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成反派崽,开局就是生死局剧痛。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钳捅进太阳穴,
再狠狠搅动。林薇猛地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的血色。浓稠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充斥鼻腔,
耳边是火焰噼啪燃烧的声音,还有某种液体滴落的、令人心悸的规律声响。“这是……哪儿?
”她试图移动,却发现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四肢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捆缚。视线艰难地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身下冰冷、刻满诡异纹路的石台。
暗红色的纹路在幽暗的光线下仿佛在缓缓蠕动,像是有了生命。不,不是仿佛。
那些纹路真的在动,正从她身下汲取着什么——温暖的东西正从体内被强行抽离,
顺着纹路流向石台边缘。林薇悚然一惊,彻底清醒。她最后的记忆是凌晨三点赶完项目方案,
眼前一黑倒在电脑前。再睁眼,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惊恐促使她挣扎,
却只换来更紧的束缚和手腕脚踝处磨破皮肉的锐痛。她这才看清,
自己的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黑色金属环扣在石台上,身无寸缕——不,应该说,
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她二十八岁、熬夜熬出黑眼圈的社畜身体!这是一具孩童的身体,
纤细、瘦小,皮肤苍白得能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手臂上还有几道新旧不一的淤痕。
与此同时,海量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决堤洪水般冲入脑海。【林薇薇,七岁,
魔尊叶无烬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被寻回三日……】【《戮仙》……小说……反派……血祭……】【今日,
是魔尊为修炼无上血魔功最后一重,需以至亲之血为引,
破除心魔的关键时刻……】林薇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戮仙》!
那本她昨晚为了解压刚囫囵吞枣看完的仙侠虐文!
书中最大的反派、后期近乎灭世的大BOSS——魔尊“血衣罗刹”叶无烬,心狠手辣,
杀人如麻,最终被男女主联手诛杀于陨仙台,神魂俱灭。而自己,
竟然穿成了这个反派早夭的、在原著中只存在于背景介绍里的亲生女儿!
那个被叶无烬亲手血祭、用来突破功法的工具女儿!“不……开什么玩笑……”喉咙干涩,
声音嘶哑细小,属于孩童的声线。她转动僵硬的脖颈,
顺着石台纹路流淌的“温暖”来源望去——那些暗红色的细流,
最终汇入石台前方一个凹陷的池槽。池槽旁,静静地伫立着一个身影。
那人身着一袭如血染就的暗红长袍,袍角无风自动,仿佛浸透了永不干涸的血液。
墨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白骨簪束起部分,其余披散在肩头,衬得一张脸异常苍白。
他的五官深邃凌厉,像是用最冷的玉石雕刻而成,眉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没有一丝弧度。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幽深如不见底的寒潭,
此刻正淡漠地注视着石台上的一切,包括她。叶无烬。仅仅是被那目光扫过,
林薇就感到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窜起,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著中用大量篇幅描写过他的残酷,视众生为蝼蚁,喜怒无常,手上沾满血腥。而现在,
自己就是他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时辰将至。”男人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冰冷彻骨,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
却莫名带着一股血腥气。指尖,一点暗红色的光芒开始凝聚,越来越亮,
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毁灭气息。那光芒对准的,正是林薇的心脏。要死了。刚穿越过来,
就要死了。像原著里那个连名字都没被读者记住的可怜孩子一样,
成为父亲登临力量巅峰的垫脚石。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头顶。不!她不甘心!
她林薇熬夜猝死已经够倒霉了,凭什么刚活过来就要以这种方式再死一次?
还是死在一个名义上是自己父亲的人手里!求生欲如同野火般在胸腔里燃烧起来,
压过了恐惧。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原著!对,原著!叶无烬血祭亲女,
是为了突破血魔功最后一重“绝情绝性”,彻底斩断血脉羁绊,成就无上魔道。
但他真的成功了吗?林薇拼命回忆后续情节……好像……没有!原著中提过一句,
叶无烬此次闭关后虽实力大进,但心魔反噬似乎更为严重,性格越发暴戾难测,
这也是他后期行事越发极端、最终众叛亲离的重要原因之一!也就是说,这个血祭,
很可能并非完美成功,甚至留下了隐患!电光石火间,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她来不及细想,
那是唯一可能抓住的稻草!就在叶无烬指尖红光即将激射而出的瞬间,
的声音:“爹爹……你的心口……左边第三根肋骨下……是不是……每逢朔月……都会绞痛?
”叶无烬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指尖凝聚的毁灭红光,摇曳了一瞬。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石台上的小女孩。她那么小,那么脆弱,
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泪痕(林薇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时候哭了)和汗水,
黑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极致的恐惧,却又奇异地燃烧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光芒。她怎么知道?
朔月心痛,是他早年修炼急于求成留下的暗伤,也是他心头最大隐秘之一。除了他自己,
无人知晓。连最亲近的左右护法,也只知尊上朔月时会闭关,不见任何人。是巧合?
还是……他眼底的寒意更甚,杀机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为秘密可能被窥探而更加浓烈。
指尖红光再次稳定,甚至比之前更炽烈。林薇心脏狂跳,她知道刚才的话引起了注意,
但还不够!叶无烬这种多疑到极致的人,绝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放弃筹划已久的血祭!
“还有……你运功至‘灵墟’、‘神藏’两穴时……气息是否总有一丝滞涩?
像是……被什么阴寒的东西堵住?”她急促地,几乎是用尽肺里所有空气喊出来。
这是她从原主零碎记忆和原著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的信息,叶无烬功法霸道,反噬也强,
这两个穴位是控制情绪和血脉的关键,很可能有问题。这一次,
叶无烬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晰的波动。不是错觉。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
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是那个**(林薇薇生母)留下的后手?还是别的势力安插的棋子?
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出现在石台边缘,离林薇不过咫尺。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林薇能清晰地看到他红袍上繁复的暗纹,
闻到他身上混合着冷香与极淡血腥气的味道。他伸出那只要命的手,却不是攻击,
而是捏住了林薇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力道很大,捏得林薇骨头生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谁告诉你的?”叶无烬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毒蛇在耳边嘶鸣,每一个字都透着危险,
“说错一个字,本座让你尝遍炼魂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近距离看,
这张脸更是俊美得极具攻击性,也冰冷得毫无人气。林薇浑身都在发抖,牙齿打颤,
但她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深渊般的眼睛。不能退缩,退缩就是死!
“没……没人告诉我……”她声音发颤,断断续续,
……感觉到的……爹爹身上的气息……有时候很乱……很痛……”她开始半真半假地胡诌,
将自己感知到的、原著描述的、以及根据常理的推测混杂在一起,
爹走近的时候……薇薇就觉得……这里……闷闷的……”她用还能稍微动一动的右手手指,
勉强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她在赌,赌叶无烬对自身隐患的在意程度,
赌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儿”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好奇,
赌一个几乎不存在的“父女血脉感应”的可能。叶无烬眯起眼睛,审视着掌中这张小脸。
泪痕交错,恐惧真实,但眼底那点奇异的光……不像作伪。而且,她说“感觉”。血脉之间,
尤其是直系血亲之间,有时确实可能存在某种玄之又玄的感应,
尤其在他功法特殊、且与她有直接血脉联系的情况下……他修炼的血魔功,需以血为引,
以情为刃,最终斩情绝性。这个女儿,本是他计划中斩断的最后一点“亲缘”。但如果,
她的存在,或者说她的某种特质,反而能映照出自己功法的缺陷呢?杀意稍稍收敛,
但探究和冰冷的怀疑并未散去。“感觉?”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
“嗯……”林薇拼命点头,泪珠随着动作滚落,
薇薇害怕……薇薇会乖……薇薇可以帮爹爹……”求生的本能让她说出最稚嫩直白的话语,
同时,她做出了一个大胆到她自己事后回想都头皮发麻的举动。被扣住的左手几乎用尽全力,
极其缓慢而艰难地,挪动了寸许的距离,然后,伸出小小的食指,颤巍巍地,
碰触到了叶无烬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的……指尖。冰冷。刺骨的冰冷。
像碰到了一块万年寒冰。但林薇没有退缩,反而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指尖不那么颤抖,
然后,极其轻柔地,勾住了叶无烬的食指。一个完全依赖的、孩童式的触碰。
叶无烬浑身猛地一僵。多少年了?自从他踏上这条血路,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衣罗刹”,
再无人敢这样靠近他,触碰他。所有的接触都伴随着杀戮、背叛或敬畏的匍匐。
水的触碰……陌生到让他瞬间产生了极强的排斥和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滞涩感。
他想立刻甩开,甚至想折断那根胆大包天的手指。但就在他杀念微动的刹那,
小女孩黑亮的眼睛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砸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爹爹……”那声音细细的,带着绝望的哭腔,却又奇异地执拗,
“疼……”叶无烬看着手背上晕开的温热湿痕,又看看小女孩被金属环磨破渗血的手腕,
和被自己捏得发青的下巴。他沉默着,眼神变幻莫测,如同风暴来临前的幽暗海面。
石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血滴落的滴答声。
那汇聚了林薇生命力的池槽,红光微微闪烁,似乎因为源头的不稳定而变得暗淡了些。
许久——或许只是几个呼吸,但对林薇来说如同几个世纪——叶无烬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他站直身体,红袍曳地,重新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冷漠如神祇(魔神)的姿态。
但他指尖那点毁灭性的红光,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倒是有点意思。”他薄唇微启,
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情绪,“本座倒要看看,你这‘感觉’,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抬手,随意一挥。“咔哒”几声轻响,扣住林薇四肢的黑色金属环自动弹开。束缚解除,
骤然放松带来的眩晕和脱力感让林薇眼前发黑,差点从石台上滚落。
她勉强撑住冰冷滑腻的石面,大口喘着气,浑身瘫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叶无烬没有再看她,转身走向石室深处,只留下一句听不出喜怒的命令:“来人。
”石室沉重的石门无声滑开,两名身着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的侍卫躬身而入,
眼神扫过石台上赤身裸体、狼狈不堪的林薇时,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件物品。
“带她下去,收拾干净。”叶无烬背对着他们,声音淡漠,“安置在‘听竹苑’,
没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不得让她离开半步。”“是,尊上。”侍卫声音平板。
林薇被其中一名侍卫用一块粗糙的布巾裹住,像拎小猫一样拎了起来。
失血、惊吓和脱力让她意识又开始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最后看到的,
是叶无烬负手而立的背影,孤绝、冰冷,仿佛与整个世界的温暖和光明都隔绝开来。而她,
这个意外闯入的变数,刚刚从绝对的死局中,为自己撬开了一道极其细微、摇摇欲坠的缝隙。
听竹苑……听起来像是个住处,不是地牢。她赌赢了第一步。至少,暂时活下来了。
无尽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涌上,林薇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拎着她的侍卫脚步平稳,
迅速消失在石门外的黑暗中。石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叶无烬缓缓转过身,
目光落在石台上残留的些许血迹和那池光芒暗淡的血槽上。他抬起刚才被小女孩勾住的手指,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度和湿润。他眉头微蹙,
眼底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复杂情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旋即,
又恢复了万年寒冰般的冷漠。“血脉感应……帮本座?”他低声自语,
嘴角似乎弯起一个极其冰冷、充满玩味的弧度,“那就让本座看看,
你这枚意外得来的‘棋子’,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袍袖一挥,
石台上的血迹和纹路光芒尽数湮灭,仿佛刚才那场未完成的血腥祭祀从未发生。
只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提醒着这里刚刚距离死亡有多近。
而魔尊叶无烬那颗冰冷坚硬、浸满鲜血与算计的心脏深处,某个被刻意遗忘和尘封的角落,
似乎被那滴滚烫的眼泪和那个柔软的触碰,极其轻微地,撬动了一丝几乎不存在的缝隙。
未来的轨迹,从这一刻起,已然偏离了原定的方向。
第二章:魔尊爹的“真香”养娃日常林薇是被饿醒的。胃里像是揣了只暴躁的猫,又抓又挠,
伴随着一阵阵虚脱的眩晕。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床帐顶,是那种偏暗的青色,
布料厚重,绣着简约的竹叶纹。空气里有淡淡的、清冽的熏香味,
盖过了记忆最后那浓重不散的血腥气。她还活着。真的活着。
这个认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随即又被更具体的感受取代——冷。虽然身上盖着锦被,
但这被子似乎不怎么能蓄热,丝丝寒意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她缩了缩脖子,
发现自己穿着一件明显过大的白色中衣,料子光滑却单薄,袖子和裤腿都挽了好几道。
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她开始打量这个“听竹苑”。房间比她想象的大,陈设却异常简单,
甚至可以说简陋。一床、一桌、一椅、一个看不出材质的深色衣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地面是光滑的黑色石板,光脚踩上去冰凉刺骨。窗户开着半扇,外面果然种着几丛瘦竹,
在带着魔域特有灰紫色的天光下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
为这过于寂静的空间增添了一点活气。没有侍女,没有护卫,安静得可怕。
仿佛她被遗忘在了这个角落。林薇裹紧身上的中衣,赤脚下床,冰冷的石板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走到窗边,向外望去。院落不大,围墙高耸,墙头隐约可见流动的暗色符文,
显然是某种禁制或结界。天空是永恒的灰紫色,没有日月星辰,
只有一层黯淡的光笼罩着这片庞大的魔宫建筑群,远处有黑色的殿宇尖顶隐现,森严肃穆。
这就是她接下来要生存的地方。一个囚笼,
rtableonethanthestonealtar.桌上放着一个托盘,
里面有一碗早已冷透、表面凝了一层脂皮的粥,还有一小碟看不出原料的酱菜。
林薇顾不上许多,端起碗,冰冷的粥糊在喉咙里,味道寡淡,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一口口咽下去。食物下肚,总算驱散了些许寒意和虚弱。接下来一整天,
都没有任何人出现。林薇在最初的惶恐不安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检查了房间每一个角落,除了基本的家具,什么都没有。没有书,没有玩具,
没有任何可以让她了解这个世界或者打发时间的东西。那个衣柜里,
也只有两套同样质地的换洗衣物,尺寸偏大。她试图回忆《戮仙》的更多细节,
但除了主要情节和几个关键人物,很多琐碎设定已经模糊。
原著里对魔宫的描写多是渲染其恐怖阴森,关于叶无烬的日常,提及甚少,
只知道他常年闭关,性情暴戾,手下有两大护法,四大魔将,
其余便是些脸谱化的仆从、侍卫。叶无烬把她扔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观察?考验?
还是真的暂时忘了她?无论哪种,被动等待都不是办法。林薇很清楚,
自己那点“血脉感应”的借口和临场发挥的小聪明,只能暂时保住性命。
要想真正在这位心思难测的反派爹手下活下去,甚至找到机会改变些什么,
她必须展现出更多的“价值”,或者说,更多的“可控性”与“无害的有趣”。第二天,
依旧无人问津,只有清晨时,那碗冷粥和酱菜被悄无声息地换成了新的。
林薇开始给自己找事做。她尝试在院子里走动,院门紧闭,纹丝不动。
她就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身体,这具七岁的身体很弱,缺乏锻炼。
她回忆着大学体育课上的拉伸动作,慢慢活动手脚。动作稚拙,
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认真。她还对着竹子说话,小声地背诵自己还记得的唐诗宋词,
哼唱记忆里的儿歌。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清晰,与其说是娱乐,
不如说是对抗无边寂静和内心恐惧的方式。她必须保持思维活跃,
不能让自己被孤独和未知压垮。“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清脆的童音在竹叶沙沙声中响起。第三天下午,事情终于有了变化。
林薇正蹲在院子里,用一根枯竹枝,试图在地上画出简单的几何图形,
复习早已还给老师的数学知识。突然,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后背的寒毛竖了起来。
一股冰冷、强大、充满压迫感的气息,毫无征兆地笼罩了整个听竹苑。她僵硬地回过头。
叶无烬就站在院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他今天换了一身玄色镶暗红滚边的长袍,
少了些血腥气,多了几分沉肃。长发依旧用那根白骨簪随意束着,
脸色在灰紫天光下显得愈发苍白,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青色。他正静静地看着她,
目光如同实质,扫过她沾了尘土的小手,和她面前地上那些歪歪扭扭的“鬼画符”。
林薇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是本能地丢开竹枝,站起身,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声音细若蚊蚋:“爹……爹爹。”叶无烬没有应声,迈步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很轻,落地无声,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薇紧绷的神经上。
他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从那堆几何图形上移开,
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肩膀上。“你在做什么?”声音听不出情绪,
依旧是那种浸着寒意的调子。“……画、画着玩。”林薇不敢说自己在复习数学逻辑。“画?
”叶无烬似乎极轻地嗤笑了一声,带着不屑,“毫无灵气,乱七八糟。”林薇头垂得更低,
手指揪紧了过大的衣摆。沉默在院落里蔓延。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良久,
叶无烬忽然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在这里,习惯?”林薇愣了一下,
谨慎地回答:“还、还好……就是……有点冷。”她实话实说,这院子和房间确实阴冷,
那被子也不暖和。叶无烬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他走到石桌旁——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放上了一壶热茶和两个杯子。他自顾自坐下,
倒了一杯茶。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过于凌厉的眉眼。“过来。”林薇迟疑了一下,
挪着小步走过去,在离他最近的石凳上坐下。石凳冰凉,她只敢坐一点点边。“手。
”叶无烬命令。林薇不明所以,怯生生地伸出右手。叶无烬放下茶杯,手指搭上了她的腕脉。
他的指尖依旧冰冷,但接触的时间很短。
林薇感觉到一股极其细微、却霸道无比的气流探入自己体内,迅速游走了一圈,随即退去。
“根骨尚可,经脉淤塞,体质虚寒。”他收回手,语气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浪费。
”林薇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叶无烬不再看她,端起茶杯,望着院中瘦竹,
似乎在出神。他的侧脸线条在黯淡天光下显得有些模糊,眉宇间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
甚至……疲惫?林薇大着胆子偷偷观察他。和祭祀那日纯粹的冰冷与杀意不同,
今天的叶无烬,虽然依旧令人恐惧,但似乎多了一点……属于“人”的沉郁感。
他的脸色真的很差,那隐隐的青色,还有他周身气息,虽然强大,却似乎有些不稳定的波动。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天胡诌的话——“灵墟”、“神藏”两穴气息滞涩。一个极其大胆,
甚至堪称找死的念头,悄然冒了出来。她知道这很冒险,但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展示“价值”的机会?她咽了口唾沫,声音细弱,
却足够清晰:“爹爹……你……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叶无烬转回视线,目光锐利如刀,
刺在她脸上。林薇吓得一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偏左的位置,
察的语气:“薇薇感觉……爹爹这里的气息……好像比上次更乱了……像好多小虫子在打架,
堵住了……”她不敢说得太专业,只能用最质朴的孩童比喻。
叶无烬的眼神骤然变得深沉莫测。他确实刚处理完一起魔将内讧,动用了些手段,
引发了些许旧患。这细微的变化,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右护法都未必能立刻察觉,
这个才七岁、毫无修为的小丫头,竟然再次“感觉”到了?一次是巧合,两次呢?血脉感应,
真的能敏锐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他没有立刻发作,反而放下了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那股压迫感更强了:“哦?虫子打架?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才能不让虫子打架?
”这问题问得随意,却带着无形的杀机。答错了,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林薇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懂这个世界的修炼法门,但她有现代人的思维逻辑。堵不如疏,
滞涩往往源于不通或者能量冲突。她回忆着叶无烬刚才那一瞬间气息波动的感觉,
结合原著对他功法“霸道”、“易反噬”、“需极端情绪催动”的侧面描写,
再想想自己胡乱猜测的穴位……她小心翼翼地,
用孩子能想到的、最直白的方式说:“嗯……虫子打架,是不是因为它们住得太挤了?
或者……走的路太小了?能不能……给它们修个更宽的路?或者……让它们排排队,
一个一个走?”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石桌上无意识地画着,
先画了一条扭打在一起的乱线,然后又画了几条平行的、顺畅的线条。
“或者……是不是有的虫子太热,有的虫子太冷?让它们……嗯……温度差不多?
”她说的全是比喻,毫无具体功法指向,但核心思想却意外的清晰——疏导、平衡、调和。
叶无烬凝视着石桌上那稚嫩的涂鸦,久久不语。他修炼的血魔功,乃至刚至极,
讲究以杀证道,以血养魂,以极端情绪为薪柴。进阶迅速,威力巨大,但反噬也极其可怕。
经脉常年被狂暴的魔力冲刷,如同高速奔涌着岩浆的狭窄河道,看似强大,实则隐患重重,
尤其“灵墟”、“神藏”涉及情绪与血脉调控,更是容易淤塞反冲的节点。
他之前一直用更强横的力量去压制、去冲击,效果却越来越差,
反噬来的剧痛一次比一次猛烈。这个小丫头的话,幼稚可笑,毫无功法依据,
却隐隐指向了另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思路——不是强行压制或拓宽(那需要更狂暴的力量,
可能损伤更重),而是……疏导?分流?平衡属性冲突?这想法太过离经叛道,
与他所学所信截然相反。但那一瞬间,他滞涩痛楚的穴位,似乎因这截然不同的思考角度,
而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奇异的松动感。当然,这很可能只是心理作用,或者巧合。但,
万分之一的不同,对于他这样走到瓶颈、每一次尝试都可能加深隐患的顶尖修士来说,
也值得稍微……留意。他重新靠回椅背,脸上的神色依旧冰冷,但周身那股骇人的压迫感,
似乎消散了那么一丝丝。“胡言乱语。”他最终给出了评价,语气却听不出多少怒意。
林薇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可能又蒙对了一次。这时,叶无烬忽然抬手,凌空一抓。
院外候命的侍卫无声出现,躬身听令。“去库房,取‘暖阳玉’床榻一套,
‘火绒锦’被褥三床,送至听竹苑。”他顿了顿,补充道,“再送些适合孩童的衣物、用具。
饮食……按魔将子弟标准,一日三餐,不得怠慢。”侍卫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诧异,
但立刻低头:“遵命,尊上。”林薇愣住了。暖阳玉?火绒锦?听起来就是好东西。
魔将子弟的饮食标准?这待遇提升得有点突然。叶无烬看向她,语气平淡:“既怕冷,
便给你些御寒之物。好好待着,没有本座允许,不得踏出院门半步。”“谢……谢谢爹爹。
”林薇连忙道谢,心里却明白,这既是改善,也是更明确的软禁。他给她更好的条件,
或许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她这个有趣的、似乎能“感应”到他身体状况的小东西。
叶无烬不再多言,起身离去。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院落里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但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当天晚上,林薇的房间里就焕然一新。触手生温的暖阳玉床榻,
柔软蓬松的火绒锦被褥,带着阳光般干燥温暖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阴寒。
衣柜里多了好几套合身的新衣,料子柔软舒适,颜色也不再是单调的素色,
有了淡青、浅粉等柔和的色调。桌上甚至还多了几本……呃,看起来是启蒙用的图画书,
以及一套品质不错的笔墨纸砚。晚餐不再是冷粥酱菜,而是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有荤有素,
虽然味道说不上多惊艳,但比起之前已是天壤之别。林薇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裹着新被子,
心情复杂。叶无烬果然如原著所写,心思难测。前一刻可以冷酷地要你命,
后一刻又能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有趣”或“可能有用”而施舍些许好处。这些改善,
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足以让她这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女儿”感激涕零,更加依附。
但无论如何,生存环境改善了,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说明她暂时安全了,
甚至可能……在叶无烬心里,从一个“待宰的血祭品”,
变成了一个“有待观察的潜在有用之物”。这地位依然precarious,
但总算有了一点点腾挪的空间。她必须小心利用这点空间。展现价值,
但又不能太过;示好依赖,但又不能谄媚;保持孩童的天真(或伪装天真),
但又不能真的愚蠢。接下来的日子,叶无烬偶尔会来听竹苑。有时只是远远站一会儿,
看她自己玩(林薇开始有意识地“玩”一些需要逻辑和观察的小游戏,比如用石子摆图案,
或者根据那几本启蒙书画些有规律的东西);有时会坐下喝杯茶,问几句不着边际的话,
比如“今天做了什么梦?”“喜欢吃什么?”“怕黑吗?”林薇每次都谨慎回答,
尽量贴合一个有些早慧、但总体懵懂、对父亲既害怕又隐隐渴望亲近的孤女形象。她发现,
当她哼唱那些记忆里的简单儿歌,尤其是旋律舒缓的摇篮曲时,
叶无烬周身那种冰冷紧绷的气息,会不易察觉地缓和些许。虽然他从未表露,但林薇确信,
他是在听。于是,她开始把哼唱儿歌当成一种日常。有时是打扫房间时,
有时是对着竹子发呆时,有时只是自言自语般轻轻哼着。
她不知道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简单旋律,
对叶无烬那被血腥、仇恨、暴戾填满的心灵能起到多少作用,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舒缓,
或许也是好的。她也在悄悄观察叶无烬每次来的状态。他的脸色时好时坏,
气息偶尔会有不易察觉的紊乱。林薇不敢每次都点破,只在他看起来特别差的时候,
用孩童的方式“关心”一句:“爹爹脸色白白的,是不是累了?”或者“爹爹今天不高兴吗?
”叶无烬从不正面回答,有时会冷冷瞥她一眼,有时则毫无反应。但林薇感觉到,
他并不反感这种小心翼翼的、不带任何功利目的的“关心”。或许,
在他漫长的、充满背叛与杀戮的生命里,
从未有人仅仅因为“他是他”而关心过他累不累、高不高兴。
哪怕这关心来自一个他随时可以捏死的小东西,来自一个他原本打算用作祭品的女儿,
也显得……有点特别。这是一种极其微妙、脆弱的关系变化。
建立在巨大的力量悬殊、最初的死亡威胁和持续的相互试探之上。林薇如履薄冰,
却也在冰面上,慢慢站稳了脚跟。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傍晚。叶无烬突然到来,
脸色是林薇从未见过的难看。不是苍白,而是一种诡异的潮红,眼底布满血丝,
周身气息狂暴紊乱,甚至带动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竹叶无风自动,哗啦作响。
他几乎是一阵风般卷入院子,带起的劲风刮得林薇脸颊生疼。他看也没看林薇,
径直走到石桌边,一手撑住桌面,指节用力到发白,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近乎兽类的低喘。林薇吓得倒退两步,心脏狂跳。这是……功法反噬?
还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她记得原著提过,叶无烬在中期有过一次严重的反噬,差点殒命,
也是那次之后性格越发偏激。难道就是现在?“爹……爹爹?”她声音发颤。
叶无烬猛地抬头看向她,那眼神赤红一片,充满了狂暴的戾气和痛苦,
早已没了平日的冰冷清明,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林薇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跑?
往哪里跑?激怒他现在状态下的他,必死无疑!怎么办?怎么办?!电光石火间,
她想起自己这些天哼唱的儿歌,想起他偶尔缓和的神色。音乐,
或者说有规律的、舒缓的声音,有时能安抚情绪,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哪怕在这个玄幻世界,
原理可能不同,但试试总比等死强!她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去看那双可怕的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勇气,开始哼唱。不是之前那些随意的曲子,
而是她记忆里最舒缓、最宁静的一首摇篮曲。旋律简单往复,节奏缓慢平和,
她尽量放轻放柔声音,一遍又一遍,试图穿透那狂暴紊乱的气息场。起初,叶无烬毫无反应,
甚至因为她的声音而更加烦躁,周身魔气翻涌。但林薇没有停,她闭上眼睛,
不去看那可怕的景象,只专注地哼唱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在床边哼歌的夜晚。
渐渐地,不知道是歌声起了作用,还是叶无烬自身的压制到了关键,
那翻涌的魔气似乎平复了一点点。他按着胸口的手,力道松了些许。林薇感觉到变化,
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哼唱得更加专注。她甚至尝试加入一些简单的、安抚性的歌词,
用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
但意思是最朴素的:“星星睡了……月亮睡了……风儿也静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在紧绷的恐惧和单调的哼唱中缓慢流逝。终于,叶无烬周身的狂暴气息,如同退潮般,
缓缓收敛。他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虽然依旧布满血丝,但总算恢复了少许神智。
他依旧撑着桌子,身体微微颤抖,脸色由潮红转为一种虚弱的苍白,大汗淋漓,
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他看向林薇。林薇立刻停下哼唱,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眼睛依旧冰冷,但少了那份择人而噬的疯狂,
多了一丝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极其复杂的、林薇看不懂的情绪。他没有说话,
只是这样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他直起身,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
但已恢复了往常的挺拔。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再看她一眼,转身,一步步,
有些缓慢却坚定地,走出了听竹苑。院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林薇脱力般地滑坐在地上,
后背已被冷汗湿透。她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刚才……太险了。
但她好像……又做对了什么?叶无烬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
但她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这次濒临失控的危机之后,似乎又不一样了。至少,
他没有在失去理智时杀了她。至少,她那幼稚的哼唱,似乎真的起到了一点点作用。
这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作用”,或许就是她在这位反派父亲身边,
继续周旋、努力活下去、甚至尝试去改变那黑暗命运的唯一支点。夜风吹过竹梢,
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林薇抱紧自己,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叶无烬消失的方向,
心中除了后怕,也悄然生出了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明确察觉的念头:或许,
这个冰冷、残酷、满手血腥的反派父亲,内心深处,也并非全是坚不可摧的寒冰。而她,
这个意外闯入的变数,或许真的能成为一缕微弱却执拗的光,试着去融化那寒冰的一角。
前路依然艰险,但黑夜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些许微光。第三章:破坏原著初见,
父女信任危机听竹苑的日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与魔宫外界的血腥纷争隔绝开来,
流淌着一种奇异的、脆弱的平静。自那次功法反噬危机后,叶无烬再来时,
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仅仅站在远处观察,或只是短暂停留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来一些东西——有时是一本字迹古拙、绘有奇异图案的兽皮书册(虽然林薇大部分看不懂),
有时是一盒据说是魔域特产的甜糕(味道古怪,但意外地不难吃),
有时甚至只是从魔宫库房某个角落翻出的、造型奇巧但毫无灵力波动的凡间小玩意儿。
他依旧沉默寡言,周身寒气不散,但林薇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审视中,
探究的意味似乎多了一丝,而纯粹杀意的锋芒,悄然收敛了少许。
他甚至默许了林薇在他偶尔来访时,可以不必一直拘谨地站在原地,
而是可以继续做她自己的事——比如摆弄那些小石子图案,或者尝试用那套上好的笔墨,
临摹启蒙书上的简单图画(虽然画得歪歪扭扭)。林薇的“哼唱疗法”似乎被默认了。
她发现,当叶无烬眉宇间阴郁凝聚,气息开始有不稳迹象时,
她状似无意地哼起那些舒缓的旋律,他的眉头会几不可察地松一松,
周身紧绷的气场也会略微缓和。这成了他们之间一种无声的、心照不宣的交流方式。
林薇不敢居功,只当是巧合,叶无烬也从未就此说过什么,但林薇知道,他注意到了,
并且……接受了这份微小的、不带任何索取的“安抚”。生存的压力稍减,
林薇便开始思考更长远的危机——情节。她拼命回忆《戮仙》的细节。原著中,
叶无烬彻底滑向无法回头的深渊,有几个关键节点。血祭亲女是第一个,
被她侥幸破坏(或者说推迟?改变?)。而第二个,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
就是与原著女主苏清月的“初见”。在原著里,
大约就在这个时间段(以魔宫外一种名叫“幽昙”的魔花开放为标志),
仙门正派派出数名精英弟子,由女主苏清月带领,潜入魔域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探查某样宝物。任务途中意外暴露,遭遇魔宫巡卫,苏清月为掩护同门独自断后,
重伤逃至魔宫外围一处废弃的“寒潭禁地”,
恰好遇上了因为功法反噬、心烦意乱在那里静(发)坐(泄)的叶无烬。
那是一场极其戏剧化、也决定了后续无数悲剧的相遇。
月光(魔域的月光也是惨淡的紫色)下,身受重伤、清冷如月仙子的苏清月,
与暴戾冷酷、却被那奇异坚毅又脆弱气质所吸引的魔尊。
一场短暂的交手(实为单方面碾压),几句充满误解与对抗的对话,
却在叶无烬那颗早已冰封的心中,投下了一颗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石子。苏清月,
这个与他过往认知中所有“正派伪君子”、“柔弱蝼蚁”都不同的女子,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