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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流行起了共享妻子之风。
一场饭局,看中了谁的女人,就能领回去一度春宵。
程牧云主动立誓会保护好她。
直到肥腻的手,抚上了她的大腿。
她求救的目光触及程牧云的一瞬,他淡漠地移开了视线。
曾经,她曾对心怀不轨的合作方直接一酒瓶砸过去,砸得对方头破血流。
当时程牧云第一个冲过来护住她,在满场哗然中只低头急问:
“手疼不疼?”
至于天价的赔偿与破裂的合作,他提都未提。
可现在,没有程牧云的阻拦。
李总肆无忌惮将她甩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满是酒气的嘴就要凑上。
“什么京城小辣椒,都是装出来的。说到底,不过是个谁都能上的**!”
宋时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将耳光甩过去的冲动。
若是从前,京城小辣椒的名号绝非虚传,她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可程牧云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
她不能。
见她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李总啐了一口,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下。
打得宋时锦耳畔嗡鸣,脸颊**辣地疼。
衣服被撕破,宋时锦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之际,李总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听了两句,他脸色骤然一变,惊疑不定地看向宋时锦。
“妈的,今天算你走运,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宋时锦踉跄着爬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她要问问程牧云,为什么要移开视线?为什么食言?
包厢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肆无忌惮的谈笑声。
一个戏谑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
“程哥,说真的,你堂堂京城首富,当初怎么看上宋时锦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还花那么长时间陪她演情深义重的戏码?”
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刚才看她那样子,跟要寻死似的。至于吗?今晚在座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睡她一回,那是抬举她。”
程牧云沉默了片刻。
“知意回国了。”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顿了顿,“知意知道我和别人结了婚,哭得很惨。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总得让她顺心。”
“就只能让时锦吃点苦头了,毕竟她最看重的,就是她那点可笑的面子。”
“程哥,那这两个女人,你打算......”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但宋时锦已经听不清了。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
首富程家的继承人......
孤儿身份是假的。
悲惨的过去是假的。
那些让她心动的瞬间,也都是假的。
明明曾经的他那么爱她。
公司拿下的第一笔订单,他高兴的抱着她转圈,转头用全部的利润给她买了一颗钻戒;
她兴致起来给他做了份午餐,送到他公司时,他开心的不行,转头给全公司的员工放了半天假。他说:“时锦,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爱你。”。
......
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划过她麻木的脸颊。
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小腹。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曾严肃告诫,生育风险极大,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可程牧云曾经那么落寞地提起,自己是孤儿,最渴望一个完整的家。
就为了他这句话,她瞒着他,偷偷停了药。
拼命调理了近一年的身体,才终于小心翼翼地怀上了这个孩子。
她本想在他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不需要了。
宋时锦失魂落魄回到家,蜷缩在客厅角落,窗外是京城璀璨的灯火。
心脏一阵阵抽紧。
程牧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冷漠的眼神,都在脑海里反复凌迟。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呜咽溢出喉咙,直到口中尝到淡淡的铁锈味。
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那边传来一个低沉而难掩关切的声音:
“小锦?”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强撑的堤坝瞬间崩塌。泪水汹涌而出,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所有的委屈和绝望都融在了这一声里:“哥......”
电话那端的宋砚礼声音瞬间沉了下去。
“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
“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接你。”
兄长的庇护像一道暖流,暂时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宋时锦缓缓抬起头,望向墙上曾经挂着她和程牧云合影,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决绝与恨意。
“哥,再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你来接我。”
“我要把他最看重的东西,一件一件,亲手毁掉。”
“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他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