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回声

孤岛回声

婷栩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深雾屿雾笛 更新时间:2025-12-22 10:50

孤岛回声林深雾屿雾笛这本书,无论是剧情,构思角度都比较新颖,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小说精彩节选还有一个模糊的女声在他耳边反复呼喊,声音又轻又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他拼尽全力往前跑,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轮廓,只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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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深第三次在凌晨三点被窗外的雾笛声惊醒时,

    才意识到这座孤岛的“馈赠”远不止廉价的房租和无人打扰的创作环境。

    他是个落魄的悬疑小说作者,三年前因一场莫须有的抄袭风波被行业封杀。

    曾经签约的头部平台单方面解约,合作了五年的杂志社将他拉入黑名单,

    连昔日称兄道弟、一起通宵改稿的同行都对他避之不及,生怕沾上“抄袭者”的污名。

    走投无路时,他在一个冷门租房论坛刷到了雾屿的招租信息——月租两百,临海木质小屋,

    水电全包,唯一的要求是“能守得住寂寞,不打听岛上旧事”。

    那时的林深口袋里只剩三千块积蓄,连城市里的合租房都租不起,

    只觉得寂寞是他唯一能负担得起的东西,便揣着行李,搭上了前往雾屿的轮渡。

    雾屿是座悬在大陆架边缘的孤岛,像颗被世界遗忘的碎玉,常年被浓得化不开的海雾笼罩。

    船驶近时,岛的轮廓在雾气里时隐时现,像浮在温牛奶里的淡墨渍,朦胧得不真切。

    岛上只有百十来户人家,大多是世代打渔的渔民,房屋沿着海岸线错落排布,黑瓦木墙,

    墙角爬满了深绿的藤蔓。唯一的对外通道是每日清晨六点一班的轮渡,过了点,

    涨潮的海水会吞没浅滩上的木质栈道,整座岛便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连手机信号都会变得断断续续。搬来雾屿的第三个月,林深的创作瓶颈达到了顶峰。

    他对着电脑屏幕上空白的文档发呆,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山,键盘上落了层薄薄的灰尘,

    脑子里的故事像被海雾裹住,连个清晰的轮廓都显不出来。

    此前他靠给三流杂志写些血腥猎奇的短篇勉强糊口,可最近连那些杂志都拒绝了他的投稿,

    编辑在退稿信里说得直白又刻薄:“你的故事没了魂,只剩刻意堆砌的惊悚和套路,

    读者早看腻了。”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听见那声雾笛——低沉、悠长,

    像某种远古巨兽困在海底的呜咽,又像迷路亡魂在雾里的哀鸣,总在凌晨三点准时响起,

    穿透薄薄的木质窗棂,钻进他混沌的梦里。起初他以为是岛上的航标灯故障,

    可问了房东阿婆,老人却连连摆手,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绷紧,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惧,

    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后生仔,莫要打听雾笛的事,雾屿的雾,能藏住活人,

    也能藏住死人,更能藏住不该说的秘密。”阿婆的话没让林深退缩,

    反倒勾起了他骨子里的悬疑作者的好奇心。他开始刻意留意岛上的人和事,

    很快便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

    雾屿的居民似乎都有一个刻进骨子里的习惯:凌晨三点绝不出门。

    哪怕是逢年过节喝得酩酊大醉的渔夫,到了两点五十分也会猛地清醒,跌跌撞撞往家赶,

    脚步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仿佛那雾笛声是一道生死界限。更奇怪的是,

    岛上的人从不谈论十五年前的那场海啸。林深翻遍了岛上供销社货架角落里积压的旧报纸,

    关于那场海啸的报道只有社会版角落处的寥寥数语,标题是“雾屿遭遇罕见海啸,

    无人员伤亡”,可他分明在岛西的荒坟岗看到过一排崭新的墓碑,

    碑上的日期都标注着十五年前的同一天——那是海啸登陆的日子,海风刮过碑上的名字,

    会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他还发现,岛上的老人们总会在每月十五的黄昏,趁着雾还没浓起来,

    往海边的礁石上摆上祭品。有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新鲜海鱼,有蒸得暄软的白面馒头,

    还有用红纸包着的、孩子爱吃的水果糖,嘴里念念有词,语调古怪又虔诚,像是在祭奠什么。

    可问起时,他们又都讳莫如深,只含糊地说是“拜海神,求平安”,

    说完便匆匆收拾东西回家,连头都不敢回。这天傍晚,残阳把海面染成了橘红色,

    林深揣着零钱去码头买海鲜,准备煮碗面凑合一顿。刚走到码头的石栏杆旁,

    他就撞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连衣裙,裙摆沾着些微的海草碎屑,

    怀里抱着一个褪色的布娃娃,布娃娃的胳膊还缺了一截,露出里面泛黄的棉絮,

    她却宝贝似的搂在怀里,指尖反复摩挲着娃娃的脸颊,站在轮渡码头的栏杆边,

    望着浓雾紧锁的海面发呆。她的皮肤白得像纸,几乎没有血色,

    五官精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仿佛是从雾里钻出来的,

    和岛上渔民被海风晒得黝黑粗糙的模样格格不入。“轮渡明天一早才会来,

    今天的末班船一小时前就走了,你要是等船,得在岛上住一晚。”林深忍不住上前提醒道,

    海风卷起她的发梢,带着淡淡的咸腥味,

    他竟还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水草腐烂的气息。女人缓缓转过身,

    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白少得有些诡异,瞳孔里映着海面的残阳,却没半点温度,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不是等船,我是在等雾笛。”林深心里咯噔一下,

    攥着塑料袋的手指猛地收紧,勒得指节泛白,惊道:“你也能听见雾笛?”他来岛上三个月,

    问过不少渔民和住户,都说从没听过什么雾笛声,只当他是写作写魔怔了,

    私下里还叫他“疯作家”。“不止我。”女人轻轻抚摸着怀里布娃娃的头,指尖冰凉,

    像刚从海水里捞出来,“十五年前,听见雾笛的人,都没走成。”女人名叫苏晚,

    是十五年前那场海啸的幸存者。她告诉林深,当年海啸来袭的前夜,

    雾屿上就响起了这声雾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凄厉,一声接着一声,在雾里荡开,

    搅得人心惶惶。可那时大家都以为是航标故障,老渔民还笑着拍大腿说“海神爷在清嗓子,

    要给咱们送大鱼了”,没人当回事。年轻人照旧在码头的空地上喝酒打牌,

    孩子在巷子里追着跑,直到后半夜,滔天巨浪裹着咸腥的海风猛地拍上岛屿,

    瞬间卷走了半个岛屿的房屋和人,幸存下来的人才后知后觉,那雾笛声是亡魂的预警,

    可惜一切都晚了。更诡异的是,海啸过后,每到凌晨三点,雾笛声总会准时响起,

    而雾笛声响起时,海雾里会浮现出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是那些被海浪吞噬的人的影子,

    他们的衣衫永远湿漉漉的,脚下还淌着海水,在雾里游荡,像是在寻找什么。

    “我爸妈就是在那天夜里没的。”苏晚的声音忽然发颤,布娃娃的衣角被她攥得变了形,

    棉絮都挤了出来,“我当时才七岁,躲在衣柜最底层,听见雾笛声越来越近,

    然后就看见我爸妈的影子贴在窗户上,他们的衣服往下滴着水,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

    嘴唇动着,像是在叫我的名字,可他们明明已经被海浪卷走了,尸体都没找回来。

    ”林深的心脏狂跳起来,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海风一吹,凉得刺骨。

    他忽然想起自己最近断断续续写下的小说大纲——一个关于孤岛、迷雾和滞留亡魂的故事,

    而故事里的很多细节,

    比如雾中浮现的湿漉漉的人影、带着海水腥气的亡魂、缺了胳膊的布娃娃,

    竟和苏晚描述的场景一模一样。他一直以为那些情节是自己凭空杜撰的,现在想来,

    更像是某种来自雾屿深处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指引”。“你是不是最近总做噩梦?

    梦里有海浪声,还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可你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苏晚忽然抬头,

    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他惊愕的模样,语气笃定得吓人。林深猛地怔住,

    手里的塑料袋“啪”地掉在地上,活蹦乱跳的海虾滚落出来,在石板路上胡乱蹦跶,

    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确实每晚都做这样的梦,梦里的海浪冰冷刺骨,拍得他喘不过气,

    还有一个模糊的女声在他耳边反复呼喊,声音又轻又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

    他拼尽全力往前跑,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轮廓,只能看见一个抱着布娃娃的小小身影。

    “那是雾屿的回声。”苏晚弯腰帮他捡起海虾,指尖触碰到他手背的瞬间,林深打了个寒颤,

    那温度比冰块还凉,“十五年前,被海啸带走的人,魂魄都困在了雾里。他们的执念太深,

    要么是没说完的话,要么是没了却的心愿,久而久之,就凝成了这雾笛声。

    他们需要一个‘记录者’,把他们的故事说出去,让更多人记住,才能彻底解脱。而你,

    就是他们选中的人。”林深只觉得浑身发冷,连海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想笑苏晚迷信,

    想反驳这世上哪有什么亡魂滞留,可脑海里那些凭空出现的小说情节,

    还有每晚准时响起、旁人却听不见的雾笛,都在无声地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巧合。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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