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死在浴缸里。警方说是我产后抑郁，不小心失手。丈夫在庭上哭得撕心裂肺，
要我为孩子偿命。可我明明看到，是他按着孩子的头，一点点沉进水里。他还用我的手机，
发给了那个狐狸精一句：“搞定一个。”我被判了无期，而他带着小三，住进了我的房子。
但我知道一个秘密，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而我，是来复仇的。
01“看，就是她，那个杀了自己孩子的疯婆子。”“啧啧，长得人模人样的，
心怎么那么毒？”“产后抑郁？我看就是天生的坏种。
”狱友们的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钻进我的耳朵里。我没有反应。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白天，我麻木地吃饭、劳动、接受盘问。
夜晚，我睁着眼睛，看月光从那方寸大的铁窗里漏进来，
在我手腕上那道浅浅的伤痕上投下一片死寂的白。那是他们给我定的罪。产后抑郁，
自残倾向，以及……过失杀人。多可笑。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
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那个下午。浴室里弥漫着温热的水汽。我的孩子，我那刚满百天的宝宝，
在小小的浴缸里扑腾着肉乎乎的小腿。他的笑声像银铃，是我整个世界的阳光。陈昊走进来，
脸上带着我熟悉的、儒雅的微笑。“婉清，你累了，去休息一下，我来给他洗。
”我有些恍惚，产后的疲惫确实让我力不从心。我点点头，嘱咐他小心。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DE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酷到极致的平静。他伸出手，不是托住宝宝的后颈，
而是按住了他的头。一下，又一下，坚定而缓慢地，将宝宝小小的脑袋，一点点压进水里。
宝宝开始挣扎。那双清澈的、像极了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小小的手在水面胡乱地拍打，溅起的水花打在陈昊那张英俊的脸上。他无动于衷。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扼住喉咙，推倒在地。我的头撞在冰冷的瓷砖上，
瞬间天旋地转。我听到水声渐渐平息。我听到宝宝最后一声微弱的呛咳。然后，万籁俱寂。
陈昊松开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领。他拿出我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提示音。他拿起手机，凑到嘴边，
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冰冷而得意的声音说：“搞定一个。”“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我全身痉挛，指甲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灼烧着我的脸颊。我恨！我恨我为什么要去相信他！
我恨我为什么没有力气去保护我的孩子！我恨他！恨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监狱的角落里，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不。我不能就这么倒下。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死不瞑目。突然，一个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忆，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混沌。窃听器。在我临产前，我发现陈昊经常半夜偷偷接电话。女人的直觉告诉我，
他出轨了。为了抓住证据，我网购了一个伪装成香薰摆件的微型窃听器，
就放在了浴室的置物架上。我原本只想录下他和他那个情人的甜言蜜语。
却没想到……没想到，它可能录下了他谋杀亲子的全部罪证！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颤。
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升起的、夹杂着巨大悲痛和极致憎恨的希望。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白白死去。他用他的生命，为我留下了一把刺向仇人心脏的利剑！
我慢慢松开牙齿，手背上留下一个深紫色的、带血的齿痕。我抬起头，看向那片惨白的月光。
眼神里，麻木和绝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狼一般的狠厉和冰冷。我不能死。我不能疯。
我要活着出去。我要让陈昊，还有那个狐狸精，为我的孩子偿命！我开始强迫自己吃饭，
把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全部塞进胃里。我开始观察。观察这个人间地狱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个狱警的换班时间，每一个狱友的性格和背景。我要在这里，为我的复仇，
铺好第一块砖。02监狱是个小社会，有它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想要在这里活下去，
并且活得有价值，光靠隐忍是不够的。我开始主动参加狱中的劳动改造，
每天把分配到的任务完成得又快又好。我不再是那个缩在角落里自闭的“疯婆子”，
我开始对狱警微笑，表现出一种认罪、悔过的顺从姿态。很快，我“模范犯人”的形象，
为我赢得了去监狱图书馆阅览的资格。图书馆里尘土飞扬，
书架上的法律书籍却被我视若珍宝。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
疯狂吸收着关于刑事诉讼法、证据法、申诉流程的一切知识。每一个条文，每一个案例，
都可能成为我未来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一个叫“李姐”的女人身上。
她叫李红梅，四十多岁，因为金融诈骗入狱，刑期十五年。她在这里待了快五年，
是这间监室里当之无愧的“大姐大”。她不像其他人那样咋咋呼呼，
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铺位上，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我需要一个盟友，
一个能帮我与外界建立联系的盟友。李姐，是最好的人选。但我不能贸然行动。
机会很快来了。午饭时，一个新来的小太妹，大概是想立威，故意撞翻了我的餐盘。
米饭和菜汤洒了我一身。她挑衅地看着我：“哟，杀人犯，手抖啊？”周围一片哄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没有发怒，也没有哭泣。我只是缓缓地抬起头，
用那双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我的眼神里没有情绪，没有愤怒，
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就好像，我在看一个死人。小太妹被我看得心里发毛，
脸上的嚣张渐渐挂不住了。“看、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我依旧不说话，
就那么看着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哄笑声也停了。空气仿佛凝固了。最后，
是她自己先败下阵来，骂骂咧咧地转过身走了。从始至终，我一言未发。但我知道，
坐在不远处角落里的李姐，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她的眼神里，闪过欣赏。晚上放风的时候，
我“无意”间走到了李姐身边。“李姐。”我轻声开口。她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看到您在看《基督山伯爵》。”我说，“那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
”李姐终于正眼看我了：“哦？一个大学老师，杀了自己孩子，进来之后还有心情看书？
”她的语气带着刺。“一个被全世界背叛的人，除了复仇，还能想什么呢？”我答非所问，
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李姐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我不是被冤枉的。
”我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我是来赎罪的。但有些人的罪，比我更重，
他们却在外面逍遥快活。”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手里，
有一样东西。能让他们下地狱。”李姐沉默了。她久经江湖，自然听得出我话里的分量。
她审视着我，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消息，五十万。办成事，
再加一百万。”“成交。”我毫不犹豫。我知道，她有渠道。她看出了我的冷静和孤注一掷。
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只有**裸的利益交换。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回到监室，
我躺在冰冷的床板上，脑子里飞速运转。那个窃听器藏在浴室置物架上的香薰瓶底座里，
型号是……我努力回忆着。对，是索尼的ICD-TX650，非常小巧，待机时间长，
而且有声控录音功能。陈昊那个恶魔，不可能发现。它一定还在那里。我需要一个人，
一个绝对可靠，并且有能力拿到它的人。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沈之行。
我曾经的辩护律师。那个在法庭上为了我据理力-争，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而败诉，
眼神里充满愧疚和不甘的年轻律师。他有正义感，但还不够。
我需要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从皱巴巴的稿纸上撕下一小条，
用劳动时偷偷藏起来的铅笔头，在上面写下几个字：律师，沈之行。浴室，香薰。时间，
孩子出事那天。陈昊。我将纸条叠成一个极小的方块，在下一次劳动时，趁着无人注意，
塞进了李姐的手里。我的复仇之路，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03一个星期后，
我等来了沈之行。在狭小的会见室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他。
他比庭审时憔悴了一些，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和内疚。“林老师。”他拿起电话，
声音沙哑，“对不起。”这是他的开场白。“我尽力了，但是……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
陈昊他……他准备得太充分了。”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今天来，
不仅仅是为了道歉。一个败诉的案子，一个已经被判了无期的犯人，
不值得一个金牌律师特地跑一趟。除非，他心里那根名为“真相”的刺，一直在扎着他。
“沈律师，我不怪你。”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是我自己……病了。
”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我对不起我的孩子。”我的表演恰到好处，
一个沉浸在悔恨和痛苦中的母亲。沈之行的眼神里流露出同情和不忍。
“陈昊他……在法庭上哭得那么伤心。”我继续说，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自嘲，
“他演得真好，不是吗？一个痛失爱子、妻子又是杀人凶手的可怜男人。
”“林老师……”“你知道吗，沈律师，”我打断他，话题转得有些突兀，“我怀孕后期，
情绪很不稳定，总是怀疑他。女人嘛，总是爱胡思乱想。”我露出一个苍白的、苦涩的笑容。
“我甚至……偷偷在家里装了一些小东西，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背着我做了什么。
”沈之行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小东西？”“是啊，
一些……现在想起来很可笑的，想要留下‘纪念’的东西。”我含糊其辞，目光飘向远方，
仿佛在回忆一件无关紧要的往事。“我记得，孩子出事那天，天气很闷。
浴室里的水龙头好像坏了，一直在滴水，滴答，滴答……吵得人心烦。”我看向他，
眼神变得有些奇怪。“陈昊平时最讨厌浪费了，可那天，他居然没有去关。你说奇不奇怪？
”“浴室水龙头？”沈之行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他在他的笔记本上快速地记着什么，
但眼神已经变了。一个精明的律师，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似不合逻辑的细节。
我看到他记录的动作，知道时机到了。我低下头，假装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趁着这个动作的掩护，我的右手食指在会客桌冰凉的台面上，快速地划了两个拼音字母。
L.U.Y.U.录音。我的动作很轻，很隐蔽。但当我抬起头时，
我看到沈之行握笔的指节，瞬间收紧了。他看到了。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会见时间快到了。他合上本子，站起身。“林老师，你好好保重。
我会……再来看你的。”在转身离开前，他透过玻璃，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重新点燃的斗志。我的心，
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我知道，我赌对了。沈之行这条线，接上了。回到监室，我找到李姐，
将今天新学会的一个法律漏洞的“思考”作为报酬告诉了她。她听完，眼睛一亮。
“你脑子真好使。”她由衷地赞叹。“彼此彼此。”我平静地回答。计划已经启动。现在，
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以及，在等待的时候，为我的仇人们，准备下一份“大礼”。
04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但我很快就没时间去感受煎熬了。因为陈昊和李悦，
用最残忍的方式，给了我一记重锤。监狱里每周会发一次过期的报纸，供犯人了解外界信息。
那天，我拿到报纸，一打开，一个刺眼的标题就扎进了我的眼睛。
《青年才俊陈昊走出丧子阴霾，携手李氏千金共创商业新版图》。配图上，陈昊西装革履，
英俊依旧。他身边的女人，正是李悦。她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白色套裙，
化着精致的妆容，亲昵地挽着陈昊的手臂，笑得春风得意。背景，是我亲自设计的，
洒满阳光的落地窗。那是我的房子。那是我的丈夫。现在，
一切都属于那个害死我孩子的女人了。我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猛地砸中，呼吸瞬间停滞。
报纸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哎哟，这不是那个杀人犯的老公吗？这么快就找了新的？
”“可不是嘛，这女的看起来比她有钱多了，强强联合啊。”“活该！谁让她自己是个疯子，
把孩子都弄死了。男人嘛，总要传宗接代的。”我弯下腰，捡起报纸，
指甲深深陷进了报纸的边缘。我死死盯着照片上李悦的脸。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无辜，
仿佛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我，一个被关在铁窗里的杀人犯，
一个失去了孩子和丈夫的可怜虫，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他们鸠占鹊巢，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强烈的恨意和不甘，像岩浆一样在我体内翻涌。
我的孩子……我的宝宝才离开多久？他还尸骨未寒！这个男人，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
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悲伤！他踩着我们母子的尸骨，
去奔赴他的锦绣前程了！那天晚上，李姐递给我一本皱巴巴的八卦杂志。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指了指其中一页。那是一张跨页的高清彩图。陈昊和李悦，在我家别墅的泳池边开派对。
照片上，他们旁若无人地拥吻。李悦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
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是我准备在女儿出嫁时送给她的嫁妆。陈昊脸上的笑容，
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我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杀意。这些**，没有击垮我。它们像一针针强心剂，
让我那颗复仇的心，燃烧得更加旺盛。痛苦？不，痛苦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
那是一种灵魂被反复凌迟的酷刑。而唯一能让我解脱的，就是让他们比我痛苦一万倍！
我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恨意，转头问李姐：“李姐，你在金融圈人脉广，
能不能帮我查查‘陈氏集团’和‘李氏企业’最近的生意往来？越详细越好。
”李姐惊讶地看着我。她大概没想到，我在这种**下，还能如此冷静地思考问题。
“你要干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冷冷地说，“我要他们死，
就不能只靠一份录音。我要让他们从天堂跌入地狱，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李姐看着我眼中不加掩饰的疯狂，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这个女人，真狠。
”我笑了。“这不都是他们教我的吗？”是他们，亲手把我从一个知性温婉的大学教师，
变成了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恶鬼。05沈之行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要快。
李姐通过她的渠道告诉我，一个“穿西装的”，最近去了我的别墅。
他以“替委托人清理遗物”为由，拿到了进入房子的许可。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会找到吗？陈昊有没有因为心虚，把那个香薰瓶扔掉？几天后，消息再次传来。
沈之行找到了那个香薰瓶，但是……里面的窃听器因为浴室潮湿，已经损坏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天要亡我？不。
我很快冷静下来。损坏，不代表数据完全丢失。存储卡！只要存储卡没事，就有恢复的可能！
我立刻通过李姐，向外传递了第二条信息。这次，我没有写字。我画了一幅画。
一封“写给孩子”的信，信纸上画着一个可爱的卡通宝宝，在浴缸里玩水。浴缸的底部，
靠近排水口的位置，我用铅笔轻轻地画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黑点。
李姐的人脉确实神通广大。她不仅把这封信安全地传递了出去，
还帮我弄来了几本伪装成“侦探小说”和“电器维修手册”的书。书页的夹层里，
藏着最新的股市信息和少量现金。更重要的是，里面有关于数据恢复技术的详细介绍。
我开始疯狂地研究。我要知道，什么样的损坏程度是致命的，
什么样的技术可以最大可能地复「原」。
我把窃听器的具体型号、存储卡类型、以及可能遇到的技术难题，
用暗语夹杂在一篇篇“读书笔记”里，再次通过李姐的渠道送出去。与此同时，沈之行那边，
正在焦灼地等待数据恢复的结果。他找了全城最好的技术专家。专家告诉他，设备进水严重，
主板烧了，但存储卡被保护得很好，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能恢复部分数据。
这百分之八十的希望，就是我全部的赌注。狱中的日子，我一边研究法律和金融，
一边开始揣摩陈昊和李悦的心理。陈昊，伪善、自私，但骨子里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他之所以敢杀人，是因为他自认为计划天衣无缝。一旦出现纰漏，他会比任何人都要恐慌。
李悦，贪婪、虚荣、心机深沉。她爱的是陈昊能带给她的财富和地位。
如果陈昊变成了一颗弃子，她会毫不犹豫地第一个抛弃他。他们之间的所谓“爱情”，
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沙堡，看起来华丽，实则一推就倒。我的复C仇，
就是要从他们最脆弱的地方下手。李姐看着我每天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眼神越来越复杂。
“林婉清，我有时候觉得你挺可怕的。”一天晚上，她突然说。“是吗？”我头也没抬。
