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春末的竞标【章节1春末的竞标】星海市四月的风还带着一点料峭，
CBD的玻璃幕墙却已经反射出刺目的阳光，像无数把刀，
精准地切割着每一个赶路人的影子。苏晚把最后一版效果图导出，
抬头时才发现窗外天已大亮。工作室的灯还开着，
空气里混着打印机墨粉的微苦和檀木手串被体温捂出的淡淡香。她低头看了眼手腕，
那串老檀木珠子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暗红，像一串被时间磨旧的记忆。“晚晚，
你通宵又熬夜？”夏沫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杯冰美式，短卷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今天可是凌氏最终竞标，迟到可就好看了。”苏晚接过咖啡，
指尖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水痕。“昨晚把花丝镶嵌的灯具节点又改了三版，
总觉得还差点意思。”“差什么？”夏沫凑过来看大屏幕，
上面是凌氏新总部大堂的透视图——穹顶用榫卯结构挑高二十一米，
中央悬挂一盏巨大的“星芒”吊灯，花丝工艺的金属网包裹着可调节色温的光源，
像一颗被云雾笼罩的星。夏沫吹了声口哨：“你这灯一亮，别的方案直接可以退场了。
”苏晚却只是轻轻摇头：“希望评委也这么想。”她没说出口的是，
这次竞标的三家入围公司里，另外两家都是行业Top10，而“晚星设计”只有七个人，
连独立办公楼都没有，租在老城区一栋八十年代的居民楼顶层，电梯还经常**。
可她必须赢。因为甲方是凌氏集团。十年前，父亲就是在这栋即将拆除重建的旧楼里，
把最后一版图纸交给了凌氏地产。那之后不久，工地垮塌，责任被定为“设计失误”，
父亲引咎辞职，半年后突发心梗去世。母亲至今提起来还会发抖。
苏晚至今记得父亲葬礼那天，凌氏集团只送了一个最普通的花圈，连挽联都是秘书代写。
她把手串转了两圈，珠子在腕骨上发出极轻的碰撞声，像某种无声的宣誓。
竞标会场设在凌氏总部88层。苏晚到的时候，另外两家公司的团队已经到了，西装革履，
助理成群。晚星设计只有她和夏沫两个人，夏沫今天特意穿了条明黄色的西装裙，
像一团不合时宜的火焰。“苏设计师？”接待**带着职业微笑，“请跟我来，
签到后直接入场。”电梯上升时，苏晚在镜面壁里看见自己——黑衬衫、低马尾、檀木手串。
没有多余的配饰，却站得笔直。她忽然想起大学毕业那年，父亲最后一次带她逛故宫，
告诉她：“好设计不是让人惊艳，是让人安心居住其中。”电梯“叮”一声停在88层。
会议室大门推开的瞬间，所有声音像被按了静音键。长桌最上方，凌沉渊正低头翻阅资料。
黑色西装，雪白衬衫，袖口扣得一丝不苟，左腕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抬眼时，
目光像冰刃一样扫过来，带着天生的压迫感。苏晚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传说中的凌氏掌权人。
比媒体照片更冷，更锋利。夏沫在她耳边极小声地说：“**，这气场能冻死人。
”凌沉渊放下资料，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开始吧。三家依次陈述，
二十分钟，超一秒扣一分。”第一家是老牌设计院，院长五十多岁，讲得中规中矩，
PPT里全是数据和过往案例。凌沉渊全程面无表情，
只在对方提到“造价控制在每平米8500元以内”时，微微点了下头。
第二家是近两年风头正劲的国际团队，主创是个留着络腮胡的法国人，英语混着法语，
方案极尽炫技，穹顶直接做成可开合的LED星空。评委席有人小声惊叹。轮到苏晚时，
她没急着打开电脑，只是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A1手绘草图，轻轻推到桌中央。“各位领导，
老师。”她声音不大，却很稳，“凌氏新总部不是博物馆，也不是网红打卡点。
它是三十万凌氏员工每天要待十个小时以上的地方，所以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她抬眼，
目光掠过凌沉渊紧绷的下颌线，停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你们希望员工抬头时，
看到的是冰冷的科技感，还是有温度的归属感？”草图上，
星芒吊灯的细部被她用铅笔勾勒得极细，花丝的走势、榫卯的咬合，
甚至光线穿过金属网后会在地面投射出的星形光斑，都画得清清楚楚。
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凌沉渊的视线落在草图上，久久没有挪开。半分钟后，他伸手，
指尖点了点吊灯的核心节点：“这个花丝网的承重，你们做过实物测试吗？”苏晚早有准备，
把一叠检测报告推过去：“北斗非遗工作室的老师傅手工打了三个月，
单根花丝直径0.3毫米，总承重可以达到800公斤。我们还做了抗台风测试，
12级风都不会变形。”凌沉渊翻了两页，声音冷淡：“成本？
”“比市面上的进口水晶灯贵17%，但寿命是后者的三倍。”苏晚顿了顿，语气仍旧平静，
“而且，它不会在十年后就变成一堆过时的垃圾。”夏沫在旁边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凌沉渊没再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她继续。二十分钟的陈述，苏晚几乎没怎么看PPT，
全程拿着激光笔在手绘图上讲。从大堂到办公区，再到员工餐厅，
她把每一个非遗元素的现代转译都讲得深入浅出，
连如何用AI算法优化榫卯结构的加工误差都说了。
最后一页PPT只有一句话——“让传统，在当代继续发光。”投影幕布暗下去的瞬间，
会议室里响起零星掌声，很快变成一片。凌沉渊没鼓掌，只是用钢笔在评分表上写下什么，
然后合上文件夹，声音一如既往地冷：“三位做得都不错。我们会尽快给出结果。”散场时，
苏晚去洗手间补了个口红。镜子里的人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却亮得惊人。她低头洗手，
水声哗啦啦，盖住了身后门被推开的声音。“苏设计师。”男性的嗓音，低沉，
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苏晚猛地抬头，从镜子里看见凌沉渊站在门口，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手里拎着什么东西——她的檀木手串。“会议室落下的。”他走近两步，把手串递过来，
指尖擦过她掌心的瞬间，苏晚几乎被那一点冰凉烫到。她下意识想收回手，
却听见他淡淡开口：“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固执。”苏晚整个人僵在原地。
凌沉渊已经转身，背影挺拔得像一柄未出鞘的剑：“下周一之前，
把详细预算和施工进度表发给秦助理。”意思是——他们赢了。苏晚攥紧手串，
檀木珠子硌得掌心发疼。她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2数据与食堂【章节2数据与食堂】一周后的周五，凌氏集团88层。
苏晚抱着电脑和一摞资料，被前台带进总裁专用电梯。电梯镜面里，
她今天罕见地穿了件烟灰色的西装外套，内搭白色真丝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
低马尾用一根极细的黑色皮筋扎着，露出干净的额头。
右眼角那颗浅褐色的小泪痣在冷白灯光下显得格外安静。电梯“叮”地停在88层，门一开，
秦助理已经等在那里。“苏设计师，凌总在会议室。”秦助理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得体，
眼神却带着一点打趣，“您这次可算准时了。
”苏晚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上次竞标迟到两分钟，我可记到现在。”秦助理笑出了声，
领着她往里走，声音压低：“其实那天凌总在监控里看了您进大厦的全程，
您踩着点冲进电梯的样子……他后来反复看了三遍。”苏晚脚步一顿，耳根瞬间烧起来。
会议室门推开时，凌沉渊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背对着她，声音冷得像冰碴：“我说了，
数据今天之内必须到苏设计师手里。顾副总那边，你让他亲自来跟我说。”他挂了电话，
转身时看见苏晚，眼神有一瞬间的软化，随即又恢复成惯常的淡漠。“坐。
”他指了指会议桌。苏晚把电脑打开，正要说话，
凌沉渊却先一步把一份厚厚的档案袋推到她面前：“你要的核心数据，全在这了。
”档案袋是牛皮纸的，封口还贴着凌氏内部的红色保密条。
苏晚愣了半秒：“不是说……地产板块的数据要走审批流程？”凌沉渊没回答，
只抬腕看了眼表：“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七分，食堂十五分钟后就没你能吃的清淡口味了。
先吃饭，下午再谈。”苏晚：“……？”她被半强迫地带到了凌氏员工食堂。
传说中“一天能排队排到腿断”的凌氏食堂，确实名不虚传。
窗口从川鲁粤淮扬到日料西餐一应俱全，凌沉渊却径直带她去了最里面的现炒档，
要了两份清淡的杭帮菜：西湖醋鱼、龙井虾仁、素烧鹅，再加一份清炒芦蒿。
苏晚看着他熟练地刷总裁卡，忽然觉得违和感爆棚。“凌总，您……经常来食堂？
”她没忍住问。男人把餐盘放在她面前，语气淡淡：“以前不来，最近想换换口味。
”苏晚低头扒饭，耳根又红了。对面的人吃饭时安静得过分，刀叉用得优雅，
骨节分明的手偶尔停顿一下，视线落在她腕上的檀木手串上。苏晚被看得不自在，
主动开口：“谢谢您今天的数据，我——”“苏晚。”他忽然打断她，声音低了半度，
“十年前，凌氏旧总部裙楼坍塌的事，你父亲的项目。”苏晚手里的筷子僵在半空。
凌沉渊抬眼看她，目光深得像深夜的海：“我当时在美国，回来时人已经走了。
但我看了所有卷宗，结论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食堂嘈杂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
苏晚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撞在耳膜。她放下筷子，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所以呢？”“所以，”凌沉渊把一瓶冰镇的杨梅汁推到她手边，
像是随口闲聊，“如果有人想查，我可以提供便利。”苏晚盯着那瓶杨梅汁看了很久，
才伸手接过来，指尖在瓶壁凝出的水珠上轻轻一抹：“为什么帮我？”凌沉渊没立刻回答，
他拿起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因为那段时间，
我父亲的身体开始出问题，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你父亲。”苏晚呼吸一滞。男人起身，
替她拉开椅子：“吃完饭，去我办公室。数据的事，秦助理会跟你对接。”他走后两分钟，
苏晚才发现，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了她椅背上，上面带着淡淡的雪松与冷杉味，
像冬夜的森林。下午三点，凌沉渊的总裁办公室。落地窗正对着整个星海市的天际线，
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出一道道锋利的光影。苏晚坐在沙发上，
压的核心数据——地基勘察报告、风洞试验、结构复核……每一份都盖着鲜红的“绝密”章。
秦助理站在一旁，语气轻松：“凌总说了，您需要什么直接开口，能给的都给。
”苏晚翻到一份十年前的旧报告时，手指忽然停住。那是父亲当年的手写签名，
旁边却多了一行后加的铅笔批注：“承重梁截面需减小15%，
节约成本——顾”字迹潦草，却像一记闷雷砸在她心口。她下意识攥紧了鼠标，指节泛白。
“苏设计师？”秦助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走近一看，脸色也变了，
“这……这不应该出现在这份存档里。”苏晚深吸一口气，
声音平静得可怕：“能把这份截图发给我吗？”秦助理看了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的门，
压低声音：“我以私人名义发你，你别说是我给的。”苏晚点头，保存截图时，手指在颤抖。
傍晚六点，苏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挡住，
凌沉渊走了进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旧疤。“这么晚了？”他声音有些哑，像一天没喝水。
苏晚“嗯”了一声，把电脑包往怀里紧了紧。电梯下行时，数字跳得飞快。
凌沉渊忽然开口：“明天周末。”苏晚一愣。男人侧头看她，
眼神在昏暗的电梯灯下显得格外深：“老城区那家你常去的糖油果子店，
周末排队排到两条街。”苏晚差点咬到舌头：“您怎么知道……”“我查过你的消费记录。
”他语气理所当然，顿了半秒，又补了一句，“顺便也查了隔壁那家豆腐脑，
咸口的比甜口的好吃。”电梯“叮”一声到了一楼。凌沉渊先一步迈出去，背影挺拔，
声音却带着一点极轻的笑意：“明天九点，我来接你。数据的事，不急于这一天。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男人逆光走出的身影，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裂开了一道缝。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秦助理刚发来的那张截图，还在屏幕上亮着。父亲的字迹，
顾明远的批注，像两把刀，交叉着插在她心上。可奇怪的是，她却在这一刻，
第一次生出一种近乎荒谬的想法——或许，这个男人，真的站在她这边。电梯门再次合拢时，
苏晚把手串转了两圈，檀木珠子在掌心滚过，带着久违的温度。
3手串与便签【章节3手串与便签】周六上午九点，老城区·晚星设计楼下。
苏晚刚把卷闸门拉下一半，一辆低调的迈巴赫便悄无声息地停在路口。车窗降下，
凌沉渊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晃了晃纸袋：“再晚五分钟，糖油果子就卖完了。
”苏晚愣在原地，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有些乱。她今天难得穿得随意，
白色棉麻衬衫、牛仔裤，脚上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手腕上的檀木手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凌总，您真来接我吃早饭？
”她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男人挑眉，推开车门下来，西装外套没穿，
只一件深灰色高领薄毛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流畅的线条：“我说过的话，
什么时候不算数？”苏晚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好小跑着上了副驾。车里飘着淡淡的雪松香，
混着糖油果子刚出锅的甜香。凌沉渊把纸袋递给她，语气淡淡：“咸豆腐脑，微辣，
多放香菜。”苏晚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一触即分的温度，
却让她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老城区窄巷里停不了车，凌沉渊把车停在巷口，
陪她一起步行进去。周末的民俗街人声鼎沸，叫卖声、油炸声、孩童的笑声混在一起，
像一锅滚烫的烟火。苏晚走在他身边，忽然觉得这画面荒谬又真实，凌氏集团的掌权人，
穿着几万块的高领毛衣，却像普通男人一样排队买糖油果子，
还被老板多塞了两个“长得俊”。两人找了个石凳坐下，凌沉渊把豆腐脑推到她面前，
自己拿了根油条慢慢撕着吃，动作优雅得像在吃米其林。苏晚低头喝了一口，
咸香微辣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她眼眶发酸。她太久没回来吃这口了，父亲在世时，
每周末都会带她来这家店，吃完再去不远处的非遗工坊看老手艺人拉花丝。“怎么了？
”凌沉渊侧头看她，声音低了半度。苏晚摇头，把眼眶里的湿意压下去：“没事，
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男人没再追问，只是伸手，
用指腹很轻地擦掉她嘴角的一粒香菜末。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苏晚却僵在原地，
连呼吸都忘了。回工作室的路上，凌沉渊接到秦助理的电话，眉头微皱，
挂断后对她说：“周一之前，修改方案发我。”苏晚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凌总，
我的手串……”她抬腕，檀木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凌沉渊目光落在上面，
声音淡淡：“周五送还的时候，落了一颗珠子，我让人穿回去了。”苏晚愣住，低头一看，
果然最外侧多了一颗色泽稍浅的新珠，混在老珠子里，几乎看不出来。“您亲手穿的？
”她脱口而出。男人没回答，只抬手揉了揉她发顶，掌心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周一见，
苏设计师。”车子开走后，苏晚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才发现手串内侧，
被人用极细的刻刀刻了一行小字——【沉渊】周一上午，凌氏集团88层。
苏晚抱着电脑走进总裁办公室时，凌沉渊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背影挺拔，
声音冷得像冰：“告诉顾明远，数据已经给了，再出问题，让他自己来跟我解释。
”挂断电话，他转身看她，目光在她腕上的手串停留半秒，很快移开：“修改版带来了？
”苏晚把电脑放在茶几上，打开文件：“按照您上次便签的意见，
大堂吊灯的配重系统改成了可调节式，花丝网的密度降低了8%，光效反而更柔和。
”她说话时，凌沉渊坐在她对面，单手托着下颌，目光专注得让她有些不自在。“还有这个。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推到他面前，“您上次标注的‘光影与情绪’那条，我没完全改，
保留了原方案的星芒投影，但把投射角度调低了15度，这样员工抬头时，不会觉得刺眼。
”便签是凌沉渊上次附在手串里的那张，上面是他刚劲有力的字迹——【光影要服务于人，
而不是压迫人。情绪不是靠炫技堆砌出来的。】落款却只有一个极简的签名：L。
苏晚指尖点在那行字上，声音很轻：“您说得对，我之前……太想证明自己了。
”凌沉渊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过便签，指腹在“L”那个字母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然后折起来，放进西装内袋。“很好。”他声音低沉，“下午把最终版发给秦助理，
合同明天签。”苏晚点头，起身要走时，忽然听见他在身后开口：“苏晚。”她回头，
看见男人站在窗前，逆着光，轮廓被阳光镀上一层毛边。“手串的珠子，”他顿了顿，
声音难得有些不自然，“颜色深浅不一，才像真的被岁月打磨过。”苏晚愣住，
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颗新穿的珠子。她低头笑了笑，
眼角的泪痣在笑意里轻轻颤动：“谢谢凌总。”离开办公室时，苏晚在电梯里打开手机，
收到秦助理发来的消息：【顾副总那边又在拖档案审批，凌总直接把人叫到办公室了。
您放心，档案明天一定到。】附带一张**的照片——凌沉渊坐在办公桌后，
顾明远站在他对面，脸色铁青。苏晚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嘴角不自觉上扬。
下午五点，工作室。夏沫把外卖放在桌上，一脸八卦：“说！你跟凌沉渊到底怎么回事？
周末去老城区吃早饭？还被拍到了？”苏晚被呛了一口水，耳根通红：“别胡说……他就是，
顺路。”“顺路？”夏沫挑眉，“顺路能让人家总裁亲自给你穿手串珠子？”苏晚动作一僵，
低头一看，手串内侧那行小字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她下意识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声音却不自觉带了点笑意：“他……还挺细心的。”夏沫“哇哦”一声，
扑过来抱住她：“晚晚！你完了！你对霸总动心了！”苏晚没反驳，只是低头喝水，
掩饰眼底那一点藏不住的柔软。晚上十点，苏晚还在改图，手机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她手串的特写，背景是凌氏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阳光正好，
檀木珠子泛着温润的光。配文只有一句话：【下次，亲自给你戴上新的。
】苏晚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把手机扣在桌上，
埋头继续改图，指尖却在鼠标上轻轻敲击，像某种隐秘的回应。窗外，
星海市的夜色渐渐深了，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像无数颗被点亮的星。而她腕上的手串，
在台灯下安静沉睡，内侧那行小小的“沉渊”二字，像一颗被岁月温柔以待的种子，
悄无声息地生了根。4档案室里的裂痕【章节4档案室里的裂痕】六月初，
星海市正式入夏。空调冷风开得再足，也压不住凌氏集团88层会议室里的火药味。
“顾副总，”凌沉渊的声音不高，却让在座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历史档案属于集团公共资产，不是你个人金库。苏设计师需要参考，你拖了三周，
是想让我亲自去档案室给你搬？”顾明远坐在侧首，嘴角挂着惯常的圆滑笑意，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凌总，您误会了。档案室最近在做数字化归档，确实腾不出人手。
我这也是为集团保密制度负责。”苏晚坐在会议桌最末端，手指在膝上收紧。
她已经习惯了顾明远这种绵里藏针的推脱，可今天，当着凌沉渊的面，
他依旧敢如此嚳嚳逼人，说明底气比想象中更足。凌沉渊没再看顾明远，
只侧头对秦助理淡淡道：“十分钟后，把苏设计师带到档案室。钥匙我亲自拿着。
”顾明远笑容僵在脸上。十分钟后，地下三层，恒温恒湿的档案库。
金属门在苏晚面前缓缓打开时，冷气裹着旧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灯光是昏黄的防紫外线灯，
照得一排排铁柜像沉默的士兵。凌沉渊走在前面，西装外套没穿，只一件深灰衬衫，
袖口挽到肘弯，露出冷白的小臂。他随手拉开一排柜门，动作干脆得像在自己家书房。
“你要的，2014–2016年的全部地产项目档案都在这里。”他回头看她，
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包括旧总部裙楼那份。”苏晚指尖微微发抖，
接过他递来的白色手套时，指尖擦过他的掌心，冰凉里带着一点灼热。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找到那一摞标着“旧总部改造·裙楼加建”的牛皮纸袋。
封条是十年前的火漆印，已经裂开，边缘泛黄。她拆开最上面一份，里面是父亲熟悉的字迹，
密密麻麻的计算书，钢笔蓝墨水，笔锋凌厉。可当她翻到结构复核页时，呼吸猛地一滞。
承重梁截面尺寸，被人用红笔整个划掉，旁边潦草写着：“按顾副总指示，
优化为400×600，节约钢材17.8%。”落款时间，正是事故发生前三天。
苏晚的指尖死死掐住纸张边缘，纸被捏出一道深深的褶。她听见自己耳边嗡嗡作响，
像有无数只蜂在脑子里乱撞。“晚晚。”身后传来极低的一声呼唤，
是凌沉渊第一次这么叫她。男人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把灯光全部挡住，像一道墙，
把她和整个世界的恶意隔开。他没碰她，只是声音低而稳：“拍照存证，然后放下。
我答应过你，会还你父亲一个公道。”苏晚抬头看他，眼眶发红，
却倔强地没掉一滴泪：“你早就知道了？”“嗯。”他点头，目光落在她发抖的手指上，
“三年前我就发现了这页批注，但只有这一份孤证，动不了顾明远。”苏晚咬着下唇，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所以你才把项目给我？为了钓他？”凌沉渊沉默了两秒，忽然伸手，
扣住她手腕，把那只攥得发白的手强行掰开。他的掌心滚烫，声音却冷得像冰：“一开始，
是。但现在不是。”苏晚被他握得生疼，却没挣开。“苏晚，”他俯身，额头几乎抵着她的，
呼吸交缠，“我可以不择手段对付顾明远，但不会拿你当饵。
”档案室里安静得只剩空调的嗡鸣。苏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第一次没有惯常的疏离，只有一种近乎笨拙的认真。她忽然就不疼了。松开手时，
她低声说：“帮我把这一页拍清楚。”凌沉渊拿出手机，连拍十几张，
又把整份档案复印了一套，装进新的档案袋，亲手递给她。离开档案室前，
苏晚回头看了眼那排铁柜，忽然问：“你小时候……也来过这里吗？”男人脚步一顿，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父亲去世那年，我在这里找过他最后一份遗嘱，找了一整夜。
”苏晚心脏猛地一缩。她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指尖，只一瞬，又很快松开。“谢谢你。
”她说。凌沉渊没说话，只是抬手，把她被冷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当晚十一点，晚星设计工作室。苏晚把拍下的照片全部导进电脑，
放大、对比、标注。夏沫蹲在她旁边，看完那页批注后，直接爆了句粗口。
“顾明远这狗东西！当年明明是他为了业绩强行压缩成本，现在倒把锅甩给你爸！
”苏晚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那行红笔字，一遍遍地看，像要把它们刻进骨头里。
凌晨两点，凌沉渊的电话打进来。“还没睡？”背景是车流的鸣笛声，显然在路上。“嗯，
在整理证据。”苏晚声音沙哑。男人沉默了几秒：“开门。”苏晚一愣，
走到门口拉开卷闸门，凌沉渊站在路灯下，手里拎着两杯热可可和一袋刚出炉的烧麦，
衬衫领口微敞，领带早不知丢哪儿去了。“你怎么……”她让开门。“路过。
”他撒谎撒得面不改色，把东西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工作室只剩一盏台灯，
苏晚坐在地毯上，凌沉渊盘腿坐在她对面，陪她吃完了整袋烧麦。
热可可的蒸汽在两人之间升腾，模糊了彼此的轮廓。苏晚擦了擦嘴角，忽然说：“凌沉渊，
你是不是……很累？”男人拿杯子的动作一顿。“集团、股东、顾明远……”她声音很轻，
“你才三十岁。”凌沉渊垂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半晌低笑了一声：“被你看出来了。”他把空杯子放在一边，侧身靠在沙发脚，
声音低哑：“有时候确实想，如果那天我早点回国，或许很多事就不一样。”苏晚没说话，
只是伸手，把他的手握进自己掌心。男人的手很凉，指节却因为常年握笔而覆着一层薄茧。
她一下一下摩挲着，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兽。凌沉渊没抽开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声音里带着一点疲惫的鼻音：“睡吧，明天我陪你去见一个人。”“谁？
”“当年裙楼项目的施工负责人，张叔。”他睁开眼，目光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
“他手里，有顾明远亲口承认修改图纸的录音。”苏晚呼吸一滞。男人起身，替她关掉电脑，
声音低而笃定：“苏晚，这一次，我和他，之间只有一个人能留下来。”他弯腰，
动作自然地把外套披到她肩上，雪松味瞬间将她包围。“剩下的，交给我。
”苏晚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不是情人之间的拥抱，
只是单纯地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闷在他衬衫里：“凌沉渊……谢谢你。
”男人的背脊明显僵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反手覆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掌心滚烫。
“傻不傻。”他低笑，声音却哑得厉害，“谢什么。”那一刻，工作室外的老城区夜风正大，
吹得路灯晃晃悠悠，照进来的一地月光，像碎银子一样洒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而档案室里那道裂痕，终于在这一夜，开始朝着光的方向蔓延。
5中标与警告【章节5中标与警告】，手指已经摸到门把手，却没急着开。“顾副总，
有话请直说。”顾明远冷笑，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照片，甩到她面前。
照片上是她父亲当年的手写签名，旁边那行红笔批注清晰可见——正是档案室里那页。
“你以为藏得住？”他逼近一步，声音恶毒，“你爸当年就是太蠢，不肯听话，
才会把命赔进去。你要是再往前一步——”苏晚猛地抬头，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冷意：“你是在威胁我？”“我这是提醒你。”顾明远笑得阴鸷，
“识时务者为俊杰。项目才刚开始，
后续的图纸审核、材料进场、预算拨款……随便哪一个环节卡住，
都能让你晚星设计关门大吉。”他伸手想拍拍苏晚的肩，被她侧身躲开。
苏晚低头把照片捡起来，慢条斯理地折成小方块，塞进自己口袋，
声音轻得像羽毛：“多谢顾副总提醒。我会记住的。”她拉开门，阳光从走廊涌进来，
照得顾明远脸色更加难看。苏晚走出两步，又回头，唇角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对了，
合同我已经签了。以后麻烦顾副总多多关照。”走廊尽头，凌沉渊正靠着墙等她，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松松挽着，领带也歪了，难得有几分不凌厉的随意。
看见她出来，他挑眉：“顾明远找你？”“嗯。”苏晚走近，声音很轻，“他威胁我。
”凌沉渊眼神瞬间沉下去，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下一秒，他抬手，把苏晚直接拉进怀里，
掌心扣住她后脑，声音低得发哑：“怕吗？”苏晚靠在他胸口，听见他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
忽然就笑了：“怕。但更生气。”男人低笑一声，胸腔震动，
带着一点宠溺的无奈：“那就让他先蹦跶几天。”他松开她，
替她理了理被自己揉乱的碎发，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合同签完了，从今天起，
你就是凌氏新总部总设计师。秦助理全程对接，任何流程卡住，直接告诉我。”苏晚点头，
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那张被折成小方块的照片，递给他：“他给我的。
”凌沉渊接过来，只看了一眼，指节就瞬间泛白。照片被他捏得变形，边缘几乎撕裂。
“他敢拿这个威胁你？”男人声音冷得像冰碴。苏晚伸手，轻轻握住他攥紧的手，
声音软却坚定：“凌沉渊，我不是来求你保护的。我是来并肩的。”男人垂眼看她，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半晌，低头在她额心落下一吻，动作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好。
”他嗓音低哑，“一起。”当天下午，合同签署仪式。签字笔划过的瞬间，镁光灯闪成一片。
苏晚签完名，把笔递给凌沉渊时，指尖在笔身上轻轻蹭了一下，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仪式结束后，秦助理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苏设计师，恭喜。还有，
凌总让我转告您——晚上七点，老地方，庆祝。”苏晚愣住：“老地方？
”秦助理笑得意味深长：“老城区那家糖油果子店，凌总已经把店包了，说要吃到打烊。
”晚上七点，老城区小巷。店老板早把招牌换成了“内部装修，暂停营业”，
门口却停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苏晚推门进去时，凌沉渊正坐在最里面的小方桌旁，
衬衫袖口挽到最高，面前摆着一盘刚出锅的糖油果子，热气腾腾。看见她，
他抬手晃了晃筷子：“再不来，我可全吃了。”苏晚走过去坐下，忍不住笑：“凌总，
您今天不是应该陪股东吃饭？”“推了。”他把筷子递给她，语气理所当然，
“陪女朋友重要。”苏晚差点被果子烫到，耳根瞬间红透。男人低笑出声，
伸手替她擦掉唇角的糖粒，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苏晚，从今天起，
你不用再一个人扛了。”店里暖黄的灯光打下来，
照得他眉眼柔和得几乎不像那个杀伐果断的凌沉渊。苏晚低头咬了口果子，甜得发腻，
却又刚好压住了心底那点泛滥的酸涩。窗外，夏夜的风卷着茉莉香钻进来，
吹得桌上的小风铃叮当作响。而她腕上的檀木手串，在灯光下安静沉睡，
像在见证一场迟来的、却终于到来的并肩。
（本章完）6保密档案室与星芒初现【章节6保密档案室与星芒初现】了牢笼。
七月二十一号，星期三，傍晚六点。档案室里，
苏晚终于翻到了最关键的一份——2015年旧总部裙楼加建项目，
顾明远与外部施工方“建兴”的秘密协议。
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将原设计钢筋用量削减12%，
节约成本由顾明远与建兴方五五分成。苏晚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
她听见身后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她椅后。凌沉渊俯身，从后面环住她，
掌心覆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声音低哑：“找到了？”“嗯。”她点头，眼眶发红，却在笑，
“全了。”男人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在她发丝里：“那就收网。”他没松手，反而收紧，
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档案室的冷气呼呼地吹，苏晚却只觉得热，热得心脏发疼。
“沉渊，”她第一次这么叫他，声音轻得像羽毛，“谢谢你陪我熬了这么久。
”男人低笑一声，胸腔震动，带着一点餍足的沙哑：“谢什么。我老婆翻档案，
我不得当人形暖炉？”苏晚被他逗得破涕为笑，转身抱住他腰，把脸埋在他衬衫里，
声音闷得发抖：“凌沉渊，我以前以为真相会让我解脱……现在才知道，
原来真相只是开始。”“嗯。”他吻了吻她发旋，“开始把属于我们的，都拿回来。
”七月二十八号，晚星设计工作室。苏晚把所有证据整理成三份，一份交给凌沉渊，
一份交给她信任的律师，还有一份……她留给了自己。夏沫看完后，直接红了眼圈：“晚晚，
这一次，顾明远死定了。”苏晚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俯瞰老城区被夕阳染红的瓦檐。
檀木手串在腕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珠子碰撞，发出极轻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晚上九点，
凌氏顶楼露台。星海市七月的风还带着白天的余温，吹得人微醺。苏晚推开门时，
凌沉渊正背对她站着，衬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露台中央，
放着一盏缩小版的星芒吊灯——正是她为新总部大堂设计的那个，花丝网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投下满地细碎的星形光斑。听见动静，他回头，眼底带着一点极浅的笑意：“试灯来了。
”苏晚走近，脚尖踩在光斑上，像踩在流动的银河里。吊灯的光是可调的暖白，
柔和得几乎不像凌氏一贯的冷冽风格。她伸手去碰花丝网，
指尖被细密的金属丝划出一道极浅的红痕。凌沉渊握住她手腕，低头含住那道小伤口，
舌尖轻轻扫过，带着一点凉意。“疼吗？”他声音低哑。苏晚摇头，眼眶却红了。
“沉渊……我以前以为，非遗和现代永远隔着一条河。”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可你让我知道，原来它们可以在一起发光。”男人没说话，只是把她搂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而笃定：“苏晚，你是我的星光。”吊灯的光在两人脚下流淌，
像一场无声的盛典。远处，星海市的霓虹次第亮起，新城与老城在夜色里交汇，
像两条终于交融的河流。而他们站在最高处，拥抱着彼此，也拥抱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二天早上，秦助理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
凌沉渊正在给苏晚系衬衫扣子——她昨晚在他休息室睡了一夜，衬衫是他的，
袖口长出一大截，被他一颗颗卷到手肘。“凌总，”秦助理强忍着笑，
“顾副总约了您上午十点开会，说是讨论新总部预算。”凌沉渊头也没抬，
声音淡淡：“告诉他，十点，股东大会，不见不散。
”他低头吻了吻苏晚手腕内侧那串檀木手串，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今天开始，
换我来守护你。”苏晚抬眼看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与锋芒。她踮脚，吻了吻他喉结，
声音轻却坚定：“不，是我们一起。”窗外，七月的太阳正烈，
照得整座城市像一颗即将爆发的星。而属于顾明远的倒计时，已经悄悄归零。
7合作与热茶【章节7合作与热茶】八月，星海市进入最黏腻的雨季。暴雨说来就来，
砸在凌氏集团的玻璃幕墙上，像无数颗急促的子弹。苏晚把工作室搬进了凌氏大厦62层，
专属设计总控室。整层只住了晚星设计七个人，剩下的空间被凌沉渊留空，
说是“怕你们嫌吵”。于是每天清晨，她都能在顶楼露台看见他晨跑完淋着雨回来的身影，
黑色背心被雨水浸透，贴在起伏的肌肉线上，水珠顺着喉结滚进领口。八月九号，星期三，
下午四点。总控室里，苏晚正和团队围着一比一的星芒吊灯模型调试光效。
花丝网已经由北斗非遗工坊的老师傅手工完成，金丝细得像发丝，
在灯下泛着柔金色的光晕。“色温再低两百K，”苏晚盯着屏幕，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
“员工下午三点最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