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天才打野”的江澄退役后，在直播间公然放话：“现在的女玩家，
十个有九个是菜鸡。”一句话得罪全服女性玩家，粉丝暴跌。为挽回形象，
俱乐部逼他找个女玩家双排，还必须是路人。江澄随手拉了个胜率垫底的软辅妹妹，
准备走个过场。没想到开局三分钟，妹妹用最冷门的辅助英雄单杀对面中野。
江澄皱眉：“你开挂了？”女孩轻笑：“江神，别来无恙。
”他猛地想起三年前世界赛——那个用同样操作血虐他的神秘路人，ID就叫“小软”。
江澄的退役声明在电竞圈掀起的风浪还没完全平息，他本人倒是很适应这种半隐退的状态。
不用再凌晨三四点盯着电脑屏幕复盘到眼睛干涩发疼，
不用在肌肉记忆的驱使下日复一日地机械训练，
更不用面对输了比赛后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舆论压力和自我怀疑。只是，
习惯了赛场上刀光剑影、肾上腺素飙升的**，骤然闲下来，
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直播，
成了他目前唯一还能和这个圈子保持联系的纽带，也是俱乐部给他安排的“养老”任务。
可惜，江澄的直播间，向来不以和谐友爱著称。这天晚上，一场排位打得异常憋屈。
自家ADC走位堪比提款机，辅助的眼石似乎只是为了装饰召唤师峡谷。
最后水晶爆炸的那一刻，江澄看着自己尽力局的数据面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本就冷硬的侧脸在摄像头下更显线条锋利。弹幕还在不知死活地刷着。
【哈哈哈江神也有今天，被路人ADC带崩。】【这ADC是妹子吧？玩得真下饭。
】【前面的别尬黑，妹子玩成这样不错了。】就是这句“妹子玩成这样不错了”，
精准地踩中了江澄的雷区。他积压了一晚上的火气，
连同这些年职业生涯里对一些混子女玩家的糟糕印象，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扯下耳机，
身体微微前倾，对着麦克风，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讥诮：“现在的女玩家，十个有九个是菜鸡。
操作下饭，意识全无，躺赢都不会，还偏偏喜欢抢C位。剩下那个能看的，多半是代打。
”直播间静了一瞬，随即弹幕彻底爆炸。【？？？江澄**地图炮？！
】【直男癌晚期了吧！菜不分性别好吗！】【取关了取关了，还以为退役了能说人话，
结果还是这么嘴臭。
】【虽然但是……有时候排到某些女玩家是挺折磨的……】【俱乐部不管管？这言论能播？
】粉丝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房管禁言禁到手软。江澄说完其实就有点后悔，
不是后悔观点本身，而是后悔不该在直播时说出来。他烦躁地啧了一声，直接黑屏下播，
留下一个烂摊子。后果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猛烈。第二天下午，
他就被俱乐部经理一个电话叫到了基地。经理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经理把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上面是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截图，
#江澄歧视女玩家#的话题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评论区更是惨不忍睹，
除了愤怒的网友，还有不少电竞圈内的女选手、女主播发声谴责。“我的江大神，
我的祖宗诶！”经理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你退役了也不能这么放飞自我吧？
你知道你这几句话，给俱乐部形象造成多大损害吗？赞助商那边电话都快打爆了！
”江澄靠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手机。他知道自己理亏，
但让他立刻低头认错，他也做不到。经理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
换上一副商量的口吻：“事情已经发生了，骂你也没用。现在唯一的补救办法，
就是尽快挽回形象。公关部那边出了个方案。”江澄抬眼，示意他说下去。
经理清了清嗓子：“给你安排一个双排直播，队友，必须是个女玩家，而且，得是纯路人，
不能是任何有名气的主播或者选手。你要在直播里，
展现出足够的‘绅士风度’和‘指导能力’，扭转大家对你的刻板印象。
”“……”江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可能。让我带着个拖油瓶打游戏，还要陪笑脸？
我宁愿赔违约金。”“违约金？”经理差点气笑，“你以为这是赔钱就能解决的事？
这是舆论！你的个人形象直接关系到俱乐部整个的商业价值！这事儿没得商量，今晚就播！
人我已经让运营去物色了，你待会儿就在好友列表里随便加一个看起来像新手的女玩家，
走个过场就行。”江澄沉默了很久，久到经理以为他要掀桌子走人。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晚上八点，江澄准时开了直播。
直播间标题被俱乐部强行改成了“江神带妹，峡谷暖心教学”。热度高得吓人，
但弹幕几乎没法看，十分之九是来骂他等着看他笑话的，
剩下十分之一是他的死忠粉在艰难地控评。江澄面无表情地打开游戏客户端，
点开好友申请列表。经理果然“贴心”地给他发过来一串ID，
后面还附注了简短介绍：“璐璐萌妹，主玩软辅，胜率48%”、“猫咪挂件，
场均输出不到一万”、“风女守护者，
最近十场连败”……每一个都精准地符合他口中“菜鸡”的标准。江澄心里一阵腻歪，
随手点开了第一个ID“软软超可爱”的战绩页面。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失败，
使用的英雄无非是琴女、星妈、璐璐之类，KDA惨不忍睹。他扯了扯嘴角，
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点击添加好友。几乎是在秒速通过。【软软超可爱：江神？！
真的是你吗！天啊我是你粉丝！】后面跟了一连串激动的表情符号。
江澄没理会对方的粉丝发言，直接公事公办地发送组队邀请，
然后在直播间冷淡地开口：“双排，打匹配。你玩你会的辅助就行，跟紧我。
”他选了自己的招牌打野英雄，一个极具进攻性的刺客。进入游戏加载界面，
他看到那个“软软超可爱”选的英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是一个极其冷门，
甚至在低端局几乎绝迹的辅助英雄，时光守护者基兰。这英雄，没控没奶，身板脆得像纸，
除了有个鸡肋的复活大招，在路人局基本等同于移动提款机。典型的“版本陷阱”，
连职业选手都不敢轻易尝试。“啧。”江澄在心里冷哼，
果然是个不看版本、只会卖萌的菜鸡。他已经能预见到这局游戏会有多艰难了。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折磨，江澄选择了极端入侵的打法，开局就直奔对面野区，
打算凭借个人能力在前期撕开缺口。然而，对面显然研究过他的打法，
中野辅三人早早地在野区入口埋伏。一场遭遇战瞬间爆发。江澄操作拉满，换掉对面打野，
但自己也被打残，眼看就要被对方中单的点燃烫死。他几乎已经双手离开键盘，
准备黑屏观看这场“教学局”如何变成“翻车现场”。就在这时，一直猥琐跟在adc身边，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基兰，突然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闪现过墙，不偏不倚，
将一个预判性的Q技能“定时炸弹”塞进了对方残血中单的怀里，
同时给江澄的残血英雄套上了E技能“时光发条”，
加速效果让他险之又险地脱离了防御塔攻击范围。
FirstBlood!冰冷的系统女声响起。击杀者，
是那个所有人都以为只是来凑数的“软软超可爱”的基兰。江澄愣了一下。这还没完。
对面打野见状，立刻调转矛头，扑向这个落单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辅助。基兰不慌不忙，
一个小走位扭开关键控制，秒学W技能“穿梭未来”，刷新Q技能CD，
又是一个炸弹精准地放在自己脚下，然后给自己套上E加速，从容后撤。对面打野杀心已起，
闪现跟进，正好踩在刚刚生效的炸弹上。DoubleKill!开局不到三分钟，
这个胜率垫底、英雄冷门的“软辅妹妹”，用一套行云流水、冷静到可怕的操-作，
直接拿下双杀。整个直播间，原本疯狂刷着“江澄道歉”、“坐等翻车”的弹幕，
出现了一瞬间的真空。随即，是更猛烈的井喷。【？？？？？？】【我眼花了？
这时光老头是脚本？】【这预判！这走位！你告诉我这是48%胜率的软妹？】【剧本！
绝对是俱乐部安排的剧本！】江澄也懵了。他盯着灰白屏幕上那个正在回城的基兰，
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才那一波操作，无论是闪现给技能的果断，对伤害的精准计算，
还是那种临危不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场……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路人玩家，
甚至不是一般高分王者能打出来的。那种熟悉的，
被完全看穿、被智商碾压的感觉……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记忆深处。
三年前，世界赛前夕。他状态巅峰，意气风发，被誉为世界第一打野。
一次韩服高分局Rank，他遇到了一个ID叫“Small”的路人辅助，也是用的基兰。
那场比赛，成了他职业生涯为数不多的噩梦。他的每一步Gank路线，每一次资源争夺，
都被对方算得死死的。那个基兰就像个幽灵，无处不在，
用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瓦解他的进攻，最后甚至用辅助装单杀了他一次。那是他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在Rank里被一个辅助打到毫无脾气。赛后他加对方好友，却石沉大海。
“Small”这个ID，也从此再没亮起过。这件事，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结。此刻，
画面中那个ID“软软超可爱”的基兰，和记忆里那个神秘路人“Small”的身影，
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江澄猛地坐直身体，也顾不上这是在直播了，直接打开队内语音，
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沙哑：“你开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