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那琴弦般的脉搏,猛地一颤。
随即,那急促紧绷的节奏,竟在我温热的指腹下,一点、一点地,缓缓平复了下来。
像一匹受惊的野马,在驯养师的安抚下,逐渐放松了戒备。这变化太快,太明显了。
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
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眼神里是全然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似乎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那奇异的“缴械投降”,英俊的脸上,
浮现出一丝错愕和……无措。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我看过去的那一刻,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但他泛红的耳根,
却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我心中了然,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怎么样?
”他开口,试图用一贯的冷静来掩饰失态。我收回手,拿起笔,在病案上写下“肝郁化火,
心脾两虚”八个字,然后抬眼看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谢律师,你昨天晚上,
是不是梦到我了?”轰——我看见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瞬间僵直。他猛地抬起头,
眼中的震惊已经完全无法掩饰,瞳孔都放大了几分。“你……你怎么知道?!
”“你的脉象告诉我的。”我慢悠悠地转着手中的钢笔,“昨夜丑时,你心脉骤然平稳,
安然入睡。但到了寅时,脉象转为濡、缓,心神却异常活跃,这是入梦之兆。而你梦中所感,
并非惊恐,而是……安宁。”“那个香囊里,我加了一味特殊的药引——合欢花。
它不仅安神,还能引梦。它会让你在梦里,
见到你潜意识中最渴望、最让你感到安心的人或物。”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
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原来,让他一夜安眠的,不止是我的药,更是他梦里的我。
“你……”他张了张嘴,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的铁嘴,此刻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理性和逻辑,在最直接的、关乎他内心隐秘的事实面前,彻底崩盘。
我不再逼他,转身走到药柜前,按照方子为他抓药。
当归、茯神、酸枣仁……“那个香囊……诊金……”身后,传来他干涩的声音。
我将七包扎好的药递给他,详细交代用法。然后,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多少钱我都付得起”的精英脸,笑了。“我的诊金,不收钱。”他愣住。
“那你要什么?”“谢律师,你刚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梦到我了吗?”**在柜台上,
促狭地看着他,“诊金就是,告诉我,你在梦里,对我做了什么?
”03我的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谢楼川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激起了千层浪。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从耳根到脖颈,迅速漫上一层可疑的薄红。他那张总是运筹帷幄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窘迫”和“慌乱”的情绪。“我……不记得了。”他移开视d视线,
声音干涩,底气明显不足。“哦?是吗?”我拖长了尾音,
一副“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的表情,“不记得,可不是一个好律师该有的素质。
你的脉象明明说,那是个让你流连忘返的好梦。”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握着那七包药的手,
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药铺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我也不催他,
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享受着这难得的、让这位“法界阎罗”吃瘪的时刻。良久,
他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紧绷的下颌线松弛下来,叹了口气。“我梦见……”他低着头,
声音轻得像耳语,“我梦见我在一艘没有桨的船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漆黑的海。
我很害怕,很冷。然后,你就出现了。”“你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坐在船头,
周围都散发着淡淡的光。你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我伸出了手。”他说得很慢,
像是在回忆一个无比珍贵的场景。“然后呢?”我追问,心里竟也生出几分好奇。“然后,
我握住了你的手。”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那眼神深邃而专注,“你的手很暖。
握住你的那一刻,所有的风浪都停了。海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天上……升起了一轮很亮的月亮。”我怔住了。我没想到,
在这个冷硬、理性的男人内心深处,竟藏着这样一幅孤寂而苍凉的画面。更没想到,
在那个画面里,我扮演的,是“救赎者”的角色。“谢律师,”我定了定神,
强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的感觉,恢复了医生的专业口吻,“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看来,
你承受的压力,比你表现出来的要大得多。”他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看着我。“好了,
诊金我收到了。”我直起身,指了指门口那块有些松动的“沈氏草堂”牌匾,“不过,
我还缺个干活的。谢律师下次来复诊,记得带上工具箱。那块匾,该修了。
”用堂堂谢大律师当苦力,这大概是全上海滩独一份。他愣了一下,随即竟低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驱散了他眉宇间的阴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好。”一个字,沉稳有力。
谢楼川没有再停留,提着药包离开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没有再出现。王助理,
就是他那个西装革履的助手,送来了一封信和一个崭新的德制工具箱。信上只有一行字,
笔锋凌厉:“金陵有案,即刻启程。药已见效,不日登门,履行‘木工’之约。
”我不禁莞尔。看来,这位大律师还真把修牌匾当回事了。一周后的黄昏,
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药铺门口。谢楼川回来了。他似乎刚下火车,一身风尘仆仆,
脸色比上次更差,眼底的青黑卷土重来,眉宇间盘踞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烦躁。
“谢律师。”“沈医生。”他进门后,我给他倒了杯热茶,他却只是捂着杯壁,一言不发。
“案子不顺利?”我问。“华洋药厂的‘安梦灵’,出了人命。”他的声音嘶哑,
充满了疲惫,“我去金陵,就是为了见受害者家属。但他们……被收买了。”我心里一沉。
最近“安梦灵”的广告铺天盖地,号称德国神药,根治失眠。前几日,
我这里也来了一个病人,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说吃了那药之后,非但没好,
反而白天拉车时看到了鬼影,差点撞上电车。我当时就觉得这药有问题。“我给他看过,
那药里加了过量的镇定剂,长期服用,会损伤神经,甚至……致命。”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谢律师,你在法庭上为你的雇主辩护,讲的是法律。而我,
在我的药铺里救人,讲的是良心。”“华洋是你的雇主吧?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
会不知道这药有问题。”我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他那颗被严密逻辑包裹的心。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没错,我管不了法庭上的尔虞我诈!”我的声音也冷了下去,
“但只要你还坐在我的诊凳上,你就是我的病人!你的病,病根就在这‘黑白颠倒,
良心不安’上!”“你!”他猛地站起身,带倒了椅子。我们隔着一张诊桌对峙,
空气仿佛凝固了。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挣扎和痛苦。他扶起椅子,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我看着那杯他一口未动的、渐渐凉透的茶,心里明白,我可能彻底得罪了他。
那个所谓的“诊金之约”,大约也再不会履行了。但我,不后悔。04我低估了谢楼川,
也低估了我那番话对他的冲击。两天后,整个上海滩都炸了。《申报》头版头条,
用最醒目的黑体字刊登了新闻:《惊天丑闻!铁嘴律师谢楼川反戈一击,
状告雇主华洋药厂草菅人命!》报道称,谢楼川在掌握了“安梦灵”致死的铁证后,
毅然决然地解除了与华洋的**合同,转而为所有受害者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
报道里还附上了一段他在记者会上的陈词:“……我曾以为,法律的极致是程序的正义。
但最近,一位医者教会了我,在程序和证据之上,还有两个字,叫‘良心’。
当法律沦为资本的工具,去践踏生命的尊严时,我选择,违背契约,遵循良知。这个官司,
我倾家荡产,也会打到底!”这番话,掷地有声。一时间,谢楼川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
而那个神秘的“一位医者”,也引起了全城热议。很快,不知是谁,
把我这个曾给他看过病的“玄学中医”给扒了出来。于是,我火了。
沈氏草堂的门槛快被踏破了,有来求医的,有来声援的,还有各大报社的记者。我应接不暇,
只能暂时关了铺子。这天晚上,我刚送走最后一波记者,精疲力竭地准备关门,
门口的光线一暗,谢楼川来了。他看起来比上次更疲惫,但眼神却不再有之前的挣扎和阴郁,
反而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澄澈和坚定。“抱歉,把你卷了进来。”他开口,语气里带着歉意。
“谢律师好风采,一己之力,搅动了整个上海滩。”我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来听你讽刺我的。”他径直走到那块松动的牌匾下,从身后拿出一个工具袋,
放在地上。“我是来……履行我的‘诊金’之约的。”夕阳的余晖下,
他挽起昂贵的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拿起锤子,有些笨拙地敲下了第一颗钉子。
那一刻,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我心里的那点怨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这个男人,傻得可爱。
05谢楼川修牌匾的样子,笨拙得像个孩子。有好几次,我都看见他敲到了自己的手指,
但他只是皱皱眉,继续跟那块老木头较劲。我坐在柜台后,安静地研磨着药材,
药杵捣在石臼里的声音,和他“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交织成一首奇异的交响曲。暮色四合,
他终于从梯子上下来,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白衬衫也蹭上了灰。“好了。”他拍拍手,
语气里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得意,“至少能再撑十年。”那块牌匾被他修得端端正正,
稳固而庄重。“手艺不错。”我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诊金付清了。”他说,
“可以请我喝杯茶吗?就当是对一个‘木工’的犒劳。”我把他请到后院的小院,
煮上一壶菊花茶。“官司怎么样了?”我问。“很棘手。华洋的背景牵扯到南京的大人物。
”他抿了口茶,“我以前的那些所谓‘朋友’,现在都对我避之不及。”“那你后悔吗?
”“不悔。”他看着我,眼神认真得烫人,“如果没遇见你,我大概会打赢官司,
拿到巨额律师费,然后继续做我那个风光的谢大律师。但每当深夜被失眠折磨时,
我会比现在痛苦一百倍。一个是身体的地狱,一个是灵魂的牢笼。你让我,选择了前者。
”他的话,让我心猛地一颤。“清芷,”他忽然改了称呼,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的药治好了我的失眠,而你的话……治好了我的心病。”我脸颊发烫,
避开了他过于专注的目光。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李叔在外面喊道:“清芷!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流氓,拿着棍子,
说是要……砸了我们的铺子!”谢楼川脸上的柔和瞬间消失,眼神骤然变冷。“他们,
终于还是来了。”06“你待在后院,锁好门,报警!”谢楼川把我护在身后,
语气不容置疑。“不行!”我拉住他,“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是这个案子最重要的人证,
不能有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沉如海,“相信我,对付流氓,
有时候比对付法官更容易。”他说完,毅然决然地向着前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