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车场的风总裹着一层薄薄的汽油味，像被阳光晒化的琥珀，黏在衣角，钻进鼻腔。
林默靠在自己的奔腾B70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
目光却死死钉在驾校入口的白栏杆处。今天是他考完科目一的第一天，按照教练的安排，
该来练摩托车绕桩了。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可他的手心还是沁出了汗——不是紧张，是莫名的期待，好像总觉得今天会发生点什么，
这种预感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心底悄悄鼓胀。练车场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练车了，
引擎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林默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教练正在给一个穿黑色小皮衣的女孩讲解绕桩技巧。女孩背对着他，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
牛仔裤包裹着纤细的双腿，脚上是一双干净的小白鞋，脚后跟轻轻点着地，
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飒爽。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两秒，
心里忽然泛起一丝莫名的悸动，像被风吹动的湖面，轻轻晃了晃。“你就是林默吧？
”教练转过身，看到他，笑着挥了挥手，“过来吧，先熟悉一下车，旁边这位是苏晚，
也是来增驾D照的，你们可以互相交流交流。”女孩闻声转过身，林默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的五官很精致，眉眼清亮，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算不上惊艳，却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黑色小皮衣衬得她皮肤很白，眼神里透着一股大方利落的劲儿，
和他想象中娇滴滴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手指悄悄在裤腿上擦了擦汗，生怕自己的窘迫被她看穿。“你好，我是苏晚。
”她主动伸出手，声音清脆，带着点温润的尾调。“你好，林默。”他赶紧伸出手，
指尖碰到她手心的瞬间，像被电流击中一样，赶紧收了回来，脸颊有些发烫，
“我也是来增驾的，刚考完科目一。”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目光却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只能落在她胸前的拉链上。“这么巧，我也是，”苏晚笑了笑，
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我之前考小车本的时候，绕桩也练了好久，
没想到增驾摩托车还要再练一次。”“我也是，”林默像是找到了知音，
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我考C1的时候，坡道定点总不过，教练都快把我骂哭了，
最后还是自己琢磨了好几天才找到感觉。”他说着，偷偷抬眼看向她，发现她正认真地听着，
眼神里带着共鸣，心里的紧张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哈哈，我也是！
”苏晚被他逗笑了，“我考科目二的时候，倒车入库总压线，
后来我就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去练车，练了一个星期才过的。”他们站在练车场的树荫下，
聊起了考小车本时的趣事，聊起了各自的职业，聊起了老家的风土人情。林默发现，
苏晚不仅大方独立，还和他是老乡，都是临城人。乡音撞进耳朵的瞬间，
心湖像被投了颗小石子，一圈圈涟漪里，
都是她落落大方的眉眼——原来喜欢是这样猝不及防，从第二眼起，就悄悄生了根。
他开始留意她说话时的语气，她笑起来时的梨涡，甚至她下意识拢了拢头发的小动作，
这些细碎的瞬间，都像星光一样，在他心里慢慢积攒。“对了，我们加个微信吧，
”苏晚拿出手机，笑着说，“以后练车可以互相提醒，有什么不懂的也能一起讨论。
”“好啊！”林默赶紧拿出手机，扫码加了好友，看着她的头像出现在自己的微信列表里，
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甚至偷偷点开了她的朋友圈，看到她分享的生活点滴，
有她去爬山的照片，有她做的家常菜，还有她和朋友的合照，每一张都透着阳光开朗的气息，
让他越发心动。接下来的几天，林默和苏晚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练车场。他们一起练绕桩，
一起练坡道定点，一起在驾校的小卖部买水，一起在树荫下分享午餐。林默发现，
苏晚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很细心。他练绕桩时总压线，她会站在旁边，
耐心地帮他观察角度，告诉他什么时候打方向，什么时候回方向；他说自己手生，
怕控制不好车速，她会笑着鼓励他，说自己刚开始也这样，多练几次就好了。
她的每一句鼓励，都像一股暖流，淌过他的心底，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无穷的动力。
林默越来越喜欢苏晚了。他喜欢她穿黑色小皮衣时的飒爽，喜欢她认真练车时的专注，
喜欢她笑起来时的梨涡，
更喜欢和她待在一起时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能被风吹走，
只剩下简单的快乐。他开始盼着每天练车的时间，盼着能早点见到她，
甚至会提前买好她喜欢喝的原味奶茶，放在车里保温，
只为了能看到她收到奶茶时惊喜的笑容。每次看到她接过奶茶时说“谢谢”的样子，
他心里就像被糖填满了一样，甜丝丝的。练车的第四天，苏晚发微信说自己有点累，
今天就不去练车了。林默看到消息时，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块，
可他还是回复道：“好啊，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去练车，有什么情况我告诉你。”放下手机，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拿起车钥匙出了门。他怕苏晚只是随口说说，万一她去了，看不到他，
会失望；他更怕自己不去，会错过和她见面的机会。练车场里只有寥寥几个人，
林默一个人练着绕桩，心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时不时地拿出手机，
翻看和苏晚的聊天记录，期待着她能发消息过来，可直到练车结束，手机屏幕都没有亮起。
他坐在车里，看着练车场空荡荡的角落，心里有些失落，却又带着一丝庆幸——至少他来了，
没有错过任何可能见到她的机会。第五天，苏晚准时出现在了练车场。
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疲惫，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可看到林默时，
还是露出了笑容：“你昨天练得怎么样？有没有进步？”“还好，”林默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就是绕桩还是有点不熟练，不过比之前好多了。”他看着她眼底的疲惫，
心里有些心疼，想说些关心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默默记在心里。“那就好，
”苏晚笑了笑，“今天我们一起练，争取明天考试一次过。”“好！”林默用力点了点头，
心里的失落瞬间被欢喜取代。考科目二和科目三的那天，林默特意起了个大早。
他去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了两份早餐——一份三明治，一杯热牛奶，
都是苏晚之前说过喜欢吃的。他开着车去接苏晚，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怕自己考试不过，
更怕自己表现不好，让她失望。他甚至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和她说话的语气，
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苏晚上车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底的黑眼圈更重了。
“早啊，”她笑了笑，坐在副驾上，“今天怎么这么早？”“早点去考场，熟悉一下环境，
”林默把早餐递给她，“我给你买了早餐，你尝尝。”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怕她不喜欢，又怕她拒绝。“谢谢啊，”苏晚接过早餐，放在腿上，
“不过我现在没什么胃口，等会儿再吃吧。”林默心里有些失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可还是笑着说：“好啊，没关系，等你想吃了再吃。”他转过头，假装看前方的路，
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瞟向她。他看到她把早餐放在腿上，没有再动过，
心里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她不喜欢吃这些？是不是自己太刻意了？
是不是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在刻意回避？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一路上，林默和苏晚聊着天，从考试的注意事项聊到未来的计划，
可林默能明显感觉到，苏晚有些心不在焉。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窗外，好像在想什么心事。他想问问她怎么了，可又怕触碰到她的隐私，
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到了考场，林默的紧张又开始作祟。
他手心冒汗，双腿微微发抖，连走路都有些不稳。苏晚看出了他的不安，
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们练了这么久，肯定能过的。”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瞬间驱散了他心里的一部分恐慌。“嗯，”林默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没底，“我去趟厕所。
”他刚走，苏晚就帮他排起了队。等他回来时，看到苏晚站在队伍里，踮着脚尖看着前方，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走到苏晚身边，轻声说：“谢谢你啊，苏晚。”“谢**什么，
”苏晚笑了笑，“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两个字，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他知道，她只把他当朋友，可他的心里，早已超出了朋友的界限。他看着她的侧脸，
心里有些苦涩，却又不得不伪装出开心的样子。考试开始了。苏晚先考科二，
林默站在考场外，透过窗户缝偷偷看着她。苏晚坐在摩托上，双手紧握车把，
眼神专注而坚定。她熟练地绕着桩，精准地定点停车，平稳地起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