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降临

我从未想过一见钟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直到那个雨夜，她在便利店檐下躲雨。

白色连衣裙被雨水打湿，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发梢滴落的水珠像碎钻缀在锁骨。

我鬼使神差递出黑伞时，她抬头微笑的瞬间，我听见命运齿轮咔嗒咬合的声音。

后来才知道她是新来的芭蕾首席，追她的人能从剧院排到巴黎。

但当我带着全市仅有的那本绝版舞谱出现在后台时，

她眼里腾起的星光让我知道——这场狩猎，从来都是双向的。

第1章暴雨砸在便利店招牌上的声音像有人在天上倒黄豆。我甩着伞上的水珠推门时，

差点撞翻门口收伞的女孩。"抱歉。"我伸手去扶她肩膀，

却在碰到湿透的白布料时猛地缩回手。那截露在雨衣外的裙摆还在滴水，

在霓虹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她抬头时睫毛挂着水珠："没关系。

"声音比便利店关东煮的白雾还轻。玻璃门突然被狂风吹开，暴雨斜着泼进来。

我下意识用西装外套挡住她，闻见雨水都冲不散的橙花香气。

收银员在柜台后咳嗽："两位要买伞吗？最后一把了。""给你。

"我抢在她摸零钱前拍下纸币。她接过透明伞柄时笑了："像捧着月亮。

"雨幕里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冲出去时皮鞋已经灌满水。"苏昭！

"我对着出租车尾灯喊出她胸牌上的名字。那辆车在红灯前停下，

我看见她摇下车窗时发梢甩出的水珠。

她歪头的样子让交通灯都失色："先生追车的样子..."尾音被引擎声吞没，

但口型分明是"像王子变落汤鸡"。我拍下车牌发到兄弟群，

三分钟后收到林管家的定位共享。跟着导航跑到剧院后门时，

海报上踮着脚尖的剪影正在现实里旋转。"江总？"唐棠抱着演出服挡住我视线，

"追星请走正门。"我盯着苏昭绷直的足尖："你们缺赞助商吗？""缺啊。

"唐棠突然把我往排练厅推，"但更缺能让昭昭摔跤的人形把杆。"苏昭在把杆边擦汗，

我看着她锁骨上的水光说："伞...""江先生。"她突然用足尖挑起我的领带，

"知道芭蕾舞者最讨厌什么吗？"我闻到她手腕上的药膏味："被雨淋湿的演出服？

""是随便入侵领地的暴发户。"秦墨的声音从镜子里刺过来。他捏着苏昭的腰把她转过去，

留给我一个冰冷的后脑勺。

塞了张节目单："《吉赛尔》男主临时骨折..."她眼睛瞟向正在给苏昭系舞鞋带的秦墨，

"某些人等了十年也没等到扶她腰的机会。"我撕下支票拍在化妆镜上："现在舞台归我了。

"苏昭突然把腿架到我肩上："先通过柔韧度测试吧，金主先生。

"她俯身时呼吸扫过我耳垂，"或者您更擅长演魔王？"秦墨摔了镁粉盒。

我握住苏昭的脚踝时，听见林管家在门外清嗓子的声音。第2章我包下整个VIP区的时候，

林管家眉头都没皱一下。"少爷，董事长说您再乱花钱就冻结信托基金。""让他冻。

"我调整望远镜焦距，"顺便问问老爷子认不认识1934年的《天鹅湖》总谱收藏家。

"舞台上苏昭跃起的瞬间，我差点把望远镜捏出裂痕。她坠落时像片雪花，

可接住她的男舞者手放得太低了。"那小子叫什么？""秦墨。"林管家递过节目单，

"编舞师，跟了苏**十年。"谢幕时我直接往后台冲，保安横着胳膊拦我。"先生，

这里禁止——""放他进来。"苏昭的声音混着喘，从化妆间飘出来。

汗把她的鬓角黏在颈侧，油彩在她锁骨上晕开一小片蓝。"江先生是来讨伞的？

""来讨个签名。"我翻开那本皮面总谱，"就签在序言页。"她的睫毛突然颤得厉害。

手指悬在纸页上方，像怕碰碎一场梦。"1934年列宁格勒剧院那版？

""论文第27页的脚注。"我往前倾了倾，"你说它毁于二战。

"化妆镜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门口传来玻璃杯砸地的声响，

秦墨的白衬衫被咖啡染出褐黄地图。"昭昭，媒体在等采访。""改期。"她没回头，

"就说我找到更重要的东西了。"秦墨的喉结滚动三次才发出声音："比十年心血还重要？

"苏昭终于转身，油彩蹭在总谱烫金标题上。"你明明见过我翻遍欧洲图书馆。

""那只是学术参考。"秦墨的指甲陷进掌心，"现在你要为这个暴发户——""秦先生。

"我扣上谱子，"令尊上个月刚求我收购他的芭蕾舞学校。"唐棠就是这时候破门而入的，

手机镜头在我和苏昭之间疯狂切换。"**！真搞到1934年总谱了？

"她突然拽住秦墨往外拖，"走走走，记者问你编舞灵感呢！

"门关上前我听见苏昭很轻的笑："现在我相信伞真是你无意中拿错的了。""伞可以还你。

"我指腹擦过谱子边缘，"这个不行。"她突然踮脚凑近，口红印在扉页签名处。

"谁说要还了？"第3章"香槟塔要倒了！"唐棠尖叫着扑向餐台。我扶住摇摇欲坠的酒杯，

苏昭的名字正被人群另一端的秦墨咬碎在齿间。"为什么收他的礼物？

"秦墨把节目单拍在香槟杯上，"就凭那本总谱？

"苏昭的指尖在杯沿画圈："凭他认得出1934年版的油墨味。

""我可以为你找全世界的舞谱！"秦墨的袖扣刮花了桌面，"十年！

我连你谢幕时用的发夹牌子都记得！"我晃着酒杯**他们之间："秦先生记性真好。

""关你什么事？"秦墨的领带歪到锁骨，"江少爷打算用钱砸出个芭蕾舞娘？""不。

"我抿掉杯沿沾着的口红印，"用1934年的修复师签名。"苏昭的酒杯突然倾斜，

香槟浸透桌布。她嘴唇比酒液还凉："你怎么知道扉页有签名？""因为修复师姓沈。

"我掏出钢笔在餐巾上画了个花体字，"这个签名字迹眼熟吗？

"秦墨猛地拽过餐巾："沈明华？那不是昭昭外婆——"苏昭已经冲出门外。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把她的影子钉在墙上，我抓住她手腕时摸到脉搏在跳。"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后背贴着安全出口标志，"雨夜？剧院？还是更早？"月光从通风口漏进来，

她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像裂痕。"你追出租车那晚。"她突然笑了，

"我就认出江氏继承人的手表。"我摩挲着她腕间芭蕾手链："为什么不拆穿？

""外婆的遗物在你们家仓库。"她抽回手，"我本不该..."楼下传来唐棠的惊呼。

秦墨踹开安全门时，苏昭已经退到楼梯转角。"媒体在直播找你！"秦墨的领结散成破布，

"为了本破谱子...""那是外婆修复的最后一部作品。"苏昭的声音突然锋利，

"你明明见过我找它。"秦墨的拳头擦过我耳侧砸在墙上："我可以偷可以抢！

但绝不能是这种纨绔——""令尊的债务。"我整了整袖口，"明天到期。

"苏昭突然拽住我领带往下拉："你们江家...""仓库钥匙。"我贴着她耳垂说，

"在我书房。"唐棠的脑袋从楼梯下方冒出来："**！记者闯进后门了！

"秦墨扯开我们时，苏昭的指甲在我锁骨留下红痕。记者镜头怼过来的瞬间，

她突然踮脚凑近话筒。"感谢江先生捐赠的珍贵文献。"她嘴唇擦过我耳钉，

"作为回报..."林管家突然出现在记者群后方，手里捧着个天鹅绒盒子。"少爷，

董事长说...""告诉老爷子。"我打开盒子里的古董舞鞋，

"他挑的联姻对象..."苏昭抢过话筒接了下半句："不如1934年的油墨有趣。

"闪光灯亮成一片时，我瞥见秦墨把节目单撕成了雪片。第4章"少爷，

董事长冻结了您所有账户。"林管家把黑卡递过来试读30%时，

我正对着财经日报的头条皱眉。昨晚苏昭拽我领带的照片被P成了私奔宣言，

标题写着《江氏继承人豪掷千万为红颜》。"老爷子还说什么？""今晚七点，半岛酒店。

"林管家嘴角抽了抽，"周**的相亲宴。"我撕碎报纸扔进垃圾桶："告诉周董，

我准时到。"手机在掌心震动，苏昭的消息跳出来：【听说你要去相亲？

】我回得飞快：【听说你要来砸场？】她发了个芭蕾舞鞋的表情包。七点整，

我西装革履走进宴会厅。水晶灯下，周**的珍珠项链闪着冷光。"江少爷。"她递来香槟，

"令尊说您喜欢古典乐？""更喜欢看人跳舞。"我晃着酒杯，"尤其是谢幕时的转身。

"周**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她身后突然响起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

苏昭穿着我送的那条Valentino红裙，像把刀劈开人群。"这位是？

"周**的指甲陷进我袖口。"我外婆的舞鞋收藏家。"苏昭夺过我的酒杯，

"兼今晚的竞拍嘉宾。"拍卖师正好敲响木槌："下一件拍品，明代青花瓷瓶！

"苏昭举起号码牌："十万。"周董事长在VIP席咳嗽："二十万。""三十万。

"苏昭的脚尖碰了碰我的皮鞋。我夺过她手里的牌子："五十万。"全场哗然。

周**拽住父亲袖子："爸！那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一百万。"苏昭直接站上椅子，

"江少爷跟不跟？"我抢过拍卖师的话筒："为这位女士捐建现代舞研究中心。

"镁光灯炸开的瞬间，苏昭踩着十厘米高跟拽我离场。记者追到旋转门时，

她突然把我的手按在她腰窝。"跳支舞？"她呼吸喷在我领结上，"就当研究中心的定金。

""不怕明天上头条？""怕你不认账。"她突然咬我耳垂，"仓库钥匙带了吗？

"林管家在酒店门口猛按喇叭。后视镜里，秦墨的身影从消防通道闪出来，

手里攥着被捏变形的拍卖目录。"少爷，董事长说...""告诉他。"我扣紧苏昭的手指，

"明代花瓶的钱从我的信托基金扣。"苏昭突然掰过我下巴："现在能说了吗？""说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那本总谱？"她瞳孔在霓虹灯下收缩，"为什么知道外婆的事？

"我摸出手机调出相册。照片里六岁的我站在江家仓库，背后是整面墙的芭蕾舞档案。

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张修复师工作照，年轻女人低头擦拭泛黄的乐谱，

胸前铭牌写着"沈明华"。"那年你摔断腿。"我指腹擦过她膝盖旧伤，

"是不是因为偷看外婆修文物？"她的口红印在我衬衫领口："江临，你调查我？""不。

"我按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我在找十年前音乐厅里，往我头上扔纸飞机的女孩。

"后视镜突然爆裂。秦墨的车狠狠撞上我们保险杠，他扭曲的脸映在碎玻璃里。"刹车！

"苏昭扑向我。轮胎摩擦声刺破耳膜。林管家猛打方向盘时，我护住苏昭后脑撞进真皮座椅。

月光从车窗斜切进来，照见她腕间手链断裂的搭扣——那上面刻着1934年的俄文签名。

第5章"刹车失灵了！"林管家猛打方向盘。我护着苏昭撞上车门，

她断裂的手链搭扣硌在我掌心。后视镜里秦墨的车灯像野兽眼睛。"安全带。

"我扯过苏昭手腕，"他疯了？""早疯了。"她掰开我手指取出碎链子，

"从你送总谱那天开始。"轮胎擦着护栏火星四溅。林管家突然急转冲进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