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吃广式烧鹅的正英的小说《病历成真》中,沈知微陆执是一位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沈知微陆执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这部短篇言情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你是说,我杀了人?”“我说,现实按照你相信的版本重组了。”陆执纠正,“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但现场细节、凶器特征、甚至被……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
楔子:第三具尸体凌晨三点四十七分,沈知微在梦中握着一根树枝,刺穿了一个男人的喉咙。
她能感觉到树皮的粗糙、肌肉的阻力、软骨碎裂的轻微震动。温热的血喷在她手背上,
像开得太急的水龙头。男人瞪着眼睛,嘴唇蠕动,说了句什么,但声音被血泡堵住了。
然后他右手攥紧,指缝间露出铜币的边缘。沈知微醒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
像溺水者浮出水面。房间里很黑,只有窗外路灯透过百年梧桐的枝叶,
在地板上投下摇曳的碎影。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干净,苍白,指甲修剪整齐。没有血。
但那种粘稠温热的触感还在皮肤上徘徊不去。她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书桌前。
动作机械,像梦游。打开笔记本,翻到空白页,
开始记录——这是她从疗养院出来后养成的习惯,把每个噩梦的细节写下来,
用前精神科医生的冷静口吻做临床观察。
日期:10月23日时间:估计凌晨三点半至三点四十七分内容:废弃纺织厂仓库,
西墙有“安全生产”红色标语,“全”字脱落。被害人中年男性,45-50岁,微秃,
左手腕有陈旧烫伤疤痕。凶器为削尖树枝,长约40厘米,从下颌下刺入,
斜向上约75度至颅底。死者右手握民国开国纪念币,
身下压着撕掉封面的《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写到最后一句话时,
笔尖停顿了。D**-5。她的专业工具,也是她的定罪书。三年前,
患者周雨从医院天台跳下。听证会上,他们用这本手册里的标准证明她误诊,
证明她说的那句话——“你根本没病,只是太想逃”——是压垮周雨的最后一根稻草。
执照被吊销,她在封闭式疗养院住了六个月。出来时,导师偷偷来见她,塞给她一个信封,
里面是现金和一张纸条:“他们选了你当替罪羊。周雨的案子有内情,但我查不下去了。
知微,活下去,等真相。”她烧了纸条,用现金租下青梧公寓这间最便宜的房子,
开始接一些私人心理咨询——不挂牌,靠熟客介绍,收费低廉。她不再相信诊断标准,
只相信每个来访者都是独一无二的谜题。然后噩梦就开始了。不,不是噩梦。是预告。
第一次在八月,她梦见老城区排水渠里的女尸,醒来后六小时新闻发布。第二次在十月,
梦见吊死在图书馆档案室的男人,新闻间隔缩短到四小时。现在是第三次,只隔了十五分钟。
时间在缩短。距离在拉近。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沈知微合上笔记本,准备回床,
目光扫过床头柜,整个人僵住了。那里多了一本病历。深蓝色硬皮封面,烫金字已经斑驳,
勉强能认出“病历”二字。她确定睡前那里什么都没有——她每晚都会清空床头柜,
只留一杯水,这是住院时留下的强迫习惯。她伸手,指尖在触碰到封皮的瞬间,
像被静电击中般缩回。不是害怕。是熟悉。这触感,这重量,
这皮革老化的特殊气味……她“记得”这本病历,在某个被她遗忘的角落。深吸一口气,
翻开。第一页是标准格式,但所有栏目都是空的,
一行手写字:患者:沈知微诊断:认知悖论综合征(待观察)主治:无字迹是她自己的。
但她不记得写过。继续翻。第七页:【首次事件记录】时间:8月15日,
梦见排水渠女尸(详见梦日记8月15日条目)现实确认:8月15日上午10点17分,
新闻发布认知扭曲度:+0.3%备注:被动触发,无意识。
警告:累计扭曲度超过15%可能导致现实锚点脱落。往后翻。
【第二次事件记录】时间:10月8日,
:梦见图书馆吊尸(详见梦日记10月8日条目)现实确认:10月8日上午7点42分,
新闻发布认知扭曲度:+0.8%(累计1.1%)备注:间隔缩短,距离拉近。
建议开始建立现实锚点。最新一页,
墨迹还没干透:【第三次事件记录】时间:10月23日,
见纺织厂刺尸(详见梦日记10月23日条目)现实确认:10月23日凌晨4点02分,
新闻发布认知扭曲度:+1.5%(累计2.6%)备注:主动接近迹象明显。
现实锚点已自发形成(铜币?)。紧急:立即开始系统训练,
否则第四次事件可能导致认知边界破裂。沈知微盯着“铜币”二字。梦中死者紧握的铜币。
她猛地合上病历,胸口剧烈起伏。理智在尖叫:这是幻觉,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你应该立刻去医院——但那个更冷静、更黑暗的声音在低语:如果幻觉能精确预测死亡呢?
如果疯狂才是看见真相的唯一方式呢?窗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像在绕着这片区域巡逻。沈知微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天还没亮,
街灯在晨雾中晕开昏黄的光圈。院子里那棵百年梧桐静静立着,枝干嶙峋如骨。
她的目光落在最低的一根树枝上。那里,有一截新鲜的断裂痕迹。树皮翻开,
露出白色的木质,像一道刚刚愈合的伤口。
第一章:特别调查员纺织厂仓库里弥漫着铁锈、霉味和刚刚开始腐败的血腥气。
陆执蹲在尸体旁,没有戴口罩——他需要最直接的气味信息。现场摄影师在拍照,
闪光灯一次次照亮这个阴森的空间。“陆队,初步情况。”年轻刑警小跑过来,
“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死因是尖锐物体从下颌刺入颅脑,一击致命。
凶器……没找到。”“没找到?”陆执抬眼。他三十出头,五官硬朗,
眼神有种近乎空洞的平静,像深潭。“现场只有一些木屑,像是树枝,但没找到符合伤口的。
而且……”刑警压低声音,“死者身份查到了,王志国,52岁,
市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中心的档案管理员。”陆执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调出另外两份档案:“这是第三起了。第一个,刘美娟,前精神卫生中心护士长。第二个,
陈明,医疗纠纷调解委员会干事。加上这个王志国——”他顿了顿,
“三个人都和三年前市精神卫生中心患者跳楼案有关。”刑警倒吸一口凉气:“连环复仇?
可是那个案子的主治医生不是已经……”“沈知微。”陆执说出这个名字,
语气平淡得像在念一个无关紧要的名词,“吊销执照,疗养院住了半年,
现在在做地下心理咨询。”“要传讯她吗?”“没有证据。”陆执环视现场,“三个案子,
都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生物检材。没有指纹,没有毛发,没有DNA。像鬼做的。
”“那……”“我去见她。”陆执转身往外走,“以个人名义。”“需要派人跟着吗?
”“不用。”陆执拉开车门,“有些话,人多了反而问不出来。
”沈知微是在煮第二杯咖啡时听到敲门声的。不紧不慢的三声,礼貌但不容拒绝。
她透过猫眼看出去,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男人,穿着黑色夹克,深色长裤,手里没拿任何东西。
不是警察——警察的眼神要么过于锐利,要么过于疲惫,没有这种纯粹的平静。她打开门,
但没卸下防盗链。“沈知微女士?”男人出示证件,但不是警徽,
而是一个深蓝色封皮的本子,上面烫金字:国家异常事件应对局·特别调查员。
沈知微没听过这个部门。“陆执。”他收回证件,“可以进去聊吗?关于王志国的案子。
”她沉默了几秒,卸下防盗链。陆执走进来,
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周——简单到近乎简陋的陈设,书架上堆满心理学和精神医学书籍,
墙上没有任何装饰,窗户紧闭,窗帘半拉。典型的创伤后回避环境。“请坐。
”沈知微递给他一杯水,自己端着咖啡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陆执没碰水杯,
开门见山:“今天凌晨三点到四点,你在哪里?”“睡觉。”“有人证明吗?
”“我一个人住。”“认识王志国吗?”他拿出照片。沈知微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三秒,
摇头:“不认识。”“三年前,周雨跳楼案的司法鉴定档案,是他保管的。
”沈知微的手指微微收紧。咖啡杯里的液体泛起细微的涟漪。“刘美娟,陈明,王志国。
”陆执缓缓说出三个名字,“这三个人都死了,死法一个比一个离奇。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
就是都和三年前那个案子有关。”“所以你认为是我在复仇?”沈知微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惊讶。“不。”陆执摇头,“我认为你知道凶手是谁。”空气凝固了。
窗外的鸟叫声突然变得尖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陆执向前倾身,
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沈医生——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
毕竟你曾经是很好的医生——你知道最可怕的不是疯子杀人,是什么吗?”沈知微等着。
“是疯子说得全对。”陆执盯着她的眼睛,“而你现在就处在这样一个位置:你说的话,
你‘看见’的东西,正在变成现实。但问题是,你真的分得清哪些是你看见的,
哪些是你……‘想要’看见的吗?”沈知微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爬上来。她想起那本病历,
想起“认知扭曲度”,想起“现实锚点”。“你到底是谁?”她问。“清理工。
”陆执站起来,“清理那些失控的、可能危害公共安全的‘异常认知体’。
官方名称是‘清道夫’。而你,沈知微,你现在的认知扭曲度已经达到2.6%,
按照我们的标准,超过5%就需要密切监控,超过10%就建议强制干预。
”沈知微也站起来,身高差距让她必须仰视,
但她没退缩:“你凭什么测量我的‘认知扭曲度’?”“凭这个。”陆执抬起左手,
手腕上戴着一只黑色腕表,表盘不是数字,而是一个微小的液晶屏,
上面跳动着百分比数字:2.6%。数字和她病历上记录的完全一致。“这是认知监测仪,
能测量脑电波中的现实锚定指数。”陆执放下手,“你每使用一次那种能力,数字就会上升。
而根据我们的记录,你在过去三个月被动触发了三次‘共感妄想’,准确预测了三起命案。
”“我没有——”“你有。”陆执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铜币,
民国开国纪念币,“这是在王志国手里找到的。而根据我们的监控,
这枚铜币昨天还在古玩市场的地摊上,摊主可以作证,昨天下午四点左右,
一个‘神情恍惚的年轻女人’买走了它。”陆执盯着她:“需要我调古玩市场的监控吗?
虽然模糊,但应该能认出是你。”沈知微后退一步,背撞到书架。几本书哗啦掉下来。
“我没有……”她喃喃,“我不记得……”“你当然不记得。”陆执的声音变得低沉,
“因为‘共感妄想’在生效期间,主体会处于半梦游状态,事后只有模糊片段。你买了铜币,
做了梦,梦里的细节因为你的专业知识和强烈信念变得无比精确。然后现实……让步了。
”“你是说,我杀了人?”“我说,现实按照你相信的版本重组了。”陆执纠正,
“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但现场细节、凶器特征、甚至被害人死前的动作,
都被你的梦境‘校正’了。你在无意识中,把自己变成了犯罪现场的‘编剧’。
”沈知微跌坐回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咖啡杯打翻在地,褐色液体浸湿地毯。“为什么是我?
”她的声音从指缝间漏出来。“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激活了你潜藏的能力。”陆执蹲下来,
与她的视线平齐,“有些人天生对现实有更强的‘干涉力’。
极端情绪状态——比如巨大的罪疚感、愤怒或恐惧——他们的信念会短暂地扭曲周围的现实。
周雨的死在潜意识里让你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这种强烈的罪疚感成了能力的催化剂。
”沈知微抬起头,
眼眶发红:“所以那些梦……是我自己……”“是你潜意识里希望那些人付出代价。
”陆执站起来,“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现在有人注意到了你。”“谁?”“我不知道。
”陆执走到窗边,看着那棵梧桐树,“但王志国临死前,除了握着铜币,
还用血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什么字?”“‘青梧不开花,病人就回家’。
”沈知微全身的血液都凉了。这句暗语,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刘美娟死前也写过,
在排水渠的泥地上。陈明死前用指甲刻在图书馆的书桌背面。”陆执转身,“这是一句指令,
沈知微。有人在用这句话触发你的能力,引导你的梦境指向特定目标。
”“怎么可能……”“认知诱导。”陆执从包里拿出平板,调出一份资料,
“通过重复特定的语言、图像或情境,可以在他人潜意识里植入‘种子’,当条件成熟时,
种子会发芽,影响他们的认知和行为。你的能力让你对这种诱导特别敏感。”沈知微抱住头。
记忆的碎片在翻腾。她想起在疗养院时,有个护士总在她睡前轻声念叨什么;想起出院后,
总收到没有寄件人的明信片,上面印着梧桐树的照片;想起上周在菜市场,
有个陌生人在她身后说了句“快开花了”……“他们想让我做什么?”她问。
陆执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最终目的。但根据数据模型,
当你的认知扭曲度超过15%时,你将有能力在清醒状态下主动使用‘共感妄想’。到那时,
如果有人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可能会在无意识中让它成真。
”沈知微想起病历上的警告:累计扭曲度超过15%可能导致现实锚点脱落。
“如果……如果我继续做梦呢?”“扭曲度会继续上升。”陆执说,“按照目前的速度,
第四次事件后可能达到5-6%,第五次就可能突破10%。
而一旦超过15%……”他顿了顿,“你可能会永久性失去区分现实与幻想的能力。
你会活在一个由你的信念随机生成的世界里。”窗外的梧桐树在晨光中显出轮廓。
沈知微看到那些紫色的花苞更多了,几乎每个枝头都有。“树要开花了。”她轻声说。
陆执看向窗外,表情骤变:“你说什么?”“梧桐树。它在开花,紫色的花苞。
”陆执冲到窗边,盯着那棵树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回头,脸色苍白:“沈知微,
那棵树……根本没有花苞。我看到的只是普通的枯枝。”沈知微愣住了。她再次看向梧桐树。
在她的视线里,紫色的花苞密密麻麻,有些已经微微绽开,露出里面幽蓝色的花蕊。
但在陆执眼中,那只是一棵秋天落叶后光秃秃的树。“认知分歧开始了。
”陆执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你看到的现实,和我看到的,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扭曲度超过3%的典型症状。”他手腕上的表,数字在跳动:3.1%。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陆执说,
“在你还能分清哪部分是集体现实、哪部分是你的私人现实之前。”“怎么做?
”陆执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沈知微——是一个老式怀表,
银质外壳已经氧化发黑:“这是‘现实稳定器’,里面有一个微型量子纠缠装置,
能暂时锚定你周围的现实规则。握紧它,当你看到的东西和我描述的不一样时,就看表盘。
”沈知微接过怀表,打开表盖。表盘上没有数字,只有两个同心圆环。
内环是她的认知扭曲度:3.1%。外环是周围环境的“现实稳定指数”:97.8%。
“低于90%就要警惕,低于80%说明你所在的区域现实规则已经松动,
低于70%……”陆执没说完,但意思明确。“现在去哪?”“去你梦里出现过的地方。
”陆执走向门口,“从第一个开始:排水渠。也许现场还留着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沈知微握紧怀表,跟了上去。出门前,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梧桐树。在晨光中,
所有的紫色花苞,同时绽放了一毫米。第二章:排水渠的哭声老城区的排水渠已经废弃多年,
两边长满杂草,空气中弥漫着淤泥和腐烂植物的气味。警戒线还在,但已经松垮,
在风中飘荡。陆执掀开警戒线钻进去,沈知微跟在后面。渠底还有干涸的血迹,
在灰白色的水泥上呈放射状溅开,像一幅拙劣的抽象画。“刘美娟的尸体在这里被发现。
”陆执指着渠底一处,“仰卧,颈部有勒痕,但死因是溺水——肺里有大量渠水。奇怪的是,
她衣服干燥,只有头发和面部潮湿。”沈知微环顾四周。
这个地方和她梦中的细节完全一致:东侧三米处有个破裂的排水管,
西侧杂草中有一个生锈的自行车轮,北面墙上用喷漆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你梦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陆执问,“除了尸体。”沈知微闭上眼睛,
回忆那个梦:“她右手握着一个东西……很小,像药片。白色的。”陆执立刻蹲下,
在发现尸体的位置仔细搜寻。几分钟后,
他用镊子从一道裂缝里夹出一个小东西——不是药片,是一颗牙齿。人类的臼齿。
“这不应该被遗漏。”陆执皱眉,“现场勘查报告里没提到。”“也许是被冲到这里来的?
”沈知微说。陆执摇头:“齿根完整,是被完整拔出的,不是脱落。
而且……”他把牙齿凑近闻了闻,“有福尔马林的味道。这是标本牙,
从医学院或牙科诊所来的。”他拿出证物袋装好牙齿,继续搜索。沈知微站在渠边,
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怀表上的现实稳定指数掉到了92.3%。“陆执……”她低声说。
“怎么?”“这里……声音不对。”陆执停下来,仔细听。
只有风声、远处车流声、偶尔的鸟叫。“我听到的都是正常的环境音。”“不是那些。
”沈知微脸色发白,“是水声。排水渠里有流水声,但这里已经干涸很久了。
”陆执看向渠底,确实干燥龟裂。但他注意到沈知微的怀表指数继续下降:91.7%。
“我们离开这里。”他说。但已经晚了。排水渠突然开始渗水。不是从上游流下来,
而是从水泥的缝隙里渗出来,一股一股,像伤口在渗血。水迅速积聚,漫过渠底,
淹没了那些血迹。“快上去!”陆执抓住沈知微的手,拉她往渠边爬。水涨得极快,
转眼就淹到小腿。更诡异的是,水是温的,像体温。沈知微低头,
看见水里浮起一缕黑色的长发,接着是一张苍白的脸——刘美娟的脸,眼睛睁着,
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她在这里……”沈知微喃喃。“那是幻觉!”陆执厉声说,
用力把她拉上渠岸。两人滚到草地上,回头看时,排水渠里的水正在迅速退去,
几秒钟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渠底又恢复了干涸龟裂的状态。
怀表指数:90.1%。“认知污染。”陆执喘着气,“这个地方被你的能力‘标记’了,
现实结构变得不稳定。当你的扭曲度升高时,你看到的东西会在这里具象化。
”沈知微抱住膝盖,浑身发抖:“我刚才真的看到……”“我知道。”陆执站起来,
拍掉身上的草屑,“这就是为什么必须尽快控制你的能力。如果任其发展,
你经过的地方都可能变成……现实裂缝。”他们离开排水渠,回到车上。
沈知微一直握着怀表,看着数字缓慢回升到95.2%。“下一个是图书馆。
”陆执发动汽车,“但今天不去了。你需要学习建立‘现实锚点’。”“那是什么?
”“能帮你区分现实与幻觉的参照物。”陆执递给她一个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纽扣,普通的白色衬衫纽扣,中间有四孔。“这是……”“我的纽扣。
”陆执说,“从我第一件制服衬衫上拆下来的。我保留它七年了,
每天都会摸一次确认它的存在。这是我的锚点之一。”沈知微拿起纽扣。塑料材质,
边缘有些磨损,其中一孔有细微的裂纹。“你需要建立自己的锚点。至少三个:一个实物,
一个动作,一个记忆。”陆执解释,“实物最好是触感独特、不会轻易变化的东西。
动作最好是每天固定时间做的简单事。记忆最好是清晰、细节丰富、你确定真实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