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的笼子是黄金做的,但也是牢笼。她本该拥有一切。金钱,美貌,宠爱。
可她却选择用最惨烈的方式,撕碎了这幅完美画卷。角落的血腥味,
弥漫在价值千万的别墅里。撕开的,究竟是她的舌,还是一个家族的伪善面具?
1警笛声撕裂了云山别墅区的宁静。这里是A市最顶级的富人区,
每一栋别墅都代表着一个商业传奇。而今天,传奇蒙上了一层血色。
刑警队长赵东带着人冲进林家别墅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昂贵的香薰,扑面而来。
很怪异的味道。客厅里,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瘫软在沙发上,双眼无神,
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西装笔挺,面色铁青,但眼神异常冷静。
他就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国栋。“警察同志,我女儿她……”林国栋的声音沙哑,
却听不出一丝颤抖。赵东的目光越过他,投向客厅角落。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蜷缩在那里,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她周围的地毯,
被鲜血浸染成了深褐色。法医老张已经蹲在旁边,脸色凝重。“死因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
”“怎么造成的?”赵东问。老张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咬舌自尽。”三个字,
像三根冰锥,扎进了在场每个警察的心里。赵东心里一沉。干了十几年刑警,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死法。但咬舌自尽,尤其是在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身上,
这还是头一次。这需要多大的痛苦和决心?女孩的长相很美,即使脸色惨白,
依然能看出那份精致。她是林国栋的独生女,林晚晴。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
本该是这个城市里最耀眼的存在。赵东环顾四周。别墅装修得金碧辉煌,
每一个摆件都价值不菲。墙上挂着林晚晴从小到大的照片,每一张都笑得灿烂。
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公主,长成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照片里的她,眼睛里有星星。
可角落里的她,生命却永远定格在了黑暗里。“什么时候发现的?”赵东转向林国栋。
“一个小时前,家里的阿姨发现的。”林国栋回答得很快,条理清晰,
“晚晴今天说身体不舒服,没去公司。我和她妈妈中午回来,就……”他的话没说完,
但意思很明显。赵东走到林晚晴的母亲身边。“夫人,您女儿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妇人猛地抬起头,抓住赵东的胳膊,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异常?我女儿好好的!
她那么乖,那么听话!都是你们!是你们的到来吓到她了!”她的情绪很激动,近乎癫狂。
赵东皱了皱眉。这不是一个母亲失去女儿后的正常悲痛。
更像是一种被戳破伪装后的歇斯底里。他的视线再次回到角落。林晚晴蜷缩的姿态很奇怪,
她几乎是把自己塞进了墙角和一架古董柜的缝隙里。那是一个狭窄、阴暗的空间。
为什么选择这里?一个千金大**,死也要躲在这样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赵东戴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走近。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他蹲下身,借助手电筒的光,仔细观察着现场。
突然,他的目光被墙壁上的一个细节吸引了。就在林晚晴头部靠着的位置,墙纸上,
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划痕。不像是挣扎留下的。更像……是用指甲刻意划上去的。
赵东凑得更近了些。那划痕很浅,只有一个笔画的开头。一个“一”字。或者,
是某个字的第一笔。他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林国栋。那个男人依旧站在客厅中央,
像一尊雕塑,冷静得可怕。赵东的心里,一个巨大的问号正在成型。
这不是一桩简单的自杀案。绝对不是。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技术队的电话。“把整个别墅,
特别是这个角落,给我一寸一寸地翻过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挂掉电话,
赵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风暴,才刚刚开始。他能感觉到,这座华丽的牢笼里,
藏着比死亡更冰冷的秘密。2.勘察工作持续到深夜。林家别墅灯火通明,
但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林国栋和妻子被安排在客房休息,由两名警员“陪同”。
赵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初步的调查报告。林晚晴,二十三岁,
知名大学艺术系毕业,目前在林氏集团市场部担任副总监。
履历完美得像一份精心**的艺术品。社交圈干净,朋友不多,但都是名门之后。
没有不良嗜好,没有情感纠纷记录。至少,明面上没有。“赵队,有点发现。
”年轻的警员小李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困惑。“说。”“我们在死者的卧室里,
发现这个。”小李递过来一个密封的证物袋。里面是一本装帧精美的日记。但奇怪的是,
整本日记,从头到尾,都是空白的。一字未写。“一本空白的日记?
”赵东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对,而且根据购买记录,这本日记是三年前买的。三年了,
一个字都没写。”这太反常了。一个女孩买了一本昂贵的日记,却三年都不动笔?
这本日记的存在,本身就像一个无声的质问。赵东又翻了翻林晚晴的社交媒体账号。
最新的动态是一周前,发了一张在高级餐厅吃甜品的照片,配文是“心情甜甜的”。
照片上的她,笑容依旧甜美,看不出任何阴霾。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是在演戏给谁看?”赵东喃喃自语。一个人的生活,怎么可能完美到没有一丝裂缝?
除非,有人在刻意修补这些裂缝。或者,她活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而观众,只有一个人。
“赵队,林总和他太太的口供出来了。”另一名警员走了过来。
林国栋的口供和之前说的没什么两样。女儿乖巧懂事,家庭和睦美满,
他完全想不通女儿为什么会自杀。而他的妻子周慧,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但说辞几乎是丈夫的翻版。“晚晴是我们的一切,我们把最好的都给了她。
”“她没有任何理由想不开。”“一定是……一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蹩脚的理由。
一个在自家公司当副总监的千金,能有多大的压力?赵东冷笑一声。这对夫妻,
就像两台设定好程序的复读机。“那个角落,有什么特别的吗?”赵东突然问。“角落?
”警员愣了一下。“就是死者所在的那个角落。”“哦,林总说,
那是别墅里暖气管道的死角,冬天会比较冷,所以平时基本没人过去。
”冬天比较冷……赵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现在是盛夏。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走,
再去看看现场。”赵东再次来到那个角落。技术队的同事正在进行最后的取证。
古董柜已经被挪开,露出了完整的墙面。那个神秘的划痕,在强光灯下看得更清楚了。
“赵队,鉴定过了,确实是指甲划的,力度很大,指甲都劈了。”法医老张说。
“墙灰里有什么成分吗?”“暂时没有特殊发现,就是普通的墙皮和涂料。”赵东不死心。
他蹲下来,像是在膜拜一件圣物一样,再次仔细观察那个划痕。一个起笔。
带着决绝和孤注一掷的力量。她想写什么?一个字?一个名字?还是一个求救信号?
如果只是想留下一条线索,为什么要选择咬舌这种极端的方式?
这种方式几乎是立刻剥夺了她说话和呼救的能力。她在用自己的生命,
去完成一个不需要声音的控诉。赵东站起身,视线扫过整个客厅。奢华,空旷,冰冷。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精美的展厅。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最正确的位置,一尘不染。
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林晚晴那本空白的日记。突然,
赵东的目光停在了玄关处的一个鞋柜上。鞋柜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陶瓷托盘,用来放钥匙。
托盘里,除了几串一看就属于林国栋和周慧的车钥匙外,还有一把造型古朴的黄铜钥匙。
那把钥匙没有挂在任何钥匙链上,孤独地躺在托盘角落。
它和周围那些闪亮的豪车钥匙格格不入。“小李,去问问保姆,这把钥匙是哪里的。
”赵东吩咐道。小李很快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赵队,保姆说……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说她来林家三年了,这把钥匙就一直放在这里,从来没见人用过,
也没人提过。”一把没人用的钥匙,却堂而皇之地放在玄关最显眼的地方。
这本身就是一种提醒。赵东走过去,戴着手套拿起那把钥匙。钥匙沉甸甸的,入手冰凉。
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会是打开什么地方的钥匙?
是林晚清那本空白日记的锁吗?不对,日记本没有锁。是某个被遗忘的箱子?
还是……某个被囚禁的秘密?赵东捏着钥匙,转身看向二楼的方向。林晚晴的卧室,书房,
衣帽间……他们都已经搜查过了。难道,这座别墅里,还有他们没找到的房间?一个念头,
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他快步冲向角落里的那架古董柜。“挪开!再把它挪开!
”几个警员合力,再次将沉重的柜子移开。赵东死死盯着那片墙壁。他伸出手,用指关节,
在那道划痕附近,轻轻敲击。“咚,咚,咚。”是实心的声音。他又换了几个位置。“咚,
咚,咚……”突然,在离地半米高的地方,声音变了。“叩,叩。”空洞的声音。
赵东的瞳孔猛地一缩。墙后面,是空的!这里有一间密室!3.“把墙砸开!
”赵东的命令简洁而有力。不需要请示,不需要犹豫。他有预感,墙后的东西,
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两名年轻警员拿着工具,对着发出空洞声响的墙壁就是一通猛砸。
石灰和墙皮簌簌落下,很快,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洞口不大,
只容一人弯腰进入。一股混杂着尘土和霉味的气息,从洞里涌了出来。手电筒的光照进去,
里面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大约只有两三平米。没有窗户,四面都是冰冷的墙壁。
赵东第一个钻了进去。密室里空空如也,只有地上铺着一张薄薄的旧毯子。毯子上,
放着一个破旧的画板,和几支炭笔。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赵东拿起画板。
上面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画的是一扇窗。窗外,是蓝天,白云,还有自由飞翔的鸟。
画的笔触很稚嫩,甚至有些笨拙,像是出自一个孩子之手。但那份对自由的渴望,
却透过纸张,扑面而来。“赵队,你看墙上!”小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赵东抬起头,
将手电筒的光打在墙壁上。密室的四面墙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用的是一种很尖锐的东西,或许就是地上的炭笔。字迹歪歪扭扭,层层叠叠。
新的覆盖着旧的,深浅不一。“我不是金丝雀。”“放我出去。”“爸爸,我求求你,
放我出去。”“这里好黑,我好怕。”“今天我又看到那只鸟了,它好自由。”“陈峰,
你会来救我吗?”“他不会来的,爸爸说,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想画画,我只是想爱一个人。
”“他说这是保护,这不是保护,这是囚禁!”“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墙壁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血淋淋的伤疤。记录着一个灵魂从哀求,到绝望,
再到怨毒的全部过程。这里不是密室。这里是林晚晴的地牢。
赵东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终于明白,林晚晴为什么会死在那个角落。
因为那个角落,是离她曾经的地狱最近的地方。她是在用生命,指认这个囚禁过她的牢笼。
那个“一”字划痕,也不是什么未完成的字。那是计数。是她每一次被关进来时,
刻下的标记。“陈峰是谁?”赵东的声音嘶哑。“报告,查到了!”外面的警员立刻回答,
“陈峰,男,二十五岁,是个画家。三年前和林晚晴是恋人关系。
”“三年前……”赵东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本空白的日记上。日记是三年前买的。
恋情也是三年前开始的。空白的日记,消失的恋人,出现的密室。所有的线索,
都指向了三年前。“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他……他三年前因为一场画展上的意外,
右手粉碎性骨折,再也无法拿起画笔。之后就从画坛消失了,据说现在在一个工地上搬砖。
”赵东的心,猛地一揪。一个画家,右手废了。这比杀了他还残忍。“意外?”赵东冷笑,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他走出密室,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客厅里,
林国栋和周慧已经被带了出来。看到墙上的大洞,林国栋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份刻意维持的冷静,瞬间崩塌。“你们……你们凭什么砸我家的墙!”他嘶吼道。
赵东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像刀子一样。“林国栋,这间密室,你怎么解释?
”林国栋眼神躲闪,嘴硬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密室!这是装修的时候留下来的,
我根本不知道!”“是吗?”赵东举起那个画板,将那幅未完成的素描怼到他面前。“这个,
你也想说不知道吗?”看到画板的瞬间,周慧突然崩溃了。她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帮你的!我不该那么懦弱!”她一边哭,
一边捶打着林国栋。“你这个魔鬼!你把女儿还给我!你把我的晚晴还给我!
”林国栋一把推开她,脸色狰狞。“闭嘴!你这个疯婆子!”他指着赵东,
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是在保护她!你们懂什么!外面的世界多危险!那些男人接近她,
都是为了我们家的钱!”“那个叫陈峰的穷画家,他凭什么!他给不了晚晴幸福!
”“我只是让她冷静冷静!我是在帮她做正确的选择!
”赵东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都透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偏执和自私。他所谓的“保护”,就是折断女儿的翅膀,
把她关进自己打造的黄金牢笼。他所谓的“爱”,就是毁掉女儿的爱情,毁掉她爱的人。
“所以,陈峰的手,也是你的杰作了?”赵东的声音冷得像冰。林国栋的表情僵住了。
他没有承认,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赵东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怒火。现在,
他基本可以拼凑出整个故事了。三年前,林晚晴爱上了穷画家陈峰,
这触怒了控制欲极强的父亲。林国栋用残忍的手段毁了陈峰的未来,
并把他赶出林晚晴的世界。同时,他将反抗的女儿关进了这间暗无天日的密室。
直到她“认错”,直到她变得“听话”。那本空白的日记,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她的人生,已经被父亲按下了删除键,再也写不进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赵东还有一个疑问。如果这一切都发生在三年前,林晚晴为什么选择在今天自杀?
这三年里,她都在忍耐什么?又是什么,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事情,还没有结束。
赵东转身对小李说:“立刻去查,林晚晴死前二十四小时内,见过什么人,接过什么电话,
去过什么地方。”“特别是,查一下她和那个叫陈峰的,最近还有没有联系。”直觉告诉他,
最后的答案,就在那个已经被毁掉的画家身上。4.工地的噪音震耳欲聋。
赵东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陈峰。他穿着一身沾满泥浆的工服,正在费力地搬运钢筋。
他的左手孔武有力,但右手却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垂着,随着身体的动作无力地晃动。
三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画家,摧残成一个沉默寡言的沧桑男人。看到警察,
陈峰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片死寂。“是为了晚晴来的吧。”他的声音沙哑,
像是被砂纸磨过。赵东点了点头。“她死了。”陈峰的身体晃了一下,但很快又站稳了。
他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我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赵东的眼神锐利起来。
“我猜到的。”陈峰抬起头,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昨天,她来找过我。
”赵东的心跳漏了一拍。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没说太多。”陈峰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昨天的情景。“她就站在工地外面,
看着我。穿着一身很漂亮的裙子,和这里格格不入。”“我让她走,这里不适合她。
”“她没走,隔着铁门,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陈峰,你的手,还能画画吗?
’”陈峰自嘲地笑了笑,举起自己那只变形的右手。“我告诉她,这只手,现在只能搬砖了。
”“然后呢?”“然后,她就哭了。”陈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她哭得很伤心,
不停地跟我说对不起。”“她说,是她害了我。”“我让她别这么说,跟她没关系。
”“可她不听,最后,她给了我一个东西,然后就跑了。”“什么东西?”赵东追问。
陈峰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手帕小心翼翼包裹着的东西。打开手帕,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她说,这里面的钱,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让我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重新开始。”赵东看着那张卡,心里五味杂陈。林晚晴在生命的最后一天,
来找了她深爱过的男人。她想用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钱,来弥补对他的亏欠。
这是一种告别。也是一种赎罪。“你为什么说,你猜到她会死?”赵东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陈峰的眼神变得痛苦而复杂。“因为她走的时候,眼神太空了。
就像……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而且,她跟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说,
‘陈峰,你知道吗,金丝雀的悲鸣,是没有声音的。但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金丝雀的悲鸣,是没有声音的。赵东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林晚晴咬断舌头的惨烈画面。
她剥夺了自己发声的能力,却想让所有人都“听见”。这是一个悖论。
也是一条最血腥的线索。“她自杀的方式,是咬舌。”赵东缓缓说道。
陈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蹲下身,将头埋在双臂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一个在重体力劳动和屈辱中都没有倒下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崩溃了。
赵东没有打扰他。他知道,这个男人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前女友。而是他曾经拥有过的,
整个光明的人生。许久,陈峰才慢慢抬起头,眼眶通红。“是林国栋干的。
”他一字一顿地说,“是他毁了我,也是他逼死了晚晴。”“你有证据吗?”“没有。
”陈峰摇了摇头,“他做事滴水不漏。当年我出‘意外’,所有证据都指向那是一场意外。
但我知道,就是他。”“因为在那之前,他找过我。”“他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晚晴。
我把它撕了。”“然后,我的手就断了。”赵东沉默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
但所有的线索链都已经指向了林国栋。那个偏执的父亲,就是一切悲剧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