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当了顾淮十年的影子，熬干心血把他捧上神坛，
结果死在他和“清纯小白花”世纪婚礼的热搜夜。重回他挑女主角这天，
他漫不经心地把资料扔给我：“你眼光好，挑个有灵气的。”我笑了，
指着那个上辈子让我嫉妒发狂的新人：“就她，天选之女。”这一世，
我亲手把你的白月光送到你怀里，祝你们锁死。可为什么当我转身离开，
在这个圈子里杀疯了的时候，你却红着眼堵在我家门口发疯？“李知秋，你凭什么不要我？
”凭什么？凭老娘现在是资本，而你，只是个过气影帝。1顾淮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
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苦香味。我坐在他对面，指尖有些发凉。上一秒，
我还在医院的急救室里，耳边是心电监护仪刺耳的长鸣，
手机屏幕上推送着顾淮和林婉世纪婚礼的直播画面；下一秒，我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他筹备封神之作《追光》的选角现场。顾淮靠在老板椅上，
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面前摊着一堆女演员的资料。他看都没看那些简历，
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我：“知秋，帮我看看。这几个新人里，哪个有灵气？这次冲奖的片子，
女主不能太俗。”这话他说得漫不经心，仿佛在讨论午饭吃什么。我听着，
心里却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眼光好？是啊，我的眼光确实好。上辈子，
我用我“好”的眼光，为他挑选了无数成功的剧本，雕琢了无数经典的角色。可唯独这次，
我因为女人的直觉，因为嫉妒那个叫林婉的新人长得太像他喜欢的类型，
私心藏起了她的资料。结果呢？我为了弥补女主角“灵气”的不足，把自己熬成了药罐子，
没日没夜地改剧本、抠细节。最后他拿了影帝，却在庆功宴上牵起了偶然相遇的林婉的手，
对我说：“知秋，你选的演员技巧虽好，但太匠气。婉婉不一样，她像个精灵。
”我死的那天，正是他们大婚的日子。现在，老天让我重来一次。我深吸一口气，
目光在桌上的资料中穿梭，精准地抽出了那张属于林婉的简历。照片上的女孩大二在读，
穿着白裙子站在阳光下，眼神清澈无辜，确实是顾淮心心念念的“精灵”。“这个。
”我把资料推到顾淮面前，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叫林婉。”顾淮挑了挑眉，
有些意外地接过资料：“林婉？没听说过，纯新人？”“没名气，但有灵气。
”我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标准的职业假笑，“这双眼睛，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那种未经世事、像小鹿一样的纯净。”顾淮盯着照片看了几秒，随即笑了，
那是发现猎物的眼神。“有点意思。知秋，还是你懂我。”他拿起笔，
在林婉的名字上重重画了个圈，“行，就听你的。让选角导演联系她试镜，只要戏不太烂，
就定她了。”看着那个红色的圈，我心里那块压了十年的大石头，突然碎了。不是解脱，
是恶心，是对过去那个卑微自己的厌恶。“还有事吗？”顾淮见我没动，
一边整理文件一边随口问道，“剧本那边你再磨磨，特别是感情线，
要那种求而不得的拉扯感，你最擅长写这个。”我最擅长写求而不得？是啊，我写了十年，
演了十年，能不擅长吗？我站起身，从包里掏出那封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次的辞职信，
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红木桌子上。“顾总，我辞职。”顾淮手里的动作一顿，
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他皱起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李知秋，别闹。
新电影马上开机，这时候你发什么脾气？是因为昨晚我没回你消息？还是嫌奖金少了？行了，
拍完这部戏给你放一个月假，别耍性子。”在他眼里，我永远是在闹别扭，是在欲擒故纵。
毕竟这十年，我就像他的影子，只要他稍微哄两句，我就能把自己哄好。“没闹。
”我理了理裙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顾淮，世界这么大，我不想围着你转了。这十年，
我累了。你的新电影，让更有灵气的人去写吧，毕竟我这种‘不懂爱’的人，
写不出你要的感觉。”说完，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顾淮气急败坏的吼声：“李知秋！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我看离了顾氏，谁还敢用你！”我脚步没停，甚至连头都没回。回来？下辈子吧。
2走出顾氏大楼，正午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但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汽车尾气的空气，这就是自由的味道。我拦了辆出租车，
直奔房产中介。上辈子为了方便照顾顾淮，随叫随到，我住在他家隔壁的小公寓里，
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的衣食住行。现在，我要搬家，搬得越远越好。中介小哥看我办事利索，
一下午就帮我搞定了一套江景大平层。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朋友圈里，顾淮的助理小张发了一条动态：【老板今天心情不好，
生人勿近，片场低气压中。】配图是顾淮黑着脸在看监视器。我冷笑一声，随手划过，
点开置顶的一个行业大群——那是业内顶尖的编剧群，
以前为了顾淮所谓的“避嫌”和“低调”，我潜水了整整十年，从来不说话。
此时群里正聊得火热：“听说了吗？陈行之导演的新戏《野火》还在找编剧，
这都换了五个了。”“陈导那脾气，谁敢接啊？要求高得变态，还要跟组改剧本，
听说上一任编剧被骂哭了好几次。”“可惜了，那可是陈行之啊，虽然脾气臭，
但片子是真好。要是能扛下来，以后在圈里横着走。”陈行之，圈内有名的鬼才导演，
也是出了名的暴君。上辈子，他曾私下找过我，但我为了顾淮的电影，拒绝了。
后来那部《野火》因为剧本问题搁置了很久，成了陈导的遗憾。我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
发送了一条消息：“我接。”群里瞬间炸了。“**？李知秋？顾淮的御用编剧？
”“诈尸了？这号不是万年潜水吗？”“真的假的？你不是只接顾淮的戏吗？你要单飞了？
”我没理会那些八卦，直接私聊了发消息的制片人。半小时后，陈行之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知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带着一丝怀疑和沙哑，“顾淮放人了？
”“我辞职了。”我平静地回答。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后传来一声爽朗的狂笑：“好！
早就觉得你窝在他那儿屈才了！明天上午十点，带上你的脑子来见我。地址我发你，别迟到，
我最恨迟到的人。”挂了电话，我点了一份最贵的小龙虾外卖，配上冰啤酒。顾淮不吃辣，
也不准我吃，说对皮肤不好，影响带出去的形象。去他大爷的形象，我剥开一只红彤彤的虾，
狠狠咬了一口，真香。这一晚，我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没有半夜响起的催稿电话，
没有改不完的台词，也没有那个总是背对着我的冷漠男人。第二天，我化了个全妆，
穿上那件买了很久却没机会穿的红色战袍。镜子里的女人，明艳、张扬，眼神里带着钩子。
这才是李知秋。3陈行之的工作室在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里，改建得很有工业风，
但也乱得可以。满地的废纸团、空咖啡罐，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我到的时候，
他正对着一群人发火，手里的剧本摔得震天响：“这就是你们写的台词？
‘虽然我失去了双腿，但你失去了爱情’？这种脑残台词给我滚！我要的是人性！
是血淋淋的人性！”那一群小编剧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看到我进来，
陈行之推了推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里叼着烟：“穿这么红，
来结婚啊？”嘴真毒。我也不恼，弯腰捡起地上的剧本，随手翻了两页，冷笑道：“陈导，
这台词确实烂。如果是我，我会让女主直接开车撞过去，而不是在这儿哭唧唧地问为什么。
复仇就要有复仇的样子，而不是披着复仇皮的玛丽苏。”陈行之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
像是饿狼看到了肉。他把烟头掐灭在堆满烟蒂的烟灰缸里：“有点意思。坐。
”我们聊了一整天。从人物小传到情节架构，从核心冲突到隐喻象征。陈行之是个疯子，
我也是。我们一拍即合，那种灵魂共振的感觉让我浑身战栗。“这才是剧本！这才是人物！
”陈行之拍着桌子，兴奋得像个孩子，“知秋，以前顾淮把你当说明书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本子交给你，我放心！”签合同的时候，陈行之突然停下笔，抬头问我：“顾淮那边，
不会找麻烦吧？那孙子心眼可小。”我签下名字，
笔锋凌厉：“他现在应该正忙着**他的‘小精灵’，没空管我。就算找麻烦，
我也奉陪到底。”确实，此时的顾淮，正对着林婉发火。林婉很有灵气，但那是静态的。
一旦动起来，念台词，那股子灵气就变成了呆气。“卡！卡！卡！”顾淮在片场摔了对讲机，
额头青筋暴起，“林婉，我要的是绝望，不是发呆！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演鬼片吗？
这场戏是你爱人死了，不是你手机丢了！”林婉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楚楚可怜地拉着顾淮的衣角：“顾老师，
我……我找不到感觉……太难了……”以前这种时候，我早就拿着批注好的剧本，
一点点给她讲戏，甚至亲自示范给她看，把每一个微表情都掰碎了喂给她。但现在，
顾淮身边只有一群不敢说话的助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下意识地回头喊道：“李知秋！
过来给她讲讲这场戏……”喊完，空气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他。顾淮僵在原地，
看着那个空荡荡的角落，这才想起来，我已经走了。那个随叫随到、任劳任怨的李知秋，
已经被他气走了。他咬了咬牙，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我正和陈行之在路边摊吃烧烤，手机震动。来电显示：顾淮。我看了一眼，直接挂断，拉黑。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陈行之看了我一眼，举起啤酒杯：“干得漂亮。敬自由。
”“敬自由。”我笑着碰杯。4《野火》很快开机了。作为总编剧，
我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话语权，全程跟组。陈行之给了我最大的尊重，
甚至允许我在现场根据演员的状态即兴改戏。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让我上瘾。
剧组的男主是新晋影帝陆子昂，顾淮的死对头。两人同期出道，类型相似，资源竞争激烈，
但顾淮因为有我这个“金手指”，一直压陆子昂一头。陆子昂长得妖孽，
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在放电，但性格却意外的……**。“知秋姐，这句台词太带感了！
我能不能加个挑眉的动作？”片场休息时，陆子昂拿着剧本凑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不行，
太油腻。”我头也不抬地拒绝。“哦……那加个wink？”“陆子昂，你想死吗？
”我无奈地抬头，正对上他那张放大的俊脸。“嘿嘿，开玩笑的。”陆子昂笑得灿烂，
递给我一杯奶茶，“知秋姐，全糖的，喝了心情好。我看你刚才改剧本眉头都皱成川字了。
”剧组氛围好得离谱，大家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而顾淮那边，听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林婉的演技始终不在线，顾淮为了捧她，强行改剧本，把高难度的内心戏删减，
变成了无脑甜宠。原来的导演气得差点违约走人，资方也开始不满。顾淮没办法，
只能自己顶上，既当主演又当导演。他以为自己是全能神，其实离了我，他连统筹都做不好。
半个月后，我在热搜上看到了顾淮。
#顾淮片场暴怒骂哭林婉##顾淮新片遭遇撤资危机#视频里，顾淮满脸胡茬，眼底青黑，
对着林婉咆哮：“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戏都演不好？我教了你十遍了！
”林婉哭得梨花带雨，顾淮的粉丝在评论区心疼得要死，大骂顾淮是暴君，
甚至有人开始怀念以前顾淮电影里的细腻情感。我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好笑。
这就是你选的“灵气”？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顾淮，这才哪到哪啊。晚上，
陆子昂敲响了我的房门。他提着两瓶红酒，笑得一脸贼兮兮：“知秋姐，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庆祝顾淮倒霉啊！”陆子昂熟练地钻进房间，给我倒了杯酒，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以前他在你面前装得人模狗样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知秋姐，说真的，你现在单身，考虑考虑我呗？”我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你？算了吧，我不想带儿子。”陆子昂撇撇嘴，
一脸委屈：“我比顾淮那老狗强多了好吗！我有腹肌，还会撒娇，而且我很听话的！”“滚。
”我笑着把他踹了出去。门关上，**在门板上，心跳有些快。不是因为陆子昂的玩笑，
而是因为这种被人珍视、被人逗乐的感觉，真的很久违。就在这时，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王姐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焦急：“知秋！出事了！顾淮那孙子发通稿黑你了！
”我打开微博，
明：开除编剧李知秋##李知秋涉嫌泄露商业机密##顾淮：对背叛者零容忍#点进去一看，
全是顾淮的水军在带节奏，说我江郎才尽被辞退，心怀不满泄露了公司机密，
还暗示我私生活混乱。我看着屏幕，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顾淮，
你也就这点手段了。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把大的。我打开电脑，
从云端下载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那是我这十年，所有的创作记录，每一个剧本的初稿，
每一次修改的痕迹，还有顾淮让我代笔的聊天记录、语音、视频。我本来不想做得这么绝，
毕竟爱过一场，想给他留点体面。既然他不想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5顾淮的声明发出来不到半小时，全网都在骂我。“我就说李知秋怎么突然走了，
原来是手脚不干净。”“这种人也配当编剧？顾影帝太惨了，被身边人捅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